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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重生)——弥萝【完结】

时间:2023-05-13 14:38:29  作者:弥萝【完结】
  初夏在吟月的搀扶下落地,透过大开的朱色高门往里看,一院冷清的粉,娇柔而妖娆,生生迷了她的眼。
  停了好一会儿,才提步往里。
  初承烨和延礼寻来时,她正沿着别苑的山湖慢步,手里还拎着一支桃花枝。瞧见两人,一双美眸骤然一亮,但她只是停了脚步,并未迎向他们。
  初承烨和延礼也不介意,阔步朝着她而去。片刻后,于她面前站定,初承烨大手一伸,抽走了她的花枝,送至鼻间轻嗅,由衷赞了句,“今年的桃花开得真好。”
  初夏没接话,朝他伸了手,手掌朝上,一片晃眼的莹润。
  初承烨读懂了她的意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将花枝置入她的掌心,“怎地这般小心眼,不过一截桃花枝。”
  这话,初夏不甚赞同,反驳说,“三哥这么说实属眼拙,初初这截桃花枝可是不简单。”
  熟悉的清婉语调,裹挟了些罕见地小女儿娇态。
  初承烨这个做人哥哥的,也没瞧见过几次,觉得新鲜之余心也软了几分,顺着她的话问了句,“怎么个不简单法,说来听听。”
  初夏睇着他,睫羽轻颤,“我手里这枝桃花,是整个北境开得最美的,自然是不一样。”
第14章
  初承烨被逗笑,追问说,“最美的?妹妹你怎地瞧出来的?”
  初夏一本正经,“我觉得是便是了。”
  “哈哈,这么一说也没错。” 初承烨伸长手臂,轻而空地搭在初夏瘦削的肩头,仿佛是怕力道太过压伤了她一般,“走吧,三哥给你多摘些,第二美第三美......”
  “甚好。”
  “三哥可以再抓些鱼,午膳可以喝鱼汤。清蒸,也可。”
  摸鱼这事儿结结实实戳中了初承烨,当即便应了下来。
  随后,望向了身边众人,“出船打鱼,去吗?”
  延礼若有似无地颔首。
  初承烨见他这般爽快,笑得开怀,“那我先去准备准备,初初你看着他。”
  初承烨这口气,活像操心自家傻儿子的爹,初夏被逗得直发笑,故意闹他,“三哥你为何不带着他去?他力气大,没准儿还能帮你。”
  哪知话音还未落全,初承烨便冷冷嗤了一声,同时斜眼剜了延礼一眼,“这位,是我能使唤得动的人吗?” 换句话说,除了初夏谁也使唤不动。这般情势,他不如自己干,省得老对着一张冷脸生恼动气。
  被话猛扎了一通,延礼仍旧似没事儿人一般,神色冷淡,黑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 初承烨见状,生生给气笑了, “明白三哥所说了吗?”
  初夏澄清如水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流转,悄然染了笑,“那便辛苦三哥了,我替你看着他。”
  “嗯,很快。午膳鱼汤清蒸鱼,一样都不少。” 初承烨道,言语间氤氲着笑,好兴致不加掩藏。
  似被感染,吟雪和吟风皆道,“三少,我们去给你帮忙吧。”
  吟风一听急了,“我也想去。”
  初承烨从来不是古板刻薄的主子爷,目光扫过三人,末了落至初夏的身上,“可行?”
  初夏回以一笑,有宠溺也有无奈,“去吧,劳烦三哥了。”
  此言一出,吟月三个顿时不乐意了,一人一句闹了起来,
  “小姐,你说什么呢?我机灵力气也大,定是能帮到三少爷的,怎就劳烦他了呢?”
  “就是!”
  “原来我们在小姐眼里就是无用的累赘。”
  叽叽喳喳,闹过别苑的鸟儿。
  初夏作势拧起眉,开始赶人,“去去去,吵死了。”
  初承烨大笑着将三人带走。此间归于宁静,初夏才轻轻对延礼道,“去那边坐着等可好?”
  虽然心知他会依从她的意思,可初夏还是遇事一询问,从未遗漏。
  延礼颔首。
  两人踩着染了燥意的春光,寻了处葱郁柔软的草坪。席地而坐,肩并肩,任由清风拂过,鼻间时不时掠过花草香。沉浸半晌,初夏定了定神,从衣衫中掏出了一个香囊。囊体随着风摆荡时,一缕浅淡而绵长的香气从中溢出,味道同那一截桃花枝如出一辙。
  延礼的注意力总是倾注于初夏,又敏锐过常人许多,她刚有动作,他便侧过眸子,幽冷目光落了她一身。
  “给你。”视线相触时,初夏递出了手中的香囊,耳根处悄悄泛红。
  桃花香囊,藏了她的衷情和私心,祈愿这一世他与她能执手到老永不分离。然笃定归笃定,她到底是个女儿家,羞怯实难免除,哪怕眼前的少年还不识男女□□。
  延礼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许久方才垂落,香囊摆动的弧线揉入其中。须臾后,伸手接过,香囊沉静紧密地贴于他的掌心。藏青锦缎缝制而成,面上绣了一个“礼”字,一针一线皆是细密整齐,只肖一眼便知缝制的人儿放了多少心思在上面。
  囊身连着红色长绳,绳上挂了一截碎玉。
  碎玉内里团着一抹娇艳欲滴的绿,那是初夏的颜色。
  在这一刻,延礼似察觉到了初夏的心意,影影绰绰,可他仍禁不住欢喜,似抢在所有人之前尝到了密林中最甜的那枚甜果。心念浮起时,他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往里蜷,似想将桃花香囊藏起,不叫其他人瞧见。
  初夏注意到他的动作,心头间似落了几颗糖粒,渐渐融去,一寸寸甜入心扉。原来,被爱着的人在意着的感觉是这般好,也就是在这一刻,初夏才真切地意识到她可能从未真正爱过闵延清。牵绊的那些年里,她不曾为他做过这些,甚至不曾动过念头,始终端着世家贵女的姿仪,冷静优雅。
  “你要做什么?” 初夏正晃神,延礼忽然越过了男女之防,握住了她纤白的手腕。没用什么力道,却逼得初夏从怔神中醒来,杏眸中有不解,糅了一丝微弱的慌乱。
  延礼察觉到她的情绪,连忙松开了手,“跟。”
  初夏将他的慌张无措看在眼里,略微颔首,神态姿仪控制得极为得体,然而在谁也瞧不见的暗处,她的心脏正在躁动。那截被他握过的手腕,肌肤生烫,她无法忽略地程度。
  几番兜转,延礼带着初夏来到了一颗葱郁挺拔的桃树下。
  这颗树初夏再熟悉不过了,同别苑同名,唤做云隙。据家中长辈说,这株桃树已经有近百年时光了。无论哪个年头,它都是开得最为艳丽的那一株。
  “带我来这里做甚?还有,你是如何知道这里的?” 初夏仰头望了桃树片刻,随后,目光落在延礼脸上,暖意融融,似糅进了春光。
  延礼似只听到了前半部分,认真地问她,“高,想去吗?”
  初夏当即怔住,缓过神来,只觉这狼崽子荒谬得很,“你想让我去上面?不行,我不去。”害怕,也去不了,她没他这身手。
  若是往常,初夏一旦回绝,延礼必然会顺着她的意思。可这次,他不知道那根筋不对,兀自坚持着,“我带你去。”
  而且这一次,他没再等待初夏的答复,大掌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借着一些在常人看来微不足道的支撑,迅速利落地飞入树影之中。
  初夏猝不及防,惊惧的阖上眼,双臂似柔软而纤细的藤蔓抱住他的脖颈,小脸许是贴在了他颈部的脉搏处,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砰……砰……
  一下接一下,沉稳有力。怀抱也是炙热笃定,将她护得密实妥帖。
  他带起的疾风,吹动了初夏的心湖,一圈圈涟漪荡起。
  一时情动,软馥的红唇贴了贴他的动脉,在那里烙下了一个轻吻。无声呢喃,道尽了缠绵温柔的心思。
  延礼,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所以再苦再累,都要野蛮成长。再见面时,我想从你眼中看到不一样的光,源于爱意,纯粹的,炙热的,排拒其他的......
  延礼无从探知少女千回百转的心思,只是因那突如其来的碰触稍稍僵硬了一瞬。之后,专注己念,很快便将初夏稳妥地安置于粗壮结实的树桠之中,于她的注视中,给她折了几支花枝。
  递给她时,漂亮的黑眸一眨不眨,“回礼。”
  回礼都知道了,先生当真是尽心尽力了。
  初夏忍不住笑了笑,清丽的容颜被点亮,几分艳色破出。
  她没急着接花儿,故意刁难他,“延礼可知不能随意送姑娘花儿,特别是桃花。”
  延礼手一僵,目光茫然。
  初夏看他这般,觉得可爱极了,罕见地生出了恶趣味,闹得越发带劲儿了。
  “这花送给我以后,以后延礼便再不能送花给其他姑娘了。”
  在这一刻,初夏心里生出了独占欲。不甚强烈,却已经能为她清晰的察觉到,“你能做到吗?”
  就这?
  延礼眼睫闪动了一下,目光莫名,多少觉得她有点个小题大做。
  “怎么了,你为何这般看着我?我方才说的,你可听到了?这世上也许有许多许多比我貌美的姑娘。” 待到它日他君临天下,只要他想,都将属于他。而这一世,总归同上一世不同....
  带着两世记忆天之骄女如初夏,情根深种后,亦没能逃过患得患失。可延礼没让她多经忐忑,话音还未落全,便再次将几截桃花枝递到了她面前,虔诚纯稚,不怕让她瞧见,“能。”
  桃花香随着他的动作扑入她的鼻翼,从薄淡到馥郁,瞬间攻占了她的嗅觉,她也因此清醒。
  这一次,她没再犹疑,纤手牢牢地扣住了花枝,杏眸亮着喜色。
  话音却是骄纵,“日后你若是做不到当如何?”
  延礼未想便答,“死。”
  他随心而答,却没想到激怒了初夏,小脸骤然冷下不说,还抡着花枝敲他的头,“谁要你死了?收回刚才那句话,即刻。”
  “......” 延礼不知道她缘何生气,亦不知吐出去的话该如何收回,惶然之下,又失了言语。
  初夏看他这般,气着气着就笑了。
  歇停时,顺着心意伸出手,轻轻摩挲他的发,一脸认真地对他说,“延礼,好好的守住自己的命,它对我很重要。” 重要到她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换。
  延礼郑重应下。
  坐了许久,延礼搂着她跃下树,轻巧得似不值一提。
  回到原处时,初承烨几人都搁原地兜转了。见到两人,立刻奔赴过去,“跑哪儿去了?等半天了。”
  初夏冲初承烨摇了摇手中的花儿,“去那颗百年古树摘花了。”
  初承烨一心想着捕鱼,主动越过了这茬,睇着延礼催促,“走了走了,再耗下去,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吃上午膳。”
  此刻延礼心满意足,比平日乖顺许多,一个字没说便随着初承烨去了。
  吟月三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多少有些艳羡。初夏瞧着,不禁好笑,“那船晃晃悠悠,还带着鱼腥气,有什么可艳羡的?”
  此言一出,三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初夏,意味莫名。但初夏懂,无非就是埋怨她不懂事儿不知情趣罢了......
第15章
  延礼与初承烨出船捕鱼时,初夏寻了个六角凉亭,于轻纱帷幔后饮茶休憩。目光时不时从那几支新鲜的桃花枝上掠过,嘴角噙着薄笑,好心情根本掩饰不住。
  吟月站在一旁为她打扇,在她的角度,能清楚瞧见初夏的神色与动静,压不住好奇心多问了句,“这些桃花枝有什么稀奇的?能让小姐你一瞧再瞧?”
  声音漫开时,初夏目光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怎地如此明显?
  同时,也将吟雪和吟风的目光拽到了初夏身上。
  这下,初夏想忽略都难了,一瞬沉吟,端出若无其事模样,“无事,就是觉得今年的桃花开得格外的好。” 说罢,缓而优雅地端起茶盏,拎开杯盖,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面上的浮茶。看似准备饮茶,实则是在缓和心间的羞涩。
  好在,吟月几个接受了她的说辞,颇有兴致地说起了这茬。
  初夏松了口气的同时,不期然想到上一世,延礼立她为后以后,在灵秀宫亲手为她种下了一大片桃花。每逢春日,香气馥郁芳华满枝。只是那时她与他不曾一同赏过桃花,全都是他一人,默默地看默默地记在心里,在他有能力时,一一放到她的面前......
  记忆悲苦、满是遗憾,如今因为两人都还活着,竟隐约透出了甜意。初夏弯了弯唇,随后敛下神思。
  一盏茶过半,钱酩忽至复命。他安排的人在照州寻到了说书人家眷,这会儿正往镇北军营地方向而去。
  初夏听得仔细,环着茶盏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面上的花样儿。等他说完,略带疑惑地问了句,“这背后之人竟没有控制说书人的家眷?”
  钱酩道是,随后补充:“我们暗中留意了,住处周围的确未见人盯防暗守。”
  初夏暗暗思忖。
  如此这般,就算说书人是由闵延清那一系指使也断不可能是冲着延礼而来的。一位遗落多年的皇子,母妃还是帝王最宠爱之人。他只要活着,就注定会被许多人视为眼中钉,无论是闵延清还是其他几位有夺嫡心思的皇子都不可能容得下他。他多活的每一息,皆是他们的寝食难安。
  闵延清不可能如此大意。既是如此,他图的是什么?
  另一厢,钱酩的话还在继续,“另外,北镜其他几个州的大茶楼也时不时会有这类故事传出。卑职想这也许就是暗处之人未控制说书人家眷的缘由。”
  太多了,可能认真计较起来,也无着处。
  据探子们来报,似小姐撞见的这般情境在各处已经持续小半年了,没人察觉到异样。就连他,到这一刻为止,都不清楚小姐为何要在这件事上较真。
  初夏想想也是,稍稍安心。略一思索,对钱酩嘱咐说:“叫我们的人多去各大楼坐坐,有新消息即刻来报。”
  钱酩道是。
  沉寂了两息,初夏忽地问他,“大哥可知我的安排了?”
  钱酩回:“属下送先生过去时,并未见到少将军。倒是撞见了二少爷,同他说道后,他当即应了下来。”
  “呵......”初夏听到这话,忽然轻笑出声。就她家二哥那性子,听到实情定少不了冲着钱酩一阵嚷,说什么妹妹这是怎么回事?有差事只给大哥不给他,是不是瞧他不起云云。
  钱酩现在说得轻巧,当下定是头疼耳朵疼,说不定......
  “他可有拉你过招?”
  这话一出,吟月三个人不约而同笑开来。钱酩的嘴角也快压不住了,“什么都瞒不住小姐,确实过了几招。”
  初夏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边的笑意却始终未散,“不说他了,今儿中午加餐,钱酩你也留下来用膳。”
  “延礼和三哥在橙湖,你过去寻他们吧。”
  钱酩躬身抱拳,“诺。”
  随即转身离开,衣袂摆荡,影影绰绰地勾勒出他的迫不及待。
  一条窄船于湖面上摆荡,破开如镜的湖面,一圈圈涟漪荡起,随着细风漫开。也不知是运势过于差了还是未掌握到撒网技巧,初承烨折腾三回了也没网到什么像样儿的鱼。刚还和妹妹撂了话,今儿个人又多,这点虾米小鱼别说邀功了塞牙缝都不够,禁不住有些急了。都这样了,另一位说来帮忙的人仍悠哉悠哉地坐在船尾,没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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