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王爷可能会找你们问话,你们也别怕,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管如何,总要弄清楚灵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哎……好。”
房妈妈抹了把眼泪:“小姐您快休息吧!老奴省得的。”
……
另一边。
韩昀璟快马加鞭赶回鸡冠山,却得知萨猡在一百零八煞拼死掩护下,带着十几人逃出了箭阵。
“主子!玖儿和董少卿带人追杀过去了。”
晨阳踌躇:“玖儿说,等她把幽冥暗宫给铲除了,她再回来领罚。”
其实他也觉得玖儿去杀敌,比关进矿山里要有价值的多。
韩昀璟睨他一眼,抬脚朝那一地被射成刺猬的尸体走去。
“他们带了多少人?”
主子这是同意了!
晨阳面上一喜,忙不迭跟了上去:“咱们的人加上锦衣卫,还有董大人手上的衙役,一共有近百人。”
任荀之和文墨成等人,正在一个个撕开地上死人的人皮面具,看见还有一口气的,就给拖到一边。
这人可是幽冥暗宫的核心人物,只要有一口气在,总能从他们嘴里掏出些东西来的。
晨风撕开一人的人皮面具,当即封了对方的几处穴位,在单手将其提了起来。
“主上!人找到了。”
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晨风,像是提麻布袋子一样提着一个插了三只箭羽的人一跃而至。
晨阳忙拽着他后退一步。
真是的,主子有洁癖,这木头提着的死人都要弄脏主子的衣裳了。
王妃出事,主子本来就心情欠佳,万一被迁怒了有他哭的。
晨阳将自己木头弟弟推到安全距离,才伸手撩开他手上破布袋子的头发。
“房灵汐。”
他瞪眼,这死丫头,她果然在这些人中间。
晨阳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儿。”
这死丫头命真大。
“别弄死了,送到神医馆去。”
韩昀璟目光清冷的收回视线,看向从死人堆里找出来的另外三个还有气儿的:“这些,也送过去。”
“诺。”
……
神医馆。
白染的洞房花烛夜注定泡汤。
他花了四个时辰,才将房灵汐身上的状况给搞清楚。
走进暗室。
就看见被钉在木桩上的三个人。
已经被折磨得没多少肉了……
看见白染,韩昀璟起身理了理衣袍,提步便出了暗室。
白染瞅了眼还在行刑的晨风几个,耸耸肩也跟了出去。
“如何?”
两人出了暗室,韩昀璟嗓音沉沉地问。
不搞清楚房灵汐是怎么回事,他如何能安心去西北。
白染揉了揉有些泛疼的眉心:“她被人摄魂了。”
摄魂术?
韩昀璟眉心紧蹙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那不是失传好几百年了吗?”
“这个嘛……”
白染又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就只能等抓到幽冥暗宫的冥主才能知道了。”
……
顾以沫是被香喷喷的味道给馋醒的。
“饿了吧!吃饱了再睡。”
韩昀璟将揉着眼睛坐起来的小丫头从床上抱起来,狭长的桃花眼里笑意缱绻。
顾以沫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问:“什么时辰了?你要去上早朝了吗?”
“呵呵……”
韩昀璟轻笑,抱着小丫头在圈椅上坐下:“这会才刚到丑时,皇上还在做梦呢!”
说着,他拿起银勺,舀了一勺肉粥喂到小丫头嘴边。
顾以沫本来就是被香味馋醒的,现在也都是眼睛半眯的迷糊状态。
香喷喷的肉粥喂到嘴边,她自然是张嘴就吃了。
韩昀璟又用银筷夹了爽口的凉拌木耳喂过去,小丫头也是张嘴就吃了。
见她这傻乎乎的乖巧样,矜贵清隽男人唇角微勾,眼神宠溺地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
烛火摇曳下。
顾以沫就这么坐在男人怀里,迷迷糊糊的一口粥一口菜的吃了个肚儿溜圆。
“不要了,好饱。”
在男人又一次将肉粥喂过来时,顾以沫嗓音软软地将嘴藏了起来。
“饱了?”
“嗯!”
“那该我吃了。”
听见这话,顾以沫当即就僵住了。
下一刻。
女人骤然从男人怀里蹦了出去,小脸上满是控诉。
“我都这样了你还吃,你到底是爱我的身体,还是爱我这个人啊?”
韩昀璟挑眉,慢条斯理重新盛了一碗肉粥后,才颇为惬意地开口:“爱你的身子,和爱你的人,不是一回事吗?”
呵……
小丫头片子精力挺旺盛的嘛!
既然她敢朝那方面想,其实……也不是不能成全她的。
他从下午忙到现在,还一口吃食未进。
从神医馆回来,得知小丫头也只吃了一碗血燕粥就睡下了。
便让房妈妈去做了这些可口的小菜来喂她。
结果这没良心的还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欠收拾。
第一百九十七章家里有个前车之鉴
顾以沫不知道某人已经打算要收拾她了。
她就和那句爱你的身子较上劲了。
“姓韩的,你会娶我,是不是就只是馋我的身子,若这具身子里住着其他的灵魂,你是不是也一样会对她好?一样会把她捧在手心里啊?”
狗男人,若是她没穿书,他知道了原主圣女的身份。
他是不是也一样会对她好啊!
不得不说。
这才是顾以沫在乎的重点。
韩昀璟着实没想到,小丫头有朝一日,也能像他娘一样胡搅蛮缠。
打他有记忆开始,他娘就时不时因为一件小事,和老头子吵着要和离。
他以为小丫头这淡泊的性子,是不会像娘为难爹那样为难他的。
家里有个前车之鉴。
韩昀璟很清楚,女人一旦不讲理了,那她的话就是真理。
这时候要和她们讲道理,除非脑子被驴踢了。
于是他端正态度,很是认真地道:“娘子错了,倘若娘子不再是娘子,那为夫也绝不会碰一下这副身子。”
守在门外的晨阳听见自家主子这机智的回答,忍不住朝一旁捣鼓瓶瓶罐罐的红杏挑衅道:“怎么样?我家主子是不是天底下,绝无仅有的好儿郎?”
红杏看不惯他脸上那二百五的傻缺样儿,没忍住刺了他一句:“嘴上说的都是假把式。”
“欸我说你这人什么意思。”
晨阳听不得别人说自家主子半个不好的字:“我家主子怎么就是假把式了?你家小姐昏迷在床,是不是我家主子给你家小姐擦澡换衣,喂食喂药的。”
他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声音也不自觉的大声了起来:“当年你家小姐没银子,,你们主仆四人都要揭不开锅了,是不是我家主子,给了你们家小姐第一笔银子。
去年冬季青阳县那边雪灾,土匪横行想要强抢你家小姐,是不是我家主子第一时间赶去救的你们。
还有……”
红杏没想到这人还吧啦吧啦没完了。
王爷第一次给银子,那是他看中了小姐的画。
去年冬季来桃花坞增援。那是因为土匪祸害了青阳县好些个村庄,他们只是顺道救了她们的桃花坞而已。
当然了。
她也不是全然不认这些的。
可她就是见不得晨阳这副,好像她家小姐占了多大便宜似的的样子。
是亦,在晨阳还要细数时,她手一扬,对方张张合合的嘴巴,就发不出半点声音里。
寝室内。
韩昀璟在听见晨阳的胡咧咧时,就忍不住想要出去将那小子给一掌拍死。
“呵……原来,我占了你这么多便宜啊!”
听见自家小丫头话里的讽刺,加上晨阳又突然没了声音,韩昀璟还是决定先安抚自己媳妇才是正经。
“娘子此言差矣。”
韩昀璟将吃一口没吃的肉粥放下,起身将躲得远远的小丫头给强行拉进了怀里。
“为夫一个将死之人……”
“你闭嘴。”
顾以沫真是气死了,她以前巴不得他早早没了。
现在却听不得他说这样的话了。
“咕噜……”
听见这闹空城计的声音,顾以沫眨眨眼,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下移。
“咕噜噜……”
这下,肚子的抗议声更大了。
“你多久没吃饭了?”
韩昀璟微微一笑,将人拉回桌子边。
“中午在婚宴上要分心抓幽冥暗宫的人,只吃了几杯酒。”
他想要拉着人坐回圈椅上,怀里的人去溜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男人挑挑眉,也没有强求的自己坐下:“下午又忙着救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也没顾得上吃,晚上又要审讯抓到的人,更没心思进食。
回来还要问询房忠那一家子灵汐的事,好不容易将你的肚子填饱了,却又被你误会。
到现在,为夫都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呢!”
顾以沫:“……”
感情……
人家刚刚说的该他吃了,是指……
“呵呵……”
顾以沫尬笑:“那个……你快吃吧!”
她拿起一旁的筷子,殷勤的给男人碗里不停夹菜:“这个凉拌黄瓜你最喜欢吃了。”
“这个山药炒鸡丁,也是你爱吃的。”
玄月高悬。
洒落一地银辉。
夫妻两个吃饱喝足,红杏进来收拾碗筷时。
晨阳也跟了进来帮忙。
顾以沫想起刚刚晨阳突然没了的声音,不由得好奇的多看了他两眼。
晨阳见王妃朝他看过来,忙要凑过去告状。
却在红杏一声轻咳后,立刻收住了脚步。
狠毒的女人。
他诅咒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房门关上。
夫妻两个洗漱一番躺回床上。
顾以沫便问起灵汐的事情:“灵汐找到了吗?”
“嗯!”
韩昀璟将人揽进怀里,嗓音低沉将房灵汐中了摄魂术的事说了出来。
摄魂术?
顾以沫蹙眉。
她怀疑那是催眠术。
上辈子。
她就知道一个催眠师,能通过催眠,将人给完全控制住。
不过能被完全控制思想,一般都是心志不坚,或是心灵受过伤害的人。
顾以沫叹息:“灵汐曾被卖进青楼里过,她心里一直都看不起自己,会被人控制也不能怪她。”
“我知道。”
韩昀璟亲了亲怀里人的额头。
他刚刚回来时,就将还跪在廊道外的房忠一家喊到偏厅问询过了。
出于尊重,他以前并没有过度调查小丫头身边人的底细。
所以除了对绿箩、红杏、房妈妈三个人比较熟悉外。
对于不怎么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房忠一家子,压根就没多少印象。
在得知房灵汐曾被卖到过青楼,回来后就变得异常寡言不爱说话时。
韩昀璟也明白了摄魂术,为何会对她影响那么大了。
“她被箭阵射中三只箭羽,白染虽将她救回一命,可有一箭伤了小腹,她日后,可能再无生育。”
“能活下来就好。”
顾以沫抿了抿唇:“终归是我牵累了她,明日,我会放他们一家出府。
看他们是要庄子还是铺子,让他们自己去过自由日子吧!”
“好!”
男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倘若他们家日后有子嗣能文或能武,军营或科考都是可以走一走的,有家人照顾,她一辈子也不会差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一直小猫偷溜出府了而已
翌日!
顾以沫用过早膳,就把房忠一家,给叫到了花厅。
并将房灵汐被人摄魂,以及身受重伤,往后余生不能生育的事,全都告诉了他们。
房忠媳妇听见女儿这辈子都当不了娘了,当即就伤心的哭了起来。
“大小姐……大小姐您是圣女,你就赐给灵汐一点福泽吧!不然一个女人生不了子嗣,她这辈子就毁了……”
“你住嘴。”
房大婶话未说完,就被房忠给厉声呵斥住了。
五十不到的男人满眼血丝,发间的白霜,明显比往日多出不少。
他制止了老妻的浑话,转而恭敬地跪到美如画中仙的女子面前。
“大小姐恕罪,灵汐能留下一命,已是她的福气。
她还有两个兄长可以依靠,往后日子也能过好的。”
房家老二早在其父跪下来的同时,也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
“大小姐!灵汐如今不适合留在墨院了,恳请您将她调到庄子上去。”
房家老大见状,忙一骨碌跪下来,然后在自己衣兜里掏阿掏的,掏出两块碎银子。
“大小姐!灵汐受伤了,她没干活还要使银子治伤,这是小人攒的私房银子。”
憨憨的汉子将银子放到面前的案几上,又不好意思地开口:“小的知道这点银子不够,往后小的就不领月银了,全用来抵灵汐治伤的银子。”
房老大此话一出。
整个花厅有一瞬间的安静。
房大婶梗住喉咙里的呜咽声,脸上的表情又红又青的。
看着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老大,房忠和房老二都有些木然。
这臭小子,把他们都给衬托得忘恩负义了。
顾以沫是要将这一家子全削去奴藉的,自然也就不会要房家老大的银子。
可她还没开口,房妈妈就先一步出声了。
“小姐!灵汐治伤的银子确实不该您出,一会儿让他们父子过去神医馆,该多少银子让他们父子自己出。”
房妈妈看一眼僵在一旁的大嫂,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她怎么能开口要求小姐用圣女的福泽之力去救灵汐呢!
先不说小姐能不能救,光是身为一个下人,竟直接将主子的秘密宣之于口,就足够让主子打杀了事。
她原本是计划要带他们一家全都去庄子上的,可老二要帮着小姐管理产业。
老大虽不聪明,可他也足够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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