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些向来习惯节约了的人来说,多买米回家存着,过年的时候不用着急忙慌的出来买米,是最好的盘算。
所以他们没有什么理由抵抗,毕竟他们还想用节约出来的几个铜板多买些吃用,给自己家的过年氛围增加几个喜庆。
是以,在忙碌了第一天之后,郑蓝蓝询问李敞得知了这个情况,便自告奋勇的和李敞说她也去,铺子里帮忙。
李敞有些害怕郑蓝蓝再次被挤伤,犹豫了一瞬,却在抬眼时,借着朦胧月光,瞧见媳妇儿那温温软软眼神败下阵来。
“那我们先说好,帮忙可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然我就不让你去。”
真的不是李敞小题大做小心翼翼,而是自己媳妇儿背上的淤血印子虽然散了许多,但是到现在还能看见,可想而知,当时媳妇儿被挤得有多厉害。
李敞后面又回想了一下,当时人挤过来的时候,人太多,他稳不住身形,自以为的将媳妇儿护着了,却是在众人推搡间,他将媳妇儿往门口挤的。
随即过了好几天,他才想起那时候伴随着人群吵闹声的,是门被撞得哐哐作响的声音。
郑蓝蓝噗嗤笑道:“知道了,你最近怎么老是是这样的话啊?”
李敞低着头把人紧紧搂紧怀里,脉脉温情看进郑蓝蓝眼里,款款道:“我不想上次挤伤的事情再次发生。”
郑蓝蓝在这时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居然在自责吗?
她抬手随意的放在李敞的脖颈和耳垂下,摩挲着手下蜜色的肌肤,捏捏耳垂,又刮刮李敞的滚烫的嘴唇:
“那次事发突然,谁知道他们这么凶残,像是被人故意唆使着这样做一样,那会儿我们没有防备,我以后一定小心。
什么时候不舒服了,也会立刻告诉你。况且现在铺子里这么忙,就光你们几个忙的过来吗?还有,我真的想帮忙!”
李敞失笑将嘴唇上作乱,勾的他心里发痒得手含进嘴里,亲咬了一口,然后伸手握住:
“好!不过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进铺子里面躲起来,或是躲到后院,千万不能再在外面了,知道吗?”
“知道啦!”
虽然她是一阶女流,但如果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若是在场,怎么可能放任李敞一人独自面对?
然而她也清楚,李敞是担心她,为她着想,心里暖暖的,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柔情似水。
她一点点靠近李敞,直勾勾的盯着李敞。
李敞却硬是从里面看出勾他的信息来,一直放在郑蓝蓝腰肢上的大手,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握住得手改为十指相扣。
随即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夜空中响起:“媳妇儿,你这是通知我,想和我亲热吗?”
郑蓝蓝的动作顿了一瞬,立刻抽回手,按着李敞的头,快速的亲了上李敞的嘴唇,堵住还要说出口话语。
安抚了李敞,郑蓝蓝第二天如愿的和李敞去铺子里帮忙。
也许是背后闹事的人,知晓了武溪南快很准的一番警醒;又或许是大家都想过个好年,不想在牢里度过。
接下来的几天,甚至到了年边,休年假的时候,铺子里都是一片平静,没人来闹事。
郑蓝蓝和李敞心里放松的同时,又黏糊糊的盼到了两人一起过得第一个年。
这天,众人吃了午饭,晌午一过,铺子便早早的关了门,李敞付了月钱,又每人多付了一两银子,美其名曰最近辛苦了。
随后冲李光生、李大虎一家和刘大成兄弟两说道:“你们先去买年货,一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我们一起回家去。”
几人相视一笑,高兴的走了!
李敞这才拉着郑蓝蓝的手,缓缓往街上去,一边走还一边聊着需要置办些什么年货。
他头一侧,看见有人在买红纸,便看向郑蓝蓝问道:“媳妇儿,我们今年要剪窗花吗?”
郑蓝蓝想都没想的就摇头:“我虽然曾经对这个感兴趣过,但是我不会,买回去也是只能干瞪眼。”
李敞抬手握住她的的肩头:“我娘会剪,不会可以学。”
郑蓝蓝嘟着嘴,不情不愿的说:“要我学也可以,除非你和我一起,不然我情愿做衣裳,或是干点其他的活。”
瞧着自己媳妇儿那娇俏的模样,李敞笑着将人揽紧了几分:
“这都快过年了,我也没什么事要做,陪着媳妇儿做什么都可以,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和媳妇儿一起窝在床上。”
一说床上,郑蓝蓝的脸颊瞬间就红了,她做贼似的看了眼周围路过的人,见他们没听他们夫妻二人说话,脸上没有异样,松了一口气。
然后一拳锤在李敞的身上,眉眼间不自觉的带着娇羞,泛着丝丝魅意:“这是在大街上,你多注意着点。”
李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说道:“媳妇儿想哪里去了?大冬天的,大家都想窝被窝里,暖和。”
郑蓝蓝瞪了李敞一眼,哼了一声:“哼!以后不能在外面说这些,不然大过年的,你还要被赶出房门。”
不知是郑蓝蓝的错觉,还是她过于关注路过行人的表情了,以至于在她再次抬眸朝周围看去时,明显感觉到有好几个人的嘴角都是往上扬的,还有两三个是捂着嘴的。
郑蓝蓝当即拉着李敞快步往前走,逃离那个地方。
第215章 去府城找张芷柔
李敞不解的跟着郑蓝蓝的步伐:“媳妇儿怎么一下走这么快?”
郑蓝蓝压低声音,咬着牙说道:“你没看见吗?刚刚我们说话的时候被别人听去了,有几个人在笑我们呢!”
李敞挠挠头想了一下,他怎么没瞧见那些人在笑他们呢?不过,媳妇儿说是就是吧!
没等他顺着郑蓝蓝的话往下说,就听到郑蓝蓝继续说道:“所以你以后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让你进门!
就算进门了,也不会让你睡床,而是罚你面壁,什么时候想通了才能上床睡觉。”
李敞听见自己每日的福利被剥夺,浑身顿时没了劲,肩膀垮着,一脸丧丧的表情说道:“不要啊媳妇儿,我要是不抱着你睡,我就睡不着觉了。”
不过面壁这个惩罚……
倒是可以的。
现在毕竟是冬天,媳妇儿的手脚每天都是冰凉的,自己一个大暖炉在那儿面壁,媳妇儿看到他也忍不了冰凉如水的被窝,过不了多久就会叫他去床上的吧?
思及此,李敞可怜巴巴的瞧着郑蓝蓝,期待着她心软。
郑蓝蓝没好气的瞧着他:“怎么?以前我们没成亲的时候,你不是睡挺好吗?”
“媳妇儿忘记了?我就经常去山里猎东西,以前忙的时候,白天去码头抗袋子,晚上去木匠师傅那里学习半个时辰,回家还要摸索,
之后给你表明心迹之后,一闲下来就想你想的睡不着,有时候上山取猎物,有时候劈柴打水。
所以媳妇儿,我晚上不抱着你睡,就睡不着,别把我关在门外好不好?我要是再犯的话,就罚我面壁好不好?嗯?”
郑蓝蓝性子软,本就是这么说,让李敞别再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说这些房里话,没成想居然听到李敞的长篇大论,还有理有据的,让忍不住心软了几分。
她咬了咬下唇,煞有其事的思考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面壁还不够,必须得负荆请罪面壁。”
一说到负荆请罪,李敞脑海里就蹦出了前段时间媳妇儿也叫他负荆请罪,结果却变成了自己福利的场面。
当即嘴角一扬,心里乐开了花,点头如捣蒜一般,眼眸里和脸上都盛满了笑意:“好!这个惩罚好。”
瞧着李敞那偷了腥似的笑容,郑蓝蓝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了不得,不应该说的话。
但等她回想一遍,也没找出什么不对劲后,问道:“你笑得这么欢做什么?现在是说着你惩罚的事情,怎么像是捡到宝一样?”
可不就是捡到宝了吗?嘻嘻~
不过这个事情,他可不会告诉媳妇儿的。
李敞咧嘴一笑,漏出八颗牙齿宿便说了句:“我是为媳妇儿心疼我高兴。”
郑蓝蓝狐疑了一下,在看见一个比较漂亮的首饰摊子之后,抛在了脑后。
她走上前去,拿着两个看着就比较成熟的发钗和发钿,问走到身边的李敞:“李敞你看这两东西怎么样?是不是和...娘很配?”
李敞将她手上的发钗放下,指着那个发钿说道:“这个比较好看,就买这个吧!”
郑蓝蓝又看了眼丢回去的发钗,没怎么犹豫就把两种都买了下来。
随后两人又去买了一些糕点,刘素爱吃的蜜饯,和一打红纸,一些做衣裳的丝线,就走了回去。
他们到铺子门口时,李大虎一家和李光生已经买完东西回来了,而刘大成兄弟两还没看见人影。
李敞便进了后院,把牛板车赶了出来,拴在铺子门口的木头桩子上,再把买的东西放在车厢的下面的格子里。
一边等刘大成兄弟两,一边悠闲地和李大虎他们唠嗑,郑蓝蓝在旁边时不时的搭上一句。
片刻后,刘大成兄弟两提了满手走过来,李敞笑道:“呦呵!买这么多?”
刘大成把东西递给李敞放,乐呵呵地说道:“这不是发工钱了吗?多买点东西回家。”
“嗯!是这个理。”
几天过后,郑蓝蓝和李敞赶着牛车去了郑家。
牛车一停下,郑蓝蓝就跳下车直往里面走:“爹爹,爹爹,你东西都弄好没有啊?我们要快点去府城!不然今晚回来不了啊!”
李敞跟在身后劝道:“蓝蓝别急,我们慢慢走,一会儿该摔了。”
郑蓝蓝也想慢点啊!但是想去看芷柔姐的心情是那么的急切,想和她说很多很多,甚至她还筹划了在那里歇一夜,第二天下午再回来。
不过这个事情她谁也没说,只等着芷柔姐叫他们晚上住下来时,再顺着答应。
然而,她想是这么想的,脚下却是很听话的慢下了脚步,不过还是能看出其中的心切。
待她绕过一个拐角,一下子就看见郑富领着人朝这边走过来,还笑眯眯的看着她。
“着什么急?慢慢来不行吗?权当我们年前去游玩儿不行吗?哦!对了李敞,你这次怎么不叫上你娘?”
李敞笑着回道:“我娘她说要守屋子,不愿意去。”
郑富想了下刘素那足不出户的性格:“哦!挺好。那我们就走吧!车子应当已经在外面停着了。”
这次郑富只带了赵糖赵怀和周起袁唯,还有个马叔,没带多少人就朝着府城出发了。
路上,郑蓝蓝和郑富坐上郑家的马车,郑蓝蓝身侧坐着李敞。马叔在赶车。
而李敞家的牛板车上,坐着赵怀和赵糖,周起和袁唯坐在外面赶车顺便唠嗑。
而前面那辆马车里,郑蓝蓝拉着郑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爹爹这回去府城,芷柔姐应当要给你换药了吧?”
郑富点头:“对!是该换了!我头晕的毛病都好了一些。想来再喝个几回张大夫开的药,肯定就好了。”
郑蓝蓝了然的点点头:“对!这次去找芷柔姐,一定要当面谢谢她。”
想来芷柔姐应当是长生天派来拯救她和她爹的,不然要是遇到前世的那些个问题,爹爹也会想像前世一样病一场,卧床不起。
而她也会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到那时,她和李敞也不会一直走下去了。
“这是自然。”
一旁的李敞也跟着点头:“我上回在张大夫那里开的药,我娘吃了也觉得效果好,看她脸上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郑蓝蓝郑重的说道:“所以我们今天中午,一定要请芷柔姐吃顿好的,若是还有其他要求,我们也要尽力满足。”
最好是促进芷柔姐和万公子的感情!
第216章 这是我妹妹
郑富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郑蓝蓝,说道:“哦?还要请她吃顿饭?这不是她当大夫该尽的职责吗?”
郑蓝蓝噎了一下,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她爹已经躺在床上,由着马叔在身旁照顾着了。
总不能和她爹说,你现在活得好好的,全是因为芷柔姐的医术好吧?
随即她抓着郑富的手臂,撒娇道:“爹爹~我此番不只是让芷柔姐再开些药,还是提前去给她拜年的,而且我们许久没见了,吃顿饭怎么了?”
郑富这才状似懂了一样,了然的点点头:“哦这样啊!这还说得过去。但若是因为她给我们开的药有效果就请她吃饭,这大可不必。”
瞧着自家爹爹故态萌发的财迷样儿,郑蓝蓝心中一阵好笑,却还是顺着郑富的话往下说:“是是是,爹爹说的对。”
前世没有懂医术的张芷柔来医治她和爹爹,今生承蒙会医术的芷柔姐医治。
其实就算郑富不和他们一起去府城,郑蓝蓝也会自己坐着车去府城,当面谢谢张芷柔,然后请她吃顿饭的。
李敞坐在一旁,看着郑蓝蓝和郑富其乐融融得父女情,脸上不自觉的带着宠溺的笑容。
然后不可避免的想到家里面,哪里都不肯去,就守着家里的刘素,带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黯然,转身即逝。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赶着车进了府城,一路畅通无阻的停在了望闻堂门口,然后把车拴在木头桩子上,让赵糖他们看着车,郑富和郑蓝蓝李敞三人就进了望闻堂。
他们进去时,望闻堂内人有些多,看那样子,都像是要在年前把药买好,倒是和郑蓝蓝他们当时的想法不谋而和。
郑蓝蓝率先朝张芷柔走去,瞧见她的桌案前排了长长的一队,她又瞧了眼别的大夫桌案前,还是排着队,不过比张芷柔的少了一半。
她不禁暗叹一声:芷柔姐的名声还真是大啊!这么多人来找芷柔姐看诊。
然后她眨了眨眼,扬起笑脸,抬脚往张芷柔那里走去。
然而没走两步,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大嗓门响起:“多大的姑娘了,不知道排队呀?没看见我们都排着呢?”
郑蓝蓝脚步一顿,朝那说话的人看去,是个四十多岁,长了双吊梢眼的妇女,见她看过去,一脸绷着,双眼不善的瞧着,看着就觉得极其不好惹。
郑蓝蓝连忙摆手笑道:“我不是来看病的,就是找人。”
“就算你是来找张大夫的也得排队!以为想走后门儿?看我们答不答应?”
这后面一句话,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女的声音陡然拔高,立刻吸引了整个望闻堂的目光。
郑蓝蓝顿时尴尬的站在原地,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结果给人当耍猴的看了怎么办?不过,她芷柔姐笑着站起来了啊!
接着,张芷柔那淡然又温柔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啊诸位,这是我妹妹,她来看看我。”
话落,望闻堂内一片哗然,嘈杂声四起,而刚刚往这边走,准备维护郑蓝蓝的李敞和郑富则是对视一眼,又走回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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