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海震惊的瞪大眼睛:!!!警方是有临时的应急款, 可动用的话事后至少要写几十份报告。
宋文彬立刻:“我要金条。”金条虽然也很重,但可比三百万现金要轻多了。
玄渊又一声:“安秘书。”
安岚海只得出门,十来分钟后他重新回来,手中拎着一个大帆布包, 里面装着一块近三十斤的有帝都中央银行Logo的金砖。
宋文彬被松了手铐, 以前他常出入赌/场, 对于黄金成色十分敏感,掂量并检查了下金砖没问题,这才说出备份的网址。
安岚海打了个通讯, 几秒就收到回复:“所有备份都拦截了。”
玄渊朝宋文彬挥了挥手:“滚吧。”
宋文彬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他拎起包连滚带爬, 在安岚海指引下很快翻过别墅围墙出去,一路果然没有人拦。
这样走了几百米, 宋文彬完全放下心,对于玄渊一言九鼎这话深信不疑。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突然又重新翻回围墙,对尚未离开一脸错愕的安岚海说:“我还有件事想再跟你们老板谈谈。”
重新回到小屋,宋文彬理直气壮许多,他说出自己是糖糖的亲生父亲,先是声泪俱下表演一番对糖糖父女情深拉扯一个人拉扯大孩子有多不容易,紧接就开始跟玄渊谈新的条件:“就算是领养,也得给原父母一笔奶粉费吧。我保证,拿了这笔钱,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糖糖面前。”
在宋文彬承认自己是糖糖生父时,顾凌就已经十分愤怒,暗自捏紧了拳头。
玄渊脸色也一点点变得阴沉,这种变化非常微弱,只有坐在他大腿上的顾凌才察觉得到。
面对宋文彬,他依旧保持文雅:“你想要多少?”
宋文彬眼珠转了转,他指着顾凌:“你这小女朋友都值三百万,我女儿成了你女儿,那女儿总要比小蜜值钱得多。”
玄渊微笑着点头:“有道理。”
宋文彬伸出五根手指,玄渊又一叹:“可你毕竟是孩子亲生父亲,我也要尊重孩子的意见,这样,咱们问下糖糖,你既然对孩子这么不舍,如果她愿意跟着你,我把孩子还给你就是。”
“不不不”宋文彬慌忙摇头:“孩子跟着我受苦,我跟警方有些误会没解开。”
玄渊和蔼表示:“那我也不勉强你,不过还是要问下孩子的意见。”他让顾凌去叫糖糖起来,自己则亲自送宋文彬离开别墅,并再次让等候在门外的“安秘书”给他拿金条。
......
糖糖做了噩梦,梦里有个怪兽一直在追她,她一直逃一直逃,好不容易看到玄渊在前面,刚心中一定抱住他的大腿,脑后就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糖糖,我是爸爸呀,你亲爸爸。”
糖糖听到宋文彬的声音,惊恐扭头,就看到父亲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大块肉。
女孩满头大汗的惊醒时,正逢顾凌来到她床边接人。
听到玄渊有重要的事找她,糖糖也没多问,乖巧的穿衣起床跟着顾凌出了别墅,一路来到别墅花园背面通往红灯区那条没有监控的无人小径,哈哈就是死于那个区域的围栏。
小径荒凉,两侧都是野泥塘,这个天还能听到蛙鸣。但更远数百米处,却是又亮起无数霓虹灯火,站着高矮胖瘦不一的风俗男女,一辆辆夜间出没得大货车偶尔压过马路,地面的铁皮井盖就发出叮铃哐当的声响。
这是一条绝佳的逃亡路。
糖糖跟着顾凌走了几十米远,就发现不远处左右小径边各站了一个男人。
左侧的是穿着睡袍的玄渊,右侧的人则让她微微迟疑,但糖糖很快就认出那是她的生父宋文彬。
就算易容,就算带了美瞳,就算父亲化成灰,基于血缘的关系也让糖糖第一眼就认出了宋文彬。
糖糖定住脚步,整个人都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再往前走。
宋文彬看到她满面尴尬,却还是朝糖糖招手:“糖糖,是爸爸,爸爸错了。”
糖糖浑身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顾凌察觉到她的不安,本想立刻抱起小姑娘,谁料糖糖却忽然拔腿狂奔,竟径直飞跑到左侧的玄渊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腿。
玄渊蹲下身,废了好大力才把小姑娘的爪子从自己腿上扒拉下,将她一把抱起在怀里,指着宋文彬问她:“他是谁?”
糖糖大口大口的喘息,又想起刚才那个恐怖的梦。
“那个男人说是你亲生父亲,他是吗?”
糖糖眼眶红了,宋文彬又在叫她的名字:“宋糖,宋糖,我是爸爸呀。”
糖糖摇头,小声在玄渊耳畔说:“他不是我爸爸。”
宋文彬急了,他大步走向玄渊,却被顾凌飞快往前两步张开双臂拦住:“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清楚,糖糖根本不认识你。”
“宋糖,我怎么不是你爸爸,你连爸爸都不认识了?”宋文彬急了,立刻去抓自己的假发,又去蹭脸上贴的伪装胶水:“你看清楚,你看看清楚,真是爸爸。”
糖糖不想看他,玄渊轻声问:“他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爸爸?”
糖糖看向玄渊,眼眶一点点盈满泪水:“极渊海出来后,我只有一个爸爸,就是你。你是不想养我了吗?”
玄渊微微一怔:“可,当我女儿并不轻松。其实我是个看不到自己未来的人。”
糖糖:“我讨厌他。讨厌那个男人,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他。”
宋文彬听见了小姑娘的话,越发着急,可顾凌虎视眈眈挡在前面,他过不去,只能伸着脖子朝对面喊:“糖糖,宝贝,你怎么能不认爸爸呢,你不要听信那些传言,所有的坏事都是杨阿姨干的,跟本不关我的事。”
玄渊转过头,对宋文彬说:“糖糖说不认识你,你走吧。”
宋文彬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这条路只剩下玄渊,顾凌,还有糖糖三个人,宋文彬对自己的武力值多少有些自信。刚才那名“安秘书”已经去提黄金,即将到手的金子怎么能放过?
他的想法没能逃过糖糖的眼睛,尽管十分害怕,糖糖还是冲顾凌大喊:“顾阿姨,小心!”
顾凌闪身躲过宋文彬用装黄金的袋子攻击,宋文彬冲向抱孩子的玄渊,一边冲一边伸出十根手指朝糖糖抓来:“不给钱,就还我孩子。”
糖糖终于崩溃,尖叫一声埋头在玄渊脖子边哭喊:“他是猪,是狗,是蛤ma,臭虫,他不是人,是鬼!”
时间仿佛在这刻静止,小姑娘跟顾凌都听到一声遥遥叹息。那叹息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好像近在迟尺。
宋文彬如僵尸般朝前伸直的双手定在玄渊半米之外,他整个人被一片白光定住,双目圆瞪,十分惊恐,就是不能再前进一步。
玄渊不知何时已经解下脖子上的异能锁环,宋文彬周身白光连在他垂下的五指间。
“你刚才说他是什么?猪?”玄渊轻声说:“来,看爸爸给你变个戏法。”
糖糖缓缓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泪珠,却发现不远处光芒里的宋文彬正在变化,他像一座蜡像般融化,缩小,胳膊上装金条的帆布袋咚的掉在地上,竟突然变出四根蹄子,成了一只在地上拱鼻的大白猪。
大猪满眼惊恐,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猪的嘶鸣哼叫。
他想冲向玄渊,却只能在白光限定中疯狂刨动四蹄。
他想即刻磕头认错,请求原谅放过,却只能将脑袋一上一下,甚至腿弯都曲不下。
大白猪只能拼命哼哼,表达的意思是:你发过毒誓,说过放我离开!
玄渊似乎听懂了大猪的嘶鸣,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意,用极低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蠢猪,那个誓言对我而言是奖励,不是惩罚。”
顾凌跟糖糖都惊呆了,这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吗?
玄渊却像没事人一样:“猪至少能活十几年,太便宜你了。对了,糖糖说你是狗。”
他一手抱着糖糖,另一手像拆玩具那样对着白光里的猪一转,那头正在疯狂点头的猪瞬间又融化,改变,成了一条秃头缺牙的癞皮狗。
癞皮狗眼睛都睁不开,甚至无法在地上站稳,摇摇欲坠仿佛生命正在倒计时。
玄渊问糖糖:“解气吗?”
糖糖摇摇头,咬着牙愤怒的盯着白光中的癞皮狗,恨声说:“还是臭蛤.ma。”
“好,臭蛤.ma。”这大概是玄渊用最多耐心哄孩子的一刻。
他五指再一转,白光中的癞皮狗再次变化,这次成了一只满身肉疙瘩的丑蛤.ma,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发出难听的呱声。
糖糖的眼泪一颗颗落下,滴在玄渊胳膊上。
玄渊问:“这样够了吗?”
糖糖哭着说:“还是臭虫子。”
玄渊:“好,臭虫子。”五指再次一转,蛤.ma变成了一只蟑螂,在地上舞动触须跟腹足,想跑却怎么也逃不开那白光。
糖糖抹了抹眼泪抽着鼻子,不再说话。
恰逢此刻远处传来一阵脚步,是安岚海重新打了报告取了黄金送过来,他扛着两袋黄金大步流星冲到玄渊面前,玄渊五指一收,白光熄灭。
安岚海一脚不偏不倚,啪叽一声踩在半米外的蟑螂身上。
“咦,那逃犯人呢?”在宋文彬暴露身份时,安警官便已势要捉拿逃犯,此条路前后都已经堵满便衣,宋文彬就算拿了金子也插翅难逃。只是上头有令,一切都要先配合玄渊为主。
一旁的顾凌指了指安岚海脚下:“你刚踩死了。”
安岚海:“啊?”慢慢挪开皮鞋,看到地上已经踩扁成了一滩稀泥的蟑螂壳子。安警官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但这种事安警官不是没有听爷爷的爷爷说过,所以安岚海立刻跳到一旁联络同僚问情况并察附近监控,他宁可宋文彬是携款跑路,也希望顾凌说的情况不要是真的。
糖糖神经质的笑了一声。
玄渊蹲下身放下糖糖,却在重新站直的瞬间突兀喷出一口血。
“爸爸!”
“玄渊!”
“玄老师!”
三声惊呼同时响起。
“啊,我没事,很爽。”男人伸出大拇指,慢慢擦掉嘴边的血渍,牙齿缝里都带着血,却笑的十分满意又隐含疯意:“我很久没有这么随心所欲。”
顾凌脑中瞬间闪过玄渊常说的那句话:“宇宙中,一切能量都是守恒的。”
说到底,再大的精神力和异能,不过是能量的一种转换。玄渊从极渊海出来后,一直在努力去做一个平凡人,这是第一次真的用异能伤人。
伤人必定付出代价,神到了“命运”二字跟前,也不过是天意手中的棋子。
她神色复杂的看向玄渊。却见男人笑着摸了摸糖糖的头:“走吧,玄糖,回去继续睡你顾阿姨的床。”
“那你呢?”
“我?”男人慢慢抬起头,看向怔然的顾凌,语气又轻又软:“我要跟你顾阿姨睡。”
第42章
夜深人静, 顾凌便被一阵雨敲窗户声弄醒,睁眼就对上了医疗托盘里龇牙咧嘴的鹿头标本。
她坐起身时毛毯滑落至身旁的男人身上,玄渊金丝边眼镜下双眸微睁, 但顾凌知道他还在熟睡, 并且睡的极为不安。
这是他们在恋综的最后一周, 恰逢X星第一任帝王的诞辰节, 糖糖也有一周假期,便继续留在了节目组。
她跟玄渊的视频落在了警方手里,顾凌相信那天不光是XX视频, 还有玄渊在小岛上使用异能消除其余嘉宾记忆的片段,应该也都被录下。
可出乎意料, 那夜过去后, 到目前为止都风平浪静。
没有任何一方来找过甚或质问玄渊,节目组所有嘉宾们依旧其乐融融, 但顾凌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玄渊当时喷血,却不愿去医院检查,只说睡一觉就好。
他果然一觉就好,并且现在已经完全不避讳的白天陪糖糖做作业或玩耍, 晚上拉着顾凌一起一间间小巢屋睡觉, 今晚又住到这间监/禁风病房。
顾凌记得自己是把人灌满后才睡下的, 她这段时间晚上总是精疲力尽,但又在玄渊白天触碰大人参跟人参共感时得到某种精神力的反馈,所以她的黑眼圈总在突然出现, 又突然消失这两种状态间切换。
譬如现在, 她扭头看向墙上被铁丝固定的老式圆镜, 锈蚀的镜面里浮现出一张操劳过度的女Alpha脸庞。
顾凌盯着镜子看了好一会,缓缓伸出舌尖舔过嘴唇, 口腔里回味着腥甜的余血,刚才太投入,又咬破了他嘴唇。
淦,怎么我现在看起来也有点玄老师的变态模样。
难道真的是近墨者黑?
顾凌这几天心里一直不痛快。难得她出道十年,游韧草丛阅男无数,头一次摆不平一个男人,头一次动了想对一个男人负责的心,头一次想组建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庭。
可玄渊只要谈到孩子的话题,就是一副我完全不用你负责,我们就还是保持那张契约上写的合约关系最好,大家只追求快活不谈明天的高姿态。
让顾凌连可以理亏的道德低点都站不住,反复在不理他,但又忍不住想靠近他这两种心态横跳。
她知道他馋她,但也不敢刚在玄老师洗好澡打扮的清爽干净兴致勃勃叫她去小巢屋时抗旨,因为她也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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