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鸢近些日子被这些人烦的不行,加之昨晚见了云娇“郁郁寡欢”的模样,如今听了这话,当朝震怒。
“好!真是好啊!你们这一个个的原来都指望太子出事!来人!把他拉下去,扒去官服打入天牢!”
朝堂上的大臣全数跪下,原本劝谏者百里鸢纳妃的朝臣更是抖得跟筛子似的。
刚刚出言劝谏的臣子更是一副被雷劈的模样,他愣在原地一直到禁军上来把他往下拖才反应过来。
“陛下!陛下臣绝无此意!臣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臣——”
百里鸢冷笑一声,冰冷的视线在朝堂上跪着的大臣们身上扫过,“从今往后,若有人再提选秀,便是为诅咒太子,意图乱我朝刚!”
百里鸢将这句话扔下,一甩袖将朝堂众人抛下。
被他留下的朝臣们面面相觑,而外头还隐隐传来被拉下去的那个朝臣的呼喊声。
闻大将军瞅着那几个带头要选秀的朝臣,哼笑一声,率先站起来走了。
从北地回来之后,闻大将军一直安分守己,甚至还交出了自己掌控的虎符,一副乖乖臣子的模样。
不少人为着这事嘀咕,还有人骂他愚蠢,闻大将军明明是脾气挺暴躁的一个人,对这些言论却充耳不闻。
闻大将军对自己可有着无比清晰的认知,百里鸢是摄政王的时候,他与他不对付,牢牢把虎符握在手里掌控兵权,那是因为皇族势弱,太后有心干预朝政。
如果他不掌握权柄,可没法在太后和摄政王的争斗之中保全自己。
三足鼎立的形式最佳,谁都怕双方之间的争斗让另外一方坐收渔翁之利,不然大齐江山可没能这么安稳的换了主人。
百里鸢可不是那些个能被人威胁的皇帝,在他是摄政王的时候就霸道得让太后都退避三分,闻大将军虽然能与他争锋,但基本上都在耍嘴皮子,真正动手却是不敢。
如今,一众朝臣要给百里鸢选妃,要他说那些个人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天底下的美人自己享受不好吗?非得塞进后宫里。
若是想着依靠全带关系来维持自己的地位,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堆蛀虫。
闻大将军对此十分不屑,是以在一众朝臣联合请奏要百里鸢纳妃之时,闻大将军果断装聋作哑。
也就那些个蠢货瞧不出新帝对那皇后的喜爱。
从一介商户女当上摄政王妃,又让皇帝力排众议让她成了皇后,还十分喜爱她生下的儿子,迫不及待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而当了太子。
这皇后要么十分得陛下喜爱,要么就是有常人不知道的本事。
而今看来,显然前者较多些。
若是后者,百里鸢根本就不会这么排斥选秀,还需要那些个朝臣三催四请。
当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闻大将军不敢说完全了解百里鸢,但多少也清楚百里鸢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今那个跳的最厉害的那个张口闭口把太子放在嘴边,又一副为江山社稷着想的模样,依着百里鸢那不喜欢被人摆布的性子,不把他杀鸡敬猴了才怪。
闻大将军愉快的走了,身为恒王世子的周瑜锦也紧随其后,悠然地离开大殿。
他可是亲身体会过百里鸢对云娇那股子护眼珠子似的护着的劲儿,要他说,百里鸢现在对云娇还新鲜着,又刚刚稳定下的朝局,现在提选秀实在太过着急。
怎么也得等朝局彻底稳定下来,又或者刚上任的皇帝陛下对皇后没了兴致,再提出选秀,到时说不定还真能成。
偏偏那些个没眼力劲儿的,还真觉得自己家的闺女跟天仙似的。
也不想想,百里鸢当摄政王的时候没瞧上他们家闺女,当皇帝了反倒是标准降低了?
自从太后在周瑜锦的看管之下以那样的方法暴毙,不少人都知道他是“摄政王党”而今也被人看作是皇帝心腹。
周瑜锦和闻大将军相继离开,而真正属于百里鸢心腹的那几个臣子,也走得很快。
剩下的朝臣面面相觑,最后想了想也相继离去。
百里鸢一首杀鸡敬猴玩的实在漂亮,出头鸟被他打入天牢之后,随后被免去了官职,没瘦行就被放回了家,可家里凡是在朝为官的人全被降了职,还是连降三级。
原本还想着能不能为他求情的人,这会儿全都安分老实了,也没有人再提起要选秀。
云娇将手里的衣裳绣上最后一针,恰巧听欢儿把整件事说完,嘴角不由微微往上翘的翘。
看来她昨晚的“郁郁寡欢”还是十分有用处的。
想到这儿,云娇唇边的弧度又平了下来。
之前百里鸢还是摄政王的时候,也不是没人想给他送过女人,只是大家都知道他不近女色,提了提,眼见不成也不揪着不放。
如今百里鸢当了皇帝,还真是给了那些人光明正大给百里鸢塞女人的机会。
云娇一想到如果百里鸢没有把她放在心里,真开始纳妃,心头便忍不住发沉。
女人之间的斗争她再清楚不过,前世,她不过是个刚进宫的小人物,就因为一张脸没少受为难,几次更是险些都被人害死。
而今她是皇后,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全后宫女人的敌人,女人们之间的算计无孔不入,百里千秋还那么小,云娇就算能够保得了,自己也未必保的住百里千秋。
这么一想,云娇俏丽的一张脸变冷了下来。
她不介意那些人觉得她出身低微配不上皇后这个位子,但她却绝对不能忍受那些意图破坏她家庭的人。
云娇叫了白茶进来说道:“去请岑晓大人过来一趟。”
如今百里鸢当了皇帝,岑晓也跟着升了官职,如今坐着禁军统领,负责护卫皇宫的安全。
云娇叫了岑晓过来,偷偷嘱咐了他几句,在岑晓怪异的眼神中,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别人都不让她日子好过,她怎么也得给那些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大人找找事做。
岑晓捏了捏刚刚白茶塞进他手里厚实的荷包,不由叹一口气。
真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皇后娘娘出手一向大方,对他也极为客气,这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而今要还了。
岑晓叹着气到百里鸢那儿走了一趟,把云娇的吩咐一股脑告诉百里鸢,随后眼巴巴的盯着面容同样诡异的皇帝陛下吩咐。
百里鸢好笑的叹一口气,道:“你就照着皇后的吩咐去办。”
云娇又哪会不知道吩咐岑晓做事最后会传到他耳朵里,偏生她就这么明晃晃的支使他的禁军统领,一点也不怕他觉得她心眼跟针尖一般大。
想着那娇娇的模样,面前的奏折是怎么都看不下去,百里鸢把手里的奏折往御案上一扔,撩起袍子去了后宫。
云娇给百里鸢缝好了衣裳,又拿了给百里千秋绣了一半的小衣,这才绣了没几针,就见百里鸢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绣活迎了过去。
百里鸢接了她香香软软的身子,在她额前亲了亲,笑骂道:“娇娇如今的胆子是越发大了,连朕的臣子也敢戏弄。”
云娇揪了他腰带,百里鸢便顺着她的力道坐在软榻上。
云娇把自己塞进百里鸢怀里,娇娇说道:“分明是陛下的那些个大人整日里闲着没事干,盯着陛下的龙床,给妾找麻烦来了。”
“妾如今也不过是以德报怨。”云娇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百里鸢偏偏还就受用她这娇气模样,大笑一声道:“娇娇遣了岑晓给岳父递消息,要他暗地里给那些大臣送几个貌美舞姬,是以德报怨?”
“自然,有貌美舞姬做妾,那几个大人定然能坐享齐人之福,妾可不就是以德报怨嘛!”
“朕觉得会后院着火!”百里鸢丁点没给云娇面子,一句话戳破了她的目的。
云娇哼哼两声,“他们都不怕陛下您后院着火,想来灭火很有一套,您就甭吃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鸢鸢:娇娇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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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幸福(完)
最近京城里可出了不少笑闻,其中最大的无疑是兵部侍郎在外寻欢作乐, 养了个貌美的舞姬做外室。
这本没什么, 朝中大臣没有外室的屈指可数,大齐民风开化, 甚至有不少王宫贵族养着小馆。
好笑就好笑在,兵部侍郎的夫人是个母老虎,在兵部侍郎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兵部侍郎, 两人也算年少夫妻, 一直相互扶持到现在。
兵部侍郎发达了之后, 依旧畏惧家里的母老虎, 可男人嘛有几个不偷腥的, 平日里几个同僚聚聚,兵部侍郎偷吃也只敢藏着掖着, 哪想到这儿回偷偷养了个外室在外头,偏巧被他夫人身边的心腹给瞧见,竟连夜带着人砸上门去。
听说兵部侍郎的夫人名人撞开门的时候,兵部侍郎正与那舞姬做那事, 被兵部侍郎夫人这么一吓,生生吓软了。
兵部侍郎夫人也是个很狠心的, 当成没瞧见,撵了兵部侍郎的耳朵,一路回家,这大街上好多人都瞧着, 兵部侍郎的脸面这回也算丢尽。
兵部侍郎也是要脸面的人,回家的路上被他的死对头瞧见并且耻笑,当场就和兵部侍郎夫人翻了脸,不管不顾的那人那舞姬进府,还扬言要休了兵部侍郎夫人。
如此一出闹剧,京城里津津乐道。
恒王府中,曾经儒雅的恒王如今被穿了琵琶骨,一身武功也被废,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寝衣,发丝散乱的被关在他的寝室里。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长久不见日光的恒王被外面刺目的光芒照射的不由眯起眼睛。
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迅速把门合上,走到恒王身边,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嘴里不由发出一声清醒。
仔细一听,竟然是男子的声音。
恒王眯着眼睛看过去,只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他,恒王干涩的喉咙滚了滚,问道:“你是何人?”
自打他被周瑜锦囚禁在这儿,除了每天给他送饭的丫鬟之外,他就再也没见过其他人,甚至连外界已经改朝换代了也不知道。
丫鬟打扮的男人随意拿了把椅子坐下,颇有兴致地打量着恒王,半天了才戏谑道:“想不到当初高高在上的恒王,会落得今日这么个下场,被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囚禁的滋味如何?”
恒王抬眼,锐利的目光化作一把利剑射向男人,“你究竟是何人?!”
就算恒王现在再怎么憎恨周瑜锦,他也不得不否认这个被他亲手教出来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依着周瑜锦的谨慎,怎么可能轻易放这么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进来,还让他到了他面前。
男人无视恒王的目光,轻声道:“恒王啊恒王,当初你与太后通奸,一起孩子了贵妃,甚至在知道太后看上自己的儿子后,毫不犹豫就把自己儿子往他床榻上送,你说你做了那么多,到最后却给他人做了嫁衣……”
恒王瞳孔放大,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却要继续道:“说来你也不是毫不犹豫,当初太后看上的明明是在宫中当太子伴读的周瑜锦,你舍不得自己聪慧过人·大儿子,就送了小儿子过去,也不知你这会儿后悔了没?”
“想来是很后悔的,若是当初把周瑜锦送给了太后,说不定你现在都坐上皇帝的位置。”
男人一边说一边轻笑,将恒王这些年做的见不得光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尽数抖落出来。
恒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显然很满意他这样的神情,终于在恒王耐心被他耗尽之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当初,你与太后合谋,断了百里鸢粮草,甚至让洛阳常氏做你们的马前卒,贪污受贿的银两你们可没少收,想来百里鸢还不知道他从洛阳尝试里捞出来的一百五十石黄金,根本不是你们这些年贪污受贿所得的全部。”
男人说到这顿了顿,一眼不眨的盯着恒王。
恒王懒懒抬起眼皮,好像也不在意面前的人的身份了,而是说道:“你想做什么?”
“王爷,你如今也算得上是半个废人了,有周瑜锦派的护卫在外头守着,你根本就不可能从这出去,你想报仇吗?”男人声音放轻,带着丝□□惑。
恒王了然的笑了一下,“你想要那些剩下的?”
男人眯起眼,“有何不可?与其让那些东西被周瑜锦所得,恒王不如把它当成买周瑜锦命的银子。”
恒王嘴角提了提,不屑道:“常四,你的确有点脑子,可比起周瑜锦,你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周瑜锦能够不声不响的算计了他,让侧妃死于他手,又亲手料理了周琅锦还没让他发现,甚至到最后把他囚禁在这儿,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儿子跟他离了心。
一个丧家之犬,妄图要周瑜锦性命,实在天真。
男人正是常四,他听了恒王的话,毫不客气抬手扼住他的脖子,“王爷可是要想清楚了,当初你将我洛阳常氏作为弃子丢给百里鸢,我父亲到死都没把你供出来,你反倒派人下毒害死了他!如今就算我要你性命也不过分!”
恒王眯起眼睛看常四,“本王的确派人去了洛阳监牢,可为的不是杀你父亲,而是救你父亲,可惜底下的人不得力,被百里鸢发现。”
常四当即冷笑,“王爷啊王爷,你说你都落到如今这境地,又何必在这装?我们谁不知道谁?”
恒王盯着常四嘴边的那一抹冷笑,忽然问道:“谁救你出来的?”
常四不由一愣,恒王却已经狂笑出声。
“原来!原来我那好儿子在洛阳就起了异心,私底下偷梁换柱把你换出来,顺带把你父亲一起解决了,把帽子扣我头上,哈哈哈想我周献精明算计了一辈子,到最后却栽在自己儿子头上,临死了都看不清他到底有多少手段?”
“父亲现在知道也不晚。”清清冷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不仅恒王停止了大笑,就连站在他面前形容错愕的常四也突然乱了。
周瑜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里,此刻就站在屏风旁边,饶有兴致的盯着床边的两人。
“常四公子到恒王府来做客怎么不通知本世子一声?怎么说本世子也救过常四公子的性命。”周瑜锦声音轻渺,明明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生生让常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么长时间不见常四公子露面,本世子还以为常四公子已经死在玉华宫的地宫里了,没想到常四公子还是这样命大,太后娘娘都薨了,你还能逍遥自在跑到恒王府来看望本世子的父亲。”
周瑜锦一边说一边把玩着腰间悬挂的亲王印信,漫不经心的目光在恒王和常四身上掠来掠去。
“本世子好歹和常四公子相识一场,常四公子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于本世子提便是,又何必偷偷摸摸跑来麻烦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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