京大附中为防止早恋不允许男女同桌，路烬个子这么高，应该分到的是最后一排。
两个人默契地同时低头不说话。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刘庆坤黑脸怒斥：
“我知道你们现在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很容易被异性吸引，但是！现在是学习的阶段，某些人不要以为自己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进京大附中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高中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你们面临的学习压力只会更重！我不希望我们三班发生其他不好的事情！尤其是——早恋！”
开学第一天，这对极漂亮的的男女不止在学生群体引起轰动，连办公室的老师都会八卦地开两句玩笑。
两个人是一起上的学，还有老师看到男生给女生开牛奶瓶盖。
“老师，他是我哥哥！我们没有早恋。”
这种阴阳怪气地诬陷，陈清芷忍不了。
直接起立顶嘴。
路烬看向陈清芷，嗤笑一声，也站了起来：
“老师，我不是她哥哥，我们确实也没早恋。”
“他是我哥哥。”陈清芷瞪了一眼路烬。
路烬：“我不是！”
“哦~”
班里的同学们瞬间起了哄。
这关系越描越黑了，特别又处在青春期，到底什么意思，有些早熟的男女生心知肚明。
刘庆坤压不住新生，气得头冒青烟，双手叉腰指着路烬和陈清芷：
“你们两个，跟我来躺办公室！剩下的，去参加开学典礼！”
这两个孩子的关系，一看就不对劲。
刘庆坤是肯定要叫家长过来提醒两句的。
结果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陈知瑾和路鸣泽对子女的关系供认不讳：
陈知瑾：“确实是邻家哥哥。”
路鸣泽：“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和兄妹差不多，没什么界线。”
陈知瑾：“分寸还是有的，老师不要担心。”
路鸣泽：“要真是结了亲家，我们也乐意，结婚前不出格就行。”
陈知瑾：“不行，老路，结亲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我可没同意啊！”
刘庆坤看着来和稀泥的两个家长，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无奈警告：
“我带过这么多届学生，最怕班里有长得太出众的，这一来还来俩。今天全校女生都去看路烬打篮球，男生也把我们班围个水泄不通，要不你们家长看看，谁能换个班？”
刘庆坤问的是两个人，眼睛看得还是陈清芷。
路烬成绩拔尖，还有竞赛奖项加持，哪个班主任愿意放弃这种好苗子。
“不换！”
两个家庭四个成员同时回答。
“....”
刘庆坤又好气又好笑。
他舍不得放跑路烬。
但这男生，隔不了几分钟就看陈清芷一眼，心思再明显不过。
倒是女孩子憨憨的，眼神清澈单纯。
要是让女生走了，路烬说不定也跟着转班跑了。
算了。
连家长都不在意，他在这操心什么劲儿。
“我丑话可说在前面，我们京大附中的重本率全市第一，不管怎么说，分数都是硬道理，要是因为其他原因影响到了学习，我就没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路鸣泽和陈知瑾在学校好歹也是深受学生敬仰和爱戴的，到了高中反而挨了训。
心里多少有点儿膈应。
路鸣泽挑不出自己儿子错处，也说不了什么。
陈清芷就遭了殃。
第26章 看见一半
回到家陈知瑾就把她的手机没收了：
“以后只许周末或者外出带手机，在学校有什么急事就找阿烬。”
陈清芷捂着耳朵将房门摔得“嘭”一响：
“我不要找他，我要和他绝交！”
要不是路烬叫老师，她的手机就不会被收走。
好不容易申请的QQ号，连颗星星都没有，就挂不了了。
当晚罪魁祸首就登窗拜访。
陈清芷听到阳台的动静，依然闭着眼睛佯装睡觉。
路烬寒暑假要回老家过，两人都没有手机，分开就断了联系。
这次他回来变化很大，个子高了不少，人也看起来更加沉稳。
昨晚看路烬拎着行李箱从一辆黑色轿车里下来时，满脸疲惫，陈清芷想去找他玩，路叔叔说他已经睡下了。
都来不及问他暑假过得怎么样。
要是他主动道歉的话。
陈清芷倒是可以考虑不绝交。
“你QQ密码多少？”
男生哪里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心里的弯弯绕绕。
根本就没意识陈清芷在生气。
路烬是抱着MAC来的。
电脑屏幕太亮，陈清芷被一瞬间的光刺激到，睫毛轻颤，忍不住用胳膊捂住了脸。
“你干什么！”
她不敢大声。
要是让家长知道路烬半夜翻过来，他一定会被打个半死。
“你不是想升级QQ，挂我电脑上，还可以帮你养宠物。”
之前初三的时候，她就想注册，路烬不让，说要以学习为重，现在倒是主动了。
“不用，上面有我的隐私。”
陈清芷义正言辞。
光凭这点讨好，想哄她还差点儿意思。
路烬当然也懂，他就不想说软话。
从短裤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香奈儿盒子扔在床上。
漫不经心道：
“补给你的生日礼物，今年老家有点事儿，没赶回来。”
陈清芷的生日在八月底，每年都是快开学的时候。
往年路烬总是会提前从老家回来给她过生日，今年回不来。
路鸣泽解释过一次。
陈清芷还是有点儿生气。
看到香奈儿后，她也气不起来了。
没有哪个女生不喜欢这个富家女牌子，她虽然家境不错，也只能用一些香奈儿的彩妆护肤。
陈知瑾和周梵更不会为刚满十六岁的女儿挥霍这类奢侈品。
陈清芷翘起嘴角拆开盒子。
里面躺着一条山茶花手链，珍珠配上璀璨闪耀的双C标志。
很漂亮。
陈清芷也有想过把压岁钱攒起来等到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奖励自己一个香奶奶的包。
总忍不住会花掉。
满心欢喜地将手链戴在手上，她终于被哄好。
不过很快，她上翘的嘴角又往下撇了撇：
“你哪儿来这么多零花钱？”
路鸣泽一向本着儿子要穷养的教育方式，路烬每个月生活费有限，学画画支出也高，这手链最低也要五千多。
以前他送的生日礼物基本也在合理范围内。
这次超出他的经济实力了。
“回老家帮忙，老爷子给的酬劳。”
路烬口里的老爷子就是他爷爷。
之前带着一堆保镖抢人那个。
陈清芷对他印象不太好。
“密码多少？”
路烬再次把电脑移到她眼前，示意她输密码。
这次陈清芷没再拒绝。
路烬登上QQ后立刻就弹出了一百多个好友申请。
“自己加。”
他把蹙眉把电脑放到陈清芷手上，坐到床边。
陈清芷趴在床上看电脑。
细白的手指生涩的操控触摸板，看起来软的像是没骨头。
房里没开灯，路烬做不了别的，干脆低头看她。
下午回家的时候陈清芷还在和他说QQ，只念了一遍，他就记下了。
刚入学，陈清芷并不能认得所有人，只能凭着网名是不是好听判断自己要不要添加。
他看着她嘴里小声嘀咕着别人的网名，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撇撇嘴。
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浓密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
鼻尖小巧挺拔，两片唇也是粉嘟嘟。
唇瓣往下就是泛起褶皱的睡衣衣领，微微敞开。
锁骨是好看的直角。
路烬眼色一黯，继续往下看去。
映着白色屏幕的光，刚好能看到她微微凸起的两抹白色。
初秋天气很热，陈清芷还是夏日睡衣，粉嫩的卡通样式。
两个月不见，她发育很快。
路烬只觉头上涌进一阵躁意，突然伸出手，将电脑合上，又扯了一旁的毛毯往陈清芷头上一扔。
陈清芷眼前突然一黑，扯下毛毯时，眼里还带着茫然：
“我还没加完呢。”
少年清透的嗓音里夹杂着说不出的生涩：
“你该睡觉了，乱七八糟的人加了也没什么用，我只帮你挂号，不负责聊骚。”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聊骚了？”
陈清芷陈清芷拿着一旁的抱枕朝路烬扔去。
路烬这次没任她砸，一把结果抱枕扔回床上：
“加这么多好友不聊骚能干什么？”
“这些都是我的颜粉！”
陈清芷抬头瞪着他。
只有路烬这种不识好歹的才觉得她长得一般。
路烬嗤笑一声，懒得搭理她，起身要离开。
“让我取个网名行不行？”
陈清芷飞快地抓住了路烬的胳膊。
眼神可怜巴巴。
明知道她在演戏，路烬还是答应，语气不容商量：
“取完就睡。”
少女冰凉的手指从他腕上离开，路烬下意识烦躁地咬了咬下唇。
低啧一声。
陈清芷以为他是在烦她，丝毫没墨迹，飞快地在个人信息那栏打下了三个字“不吃辣”。
周梵是街道派出所有名的警花，为人泼辣仗义，办案杀伐果断，被警所同事敬称“周辣椒”。
陈知瑾就给自己女儿小名取作陈辣辣。
幸不辱命，陈清芷也被街坊四邻亲切地叫“小辣椒。”
“你QQ网名叫什么？”
路烬的网名也在电脑前挂着，陈清芷点开看了眼。
“爱吃辣。”
陈清芷板着脸，压低声音问他：
“你学我？”
路烬收起电脑：
“我先改的我学你？”
“那你把电脑给我，我换个。”
陈清芷伸手。
一个“不吃辣”，一个“爱吃辣”。
听起来有点怪。
这动作幅度大，路烬本来就高，深邃的眼眸又在她领口处停了一秒。
突然弯下腰，慢条斯理地问：
“你平时晚上出门散步就穿这个？”
陈清芷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怎么了？”
男生突然伸手用力往上扯了一把她的领口，拖着尾调吊儿郎当地说：
“以后记得穿紧点儿，松松垮垮的，我都看见一半儿了。”
什么一半。
陈清芷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直到低头看到自己胸口的那一刻。
才幡然醒悟。
大脑像被灌了热浆糊一样浑浊。
双手也忍不住拉紧了领口，揪着手指浑身上下都在发烧。
完全忘了网名的事儿。
“！！路烬！”
第27章 做噩梦了？
第二天早上陈清芷是被阳台的动静吵醒的。
京大附中早读七点开始，他们离得近，六点起床绰绰有余。
她抬头看眼表才五点半，天刚蒙蒙亮。
从窗帘缝里能看到是路烬在晾衣服，她套了件高领卫衣，将拉链拉到最上面，打开阳台侧窗，一脸幸灾乐祸：
“喂，你怎么大清早的起来洗床单？”
路烬沉着脸，眼眶下两片青色，偏头扫了眼趴在窗边的少女，用下巴指了指她的衣领：
“今天三十二度，还有节体育课，你确定穿这么多？”
“要你管！”
陈清芷下意识又拉高了衣领。
路烬看她真的没像昨天那样穿睡衣了，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峰，带着招牌坏笑说：
“其实校服还好，没必要穿高领卫衣。”
陈清芷指了指床单，十分不满：
“管好你自己吧，这么大了还尿床，传出去要让人笑话死！”
少年偏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清芷，朦胧的朝阳掩盖了他通红的耳根。
沉默半晌，他才抿唇极淡地对一脸天真的少女说了句：
“闭嘴！”
*
梦里的心思有些不受控制，十六岁的青涩少年和二十六岁的成熟男人模糊的轮廓渐渐重合。
这一觉睡得不好，陈清芷的腰腹被路烬紧紧搂住，她连翻身都困难。
以前恋爱时，路烬就爱这样。
陈清芷的睡觉习惯实在称不上好，她喜欢像八爪鱼一样死死黏住抱枕或者裹住被子才能睡着。
路烬在身边时，就自觉地充当起了人形抱枕。
但是到了晚上深眠时，二人就反过来。
路烬习惯性伸手去找她的腰，或是从正面，又或者从背后环住她。
同样也饱得很死。
那个时候，两个人都是很享受的。
现在不同，他昨晚喝醉了没意识，手劲儿大。
陈清芷醒来，腰酸的不行，直接将他的手甩开。
路烬被她惊醒，朦胧地睁开眼，头还有些宿醉的阵痛。
揉了揉凌乱的碎发，他哑着嗓子嘟囔了一句：
“做噩梦了？”
然后又习惯性地平躺下，捞陈清芷入怀，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脑勺。
两个人的意识都逐渐清醒，直到路烬的手顿住，低头睁眼的一瞬间。
借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两人都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上一次这样，还是六年前。
习惯真的是可怕。
路烬眼里的陈清芷，娇小又甜美。
鼻尖小巧，嘴唇小巧，连下巴也小巧。
老实依偎在他怀里时，也就小小地一只。
可爱到爆炸。
而陈清芷眼里的路烬，从来都是坦荡又乖张。
一旦有了想法，就不会轻易改变和放弃。
目光里充满了对猎物的欲和念。
所以他掀开被子，理所当然地将手探进陈清芷的毛衣里。
陈清芷下意识阻止了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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