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对于格洛瑞亚这位身份特殊的公主殿下,她一直处于微妙的观望状态。
外界关于这位公主的传言太多,好朋友露西亚似乎也十分仇视格洛瑞亚,来之前还专门写信给芙洛拉,控诉这位公主的傲慢恶毒,以及自己如何受到对方的欺辱,才至今未能同太子殿下订婚。
芙洛拉对露西亚的遭遇表示同情。
但是,极高的利益面前很难严格区分敌友。
尤其是在听说此次光明塔新生的第一个任务,格洛瑞亚获得了全塔新生第二这样亮眼出彩的分数......
芙洛拉的笑意更甚。
“在得知您今年入学的消息后,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来正式拜访您,没想到今晚恰好在这里和您偶遇。”
芙洛拉递上一封精致优美的信笺,确实如她所言是一封早就写好的舞会邀请函,“三月初克拉维亚主城的蓝楹紫花盛开,每年这个时候我们人族都会举办舞会,希望今年殿下您也能赏脸来参加。”
格洛瑞亚接过信笺,淡淡道:“我会考虑的。”
言下之意是婉拒。
芙洛拉并不放弃,她保持住时刻优雅饱满的微笑,“之前我按惯例给伽洛特太子殿下也发了封邀请信,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没想到竟然收到了太子殿下的亲笔回信。”
“肯定是因为您也在克拉维亚的原因,太子殿下思念您。”芙洛拉笑意亲切,“回信里说,他会出席这次的宴会。”
哥哥要来?
格洛瑞亚愣了一下,她怎么不知道?
随即格洛瑞亚拍了拍脑门,哦对了,她出去做了三天的任务,家里的信箱都是守护骑士埃尔斯塔在管理,估计是给她写了信还没有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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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翠将格洛瑞亚送回她租的房子。
到了家门口,精灵又提起明天的图书馆之约。
格洛瑞亚一听就头大,她完全不知道开卷考试有什么好复习准备的,但一抬头看着精灵温和认真的表情,只好把肚子里的吐槽咽了回去。
格洛瑞亚打着哈哈也没完全拒绝:“明天再说吧,今天都好晚啦,我回去要好好睡一觉才有空想别的。”
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不知道是今晚贪吃冰东西吃多了还是怎么回事,喉咙往下一整片有种微微发烫发肿的感觉......
难道是要感冒了?
不行不行,她才不要感冒!
格洛瑞亚瞬间如临大敌,她要回去赶紧找从王宫带出来预防感冒的药,现在没空继续和翠拉扯。
于是敷衍道,“哎呀,反正翠你住在学校宿舍,明天我起床后如果有打算去图书馆,就去你宿舍找你好不好?”
翠想了想,这也确实是个办法,点了点头。
临走之前,精灵望了眼这幢三层的小楼,似乎室内并没有灯光,等着主人回家将它们一一点亮。
“我看着你进去再走吧,晚上不安全。”
格洛瑞亚挥挥手:“没关系啦,埃尔斯塔肯定在家,他那个家伙从骑士军团训练时就养成在黑暗里待着的性格,估计忘记给我留灯了。”
“埃尔斯塔?”精灵微微一怔,“你们俩住在一起吗?”
“当然啊,出门在外我的守护骑士肯定和我住在一起啊。总不能让他睡大街吧,哈哈。”
格洛瑞亚似乎被自己逗笑了,“咯咯”笑了两声,纯金的眸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由清明泛滥起迷蒙。
夜色模糊了少女脸颊微微发红的痕迹,一股隐秘的甜香从她的身体发散,融入初春微凉的夜色之中。
精灵脑子里只想着埃尔斯塔和她同住一屋檐下,一时间心情复杂,竟没有留意到这个小变化。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翠这么多年在普达西诺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幼崽精灵在相处,对于这种少女微妙的变化反应迟钝。
“好啦,翠,快回去休息吧。”格洛瑞亚推着翠往外走了几步,她还记着要吃感冒药,只好催促翠赶紧离开,“晚安啦。”
精灵纠结地张了张嘴,但发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垂了垂眼,“......晚安,萝瑞,祝你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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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斯塔,快快快过来!”一回家,格洛瑞亚急匆匆地大呼小叫,“我的医药箱在哪里,快给我找出来!”
公主殿下颐指气使,对于使唤自己的骑士毫不客气。
“还有,以后每天我回家,不论早晚,你记得把楼下客厅和每层走廊的灯都打开,黑漆嘛漆的怪吓人的!”
埃尔斯塔一边调整着头盔角度,一边从三楼走下来。
他也才回家没几秒。
就在格洛瑞亚把翠送走的前一秒,他才避开两人的视线范围,顺着三楼顶层阁楼的天窗爬进来。
守护骑士的银甲穿起来还挺复杂,时间紧迫,埃尔斯塔只能胡乱将外层的重甲先套上。
至于佩剑的腰带和膝甲什么的,公主殿下估计也不会仔细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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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埃尔斯塔一直跟着格洛瑞亚身后,本来计划是打算保护她完成这次森林野外任务之后就提前回来,免得被格洛瑞亚这位脾气大的公主发现不对劲。
可后来看她一路上跟那只假笑精灵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还一起单独两个人吃晚饭!
单!独!吃!晚!饭!
嫉妒的恶龙当然要狠狠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之前任务里他不方便现身,对于苏卡和翠这两个碍事家伙接近格洛瑞亚,他只能暗中生生闷气。可现在回到克拉维亚主城了,他有充足理由呆在公主身边。
只要精灵的手敢碰到格洛瑞亚一点,他就立刻冲上去把公主抢走。
公主只能属于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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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个家伙听到了没有!”
又一次没有得到埃尔斯塔的回应,格洛瑞亚很不高兴,她气冲冲地走到骑士身边,扬了扬小拳头本想揍他一下,可浑身上下都是盔甲她压根无从下手。
“把盔甲卸了!”
公主不高兴地命令道,“在家里穿这么多,碍眼!”
埃尔斯塔不能违背她的要求,只好转过身安静地除去铠甲。腕甲、胸甲、一直拆卸到腿部的骑士铁靴......
可是头上的头盔迟迟没有拿下来。
拿下来,他就彻底暴露了自己不是真正埃尔斯塔的事情。
难道......
头盔之下狭长的兽瞳暗潮涌动,暗金的微茫乍现,又湮没于无尽的混沌黑暗。
难道他要强行对格洛瑞亚进行催眠?
就像最初第一天在骑士军团被领到格洛瑞亚面前,恶龙发现真正的埃尔斯塔又瘦又矮,和自己外表完全差距太大,迫不得已强行催眠了骑士军团的指挥长,确保格洛瑞亚不怀疑他的身份。
可埃尔斯塔也不确定,强行催眠会不会唤醒契约,引起不可预料的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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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个衣服也这么磨磨蹭蹭,不像我......”
听到身后小公主嘀嘀咕咕的抱怨,纠结沉思的埃尔斯塔下意识回头望去,顷刻间愕然。
“!”
格洛瑞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斗篷和外裙全扔在沙发凳上,两只脚左右互相踢踩着,将小皮鞋踢掉甩到地毯上。
她的脸热得红扑扑的,小嘴也殷红到浓郁。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身上只剩一条单薄的雪纺贴身纱裙,薄纱的材质在夜色下朦朦胧胧,完全逃不过恶龙最敏锐的视力。
格洛瑞亚一边用手对着脸扇风,一边眯着眼睛撒娇哼唧着:“嬷嬷,快带我去洗澡,我感觉我热得整个人都要烧烫死了。”
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格洛瑞亚只觉得空气似乎都在沸腾,依稀只能看到近处有个人影。
平日里宫殿向来只有娜塔莎嬷嬷会在晚间陪她,格洛瑞亚直接张开手臂,软绵绵地扑倒过去:“嬷嬷,抱我去洗澡好不好~”
少女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两条细白如雪的腿从裙子里落出来,挂在对方的腰上。格洛瑞亚烫得呼吸都在喘,可还有空闲在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嬷嬷的腰好像变得比往常硬了许多。
啊,不过胸好像还挺软的,脸贴上去好舒服......
格洛瑞亚翘起唇,没骨头似的贴在了“嬷嬷”的胸口,软成一滩水:“小萝瑞腿腿软嘛,一点路都不想走了。”
第21章
洗澡?
埃尔斯塔张开双手,僵硬得不知该放在上面还是放在下面。上面是恶龙梦寐以求的金发,而下面......两条缠着他的腿,藤蔓似的勒住他呼吸变得急促。
格洛瑞亚不停地在身上哼哼唧唧,埃尔斯塔耳根一片发麻,这种酥酥过电的感觉直接从耳根顺着脖颈向下窜去,浑身血脉里炸开。
他僵着背脊不敢乱动,在心里暗骂精灵狡诈可恶,肯定趁着他没注意给格洛瑞亚偷偷喂了酒,才让她现在这幅人都认不清楚的模样。
而动作却背叛了脑子里的想法,本能地抱住了黏过来的格洛瑞亚。
摘掉手套的长指骨节分明,埃尔斯塔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紧紧攥住软倒在怀里白糖糕似的小公主,不让她的身体顺着继续往下滑。
这么脆弱的小身板。
真要放任不管,砸在地上肯定脑袋会肿一个大包吧?
埃尔斯塔不确定地想着。
他第一次显露出此刻这样无措的笨拙。仅存的理智告诉埃尔斯塔,该将格洛瑞亚推开,可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恍惚又让他回到了那个昏暗热切的山洞里。
柔软,甜蜜,像女巫的毒./药熬制的美梦,夜夜回荡在恶龙的梦里。
男人五根有力的长指隔着薄薄的雪纺衬裙,将少女纤细的手臂箍在掌心,暗色皮肤仿佛强制惊人的禁./锢,抓住了纤细莹白的珍珠。少女雪白发烫的皮肤只有一件衣衫之隔,却比不上恶龙掌心更高的燥./热温度。
不知道是谁点燃了谁,两人的皮肤都烫得发红。
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得到血脉强劲的心脏跳动猛烈,“噗通”、“噗通”,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吵死了。
埃尔斯塔想着,公主肯定不喜欢。
果然。
“吵死了......”格洛瑞亚迷迷糊糊闭着眼,还要不高兴地发脾气抱怨,“埃尔斯塔,你的心跳声吵到我了。”
公主似乎恢复了点意识,认出了眼前人不是她的娜塔莎嬷嬷。
而是硬邦邦的笨蛋骑士。
她命令的口气:“扶我上楼,我要睡觉。”
声音也冷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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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斯塔心底微妙闪过一丝失落,又怅然地松了口气。
是酒醒了吗?
他还没抱够呢。
正要听话地放开手松开怀里的公主,劲腰稳稳支撑着两人的重量,屈膝整个人向下蹲了蹲,等待格洛瑞亚主动松开缠着他的腿。
可怀里的人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愈发贴近地缠了上来。
格洛瑞亚不知什么时候又闭了眼睛,还将埃尔斯塔认作了她的大床,毫无顾忌地将脸往眼前软软的“靠枕”上凑近。雪白的小脸蛋贴上去蹭了蹭,找到更舒服的角度。
埃尔斯塔美滋滋地纵容着。
甜甜软软的小公主让他舍不得拒绝,香喷喷的金发更像是最好的嘉奖。
如果此刻场景是矜持克制的精灵,他会礼貌地用术法隔绝和意识不清的女孩的距离,熬制清神静心的魔药。如果是孤傲决绝的黑狼,在第一时间的手足无措之后,也会用剑鞘抵住不断贴过来寻求热源的女孩,化身为毛发蓬松的狼兽守护在她的床边。
但是恶龙不会。
贪婪无耻的恶龙不具备一切其他种族所谓的“道德感”。
他永远不会拒绝这样送上来的美味夜宵。
埃尔斯塔懒洋洋地张开怀抱,甚至还体贴地抬手托了托公主的后腰,方便她更好的抱住自己。盛大的舒适感让埃尔斯塔忍不住愉悦眯起长眸,狭长眼尾上扬,沉浸式演奏着最快乐的乐章。
却没想到,胸口某处突然猛地一刺痛。
埃尔斯塔:“!!!”
比身体更硕大的尾巴瞬间从身体后面冒出来,朝上崩住紧紧的,尾巴尖还在发颤。排列紧凑锋利的鳞片在黑暗里泛着冷光,顷刻混沌的气息淹没了整个房间,连头顶朦胧的灯光也“哒”的一下熄灭。
额角紧绷,一颗汗珠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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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瑞亚睡得不舒服,比童话故事里豌豆公主更娇嫩的肌肤不喜欢枕头里藏着的小豌豆,硬邦邦的,硌着她脸痛。于是皱眉侧过头,想也没想,“嗷呜”一口咬住了枕头鼓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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