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底一派冷色,唇角噙着淡淡的冷笑,“我不需要明白。”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固执的去喜欢一个根本没有用处的人。
阮洵期长得很好看吗?不过如此。
除了会读书,找不出别的任何可取之处。
她就这样被几句甜言蜜语哄了去。
天真不天真。
姜云岁扭过脸,被气得看都不想看他,“你放我回去。”
她气得咳了起来,好在这些日子被汤药养出了个康健的身体,不会再动不动就吐血,她咳得脸色发红,等缓了过来,少女抬起脸来,眼睛直勾勾望着他:“你能这样关我一辈子吗?!”
她的父母都还在世。
裴闻就算胡来,也不可能关她一辈子。
她什么都不欠他。
他这样,就是不对的。
真真是丧心病狂。
裴闻怕她喉咙难受,给她倒了杯水,递到少女的唇边,“喝口水润润嗓子。”
姜云岁挥手打掉了瓷杯,显然是不会配合他了。
裴闻也没恼,逆光之下,男人的五官落在僻静的阴影里的,神色好似很柔和,平静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才不慌不忙回答她方才的问话,“不然你试试?”
姜云岁被吓懵了。
裴闻真的就是在发疯。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裴闻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脸,“即便我现在同他们说你已经死了,也没人会来找你。”
“岁岁,我并不想这样,你先乖一点。”
“而且,明明是你先骗了我。”
是她不可信。
满口谎言把他耍的团团转。
利用他,去接近别人。
裴闻曾经是真的以为姜云岁是有一点喜欢他的。
何其可笑,竟然连一点都没有。
姜云岁骂他疯子。
他脸上的表情连一点变化都没有。
姜云岁和他僵持到了下午,眼看着天色都要暗下去了。
她的心也快死了。
她又侥幸的想,等洞房的时候,阮洵期掀开红盖头发现面前的人不是她,就会有人发现她不见了。这样也就会有人来找她了。
裴闻好像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冷硬的手指贴着她的下巴,强行抬起了她的脸,半带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目光,男人的眸光沉默如海,过了半晌,他不急不缓告诉她:“阮洵期不会告诉别人的。”
一句话,戳破了她的遐想。
姜云岁原本打定主意,一个字都不和裴闻说。
就让他自言自语,可没忍住还是中了他的激将法。
“你别胡说。”
“他若是让别人知道你不见了大半天,你与他的这桩姻缘就是真的断了。”裴闻淡淡道。
姜云岁好像才转过弯来。
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消失大半日,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没了名节,她和他的婚事还闹成了笑话。
姜云岁忍无可忍,抬手打了裴闻一耳光。
裴闻拦都没拦,坦然受下这个巴掌,他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揉了揉,好像她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软了。
便是现在这般竖起刺的样子,也很柔软。
在裴闻看来,没什么威慑力。
他不合时宜记起曾经做的那些淫/靡暧昧、缠绵悱恻的美梦。
梦中的人,困在他怀中的时候,触感也是这般的柔软。
裴闻的大手压在她纤细的后腰,滑落的乌发,无意间蹭过他的指尖,如绸缎般细腻丝滑,他弯了弯手指,几缕软发便缠绕在他的指间。
他从回忆中渐渐收了神,望着少女沁着眼泪的乌眸,心比铁还要硬,他说:“岁岁,你不该骗我,更不该利用我。”
姜云岁就那一次。
事后她也很后悔,却也没什么用了。
她抬头就见男人冷峻锋利的下颌,和一动不动的喉结。
她被裴闻的眼神盯得心里都发麻,这种眼神好像要把她给吃了。
姜云岁已经许久没有想起上辈子她在他床上吃过的苦头,现在记起还是会觉得不寒而栗。
她吃不消的,受不了。
膝盖疼起来,第二天都没力气走路。
尤其是裴闻在床上就像变了个人,在房事上,什么都是由他说了算的。
裴闻帮她理了理落在侧脸的碎发,接着告诉她:“岁岁,利用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知道现在已经没法和裴闻讲道理,用脚去踢他,他像是不觉得疼,用手去挠他,过了会儿,被有些不耐的他,随手抽了根绸带束起了手腕,扣在了身后。
姜云岁闹了大半天,渐渐也没了力气。
她瞪他,“你不如杀了我。”
裴闻默了半晌,说的话不像是假的,“杀了你,再把你的尸首放在冰棺里,保你尸体不腐不朽,这样我也能日日看着你,你又不会说些我不爱听的话,如此甚好。”
裴闻好像不是在和她开玩笑,神色认真的仿佛已经在思考要不要这样做。
姜云岁又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他一句疯子,他是真的做得出来的。
房门忽然响了两声。
有人来了。
姜云岁张嘴,正准备大喊救命。
裴闻扫了她一眼,并未阻止,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看着垂死挣扎的一条小鱼儿。
进屋的人是周述。
他一进门就低着头,目光根本没有往里间去看。
姜云岁什么都没听清,不知道周述和裴闻都说了什么。
过了会儿,裴闻又回来了。
周述刚走到廊下,就听见屋里传来的好似被掐在喉咙里的呜咽声。
他方才也不是什么都没瞧见,余光不经意间看见了小郡主那截细瘦发白的手腕,上面绑着的红绸醒目而又叫人浮想联翩。
屋子里。
裴闻被姜云岁咬了一口。
她下口毫不留情,望着已经漆黑的夜色,她知道自己翘首以盼的婚事已经完了。
一边落泪,一边拿他来泄愤。
裴闻的手被她咬出了几个血印。
姜云岁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好似烫出了几个血洞来。
少女渐渐止住了眼泪,赌气一样的说:“裴闻,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裴闻早已预料到了这种结果,即便如此,心尖还是蓦然一疼。
像被针扎了一下,轻微的刺痛,绵延不绝。
光影轻黯。
裴闻垂首,漂亮阴郁的眼瞳直勾勾盯着她,他淡淡道:“没关系。”
男人神色专注望着她,气定神闲道:“什么时候喜欢我,我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作者有话说:
小裴:别惹就要老婆就要老婆就要老婆
会有追妻火葬场的
鹿鹿感觉小裴现在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啊 老婆不爱他老婆还有白月光初恋也~
连更三天的小鹿要去吃个鸡腿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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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别再想他了◎
姜云岁深知赌气是赌不过他的, 裴闻说到就能做到。
可她还是不服气,更觉得委屈。
明明这辈子已经尽力躲着他,避开他, 便是连退婚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得罪了他, 惹得他心底不快,她已经足够忍让。
裴闻还是不肯放过她。
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为了她好,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对她好, 什么对她不好呢?
姜云岁的手被红绸布捆在身后,动都动不得,她气红了眼睛,几绺乌发因她的挣扎垂散开来,薄肩微微发颤,她说:“那你就关我一辈子好了, 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她不想再同疯子讲道理了。
裴闻做事丝毫不讲章法,大婚之日抢亲这种事, 他竟然也做得出。
都不怕被雷劈。
她都以为自己马上就能…摆脱上辈子那种暗不见光的生活。
光线微沉,烛台上的蜡烛已经快要烧到了底台,明明灭灭的烛火抖动般的摇晃起来, 忽明忽暗。
男人向来从容温和的眉眼好似拢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黑漆漆的双眸深处蕴着森冷岑寂的神色, 他的指腹忽然间抵住她的唇瓣。
触感冰凉, 就像被毒蛇贴着皮肤那般。
姜云岁被他深沉晦暗的眸光看得心里发毛, 寒气顺着后脊往上窜。
少女的身躯微微有些发颤, 发间的流苏步摇晃得叮当响。
裴闻的脸色平静的可怕, “你觉得我不会吗?”
姜云岁的眼眶一下子就酸了, 眼睛又红又胀, 眼泪马上要落了下来。
她听见裴闻微不可闻叹息了声,“别哭。”
裴闻拿了方干净的手帕,垂首望着她,神色无比认真,动作轻柔帮她擦拭了眼尾的泪痕,他说:“眼泪又没什么用。”
姜云岁好像很怕他,不断往后缩,床就这么点大,即便她再怎么努力往里躲,也无济于事。
她觉得裴闻就是铁石心肠,好话说尽了,他也无动于衷。
姜云岁也不想再憋着了。
泪眼模糊的,哭得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你明明就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他,等了今天好久好久了,数着手指头过日子,我都想好了嫁给他之后要养几只猫几条狗,你一定要在今天这样对我吗?”
她的话说的颠三倒四。
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裴闻耐着性子帮她擦脸,她苍白的小脸哭得有些发红,连鼻尖都透着红,芙蓉面上的泪痕看着好不可怜。
微风渐起。
吹皱了屋里的烛火。
裴闻哑着声音淡淡地说:“我今天让你出嫁了,明天也能把你抢回来。”
他说的是实话。
这对他来说也不难。
“与其那样,倒不如今天就绝了你的心思。”
姜云岁不说话了。
裴闻看她身上的嫁衣很碍眼,他也不介怀她不肯和自己说话,“把衣裳脱了。”
姜云岁听见这话,气得胸前起伏不定。
她把裴闻当成了禽兽,柔软白皙的小脸上满是羞愤,面上犹有泪痕,“你杀了我吧。”
窗缝透进来的微风拂起床幔。
男人抬手拿掉了她发间的簪子,少女的长发就像墨水一样铺开,落在她纤瘦的后背,衬得她的脸就更小了。
脖颈纤细,皮肤细腻。
裴闻的视线在她的颈间停留了片刻,好脾气地问:“你脱不脱?”
姜云岁恨自己这会儿怎么不能两眼一黑晕过去,男人这双翻云覆雨的手,轻而易举的拨弄她的身体。
裴闻望着她的脸,下巴尖尖的,脸小小的,没什么血色,也没什么精神。
这身嫁衣在她身上确实很好看,将她的身形勾勒的玲珑有致。
裙摆已经有些凌乱,露出的那截雪白细腻的的小腿,好似被月光笼罩着那般的白腻。
姜云岁已经缩到了墙角,她眼睛噙着泪光,抿紧了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还是如平日那般高不可攀,像落在高高枝头的月。
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就这么的…无耻且可怕呢。
裴闻点点头,“那我帮你。”
姜云岁现在想晕却又怎么都晕不过去,她绷直了后背,床边的灯火拉长了男人的身影,他慢慢上前,削瘦清白的手已经落在她的腰间。
腰肢上繁冗的带子在他手里轻而易举就被解开。
腰带缓缓下落,男人手上一顿,细瘦的触感,于他而言有些陌生。
裴闻做这种事,也能面无表情。
姜云岁都出了汗,湿透的里衣贴着皮肤很不舒服,他渐渐靠近的气息,沉沉的压了过来。
带着点肃杀的硝烟冷冽。
让她觉着窒息。
姜云岁在他的手指落在她衣襟的瞬间,压着颤抖的声线,“我自己来。”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咽了咽喉咙,“你先把我的手松开。”
裴闻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这会儿却改变了主意,“晚了。”
嫁衣很快落在一旁,裴闻当着她的面烧了她的婚服。
还记得她那时候天天往绣坊跑,那时候就觉得难以容忍。
姜云岁只穿了身单薄的里衣,她小心翼翼往被子里藏。
裴闻看起来今晚好像不会再对她做什么,被吓唬了一天,她已经很累了。
想睡,又不敢睡。
裴闻重新倒了两杯合卺酒,在姜云岁再次打翻酒杯之前,他先开了口,“今日你大婚,不喝合卺酒不合礼数。”
他还好意思说礼数。
他简直就是个变态!
“你还绑着我的手。”
“我喂你喝。”
“裴闻。”
“嗯?”
“你不会在酒里下药了吧?”姜云岁警惕看着他,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
裴闻望着她眼里的怀疑,波澜不惊应了个嗯字,他面不改色道:“放了春.药。”
他说完欣赏着她脸上的羞愤,她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怔怔看着他。
裴闻在床边坐了下来,掰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嘴。
她声线不稳,颤栗起来,“你…你…你…”
结结巴巴半天,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好像还是想逃。
裴闻实在不想看见她任何躲避的动作,他低头吮住了她的唇瓣,细密的含弄着她的柔唇,轻而易举顶开了她的齿贝,如愿品尝到了温甜的气息。
姜云岁被亲的头晕脑胀,唇瓣潋滟水光,万分诱人。
呼吸都变得滚烫了起来,泣声被压在喉咙里。
她气喘吁吁的,眉眼好似被滋养了浑然天成的娇媚。
裴闻望着她有些红肿的唇瓣,内心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仿佛很久之前就想这样对她。
什么礼数,什么表妹。
通通都不算。
她和他一起长大的。
就该是他的。
裴闻又端起方才那杯酒,“来,我喂你。”
姜云岁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酒杯,眼前黑了黑,“你怎么能…怎么能给我吃这个?!”
男人离她很近,那种叫她透不过气的、熟悉的压迫感再度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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