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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力强，杀人如麻，在魔界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摸爬滚打，在无数预订反派的角逐中胜出。
于是天道告诉她，她被选中了，她有资格站在女主面前，成为她证道路上的垫脚石。
她看着书中的楚莫笙除去了她这个祸害，道心更加稳固，修为更进一步，受万人敬仰，登上大道顶峰。
可，为什么呢？
她不想做别人生命中卑劣的丑角，不想做反派，楚莫笙能做到的事，她一样可以。
“你们怎么找过来了？”季青妩刚出营帐就看见两个徒弟，“天这么冷，怎么不回营地里好好歇着？”
“师尊，等你好久了，你来这里做什么？”周知枝直接扑到季青妩怀里，将头埋在她胸口，贪恋她怀中的温暖。
听着三徒弟闷闷的尾音，季青妩下意识瞪二徒弟一眼：“璟桉，你欺负枝枝了？”
沈璟桉神情一怔，笑容直接垮了下来，举起双手：“师尊，谁敢欺负她。”
看这情况，季青妩知道两个徒弟应该是和好了，她放下心来，轻轻拍着三徒弟的背，有些无奈：“好了，我只是过来办点事情，不用这么紧张。”
“那师尊，今晚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周知枝仰起头，看起来既可爱又娇憨。
“没问题。”季青妩觉得这两个徒弟最近都有点粘人，不知道是不是吵架后遗症。
全过程，三人都将徐若虚无视了个彻底。
徐若虚呆呆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忽然觉得心口空落落的。
他们都以为周知枝只是赌气，以为她在耍小性子，等她退出宗门发现世道艰难，没有宗门的庇护根本无法生存后，便一定会回来的。
谁知道她居然走得那么决绝，十三年不见，居然又拜入了新的宗门。
“若虚？刚才是谁来了？”一个白衣女子走来，随着徐若虚的目光望去，只看见三道隐入黑暗中的背影。
“大师姐，我..我看见枝枝了。”徐若虚神情怔然，喃喃道。
“枝枝？”秦慕慕没一点印象，疑惑道，“她是谁？”
“师姐你忘记了，就是那个送你金丹的小师妹。”徐若虚扯出一个笑容。
“是她。”秦慕慕从记忆中捞出一个同她相像的女子，轻轻皱眉，“她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第8章 第八章
“呀呀，你三徒弟的黑化值也高了。”系统从她袖口钻出来，因为太冷，又往里缩了缩。
“？”季青妩看着拉着她手赶路的周知枝，看不出一点心情不好的样子，“怎么会忽然升高？是因为七星剑阁？”
“有这一部分原因。”系统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的更加舒服，“不过根据原文来看，他们确实到了黑化的节点。”
这也提醒了季青妩，三个徒弟皆有心魔，若想他们摆脱剧情桎梏，必须要解决掉他们所有可能黑化的原因。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往无双门驻地走。
夜色深沉，唯一的月光也被乌云遮挡的严严实实，几人视野倏然暗了下来。
许多修士开始骚动，原本平静的夜晚瞬间沸腾了起来。
“要有兽潮了。”季青妩察觉空气流动不太对，然后加快前进速度，“快些走。”
沈璟桉和周知枝也感知到不寻常的气氛，心情不约而同的都凝重起来。
等回到营地的时候，空气已经冷的能结冰碴子了，天上甚至开始飘雪。
方骆闻他们已经将营地里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由轲成长老带队，站成了两列。
虽然认定三人是不靠谱的散修，但轲成长老裹了裹身上的袍子，还是提醒道：“根据震荡的乱流来看，这次兽潮的规模不会小，你们要做好准备。”
“好，多谢。”季青妩点头。
方骆闻站在高处向下看，发现有些修士犹豫着准备离开境眼，但有更多的修士选择坚守。
轲成长老严肃道：“兽潮也意味着进入境眼的机会，我无双门弟子皆是有血性的之人，既然当初你们选择跟我过来，就万不可行退缩之事。”
八名弟子顿时齐声回答：“弟子明白。”
季青妩其实没什么好交代的，毕竟虽然她是师尊，但现在三人中就她最弱。
周知枝和沈璟桉都各自翻起了芥子囊，掏出一大堆上品灵石给她：“师尊，我们会尽力保护你，但这些你还是要拿好，以备不时之需。”
季青妩：“？”
到底谁才是师尊？
她身为一宗之主，再怎么说也没落魄到需要徒弟救济的地步，为了做师尊的威严，她果断拒绝道：“我有灵石，这些你们留着自己用。”
“这些都是枝枝平日花销余下的，不是什么大钱。”周知枝坚持。
“这些灵石若是师尊用上了，才算它们发挥了作用。”沈璟桉微微笑道。
一旁无双门弟子的眼睛都看直了，他们宗门好是好，就是穷了些，平时里只能领到中品灵石，哪像周师妹他们一样，可以挥金如土。
轲成长老也没想到两人随手一拿就是上品灵石，但看着自家小崽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还是冷哼道：“出息！”
一名弟子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眼馋问道：“周师妹，你怎么能存下这么多灵石，可是有什么致富的秘诀？”
“没有什么秘诀，我只是月俸没花完而已。”周知枝不好意思的眨眨眼睛。
“多少月俸能存下这么多灵石？”关缘有些吃惊。
“十二个上品灵石。”
月俸二十个上品灵石的轲成长老表示膝盖中了一箭。
他忍不住眼红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宗门才能过的如此豪阔。
两个徒弟对这件事格外坚持，季青妩没办法，只好将他们的灵石放入芥子囊。
忽然，一声长唳自云端传来，覆满冰雪的大鸟俯冲下来，带起一阵狂风漫卷，同时地面开始震动，无数妖兽自峡谷中冲撞而出。
沈璟桉在季青妩周身落下保护结界，周知枝亦是严阵以待。
“宿主，紧急提醒，本次兽潮是原文的一个重要剧情节点，你要把握住机会。”系统忽然开口。
“知道了。”
剧情节点，那也就意味着云障被破除。
季青妩回头一眼，望向那高不可及的云障，所有修士都知道兽潮与云障有关，所以除去那些与妖兽战斗的修士外，也有修士在破云障。
云障确实与往常不同，散发着奇异的光辉，其中云雾不断流动，一点也不受冰寒天气的影响。
周围修士已经跟妖兽战做一团。
沈璟桉与周知枝一左一右，不断斩杀冲过来的妖兽，将季青妩牢牢的护在中央。
正如轲成长老所说，这次兽潮规模极大，妖兽最低都是金丹期，还有不少元婴期妖兽。而且无一例外，这些妖兽都是冰属性。
她对二徒弟并不担心，令她惊喜的是三徒弟，虽然只是一个金丹中期，但剑法纯熟，出手果断，在这么多妖兽面前竟也显得游刃有余。
季青妩也会出剑，只不过不怎么动用灵气。
也因为这个的缘故，她的剑只砍了几下便结满了冰花，寒气还顺着剑柄传递到她手上，冻的她指尖泛红。
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她捏了一块灵石便恢复了过来。
然而兽潮就像是无穷尽一样，妖兽越来越多，温度也越来越低，低到很多修士都无法抵抗的程度。
季青妩问离自己较近的关缘：“前两次你们遇到的也是冰系妖兽吗？”
“不是。”关缘挥了挥发红的拳头，回忆道，“一次黄沙乱飞，皆是土属性妖兽；另一次是火属性的。”
发生兽潮就意味着有什么东西引得妖兽大量聚集，或是因为需要进食、或是因为生存迁徙，但无论什么原因，妖兽应当是杂乱的，不可能如此属性如此整齐划一。
季青妩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然后碾碎，正巧有一只雪原鹰俯冲下来，巨翅笼出大片阴影，冷冽威压几乎把所有修士都冻在了原地。
元婴期妖兽。
妖兽俯冲下来带出冰雪千重，来不及逃跑的修士直接便冻起了半边身子，挣脱不开又要顾及其他的妖兽，场面异常惨烈。
关缘便不小心中招了。
她轰出一掌将腰间的冰石击碎，但脚却深陷在寒冰中，无法挪动分毫。
冰角犀晃动头上的角，不仅没被雪原鹰影响，反而更加兴奋的朝关缘冲去。
轲成长老距离太远，其他师兄弟又被妖兽缠身，根本无暇顾及她。
不管，拼了。
关缘将牙一咬，手中聚起灵气，准备殊死一搏。
忽然，一抹冰冷的银白剑光刺破阴云，催动着恢宏的气势挡在她面前，直接将冰角犀砍了个粉碎。
关缘呆呆的看向面前的人影，心蓦然漏掉一拍，有些不可置信道：“季仙尊。”
“脚能出来吗？”季青妩单手握着长剑，将吸干的灵石丢掉，回头问关缘。
关缘迅速将小腿往下的冰全部震碎，心情慢慢恢复平静：“可以。”
轲成长老也放下心，满眼复杂的看了一眼季青妩，转身又投入到新的战斗中去。
季青妩看着剑上覆满一层薄霜，蹙了蹙眉，整场观察下来，这些妖兽虽然凶残，但并无特定目的，就好像是为了完成任务才出现一样。
不止这样，季青妩蹲下身子，一只被剑气所伤的妖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那是一只梅子鹿，见季青妩靠近，徒劳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呦呦叫喊。
仔细观察它被伤过的腹部，就看见血迹已经凝结，将手探上它的脖子，居然也异常冰冷。
“啧，我发现了。”季青妩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对着系统道。
“你发现什么了？”这段在剧情中是略写，只说楚莫笙带领一众修士破除云障，但具体是怎么破的并没有交代。
还没等季青妩说出些什么，就听见一声哀转尖利的鹰鸣。
楚莫笙持剑半跪在鹰身上，手中的剑一寸寸刺入鹰身，雪原鹰不断低空盘旋，想要将背上之人甩下来，不断有鲜红血液自伤口处滴落，在空中瞬间结出冰花。
楚莫笙神色冰冷，手中力度却更大。
之前兽潮时，她总将破除云障放在第一位，各种方式都尝试过却毫无作用，其实一开始她就错了。
云障确实很重要，但关键却是兽潮中的领头兽。
她心念一动，长剑瞬间荡出两道剑意，将雪原鹰的脖子套牢，然后控制着它往云障方向撞去。
周知枝盯着这一幕，手中动作迟钝了些，被张着血盆大口的妖兽寻到机会，一口咬过来。
沈璟桉挥剑一斩，轻轻的抬起眼皮，同样望向楚莫笙方向，他轻声一笑：“怎么，看见气运之女，羡慕了？”
羡慕吗？
周知枝问自己，结果显而易见，人生来就不公平，有人的命同天地勾连，注定一生光芒万丈；而有些人命如浮萍，生来坎坷。
她便是后者，被父母抛弃，被宗门放弃，想要得到的永远得不到。
可为什么她不能做话本子当中的主角？
楚莫笙天生剑骨，她有玲珑道心，论天赋，她并不差。
不过是个正道之光罢了。
她也可以。
“师兄还是管好自己吧。”周知枝冷哼一声，沈璟桉看似温柔无害，实则是他们三个心理最扭曲的一个，既然知道了上辈子的事，他必然不会会安分守己。
沈璟桉没接话，苍白的脸上显出别样的神采，这里的灵气流动频频引得炼狱之力翻涌，只能说明一种情况。
这兽潮并非真正的兽潮。
不过看样子，已经被气运主角破解了。
他的目光自楚莫笙移动到那了无边际、无法触碰的天上。
原本这世界如何运转都与他无关，他不在乎谁是天命之子，也没什么远大的志向要与谁争锋，可天道为何偏要用他的人生、他所珍视的宗门、师尊为那气运主角铺路。
都说天道无情，它本该平等的蔑视一切，怎么能有自己的偏爱和倾向。
既然如此，那不妨就让它看看，他这个拥有炼狱之力的外门邪道，是如何一步一步夺去本该属于名门正派的荣耀。
系统看着猛地上升的黑化值，心狠狠跳了几下，但数值很快回落，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季青妩眯着眼，眼看楚莫笙将雪原鹰连拖带拽到云障上。
两者接触的瞬间，云障开始翻涌，极具威压的力量倾泻而出，极力抗拒雪原鹰的靠近。
楚莫笙的身子被这力量压得微微颤抖，却咬牙没向后退开一步。
两股力量较量着，最终是楚莫笙更胜一筹，巨鹰被塞入云障，居然像冰块融化般，缓慢消失在云障中。
云障也以此为中心，裂开一道幽深的缝隙。
与此同时，所有妖兽开始消散，温度逐渐回升，终于，清冷月光刺破乌云，重新笼罩秘境。
“所谓兽潮，不过是幻境而已。”季青妩神色了然，平静说出那句被打断的话，而后朝两个徒弟招手，“走了，进去看看。”
第9章 第九章
云障破除的口子只有半盏茶的开放时间，由于接下来的行程比较紧迫，季青妩师徒决定朝无双门辞行。
关缘有些舍不得：“周小师妹，你们当真要走？”
“关师姐别难过，日后枝枝去无双门找你玩儿。”周知枝粲然一笑，朝关缘等人挥手，“你们也快进境眼吧。”
“没问题，倒时候可以和季仙尊一起来，我带你们到处转转。”季青妩帅气一剑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目送三人走远，忽然感叹道，“果然剑修才是修真界最炫酷的职业。”
“轲成长老，我就说他们三个是好人，你还非觉得人家蹭灵宝。”方骆闻骄傲的挺起胸脯，有些得意，“他们还救了二师妹，我没看走眼吧。”
“臭小子！就你聪明。”轲成长老老脸一红，本来这件事就丢人，这小崽子还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不给他留一点余地。
他作势一巴掌打上去，方骆闻连忙捂着头躲开，有些委屈道，“怎么又打我？”
轲成长老恼羞成怒的瞪他一眼，索性大步流星朝境眼赶去，“走了走了。”
……
入了境眼，季青妩四处看了一眼，白云浮动，仙山连绵，美的不像人间景色。
系统发挥自己的导航作用，自信满满：“宿主，雷莲在东南方，我已经为你规划了最近的道路。”
“做的不错。”季青妩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境眼内部一般都是大能洞府之地，所遗留的天材地宝更多，找完了雷莲，还能带着两个徒弟扫荡一圈。
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两个徒弟比她更急，而且异常谨慎，任何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周知枝和沈璟桉确实都绷紧了神经，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尊便会被魔祟之气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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