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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娇——的卢【完结】

时间:2023-05-11 14:48:04  作者:的卢【完结】
  《惩娇》作者:的卢
  文案一:
  上辈子,姜云岁当了裴闻一世的笼中雀。
  被禁锢在他的掌控之下,临死之前,听到了他要成婚的消息。
  一朝重生,她要斩断了和他的孽缘。
  文案二:
  裴闻对他和姜云岁的婚事,没几分真心。
  即便是青梅竹马,他也并不喜欢这位娇生惯养的小郡主。
  碰一下就哭。
  说她两句就眼泪汪汪。
  直到有一天,他的未婚妻好声好气来同他商量退婚的事情:“表哥,我…我不喜欢你的,我们退婚吧。”
  裴闻不知为何心里恨得牙痒痒,嘴上却答应了下来:“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又过了不久,他的未婚妻有了心仪的少年,短短几个月,便要谈婚论嫁。
  裴闻看着她踮着脚,含羞带怯亲了少年一口。
  他心里的暴戾,再也压制不住。
  她新婚当日,他把人给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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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今生已不必再见◎
  京城隆冬,寒意正浓。
  夕阳黄昏落在廊庑,垂花门旁雪意渐深,飞檐黛瓦竖着两只仰颈的喜鹊。
  屋内一片暗色,窗棂映着跳跃的烛火。
  姜云岁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四肢乏力,她撑着胳膊慢慢坐起来,张了张嘴,冷风灌入又干又涩的嗓子,痛得她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声响惊动了外间的丫鬟,不消片刻,屋内便亮起了琉璃烛台,明晃晃的火光透着微光。
  姜云岁咳得有些凶,丫鬟赶忙端来润肺止渴的汤药,她摆了摆手,却不太想喝。
  渐渐止歇了咳声。
  姜云岁望着点窗外的余光,神色有些怔忪,她病了有小半个月,连日来的昏睡叫她觉得脑袋发胀,浑身无力,身体虚弱得像是被人掏空了所有精气神。
  脸色白皙,气色柔弱。
  丫鬟几回欲言又止,不敢上前妄动。
  姜云岁兀自下了床,打开了窗户透气,傍晚时的晚风沁着冰冷的寒意,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绸衣,寒风透骨,她却觉得浑身发热。
  丫鬟毕恭毕敬,轻声细语地劝了两句,“郡主,天气冷,您还病着,不妨多添两件衣裳吧?”
  姜云岁添了件外衫,她又咳了起来,喉中涌起一阵腥甜,被她悄声无息咽了回去。
  郡主。
  她这个郡主,有名无实。
  被困在裴闻的府邸,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
  往事如梦。
  以前的事情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
  姜家的天下,早已名存实亡。
  姜云岁便是郡主,根本不被人放在眼里。
  她已经许久没有踏出过这间院落了。
  姜云岁也快忘了上次见到裴闻是什么时候,应当过去了很久,上次见到他,两个人亦是不欢而散。
  她想出门,裴闻却不肯允。
  他正大光明将她囚在裴府,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雀鸟。
  皇室侯爵没落,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不过是个五岁小儿,胆小如鼠,瞧见裴闻都得忍着眼泪强装不怕,生怕惹得这位权倾朝野的都督不快,就被他踢下龙椅宝座。
  满朝文武,谁也不能奈何了他。
  朝纲之事,也皆是裴闻一人说了算。
  姜云岁以前也是父母膝下娇惯纵着养大的掌中宝珠,她和裴闻曾经有过婚约。
  不过彼时小郡主并不喜欢裴闻,她觉得裴闻也不喜欢她,小的时候,便对她不假辞色,绷着张顶漂亮的小脸,似乎对她非常不喜,瞧见了她都要冷酷地扭过脸。
  所以在裴家送来婚书不久后,姜云岁便擅自做主退了婚。
  江山飘零,犹如大厦将倾。
  短短两年时间,许多事情就都变了。
  姜云岁在大婚之前被裴闻掳掠到了裴府,他那时已经是左军都督府的少都督,根本不必他亲自动手,下属气势凛冽带着人将她在京城的落脚地围了起来,兵戈相见,里里外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她被客客气气请进马车,肃杀冷漠的禁卫军半点都不近人情,也根本没人将皇家之女当回事。
  这是姜云岁过的最屈辱的日子。
  她好似被裴闻当成了他的脔/宠。
  但凡她惹了他些许不快,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惩戒她。有时候是在她脚踝戴上小铃铛,有时就将她抱到他让人打造的金笼前瞧两眼,心平气和恐吓她若是再不听话,就真的将她关进筑好的金笼里。
  都道裴闻儒雅和善,但是姜云岁却觉得他实在太凶了。
  只要他来她房里过夜,总是要不够,他正是龙精虎壮的时候,那玩意大的吓人,她哭哭啼啼说疼,他哄了两句见她还掉着泪就没了耐心,索性用帕子蒙住了她的眼睛,一边凶猛地撞她一边冷声叫她不许再哭了。
  有一回裴闻心血来潮叫她换上了歌姬所着的裙装。
  那身衣裳轻薄如蝉翼,穿在身上欲盖弥彰。
  云鬓酥腰,冰肌雪肤。
  一身轻薄的衫裙在他掌中,凌乱不堪。裙摆被踩在一双玉足之下,少女纤细的腰肢被拢在男人的掌心,一掐好似就会断了。
  她眼底泛着薄薄的绯色,洇红的柔唇吐出急促而又温甜的气息,忍到极致的泣声被吞没在唇齿间,脚踝上的铃铛随着轻轻打摆的小腿叮铃作响。
  她感觉自己被撞得七零八落,哀求的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
  那次过后,她养了好些天才好。
  姜云岁逐渐回过神来,她望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忍不住想已经过去了四五年,裴闻就算要报复她当年退婚的仇,也早就该泄恨了。
  可他如今,依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姜云岁推开了窗,廊下挂着四角宫灯,烛火摇曳,檐沟落月,她静静吹着风,抿了抿唇角:“裴闻呢?”
  丫鬟看了看她的脸色,斟酌片刻,谨慎回道:“主子昨天夜里便进了宫,还没回来。”
  姜云岁并不关心裴闻去了哪儿,她只是想要去看看她的胞妹,她站起来,低咳了几声,“我想回郡王府看看,让我出去。”
  丫鬟面色为难,齐齐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这件事她们做不了主。
  回头主子追究下来,她们承担不起。
  姜云岁这些年身体不好,她从前不是这样,这两年大夫看了不少,药也被灌了不少,身子骨迟迟不见好。
  大夫说她这是郁结于心,药石无医。
  她自己也知道,她所剩时日不多。
  姜云岁对他们置之不理,冷冷推开房门,外边冷飒的骤风迎面砸来,她的肤色被宫灯余晖照得雪白,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淡然注视着院中的守卫。
  丫鬟怕她受风着凉,赶忙给她披上厚实毛绒的斗篷。
  姜云岁静静立在门边,鸦色长发如瀑散开,衬得皮肤更加雪白,少女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珠,至纯至净。
  她挺直了腰背,定定看着拦在她面前的人。
  姜云岁深吸了口气,趁守卫不备,拔出了他腰间那柄长剑,横在颈间:“让开。”
  裴闻让他手下的统领守着她这间小院,也算是大动干戈。
  周述看了眼她手上的长剑,脸色冷肃,声音低沉:“郡主莫要冲动,待臣先去禀告世子。”
  姜云岁的手腕忽的一痛,周述已经夺回了她手里的长剑,男人低垂眼眸,看似恭敬:“郡主,臣冒犯了。”
  他随后冷声吩咐属下:“去宫里,请世子回来。”
  ——
  裴闻来的时候。
  姜云岁坐在窗边,望着空茫茫的月色发着呆。
  男人挟着满身的冷霜,踩着夜色进了屋,皎皎的月光落在他漂亮精致的眉眼,他那双眼毫无波澜,漫不经心朝她看了过来。
  男人抬了抬手,身后的人低着头端着东西鱼贯而入。
  锦盒绸布里装着几个精致的小药瓶。
  姜云岁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少时的情谊逐渐变得扭曲。她和他也算青梅竹马,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姜云岁是喜欢过他的,可那时候他并不喜欢自己。
  “我要回郡王府。”
  姜云岁虽然被关了这许久,没人在她耳边说实话。
  但她也知道裴闻快要娶妻了,她断不可能留在这里。
  她早已看淡了得失,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郡主府。
  裴闻的拇指轻轻拢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小脸,他盯着她的脸:“不许。”
  他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
  这几年,她用过不少寻死觅活的手段来逼迫他妥协,裴闻心情好的时候会依着她,显然他现在心情并不好。
  裴闻并未多留,临走之前,冷冷吩咐:“不许让她离开半步。”
  姜云岁忽然站起来,她刚走到门口就被周述拦了下来,她又盯着他腰间那把长剑。
  一旁的管家抬袖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哆哆嗦嗦将裴闻先前吩咐下来的话一字不落说给了她听:“大人说您若是还要寻死觅活,用剑实在不是好法子,您没力气,顶多伤了嗓子,再差不过说不了话。”
  “大人特意您备了……”管家有些说不下去。
  “备了什么?”她问。
  管家看了眼刚才端进来的锦盒。
  姜云岁才看清楚锦盒里装了什么,她拿起小瓷瓶看了看,鸠毒、砒/霜,旁边还有一条白绫、和一把匕首。
  姜云岁被气得喉间溢血,她捂着胸口又咳了起来。
  管家给身后的小丫鬟使眼色,让她们赶紧将这些东西都收了回去,他低声说尽了好话:“郡主,您就莫要再和大人对着干了。”
  裴都督显然吃软不吃硬。
  姜云岁扶着床柱,面色苍白如纸,只唇瓣唯余一丝血色,她闭上眼,有气无力:“好。”
  裴闻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要去死,她也不敢主动断送自己的性命。
  郡王府上上下下的命,都捏在裴闻手里,她不能不听话。
  姜云岁心想就再忍忍吧。
  总归不剩下几天了。
  ——
  京城的寒冬,一日比一日要冷。
  窗外透进屋子里的日光,争先恐后。
  姜云岁这日终于又能起得来床,她叫人扶着坐在窗边晒了晒太阳,前几天刚下过雪,红墙碧瓦上映着一片雪白,景致颇雅。
  她的气色看起来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身边伺候的人心里来不及高兴。
  姜云岁忽然开始不断的咳血,丫鬟被吓得脸色煞白,管家原以为是哪个糊涂混账的忘记将东西收回去了。
  他急得上火,慌里慌张请来大夫。
  “那些毒你们先前都收起来了没有!”
  “收起来了,何况瓶子里装的都是假药,便是喝下去人也不会有事!”
  “快些!郡主快不行了!快去请主子!”
  惊慌失措的声音,逐渐远去。
  姜云岁合眼之前,思绪不清。
  今生已不必再见,若有来生,她也不愿再与他纠缠。
  作者有话说:
  这是一本没有什么格局的只为谈恋爱服务的没逻辑的玛丽苏文。
第2章
  ◎嫌她太过纤弱易碎◎
  姜云岁醒来时后脑勺还有些钝痛,她的睫毛颤了颤,身体竟然爽利不少,不似被沉疴痼疾折磨了许久。
  姜云岁懒洋洋从床上坐起来,支起的窗格透进几片春光,风摇翠竹,几缕斑驳的竹影夹着日光映着朱墙。
  簌簌而过的风拂动院中的竹叶。
  厢房里缀着淡淡的清香。
  “郡主,您快些起来吧,都快晌午了。”宜春说罢便用金钩挽起床帐,外面的天光如雨倾泻。
  尽管姜云岁重生了有一段时日,但她也时常会像现在这般发愣走神,恍然还以为在梦中。
  姜云岁用指甲轻轻掐了下掌心的软肉,轻微的刺痛感逐渐叫她从恍惚中清醒,她走到铜镜前,少女气色红润,白皙的雪肤透着温软的薄红,黑漆漆的眼珠映着朦胧湿意,浓密如绸的长发慵懒滑开。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上天还是待她不薄。
  竟真的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不过可惜…
  她和裴闻的婚事,尚未作罢。
  姜云岁委实是怕极了裴闻,上辈子裴闻在她身上用的那些手段,传出去也不会有人敢信。
  裴闻是淮安侯府的嫡长子,他少时随着他的舅舅出入军营,身手也是极好,长得又丰神俊朗,风流潇洒,品行端正。而后又正儿八经参加了科考,登科及第,被陛下钦点了探花。
  不过刚出仕,就被破格选到了都督府的少都督,此后手握权柄,谁见了都得让他三分。
  都说裴闻是温柔体贴的郎君,可姜云岁却觉得裴闻只不过是表面看似儒雅,这个人就像个不知餍足的野兽。
  几乎想要生吞活剥了她。
  他在她身上玩得那些花样。
  她从前亦是闻所未闻。
  姜云岁早就发觉裴闻的那些嗜好已经很病态,好似让她里里外外都染上他的气息还不满足,还总是喜欢迫使她主动去讨好他,说些好听的话,做那些让她觉得羞愤欲死的事。
  姜云岁在他身上吃尽了苦头,他浑身上下哪里都是硬邦邦的,力气又格外的大,有时不耐瞧她眼泪汪汪的可怜样子,就反手扭过她的胳膊将她扣在绫罗锦被里。
  膝盖遭罪。
  喉咙也跟着遭罪。
  忆起前尘往事,姜云岁时至今日都还心有余悸。
  少女娥眉微蹙,脸色渐次泛白,她下意识咬了咬唇,心里愁绪万千。
  宜春见郡主又没有好好穿衣裳就下了床,虽说现在已经开了春,但小郡主身子骨弱,怕她有受风着凉,赶忙拿了件外衫给她披好。
  “郡主,裴闻昨儿刚从邺城回了京,这两日你若是还要后花园透气,可得小心些。”宜春知道郡主从小就有些害怕裴闻,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便小心翼翼提醒了她两句。
  说起来这桩婚事也不是盲婚哑嫁。
  裴闻的母亲和姜云岁的母亲,是闺中密友,手帕之交。
  两个孩子刚出生不久,就定下了娃娃亲。
  姜云岁的父亲勤王封地远在胶州,位置偏远,气候干燥,那里实在不是养人的风水宝地。
  皇权式微,勤王为了妻女,请旨留在了京城的郡王府。
  姜云岁小的时候,她的母亲就时常抱着她到淮安侯府做客。
  她和裴闻,总是被大人凑在一起。
  只是裴闻他们,并不喜欢她这个动不动就生病晕倒的病秧子。
  嫌她太过纤弱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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