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黏的时候他发现密码锁表盘上中央位置崭新些,外侧则像没清理过似的。
呈现四四方方模样,就好像有人像他这么做过般。
江宙不疑有它,撕扯下来细细朝上看。
果然看见指纹多的六个数字键,分别是0、1、3、5、8、4。
桑故凝眉,用眼神问:六个数字,怎么确定密码?
江宙扬眉,勾唇一笑,直接按照081543的顺序按键。
当初在第一星盗团,他可不是白呆的,为了行动顺利,五个团长的秘辛探听得不少。
辛游门锁密码早年是宗华盛的生日加上他的生日,就是不知道这串数字还是不是?
“咔。”
门开出一条缝隙。
没想到,两年过去,密码还是没变。
人的习惯是可怕的,设置密码时总觉得只有自己知晓,潜意识并不愿意改变,重新修改记忆设置新密码。
江宙与桑故对视一样:开了!
桑故把风,江宙小心翼翼推开门,蹑手蹑脚跨进休息室。
这休息室约莫三十平米,陈设繁杂,与房间无异。
书桌、沙发、衣柜、床榻、椅子和茶几应有尽有,室内弥漫着股浅淡的酒味,脚下有几个空掉的酒瓶。
床榻上辛游呼吸均匀睡得正沉,看来昨夜胜券在握得意喝酒庆祝,醉了。
江宙屏住呼吸,掏出兜里的小型手电四处晃动,观察四周陈设。
墙壁上摆放着七八个造型各异的机械手臂,瞧上去有点吓人,柜子上摆放着些许杂物,控制器并不在哪里。
光线晃动到里侧床头柜,那里正摆放着三个控制器,其余的不知所踪。
他蹑手蹑脚绕过床朝里走。
“唔。”辛游翻了个身。
江宙屏住呼吸,吓得猛然卧倒。
没再听到动静,他匍匐着身子一点点朝前挪动,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控制器。
这时,外面响起几声“咳咳”声。
是桑故在示警!
江宙六神无主,失措下还欲去够床头柜上的控制器。
哪知道肩膀遭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扣住,身体被扯进旁侧的衣柜。
嘴巴被一只宽厚又细腻的手捂住,江宙鼻尖猝不及防撞到硬邦邦的胸膛上,树木的清香味骤然钻进鼻尖,腰被一只钢铁般的手臂狠狠桎梏着。
几乎是瞬间,他隔着黑暗认出刑拙。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跟云稚在那个?
这个……混蛋!
他们身体几乎紧紧贴着,严丝密缝般的,隔着黑暗呼吸喷洒在彼此脸上,灼炽着,滚烫着。
江宙胸膛微微起伏,震惊瞪着她,绷直了脊背一丝一毫不敢动弹,单手抵着她胸口推了推,摆出抗拒亲密的姿态,却又忍不住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除却树木味,没有任何异味。
Alpha身上,没有云稚的信息素。
她没有跟云稚发生关系。
身后的柜门悄无声息合上了。
刑拙松开他的唇,伸手抓住抵在胸口作乱的手。
在星盗团时Omega被养得白白嫩嫩,起初手掌的薄茧退却,细嫩柔软。
现在手掌又生了薄茧,应该是经常开赛车磨出的。
她与云稚在休息室休憩到四点,得到陈纯然和柯凌得手的消息便开始行动。
混进辛游休息室,她刚找到铺纳斯环的控制器,外面就有人尝试开锁,悄声躲进衣柜。
哪知道进来的人鬼鬼祟祟,似乎也是在找铺纳斯环的控制器,夜里视野昏惑,可她还是认出了江宙,外面桑故示警,她忙把江宙给拽了进来。
江宙咬唇,费劲抽了抽手。
哪知道没抽掉,还被越攥越紧。
这时,外面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江宙绷得跟琴弦似的,生气瞪着认真听着外面动静的刑拙不敢乱动。
这瞪,这气,白撒。
像拳头,软绵绵打在棉花上。
一阵敲门声后,辛游悠悠转醒。
外面心急火燎嚷嚷,颇有些惊慌失措:“团长!您醒醒!出事了!山上出事了!”
休息室灯光“啪”的开了。
一丝光线透过衣柜柜缝洒进来,随着浅淡的光映照在刑拙脸上,江宙骤然撞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晦暗,他觉得她的眼比往常更加浓稠漆黑,深沉且炽热。
她也在注视着他。
唇角,还浮动着几分笑意,像看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般。
江宙心脏砰砰直跳,被她眼神灼得厉害。
腰间那只手桎梏得更紧,他右手不动声色剥了剥她的手臂。
没用。
刑拙笑意更浓。
江宙焦躁腻烦:靠!为什么感觉她笑得跟二傻子似的!
分都分手了!她到底什么意思?是要吃回头草?
沃日!沃日!他坚定、肯定、以及确定不要心里百分百没他的Alpha!一点都不行!
他狠狠拧了把她的腰。
让你笑!让你笑!
这下Omega没手下留情,刑拙疼得倒吸了口气。
她松开他的手,惩罚性朝他唇瓣亲去,扣着他后脑勺不让他乱动。
江宙瞪圆了眼睛:“!!”
此刻他不敢发出声音,僵着身体任由她无声吻着,吓得他竖起耳朵细细听外面动静,生怕被辛游发现。
要是被发现,他们就完了!
刑拙吻得很浅很轻,几乎不发出声音。
那只扣着他腰的手,指尖抚在他胸口上,她记得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纹上了荆棘玫瑰,十分漂亮。
此前失忆与他亲密归亲密,可她都没细细瞧一瞧。
这刺激,烧得江宙的CPU要爆炸了。
他呼吸困难,脸颊涨得通红,又气又恼,又羞又烦,恨不得揍她一顿!这么撩拨也没用,他绝不上当!
外面辛游被吵醒,心情糟糕透顶。
昨晚喝得多了些,这会儿还有些宿醉,头疼欲裂起床,穿着拖鞋披上衣服开了门,脸色难看得很问门口心急火燎的实验员:“到底怎么回事?”
实验员着急道:“团长!山上有人袭击!”
“您快去看看啊!”
“好像是警察局那帮人,说是非法聚集,怎么办?”
辛游脸色一变,薄怒道:“妈的!非法聚集!我看他们才是非法!看我不废了这个警察局!”
说着他面沉如水交代召集实验员前往山上,那实验员蹬蹬蹬跑去叫醒其他实验员,辛游关了门后穿好鞋子,佩戴好枪械,匆匆离开了。
“咯吱。”
柜门开了。
江宙听他离开,没再回来的迹象,狠狠踩了刑拙一脚,又拧了把她腰。
对方吃痛闷哼了声松手,他忙把人推开跳出衣柜,揩着唇瓣上的津液走到床头柜前拿了三个控制器,口腔里还残留着浅淡的树木味,短短时间身上缠满了味道,他有些烦躁在抽屉里找到另外两个控制器,暗骂刑拙耍流氓。
铺纳斯控制器上按钮少。
稍有不慎就能要人命。
“怎么弄?”
他不想搭理刑拙,可偏偏只有刑拙使用过,他绷着脸不情不愿把一个控制器递给她询问。
刑拙揉着腰,接过铺纳斯环控制器按住背面隐藏的黑暗按钮。
长按了十几秒后,控制器发出“滋滋”几声,冒烟了。
控制器,报废了。
江宙脖颈上的铺纳斯环骤然脱落下来。
他喜上眉梢,激动望向她笑道:“可以!”
刑拙笑着揉揉他脑袋,嗓音低低道:“嗯。”
这一笑,这一揉,又无形中拉进了两人距离。
江宙立马收敛笑意,绷着脸打掉她的手,后退几步恨不得划分楚河汉界,扔了两个控制器给她,低头使劲儿摁着隐藏的报废键,暗暗嘀咕狗女人滚远点。
“宙宙,我和云稚没有发生关系。”
刑拙看他躲得远远的,活像她是瘟疫似的,摁着控制器朝他靠近了些道。
江宙闷闷的,跟凶狠的小狗似的抬头瞪了她一眼道:“关我屁事!你要说也该跟桑故说!”
虽然他刚才有所判断,可是听到她这么说,心情还是微妙的开心。
啊啊啊啊!江宙你TM犯贱么?
就算刑拙有一万个理由,你也不能原谅她!
说着,他拨开她肩膀朝门口走。
刑拙转身从后面揽住他的腰,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哪知道他二话不说把手里坏掉的控制器朝她额头上狠狠砸来,手肘不留余力朝她胸口一顶,得亏她反应够快朝后一退,惊道:“宙宙!”
江宙这回被惹恼了,转身几拳朝她揍去。
刑拙敏捷躲避开,趁着空挡抓住他手臂:“宙宙!”
这一战半点便宜没占到,江宙一脑袋朝她脑袋撞去,气急败坏道:“你自找的!”
刑拙松手朝后一退,神色微肃:“别闹。”
江宙闻言压着嗓音骂了句“到底谁闹”,一个侧踢朝她腰踢去,不高兴道:“你能不能看看轻重缓急!”
这接二连三撩拨,又是亲又是抱,是不是他不揍人,真当他好欺负?
“我急。”刑拙一手抓住他的脚踝,定定道。
江宙抽了抽脚,抽不出,索性双手着地,另一只脚朝她脸踹去,哪知道两只脚都被桎梏住了。
他身体跟三角板的斜边似的悬空,拼命挣扎了几下,怎么也挣不脱,憋屈道:“你急个屁!”
刑拙也知晓时间宝贵,长话短说道:“我就占用三句话的时间。”
“你说!”江宙双手撑着地面,烦躁催促道。
这感觉,跟一条被抓住想跑的泥鳅似的!
刑拙注视着他毛绒绒的后脑勺,深情款款道:
“跟宗华盛一战,我重伤失忆跟你分开了。”
“纹身是我无意识洗掉的,我可以再纹。”
“追云稚是因为,我以为他是你,我们根本没有分手。”
“我们……只是……分开过,我没有骗你。”
江宙听到第一句“失忆”微微一怔,略微震惊扭头看她,见她紧张模样不似作假。
那颗断情绝爱的心脏砰砰跳着,心软了八分,可听到他追云稚、洗纹身心底又开始不舒服,纵然是误会,可她结结实实干过这些事儿,那颗心又硬邦邦的,气呼呼问:“也就是说,你是真追过云稚!你还差点出轨!”
“我……”
刑拙语塞,头疼哄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松开!”
江宙又挣扎了两下腿。
这回,刑拙松了。
江宙一落地起身,揉了揉手腕朝外面走,倒没此前那般生气了:“你就不能出去再说!这种时候……”
刑拙见状跟上去,从后面牵住他的手,嗓音轻快道:“我怕你哭。”
江宙狠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嘀咕道:“你才哭,我全家都哭!”
情况危急,他也得有那么爪哇国时间哭才行啊!
刑拙但笑不语。
出了休息室。
刑拙、江宙与桑故汇合,此刻辛游外出,群龙无首,正是占据A3实验基地的好机会。
三人伸手不俗,找到被收的武器后动手解决长驱直入实验室,那些实验员多数头脑发达四肢简单,加上常年昼夜颠倒加班,跟常年在刀口舔血的星盗相去甚远。
江宙重回牢狱划碎了高精度玻璃把所有人放了出来。
他随手抓了个实验员领路,稍微震慑了下,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朝实验基地外走。
两个小时后。
死里逃生的众人站在海滩边上,停留下来相互拥抱着说着安慰的话。
夏净流、傅知言和封夏兰坐在椰子树下,掰开椰子喝了口椰汁,望着对方俱是灰头土脸模样,那里还有点大明星、大家闺O和贵妇模样,颇有点恍若隔世之感,夏净流喝着椰汁,喝着喝着就哭了。
“怎么了这是?”
封夏兰爽朗拍拍他肩膀,笑道:“咱们不用死了,你哭什么?”
夏净流揩揩眼泪,破涕为笑:“我就是觉得,我以后一定要好好演戏!我还能再演八百年!”
傅知言抱着椰子,望着站在不远处眺望A3实验基地方向的江宙,又顺着他看的方向看了眼,扭头冲夏净流咧嘴一笑道:“对,我也是!我要好好拉琴,我还能再拉八百年!”
“我还要拿影帝回来!”
“我要拿全星际小提琴比赛冠军!”
“我要演八百部戏!我要让夏净流这个名字镌刻在影史上!”
“我要开八百场演唱会!我要让全星际都听到我的琴声!”
“哈哈哈!你抄袭我!”
“我就要!我乐意!我开心!”
“我我我!”封夏兰见状,拍拍胸脯大放厥词道:“我要再种八百种植物!”
几人哈哈大笑。
江宙频频看时间,迟迟没见到刑拙回来。
他着急在海滩边徘徊,十指交错,右手拇指掐着左手拇指,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圈,不由得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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