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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还不如没醒。
池柠捏着毯子如是想着。
下一秒，秦云礼就推开门走了进来，顺势带上了房门，“怎么了？”
“有点渴。”池柠坐在床上，心情平静了很多，但暂时也不太想出去了。
秦云礼伸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温度什么的都挺正常的，闻言点头：“你等我一会儿。”
他说完走出去，很快又拿了一杯水进来递给她，她三两口就喝完了。
秦云礼拿着杯子又问：“还要吗？”
池柠摇摇头：“我再眯一会儿。”
“一会儿下班我叫你。”秦云礼莞尔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开休息室，回到座位上没有着急坐下，而是先说了一句“抱歉”，没有说明原因，但大家也猜得七七八八了。
各个部门的部长笑着摆摆手说没事，会议继续开下去了。
快到下班的时候，会议才结束，秦云礼散了会议，进休息室叫醒了池柠。
池柠从床上坐起来，揉着脑袋看着窗外的斜阳，愣了几秒钟呆呆地说：“我们晚饭去吃螺蛳粉好不好？”
秦云礼皱眉：“螺蛳粉？”
他是不太能接受味道比较大的东西的，比如榴莲……比如螺蛳粉。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再亲一下
秦云礼还是依了她。
刚靠近店的时候，他就闻到了那股独特的味道，忍不住皱起眉头。
池柠走在前面，发现他没有跟上来，就回头去看他，只见他步子放缓，略有些迟疑地跟在她身后。
“不想吃就去车上等我？”池柠歪头看着他。
秦云礼倒也不是完全无法忍受那股味道，但确实也不想勉强自己尝试，犹豫了几秒钟，“我还是去车上等你吧。”
“那我尽量快点。”池柠转过身，伸手就要去摸他的头。
秦云礼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腕淡笑，“我不是小孩子了，别摸我头。”
“不是小孩子是什么？”池柠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忽然觉得他很高。
其实比起他高中那会儿只高了一点点，但终归气质不一样了，就这么看过去真有种仰望高山的感觉。
秦云礼忽然拉了她一下，池柠踉跄两步撞在他身上，他低下头，眸子里带着零星的笑意，“你觉得呢？”
他深色的瞳仁蕴满笑意，如同一个漩涡，只看一眼就好像要被吸进去。
唇上忽然覆上柔软温热，秦云礼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她。
始作俑者站稳，一脸坦荡地看着他，双手背在身后，莞尔一笑，“那亲一下行了吧。”
秦云礼拉住她，微微弯腰，声音低沉，语气轻慢：“不行，得再亲一下。”
池柠抿唇退后两步，笑着摇头：“下次一定。”
秦云礼笑得无奈松开她，双手放回口袋里，站姿有些随意，“那你快点。”
他没说什么快点，是吃得快点，还是下次来的快点。
池柠才不去猜他的心思，忽略这句话，想了想又说：“你也去吃点东西，家里只有零食，不顶饱。”
“知道了，你快去吧。”秦云礼抬起下巴示意她。
池柠进了店里，秦云礼回到车上。
他这会儿倒是不饿，冰箱的冷冻层里还有一些饺子，回去饿了也不会没有吃的。
秦云礼坐在驾驶座上，用手压着唇，看上去难得有些呆滞，这个动作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他蓦地勾唇，收回了手。
坐下来无事，他找了本书读，没过多久池柠就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味道。
秦云礼轻轻拧起眉头，打开了窗户。
冷风灌进来，冲散了本就不多的暖气，池柠刚脱下外套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注意到她脱到一半的外套，秦云礼眉头拧得更紧了些，将车窗关了。
池柠喝了两杯水才过来的，但是味道一时半会儿肯定消散不了，尤其是嘴里的味道，她故意转头凑过去调笑道：“再亲一下，过时不候！”
冬天天黑的早，天空已经是深蓝色了，周围这会儿更是昏暗，还没到路灯亮的时候，但已经是面对面走来看不清人脸的程度了。
秦云礼闻言笑了一声，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了两三下，“行。”
池柠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了过去，她还没系安全带，这会儿轻易就被他拉起倒在他怀里。
真的行啊？
池柠第一反应是自己嘴里没味吗？
她吃了的自然不会怎么觉得，但没吃的应该会闻到啊，她平常也能闻到别人身上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送你过去
下巴忽然被拇指顶住，被迫抬了起来。
池柠对上他幽深的目光，不由得心尖一颤。
车里没有开灯，只有路边隐约的灯光照过来，他眸子倒映着亮光，看似平静地看着她。
腰间那只手忽而收紧，秦云礼以一种绝对的态势贴近她，是她从来没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危险感。
池柠还没来得及去想该如何反应，唇上已经被压下来一片温热。
和蜻蜓点水般的吻完全相反，恰似疾风骤雨，肆虐间轻易卷走一切，呼吸交缠间几乎相融在一起，炽热缱绻。
良久，秦云礼微顿，缓缓松手，睁开眼看着她。
池柠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坐在他身上，唇上的触感似乎还没有消散下来，一如他眼底灼伤人心的炽热。
秦云礼眸子里的亮光似乎又明了许多，裹挟些许笑意，抬头看着她。
池柠被他的眼神搅得心慌意乱，伸手遮住他的两只眼睛，忙道：“你、你、你别看我……”
“嗯，不看你。”秦云礼声音有些沙哑，轻咳一声，喉结微动。
路灯忽然亮起来，周围的一切都被照清楚，车内也被映亮，池柠后知后觉这个姿势不太妥当，三两下从他身上爬下来，坐在副驾驶上迅速系好安全带，脸颊微热。
怕她不自在，秦云礼也没去看她，安全带被系好，车子发动驶入夜色之中。
池柠调整呼吸，靠在车窗盯着窗外略过的梧桐，再是银杏，斑驳树影快速闪过，像是古老歌谣的吟唱，竟然勾起了一丝睡意。
红绿灯口，秦云礼递给她一瓶水。
池柠接过来拧开瓶盖喝了三分之一去，长舒一口气，揉着眉心。
“难受？”秦云礼注意到她脸色一直不是很好的样子，刚开始还以为是刚刚被刺激的，过了会儿才发现她是真难受。
“有点晕车。”池柠皱着眉又喝了一口水。
“好好的怎么突然晕车？”秦云礼伸手覆上她的额头。
“可能是刚刚吃得太多了，又有点油腻，没事，不是很严重。”池柠捏住他的手，收紧了几秒钟又松开，“绿灯了。”
“不舒服记得说。”秦云礼眼神担忧。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池柠嘟囔了一句。
车子才进入下一个路口，池柠的电话突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单位的，神色立刻严肃了几分，接起来，“喂，怎么了？”
“柠姐，我们这边出现了一起抛尸的案子，尸检工作已经由别的法医完成并且签字了，但是那个法医事情比较多，今天临时又有事，所以没办法去现场，你现在能不能跟我们去现场看看，这个案子还比较特殊。”商敬学说道。
“行，你把地址发给我，尸检报告也准备一下，我一会儿过去看。”池柠转头正好跟秦云礼对视了一眼。
电话挂断了，池柠叹了口气：“有个案子要我去帮忙。”
秦云礼倒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颔首表示理解，“地址发给我，我送你过去。”
“行。”
池柠给他开了个导航。
第一百五十七章 找到了
池柠一到那里就先看了尸检报告，根据损伤的部位跟痕迹立刻在现场找到了疑似的物品，技术科的同事立刻带回去验DNA。
“现在还有很大一个疑点，”商敬学站在她身边，扶着下巴不解道，“死者的出血量很大，但是我们目前没办法找到相对应的位置，因为死者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其他的损伤只能说明被害人跟嫌疑人有过冲突，另外凶器我们也还没找到。”
“地板撬开过吗？”池柠盯着底下深色的实木地板。
“你怀疑……”商敬学有些诧异，“那工作量也太大了吧？”
“说不准。”池柠示意他们行动。
很快，几个刑警利落地将部分地板都撬开了，地板上暗红发黑的痕迹深浅不一地弥漫开来。
在场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
家具被慢慢移开，整个房间的地板都被撬开了，暗红弥漫的位置令人震惊，几乎占据了一整个房间的地板。
商敬学咋舌：“竟然真的找到了？”
池柠却忽然摇头，“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血都有了，我亲爱的姐！”
池柠没理会他，沿着周围看了一圈，脸色凝重了不少：“这个出血量，明显不是一个人的，至少是两个人才会达到这样一个出血量。”
商敬学闻言也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死者不止一个人？”
“不好轻易下判断。”池柠立刻招呼人对各个部位的血液进行采样。
她再次拿起嫌疑人的资料看了一会儿，“这间房子一直都是嫌疑人居住是吧？”
“对啊。”商敬学点头。
池柠眸子沉下来。
结束的时候，秦云礼还等在楼下。
商敬学带着其他人收队，见到秦云礼俏皮地喊了声“姐夫”，后面几个大男人跟着附和，都被池柠瞪了。
池柠回到秦云礼车上，皱眉看着他：“你怎么没回去啊，我不是说应该会弄到比较晚吗？你东西也没吃在这里干坐了两个多小时？”
“吃了两碗牛肉馅的饺子。”秦云礼敲打着方向盘，抬首示意她前面的小摊。
那是一个老婆婆摆的小摊，饺子都是手工做的。
池柠其实没想到秦云礼会吃流动小摊上的东西，但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知道他吃了东西，池柠放心下来，“那我们回去吧，这个案子我回去再认真看看。”
“嗯。”
――
另一边公司，何予萱下了晚班琢磨着要不要去做一个指甲再回家。
周围阵阵议论声，此起彼伏。
何予萱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议论声是围绕她展开的，一直到邻座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女孩子在她起身的时候突然拉住她轻声问：“予萱，你今天中午出去了吗？”
“出去了啊。”何予萱点点头，“我不喜欢食堂的菜式，所以出去吃的。”
“那你今天吃了多久？”那女孩子又追问道。
何予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笑道：“我按时回来的，算起来应该是吃了一个小时，然后去边上的公寓睡了会儿，怎么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巧
女孩的脸色有些微妙，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你下班吧，这会儿时间不早了。”
“嗯，拜拜！”何予萱拎着名牌包走出去，身影进了电梯完全不见。
“我靠，她不会真的是总裁的女朋友吧，时间都对得上！”
“有没有照片，有没有照片？”
“据说是戴着口罩，而且总裁就在那里，谁敢作死掏手机出来拍照啊？”
“未来老板娘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
“十有八九体验生活吧，惨的还是我们！”
传言在被传的过程中就极易被添油加醋、偷工减料，大家只知道总裁女朋友过来送饭，却不知道她在那里待了一个下午。
阴差阳错的，何予萱成了这个谣言的女主角。
池柠回到家里，迅速洗漱完上床看这个案子的相关资料，死者是嫌疑人的保姆，而嫌疑人动机很强烈，因为这个保姆以结婚为由骗他的钱。
这个嫌疑人今年六十岁，妻子在三十多面前就离他而去了，他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这么多年找了很多任女朋友都没有结果，晚年好不容易找个伴还被骗钱。
这样的逻辑看似是合理的。
池柠想起多出来的那一大滩血迹，皱着眉头思考所有过眼的线索，连秦云礼喊她都没注意。
秦云礼把车子停好，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抬手揽住她：“在想什么呢？”
池柠抱住他的腰，皱起眉头：“没事，就是在想工作的事情。”
池柠打了个哈欠，这才慢慢悠悠地从车上下来，依旧靠在他身上，“不行了，困死了，回去睡觉了。”
秦云礼低头看着她小小一只筋疲力尽的样子，着实想笑，“我抱你上去？”
池柠抬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不是很能理解，刚要摇头表示抗拒，整个人已经被秦云礼横抱起来了。
他抱得很稳当，完全没有费力的感觉。
池柠浑身一轻，多了几分不自在，低头打了个哈欠。
抱都抱了，干脆就抱回家算了。
池柠想着，伸手搭住他的脖子，“走吧走吧，快点。”
进了电梯，秦云礼两只手都不方便，池柠伸手摁的按钮，两个人配合得还挺默契。
次日上午，池柠就去了局里一趟。
“血液样本结果出来了吗？”池柠走进技术科的办公室。
“柠姐，出来了，只有两个人的血液，一个是死者的，另一个已经确认是人类血液，但是DNA库里没有比对结果。”
池柠皱着眉头：“你通知商敬学查一下有没有关于嫌疑人的失踪案件。”
“已经查了。”商敬学从外面走进来，“嫌疑人除了三十年前妻子出走再无音讯以外，在十年前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是他亲戚的女儿，当时最后到过他家，但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有登记吗？”池柠转头看向他。
商敬学闻言皱起眉头，“麻烦就麻烦在这里，这个女儿是他们领养的，也没办法提供关于她的任何DNA证明，而且半个小时前还有另一个过来报案说两个月以前，他们的儿子接触到嫌疑人以后就失踪了，巧的是这个也是养子。”
第一百五十九章 选好
那些血迹干得很透，一时半会儿根本没办法分辨到底有哪个可能。
“倒是有一个办法缩小范围。”池柠脸色沉着，“我没记错的话，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一个月以前？”
“对。”商敬学点点头。
“李寻，你给两个样本血液查一下PGM。”池柠回头看向李寻说道。
李寻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好的，马上就做。”
“PGM是什么？”商敬学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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