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里,笑嘻嘻地贴向他的肩头,我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用没被禁锢的左手摸向丈夫的胸膛,这个行为倒是被他默许了。
于是我更加嚣张地在他身上戳戳捏捏,就算是个木头人在我面前,我也能玩得格外开心!先前没有摸到弗尔,但现在我也很满足呀!
开车的坎侨和副驾驶的弗尔对于后座的情况一概装聋作哑,车内的气氛可真是冰火两重天。
到了城堡,弗尔给我们开了车门,阿提卡斯拉着我出来向着二楼的房间走去,我亦步亦趋地跟着,心想着是不是又要被教育了。
上楼进门反锁,一气呵成,我坐在床畔,将棉服给脱下,阿提卡斯的警告随之而来。
“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想要摸弗尔,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
被训的不敢抬头,我连忙端正坐好,“对不起!这次是我没有控制好,不过我也是很好奇,无头人的身体摸起来,和你的有什么区别嘛!我的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说快去摸一摸!摸一下就满足了!”
“你倒是不狡辩了。”
“我错了嘛。”
“如果你的行为让别人看见了,你觉得对我有什么影响。”
“让你丢脸,遭受非议。首领夫人公然调戏家中男仆,身居高位的丈夫被曾经厌恶的魅魔妻子吃得死死的,被带绿帽也依然坚持!”
听到我这脑洞大开的新闻头条标题,阿提卡斯的严厉化解掉了,悠长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你还要做,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洛兹小姐。”
“人家是魅魔嘛!”
“可你之前还坚持说你的人类血统更多。”
“那、那你看待我的时候,还不是觉得我是可恶的魅魔,而不是觉得我是可爱的人类!”
“是,我们都有问题,可以吗。”
讨论到最后居然是各打五十大板,我决心站在道德制高点,爬起来站在床铺上,这次终于能俯视丈夫,言辞凿凿地说道。
“那一定是你的问题更大!”
“比如?”
“在同房的问题上抠抠搜搜的,小气鬼丈夫!给都给了,干嘛不痛快一点!”
容忍度再高,阿提卡斯还是感到不愉快了,他倒是没有翻旧账说我下套的事情,只就事论事地讲着。
“你只图自己快乐,是否也要考虑我的因素,你既然选择了要和我磨合,就该考虑到这条路很难走。而不是只图一时激情和放纵。”
“洛兹小姐,困难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选择权一直在你手上,我尽力配合。我在迁就你的同时,也希望你能考虑到我的心情。”
看我瞪着他装凶不说话,觉得我现在也听不进去什么道理,阿提卡斯又补充了一句。
“你先冷静地想一想,我出去了。”
卧室的门关上,我如戳爆的皮球那样瘫下来了。我察觉到了自己的问题,我的身体比我想象中还要渴望安抚,也更加躁动,成年那一段时间的空虚原本是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如今好像又悄悄地回来了。
如果阿提卡斯真的不能满足我,或许离婚不需要拉扯很久,因为我会受不了。
随着年岁地增加,我是不会满足于此的。事实上,阿提卡斯比我要了解魅魔的讨厌之处,谁能拥有魅魔至死不渝又忠诚的爱?
我的妈妈做不到,她早就跑出去了,爸爸乐此不彼地追在后面,某方面来说,爸爸是个极端的恋爱脑,事业都抛下不干了。
至于我的外祖母,我不是很清楚她的事情,妈妈从不谈论她的爸妈,甚至是冷漠的。阿雅活得时间很长,可他也是闭口不谈,可我觉得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没接触过太多魅魔,只知道在性方面是很奔放的。你可以拴住这些折磨人的家伙,却很难从身到心成为他们的唯一。
有时候就算你待在魅魔的身边,占据着他们的身体,可他们的脑子里不一定是你,大概已经规划好了下一个目标。到时候提起裤子就跑路,寻找下一个新的刺激,带着征服与好奇,不知疲倦地狩猎。
我要检讨自己,嘴上很热情地给阿提卡斯开空头支票,结果连一只手都控制不住,还想摸身边的弗尔!
这简直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何况弗尔喜欢凯莉!我还是人|妻,在丈夫眼底下跃跃欲试。
这可太棒……不是,我不能这样!
我确实接触活生生的异性太少了,如果多一些,会不会领悟到阿提卡斯的好?
而不是只从外观或者性,或者阿雅的描述中感受。
想累了,我干脆被子一卷缩在床里睡了过去。
肩头被推动着,懒洋洋地撑开眼皮,看到阿提卡斯的脸时,我立即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颈贴上去。
“亲爱的,我以后不会对弗尔这样了。”
随着他下伏的身体直起来,他半搂着我的腰,把我抱出被窝,勾起地上的拖鞋套在我的脚上。
他平静地做着这些细节上面的体贴事情,口吻却冷冷淡淡,“你的保证有用吗?”
我窘迫地把脸埋进他胸口,没敢夸下海口,“……”
看来我对自己的劣根性认知并不是很充足,从小到大虽然挺孤单,但也是很自我的,意识不到自己对别人造成的压迫和难堪。
可是反过来想,我有点心动。阿提卡斯并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他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就知道魅魔反复无常、三心二意,对感情和性方面和他相反。
饶是如此,还是维持了这段婚姻。
他的责任感太过强烈,以此激发出的性吸引力也更强了,所以每次对他有些怨言时,我又会爆发出征服的念头,总是惦记着让他缴械投降。
表面上在互相包容,实际上都在驯服对方。
好玩,我喜欢,比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有趣多了,在找到让我更激动的对象之前,我不会放开他的!
“亲爱的,我保证或者不保证,你为了责任也不会丢下我,不是嘛。”
“吃饭了,洛兹小姐。”
避开了我的挑衅,将我放下床,我马上抓住他的手腕,“我想要亲亲抱抱。”
“吃饭和亲吻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这样我就会多吃一碗饭!我会胃口更好!”
“……好了,我知道了,就亲一下。”
他感到无奈,不过还是默许了。
猛地亲了两口后,我抱住丈夫的腰,将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他月匈口的大桃子发动攻势,真是越盘越有瘾,我就是新一届盘桃达人。
意识到如果不阻止我的话,我能玩到天黑,阿提卡斯皱眉拿开我的手,将我扛去了餐厅。
我以为今天的晚饭是弗尔准备的,没想到居然是阿提卡斯动手,还都是我喜欢的菜。该不会他在变相地哄我吧。
可恶,这样做的话,我对之前差点吃弗尔豆腐的事情不是感到更加愧疚了吗!毕竟丈夫是条很专一的蛇!
晚上才过了十点,阿提卡斯督促我早点睡,明天一早飞艇就会停落在前院的停机坪。
我表示,如果有丈夫和我一块睡的话,我就会睡得很香甜。阿提卡斯看了我一阵,关上房门就走,根本不会当抱枕。
临睡前,我想到一件事,又跑去他客房前敲门。
“亲爱的!回去的话,要给母亲父亲带什么礼物呀!”
房门打开,他平静地说:“不用。”
“真的吗!这样不礼貌吧!可是也不知道他们缺什么。”我很是局促地搓了搓手。
“……”
我灵机一动:“这样吧,带个孙子回去,来!”
乘势往他房里跑,阿提卡斯拦截住我,把我丢回卧室,但这次他讲明了,已经准备了风语镇的特产,不用我操心了。
至于带孙子的什么,我还想得挺美。
*
那只手握在掌心里时是很柔嫩的,如果不是手的主人企图对着弗尔下手的话,这会更好。
洛兹的手并不是那种清瘦修长的类型,反而是白皙带着点肉感,指甲可以随着她的控制而增长,抓在身上就像小猫挠。
少女的肌肤触感滑腻软糯,饱满丰润的身体生机勃勃,她充满好奇,也并不真正会克制自己的欲望。
所以不管洛兹保证了多少次,给他画了多少大饼,又热情洋溢地说了什么情话,阿提卡斯就算有过触动,也不会真地入心。
如果那么相信她,那现在看到她想要去触摸弗尔,他该有多无地自容?
丈夫就在她面前,她就敢这样伸出手去。
如果不是帮助弗尔,也是为了给她信任,阿提卡斯不会让单身又符合她审美的无头人进屋当男仆的。
也思考过用弗尔做饵,在肉食系面前放一块肉去引诱,然后自己抓住她把柄以此来离婚。
想是这么想,不过真的即将发生时,阿提卡斯第一时间阻止了,而且切实地感受到了不高兴。
她对弗尔并没有心动,就是贪婪与高涨的兴趣在作祟罢了。一旦得到了,恐怕会很快就失去乐趣。
这对单纯的弗尔也是一种伤害。
说到底,洛兹说是自己太过小气,都不让她满足。那还要怎么敞开呢?难道完全给了,以后的她就不会腻了?
回家交涉了一番,洛兹呈现出一种听不进去的姿态,堵着气站在床上俯视他,铁了心想要吵一吵。
归根结底,是个十九岁的少女,过于年轻。感性的本能比理智的思维占比更重,驱使她行动的从来都是那种心血来潮和一时激情。
看看她学习的那些技能,什么都沾了点,若说要精通,却又实在算不上。
满脑子都是性迟早也会腻的,既然精力无处发泄,就该找点别的事情填补她。
阿提卡斯早就在都城寻好了形体、礼仪、绘画、舞蹈、摄影、钢琴老师等等,确保到时候能让她过上充实又富有学习意义的夫人生活,增长自己的本领。
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憋着精力无处发泄,然后去找别的异性。
他已经在思考如何塑造洛兹了。
做一步会想五十步的阿提卡斯没有与洛兹争吵,他从卧室退了出来。让弗尔守在门外,如果听到什么动静就来告诉他。
好在,洛兹也没有闹什么,她居然转头就睡着了。真的是没心没肺,有好也有不好。
阿提卡斯坐在客厅,想着她朝自己控诉的神色,她当时心虚和委屈混杂在一起,蓝色的眼睛雾蒙蒙的,像山涧氤氲的水雾。
他应该再柔和一些的,不应该时刻想着教训她。
想着想着,阿提卡斯的心里滋生出一种酸涩的,涨涨的感觉。他好歹那么大岁数,怎么总在她面前想着争强好胜,真是不应该。
以往父亲母亲起了争执是怎么做的?
如果是母亲错了,她会很实事求是地找父亲道歉,然后两个人就进卧室了。这个他好像不能效仿。
若是父亲错了,那必然是更为黏糊疯狂的赔礼,什么浪漫事件都会安排上,包括一针一线地缝制礼服送给母亲,甚至还把自己的鳞片给缝上去,然后两个人还是进卧室了。
阿提卡斯扶额,父亲这个方式似乎更加不能效仿。而且他这次并没有做错什么,起因还只是因为洛兹想要摸弗尔,才让他有点恼。
不是他的错,却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因为洛兹说是他没有满足妻子,才导致了她那一下的思维滑坡。
他才不相信,就算喂饱了,她下次该看,该摸,还是会克制不住的。
对于自己先入为主的偏见,阿提卡斯并不觉得有什么错的,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如果说之前他还对洛兹有那么一丁点的期待,但今天看到她朝弗尔伸手时,那就完全破灭了。
不管有多少魅魔血脉,别抱希望就是了。
不过阿提卡斯还是给阿雅打了电铃,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他先打了过去,并且像是告状一样汇报洛兹的情况。
【魅魔什么德行,你不是早就清楚了,首领放宽心,她已经比90%的魅魔规矩多了】
他就知道阿雅会是这个反应,别看巫师对洛兹也冷冷淡淡,但如果出了事,是只会站在对方那一边的。
“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她做了让我蒙羞的事情,我会马上离婚的。”
【是么,我看你现在,就像对着老丈人告状的可怜女婿】
“……”
【放心吧,她太好哄了,不过是因为血脉觉醒饥渴了点,一直关在城堡,对很多事情充满好奇也是正常的】
“你在幽灵海究竟有什么事情,那可是亡灵族的地盘,你想复活谁?还是想见谁?”
【这就不用你来操心了,你先管好洛兹】
这通电铃打完,阿提卡斯没得到什么有效的建议,但阿雅让他保持自己的作风就好。
想了那么多,结果阿提卡斯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在厨房做晚饭了,还全都是洛兹喜欢的菜。
将菜刀往砧板上一放,他单手叉腰,面对咕噜冒泡的锅子生了几秒钟的闷气,自我排解好以后,还是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打算给苹果雕花。
他到底在做什么。
一顿饭做好,他完全没什么脾气了,只想着去哄一下她。离开卧室时,她还气鼓鼓的。
推门进屋,望着被子里熟睡的人,阿提卡斯弯腰推了推她的肩头。洛兹迷糊地睁开眼,根本没有生气的姿态,翻身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一如既往地黏糊上来,圆润的鼻尖拱在他颈侧的血管上,让他都有些热了。
出于被她指控的些许愧疚,本着补偿与哄她的念头,阿提卡斯这次顺从地被推倒,然后他就略感麻木地贡献了自己的胸膛让她玩。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的,她那么爱不释手,还喊着大包子大馒头水蜜桃。这辈子最无语的时刻都是在她面前。
洛兹的表情非常开心,她一点都不生气了,事实上,她一直都这么好哄,心里这么想着,阿提卡斯用指腹重重地抹掉了她嘴角的口水。
这一天总算是过去了,阿提卡斯觉得自己的精神消耗了不少。
早晨八点,航空专线的飞艇来了。
已经收拾好的弗尔拎着行李先上去,阿提卡斯自己去叫洛兹。
敲了两声没反应,他也不客气了,直接拧门进去。明明昨晚已经让她早点睡了,却还是现在都没醒,走进了扒开被子,看到了几个玩具。
魅魔,真是从不让他看走眼。
比起生气,他的无奈更多,把人拉起来换衣服,就连丝袜也是他帮忙穿进去的,然后抱着她刷牙洗脸。
“你醒了对吧,自己做。”
一手捏着她的脸,一手拿着牙刷,看着满口泡沫的妻子,阿提卡斯郁闷地捏捏她。
“不要嘛!咕噜,唔!咳咳!”含糊不清地嘟囔。
“别吞,傻瓜。”
看到她迷迷糊糊地差点把牙膏泡沫吞进去,阿提卡斯摁下她的后脑勺,让对方趴在洗手台前呕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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