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手一点就戳了进去。
盛钦一路往下滑动,将帖子的内容弄了个明明白白。
他嘴唇抿了抿,像是在克制什么。
接着,他回了消息给路鸣:【没空。】
手机那头的路鸣看着盛钦发过来的微信,不由挠了挠头。
上次他盛哥处理得雷厉风行,这回就没空了?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路鸣眼睛都亮了些。
懂了。
—
吴丽芳出国后,阮西的生活依旧很固定。
周一到周五上学,周六去琴行练琴然后上盛钦的大师课,周日去章老师处上钢琴课。
听起来有些无聊,但阮西觉得很充实。
自从期中考试数学成绩下来,她考了95分这样对她来说的高分后,阮西对盛钦几乎接近一种盲目的崇拜。
时间飞快地跑过。
学校里关于两人的流言也早就因为他们俩表现得过于淡定和寻常而淡了下去,只有少部分人还在暗搓搓地讨论着。
再过二十来天,就要迎来箴明中学的期末考,也即将迎来农历新年。
阮西能明显的感觉到班上的气氛都紧张了不少。
毕竟期末考的成绩很大可能决定自己这个年在家里的地位和待遇,高二(1)班每个人都是严阵以待。
阮西还发现,最近班上不少同学还总是偷偷看盛钦,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她也跟着他们偷看过几次,可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除了期末考,对阮西来说还有一件大事。
再过三天就放元旦假了,但她比其他同学都要提前离开学校,坐明天早上的飞机去港城参加丹特斯大赛。
上上周她已经从海选中突围,获得了去港城参加比赛的资格。
“你明天就去港城了吧?”下课时间,乔麦转过身趴在阮西桌子上跟她闲聊。
阮西点了点头:“对。”
“半决赛和决赛连着举行吗?”乔麦有些好奇。
阮西笑了笑:“我们不叫半决赛决赛。”
“不用在意这种小事。”乔麦摆了下手,又问她,“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阮西回答:“应该是2号回。”
“那你岂不是整个元旦假期都在港城了?”乔麦微微张大了眼睛,“好不容易放几天假,结果还要比赛,可怜的娃。”
阮西不在意地笑了笑。
乔麦想到什么又说:“不过还好,盛哥的大师课应该是在元旦后才会开始,你回来刚好赶上。就是可惜艺术节你参加不了了。”
箴明中学一年一度的艺术节都是在元旦放假的前一天举办,是全校学生最期待的活动。
因为只有艺术节这天,学生们可以大胆地放飞自我,在舞台上展现自己,就算是调侃老师也没问题。
并且高三的学生也能去看,只是他们不需要每个班级都出节目选送到学校,整个年级出一两个节目意思意思就行,一般都是艺术生来。
那会儿文娱委员征集节目的时候,乔麦本来还想鼓动阮西参加的。
结果阮西对她表达了自己不想参加的想法,还告诉她月底她有比赛,时间有冲突。乔麦这才忍住,没有把阮西有钢琴才艺的事儿说出去。
提到这个,阮西也是有些遗憾的,她还从来没有看过箴明的艺术节呢。
乔麦见阮西对艺术节感兴趣,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说道:“学校一直想让盛钦做艺术节主持人,结果从高一说到高二,盛钦都没有松口过,就是不肯,校领导都拿他没办法。”
说完她笑着又道:“我看呐,校领导估计未了心愿得有盛钦主持艺术节,哈哈。”
阮西想了想盛钦平日里懒洋洋又喜欢冷着脸的模样。
一时间有些想不到他做主持人会是什么样子。
在阮西的印象里,主持人都得是热情洋溢,说话充满情感,笑容灿烂的模样。
想到盛钦拿着话筒在讲台上字正腔圆地说着主持词,还有露出礼貌微笑的样子,阮西没忍住轻轻笑出声。
光是脑补她就觉得乐得不行。
乔麦一脸诧异看着她,不懂她在笑什么。
“你笑什么”乔麦好奇。
阮西收起笑,有些腼腆地摆手:“没什么。”
“骗人,我又不瞎,我都看到了。”乔麦立马戳穿。
阮西只是抿嘴笑,并不回答。
乔麦眯了眯眼经,笑得贼兮兮的:“你刚是不是想盛哥了?”
这话有点歧义。
阮西刚要纠正乔麦的措辞,身后盛钦声音传来:
“你想我啊?”
阮西身子一僵,乔麦立即转身趴回自己桌子上。
阮西感觉到自己椅子脚被人从后面踢了几下。
这是盛钦在叫她转身。
阮西闭了闭眼,缓慢地转身朝后。
只见盛钦一只手撑着下巴,眼里似笑非笑,就这么看着她。
阮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盛钦眉头一挑,又问:
“说说看,想我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盛·抓重点有一手·钦
第53章 心跳
阮西脸涨得通红。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别、别胡说。”
见小姑娘害羞到磕巴, 盛钦有一种说不出的隐秘的喜悦。
他忍不住还想逗她两句。
刚一张嘴,上课铃声响了。
阮西松了口气,赶紧转身坐好。
她的心跳得剧烈, 扑通扑通的,要不是有铃声掩盖,她都怀疑身后盛钦都能听得清楚。
最近面对盛钦, 她总是有心跳加速的情况。
还好明天就要去港城了,可以与他分开几天, 也许这种情况就能缓解了。
放学时,老曾在路上遇见到了阮西,还特意停下来鼓励了她几句。
大意便是让她好好比赛, 争取拿到好名次。
一开始阮西来找他请假说是要去港城比赛的时候, 他还很惊讶,完全没想到阮西居然还有这种特长。
如果不是吴丽芳紧接着打了电话给他, 他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倒不是他觉得阮西学钢琴有什么, 只是在他印象里, 学钢琴的学生家境都不错。
可阮西家里的情况,虽然吴丽芳没有提过具体的, 可是他也能感觉出不算太好。
这样的家境下, 居然还舍得花钱送孩子学钢琴。
老曾在心里叹息, 可怜天下父母心。
阮西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微笑着应下,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的。
等回了家,她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明天上午的飞机,阮西需要早起。
但即便如此, 她也没有偷懒, 还是老老实实练了两个小时的钢琴。
等她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时, 手机震了一下。
阮西打开手机一看,发现是盛钦发来的微信。
他们平时很少这个时间点发微信。
点开一看,阮西手指僵住了,脸上不自觉出现的笑意也僵住了。
盛钦发过来一个文档,并伴随一句话。
【盛钦:这周既然缺席补课,那你就自己抽空做题。我会检查的。】
那个文档里不是别的东西,是好几道数学计算题。
阮西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
盛钦是魔鬼吧?一定是吧?
她还想这几天脑子放空,先将他抛到一旁,一秒钟都不要记起他。
他倒好,给了她这么一个文档,还叫她抽空做题。
这还怎么不想起他?
要不是阮西确定自己没有将自己这想法跟任何人说过,她都要怀疑盛钦是不是知道她有这个想法故意整她的了。
可……她既然上了盛钦的“大师课”,那在这方面他就是她的老师。
老师发话,岂敢不听?
阮西认命。
老老实实回了句:【收到。】
对面没有再发消息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来自她的怨念。
—
飞机在空中平稳飞行。
今天天气极佳,晴空万里,天空中漂浮的云朵都镶了层金边。
阮西凑在窗口往外看。
其实窗外除了蓝天白云什么东西都没有,可她就是看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第一次坐?”
坐在阮西身边的盛兰开口问她。
这次去往港城参加比赛,是琴行的老板兰总,也就是盛兰亲自陪同。
当然,盛兰去港城也不仅仅是为了这一次的钢琴大赛,她主要还有其他事情,便干脆一起了。
阮西听到盛兰的问话赶紧回头。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也不是,我妈妈说小时候带我坐过一次,但我没什么印象了。”
长大后,她也没有出过海城,更没机会坐飞机了。
盛兰却没有露出任何好笑或者嘲讽的表情,她就像是听到有人说自己“不喜欢吃香菜”一样,觉得这是一件普通而又常见的事。
毕竟不吃香菜的人那么多,生活中总会遇见。
盛兰说道:“这趟航班的飞机只是中型客机,我坐着不是很舒服。回来的那趟我叫人定大客机,会更舒服一些。”
阮西微愣,随即反应过来,盛兰估计是见她对坐飞机感到新奇和喜欢,所以才会想着回来的飞机换一个机型让她体验。
可盛兰却没有说是为她换的,只说自己坐着不舒服,换机型也是为了让她自己坐着舒服。
这样照顾她自尊心的说法……
阮西心里有些感动,心想这样的妈妈,不愧是能养出盛漫那样烂漫善良又大方活泼性格的人。
“谢谢。”阮西还是小声道谢。
盛兰微微一挑眉,没想到身旁这小姑娘倒不是像她看起来那么呆萌,还算有一颗玲珑心。
她们相处时间不多,但盛兰却觉得和阮西待在一起挺舒心的。仔细一想,阮西其实是会在一些细节处照顾到别人。
不论是说话还是行动。
比起自己那个什么都还不懂,跟个没长大孩子似的女儿,盛兰觉得阮西实在是太懂事太省心了。
“盛漫在家里常提到你。”盛兰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她很喜欢你。”
阮西有些不好意思,她抿嘴笑了下:“盛漫也很好,我也很喜欢她。”
盛兰轻笑了下:“她跟个皮猴子似的,也就你这样脾气好的姑娘才能跟她玩到一块儿去。不然她就总喜欢跟着她哥哥屁股后头,小时候走哪就被嫌弃得不行。”
提到女儿,盛兰眼中有了柔软的神色。
说起这个,盛兰又道:“我听说你跟盛钦是同学,还是前后桌?”
阮西没想到盛兰会突然提到盛钦。
在盛兰看过来的眼神下,阮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莫名有些心虚。
她一只手抠了抠裤子,轻轻点头。
“是……我、我是这学期才转来的。”
阮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学期转来”这件事说出来,但她的直觉让她这么做了。
盛兰听了恍然大悟:“难怪之前没听说过你。也是难得,阿钦前面那张桌子都空了好久了,我还以为他就要一直自己一个人待角落了。”
之前她还想过要去学校找一趟老师,给盛钦换个座位。不然他一个人坐在靠门的角落里,孤零零的,显得又冷情又不合群。
但这个想法还没实施,就被盛钦给拒绝了。他表示自己就喜欢坐那儿,就算换位子他也是不会动的。
见他坚持,盛兰这才作罢。
“还好你来了,前桌有个同学那感觉还是不一样的,至少偶尔还能说说话。”盛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黯淡了一下,但随后又恢复正常,“阿钦这孩子……不太会表达自己想要什么,我总担心他在学校跟同学关系处不好……”
听到盛兰这么说,阮西愣了下。
随后她忙说道:“不会的。盛钦他很好,同学们也都很佩服他,我们班没有讨厌他的人。”
盛兰大概是没想到阮西会这么说,她有些不确定:“真的?”
就她侄子那桀骜高冷的模样,真的没有人讨厌他吗?还很好?
阮西重重点头:“真的,他很好。”
盛兰看了眼阮西,觉得可能是这小姑娘脾气太软太好了,所以才能容忍盛钦的臭脾气。
她可是见过盛钦犯倔的。
那时候才七八岁的孩子,就能犟得像头牛,任谁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仔细想想,这些年盛钦犯倔的时候屈指可数,尤其是上了初中后,好像就完全变了个性子。
以前是倔强,现在是冷硬。
他不再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儿那样犟了,却让人觉得他好像离自己更远了。
盛兰心里清楚这与谁有关。
她试图劝过盛悯,却发现毫无作用。
最后只能作罢,而她这个做姑姑的,则多关心一下侄子。
不至于真让这个侄子觉得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两人在飞机上聊的时间不多,因为没一会儿阮西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飞机已经在港城的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滑行了一段距离了。
等飞机挺稳,阮西就跟着盛兰下了飞机。
她们坐的是头等舱,可以优先下机,一点也不拥挤。
下机后,还有类似保姆车的机场专用商务车载上她们,直接就到了取行李的地方的门口。
阮西还是第一次感受这种待遇,对一切都很好奇。
来到提取行李的地方,行李已经出来了。
阮西赶紧拿了自己行李箱,和盛兰一起往出口走。
等走出出口,阮西才发现已经有人在等她们了。
原来酒店这边还提供接机服务,盛兰也早就通知了酒店飞机抵达的时间,让他们过来接。
阮西一路上都觉得晕乎乎的,她只知道傻愣愣跟在盛兰身后,享受着一切她从来没享受过的服务。
脑子里时不时还会冒出来“居然还可以这样”?
等到了酒店,阮西才发现自己和盛兰居然还是一人开了一间房。
开的还是行政套房,落地窗旁边摆放着圆形的茶几和椅子,而再往旁边摆放着一张目测有2.4米的长沙发,还有一张看起来很贵的黑色茶几。
再一看床,阮西用手比划了一下,应该超过了1.8米。
她正准备收拾行李,房门被敲响,门口是盛兰的声音。
阮西赶紧小跑着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盛兰就说:“我要去见个生意上的朋友。今天没什么事,你要是乐意在酒店待着就待着,觉得无聊也可以自己出去在附近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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