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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夫人这个时候满脸鄙夷。道：“这个小姑娘啊，一无是处，小小年纪就把自己搞得醉醺醺的。这么一张脸，本马力就是有罪的。”
“现在就这么不检点，以后长大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还是我们茶茶乖，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理有据，况且演技更加有魅力不少。”
听着老夫人一个劲儿的夸茶茶，晏青川之事给了一个不屑于顾的眼神。
道：“阿娘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什么吗？你现在一天天怎么这般了？晏青川，是我费尽心思的把你养大，如经你总不能大义灭亲吧！”
“这个家从来都没有你的存在，你是我们镇上唯一的希望，也是我省吃俭用供出来的学子。晏青川，你学不会感恩，这会儿不会是想要过河拆桥吧？”
“……”
老夫人说到这里，就被晏青川掐住了脖子。
他眼神瞪得大，表情越来越冷然了，本来是夏日比较热，但是近期确实是不知道如何。
“阿娘，我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老夫人感觉她越来越吸气困难了。她看着晏青川道：“你这个逆子！要不是我有我，哪里有你的今天？”
“要不是我从小把你养大，你如何成为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不要不知好歹！”
第九十章 希望你变好
“那个苏知意是贱人，你是不知进取的孩儿，倒是相配！”老夫人想要叉腰，气得脸红脖子粗。
晏青川闭上眼睛，好像这样，能躲避母亲的话语侮辱。
他沉声道：“母亲说我可以，别这般说知意。再说，你没有资格说太傅之女吧。因为我获得诰命之身，在此之前，您只是一个村妇。倒是也不至于摆这么大的架子。”
晏青川这话一说，浑身金光闪闪的老夫人气得给了他一巴掌！
“逆子！”
“你竟然说出这般不孝顺的话，古往今来，无孝为大！我自然可以去告诉皇上你不孝顺，但是你呢？母亲不过是担心你的前途罢了，说话急了些，你就这般……”
“认识几日的女子，倒是不如养育你长大的母亲了。”老夫人笑了笑。
“当年你吃不上饭，我每日取要饭给你吃，我都是留给你吃，你吃饱了，母亲才有份。如今这么快，你就把我这个母亲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一边说，眼泪一边掉。
“母亲。”晏青川低着头，看不清情绪。
“我不求你能够对我百依百顺，我今天这般不过是提醒你，什么人改依，什么人不该依。”
“你喜欢这小丫头，我不反对，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反对？她父亲看不上你，他们苏家更加瞧不上你这个从寒门爬上来的东西。”
“做到首辅又如何，青川，母亲话就放在这里了。你身份低微，不改奢求的东西就不要奢求了。那小姑娘值得更好的。不是吗？”
晏青川的眼睛盯着老夫人好一会儿，然后垂眸。
道：“母亲想多了。今日她来寻我，不过是问我她父亲的事情。我更不可能会与她扯上关系。”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老东西听了之后也连连点头。
道：“是是是。”
“我这段时日都和皇太后在避暑山庄。好不容易跟皇太后牵扯上关系。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节节高升了？皇太后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是皇上身边的顶梁柱，青川，你一定要给我争气啊！”
“……”晏青川顿了顿。道：“母亲，不要和皇太后走得太近。皇太后支持四皇子当太子，四皇子阴毒，我断不可能跟四皇子扯上关系。”
老夫人本来还想说什么劝服的话，但是看着晏青川这般决然。
只能语气软和了一点。道：“哎呀，我一个老东西了。不是要好好走动打点打点吗？儿子别担忧。只是一些妇人家的话，不牵扯你们的事情。”
“不过啊，长宁最近好像是出事了。昨儿去找皇太后哭，说是被苏家一家恶人欺负了。所以今天我和皇太后才回来，说是特意给她做主。”
晏青川一直盯着她，老夫人收回视线。道：“行行行，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
“母亲，不管是谁，做了对知意不利的事情，我都不会放过。”
老夫人笑着点头道：“好，我儿说什么我都依着。反正你要相信阿娘，阿娘肯定不会是坏人。行了，早点休息。”
她走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晏青川这个人，即便是她身为母亲，也不敢硬刚什么。因为这个孩子脾气硬起来……特别可怕。
老夫人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儿子眼里的不对劲儿。实在是太荒谬了。
她一定要想办法做点什么……这个苏知意就是一个祸害，影响儿子前途的祸害！
——
苏知意被梅儿抱回来之后，苏志远已经在院子里等着。
进来就冲着梅儿三连问：“怎么样？有没有吃亏？晏青川那小子有没有对我女儿报复。”
“没有。”梅儿简洁明了。
苏志远叹了一口气。道：“哎，知意交给我吧，你也赶紧歇着。小姑娘杀气那么重，多睡睡觉！”
说罢苏志远就隔着披风，把苏知意抱回屋里歇着。
这会儿苏知意安静不少了。但是口中总是偶尔冒出来那么几句话吓人。
“苏志远你个王八羔子。”
“……”苏志远语塞，只能点头道：“是是是，我是王八羔子，给你熬好了醒酒汤，稍微喝一口呗。”
苏知意十分配合的张开嘴，方便苏志远喂进去。
他叹了一口气，这闺女怎么就像是伺候姑奶奶一般，实在是太难伺候了。
于是他便开始絮叨：“你说你和我赌气就是了，怎么还要去找我的死对头气我呢？这晏青川不是好人，一天能跟你说我什么好话？一定全是编排。”
“你以后可不要受这样的人蛊惑。”
苏志远叹气，又难受。
总感觉自己的小棉袄漏风了怎么回事？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不过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没有漏风啊！一切都好才是。
苏知意紧接着喃喃自语：“阿爹，不要做坏人……”
苏志远听了这话，眼睛都红了。无奈道：“阿爹真的没得选。知意。”
这话异常认真，但是苏知意压根就没有听见。
紧接着苏知意猛然坐起来。道：“怎么就没得选了？”
“……”他刚升腾起来的情绪，一下就摁住了。敢情这小姑娘装醉呢？
“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我那么多罪证，随便一个罪证都可以送我进监狱，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解释的。知意，你也要知道，奸臣从来就不是说说而已的。”
“阿爹，我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苏知意眼神坚定，和阿爹相处了两辈子。她别谁都要清楚，阿爹本性是什么样子的。
“知意，你这话就太天真了。我不是这样的人就不会做这样的事吗？我会的。那些挡我的人，我必须杀！”
“就像我这次去巴蜀，是去镇压的。若是有人不听我的话，或者是质疑我，必要的时候我是真的会杀人。我手上鲜血沾满了很多。你看到的我，跟这样不一般很正常。”
听着阿爹说这些话，苏知意感觉脑瓜子嗡嗡响。
道：“我陪你去巴蜀。”
“别幼稚了，知意。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想着改变阿爹，改变我的轨迹，让我成为一个好人，对吗？”
“……嗯。”
第九十一章 随着去巴蜀
“阿爹不会变的。”苏志远难得冷漠。
紧接着起身道：“早些歇息，等着我的好消息。”
“……”苏知意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她已经不知晓要如何宽慰了。
罢了，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睡一觉便好了。反正也无能为力，倒是不如不要强迫自己如何如何.
鸡打鸣儿的时候，苏知意便听见阿爹在外面细微的声音，好像是在跟管家交代照顾好她什么的。
苏知意惊醒，直接就起床，穿戴好跑出去。
道：“阿爹！”
苏志远看着她，道：“把你吵醒了？赶紧回去睡会儿！”
“知意陪你去巴蜀吧。那地方远，刚巧我也想历练历练。你说你倔强，不会因为我三言两语改变什么。我的性子也是这般，我也不会为了阿爹你改变什么。所以不妨让我随你前去。”
苏志远皱眉，沉默着看着她道：“不同意！”
苏知意什么也不管，梅儿也收拾好了包袱，站在一旁。
大有一种“你若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的架势。
“去去去！”苏志远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拒绝闺女，刚巧昨天晚上拌嘴，他其实挺后悔的。
总觉得自己这里做不对，那里做不对啥的。还害怕这小姑娘当真生气不搭理自己这个父亲了如何？
这当爹的人，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竟然在闺女生气的时候，还患得患失的。
苏志远也觉得他这样子有了牵挂一点都不潇洒了。但是能怎么办呢？把这孩子丢掉是更加舍不得了。
干脆今日就由着她算了，反正闺女乖巧又懂事，也不用操心。
所以苏志远带着她往外走的时候，不断交代道：“知意，你听我说，我们去了巴蜀。那边肯定是战乱很多。到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阿爹放心吧！知意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上辈子在边塞生活，周围每天都在打仗，尸体到处都是。这样的日子可以说是常态了。当时阿爹还能全然不管这样的环境，悠哉悠哉在自家的一亩三分田里过逍遥日子，也是能人。
如今想来，就是这时候练就了一身本领。
苏知意随着阿爹出去，有说有笑的。
因为苏知意也要去，苏志远干脆多带了一辆马车，专门把这几日准备给苏知意的吃食也带上，以免她去了巴蜀之后嘴馋。
苏知意一路走，一路都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然后兴高采烈地跟苏志远描述。
“你不是从外地过来寻我的吗？这些寻常景色，应当是见过很多次才对。”苏志远略带疑惑的说道。
苏知意笑着摇摇头道：“从未注意过周边。而且我只待过两个地方，这辈子呆的是京城，上辈子呆的是边塞。我以前不知晓什么地方才是适合我的，如今我晓得了。只要有阿爹的地方，就是知意的家。”
她说这些话都是深思熟虑之后说的。
然后把探出去的小脑袋收回来。道：“对不住了阿爹。昨晚上我说话不对，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人抓住太多把柄，到时候有人刻意想要弄死你。阿爹一定要多加提防。”
“以后你做什么，我也都支持你。我信你。阿爹不必做事情给任何人看。你就是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好。”他声音沙哑，也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了。
内心十分感动，但是他一直都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阿爹，我和你，还有未曾相见的祖父祖母。我们都是一家人，出了事情所有都一起扛。”
“好。”苏志远转身，悄悄地抹了眼泪。
然后十分嫌弃地看着苏知意道：“矫情！”
“你爹我也是一个二十有几，风趣幽默的儿郎，并不是什么老东西。怎么感觉你叫我阿爹，我总感觉自己至少四十岁以上呢？”
苏志远郁闷的说这些话之后，苏知意感觉更加好笑了。
嘴甜地说道：‘阿爹不管多少岁，依旧是知意的好爹爹。’
苏志远冷哼一声，表示这种还差不多。
二人行了大概七日左右的时间，来到了巴蜀。
晏青川道：“皇上说在这边给我们安排了屋子，在孔雀巷子，距离这边不远。我们直接过去住吧！”
苏知意稍微打量了一下这巴蜀城内，感觉不到什么奇特怪诞之事，一切人的表情都好像是正常的。
她越发的不懂，皇上为何要让阿爹过来？亦或是受人挑唆?
如今排除上辈子不是晏青川杀了阿爹之后，苏知意越发觉得找不到任何人对阿爹有杀人动机。
至少明面上是没有的，但若是暗地里，苏知意觉得还真是说不出来。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不过这一次来到巴蜀，该查的应该都能查清楚了。
就在苏知意愣神的时候，苏志远站在那个匾额写着“苏府”的门口踌躇不前。
道：“知意，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啊！”
“不错，按理来说就是面前我们的房屋，只是如今看上去，像是被人住过，且这个时候依旧是有人在里面住。”
苏知意皱眉，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厮开门就朝着苏志远跑过去。道：“大人！”
“等等……你这个小厮看着怎么这般熟悉！？”他记得自己府上全是暗影啊，哪里还有什么侍奉的人。
那人乐呵呵地说道：“苏大人，管家是不是忘记跟你说了。因为老爷和夫人都担心你的安危，所以连夜赶回来，直接就过来这边和你喜酒了。婚礼都没有赶上！”
苏志远无语：“……”
往里面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转头拉着苏知意就要跑。
谁知还没有走出两步，苏知意就瞧见阿爹被一个女子拽着衣领，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一般，直接把苏志远拽过去。
苏知意目瞪口呆，站在原地。
她只是觉得震惊，看来这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倒是也对。特别是像这种三代人的遗传继承。
苏志远很怂地看着阿娘。
道:“母亲，如何了？这样子可曾气消一些？”
“要不我给你扇风如何？”说着苏志远就要动手。
听了这话之后，老夫人看着苏知意一直不听话。貌似是在细细打量。
第九十二章 总是要出事的
老夫人没有搭理苏志远。
道：“你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逆子一边去。”
说着苏志远乖巧地摊开，还有些兴奋，道：“好咧！我赶紧走，永远有多远我就滚多远！”
等着苏志远跑掉之后，还留给了苏知意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反正他这个阿爹这个时候也是确实不知道怎么管了。对于知意的这个祖母，他是头疼得很！
只想要离得远远地，清净许多。
如今知意的祖父祖母都过来了，苏志远觉得这日子肯定度日如年。没法过了！
不过这个时候，知意在那边应该还好吧？！祖母看在是一个小姑娘的份上，应该不会太过分。
——
此时此刻，苏知意站在祖母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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