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之想用这种方式来逼余知鸢回到他身边。
余知鸢厌倦绝望地看着他,唇角挑起冷笑,一字一句地说:“傅言之,你真让我恶心。”
开始用双脚不停地踢他,余知鸢使劲地想挣脱他的禁锢。
傅言之逐渐没了耐心,厉声道:“余知鸢,我已经不介意你在罗马的事情了,你还在闹什么?这世界上只有我是想真心护着你的,你还想指望谁?是你爸爸?还是你继母?”
“傅言之,你混蛋,滚!”余知鸢本来就穿得单薄,后背贴在冰凉的车身上,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一双桃花眸蒙上了一层冰冷的水雾,脸色苍白,眼眶和鼻尖却是红红的。
傅言之看着她的样子,倏地心软了。
同时也更加愤怒,认为余知鸢不识好歹,跟着他不好吗?
余知鸢趁着这个时候抬脚狠狠地在他膝盖上踹了一下,顾不得回头看,慌张着逃跑离开。
傅言之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
他没再去追余知鸢,给她点时间让她考虑考虑他的提议。
——
霍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两个面容卓越的男人站在覆盖整面墙的落地窗前,皆身躯修长落拓。
霍温澜手中摆弄着一根没有点燃的Cohiba,深棕色的眼眸中情绪复杂,薄唇轻掀,“谢,我要结婚了。”
谢怀与背影笔挺,双手抄进西装裤袋,眉峰微挑,“青竹?”
“嗯。”
谢怀与刚准备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急促刺耳的铃声经久不断。
霍温澜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给他腾出空间接电话。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谢怀与骤然脸色大变。
“温澜,借你一辆车。”来不及备车了。
霍温澜长指指了指办公桌上的几把车钥匙,还没来得及问谢怀与出什么事了,人就已经拿着车钥匙离开了。
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不安,霍温澜大胆猜测,绝对是因为罗马那个妹妹。
——
郊区的一个公交车站台,余知鸢坐在长椅上,身形单薄。
乌发和肩头上落着未化的雪花。
天色已经接近暮色,这里又是郊区,现在公交站旁几乎没有人。
余知鸢始终低垂着眸子,露出的手腕和小手被冻得通红。
倏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急刹在她面前,余知鸢还没来得及抬眸看一眼,泛着冷寒的身体就被包裹了一件温暖的大衣。
“余知鸢,你真是要把我气死!”谢怀与冷声训斥她,她竟然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同时又动作缓柔帮她把大衣扣子一个不漏扣好。
干净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抚了抚她乌发上的雪花。
余知鸢这会儿特别委屈,也顾不得害怕大佬了,红着眼眶扑进了男人怀里。
谢怀与身体微微僵了一下,犹豫了片刻,骨节分明的大手隔着衣服轻轻地拍了拍她纤薄的后背。
“好了,没事了。”
第21章 想亲你
余知鸢委屈巴巴地在他怀里蹭了蹭,音色娇软兮兮:“我…我和他们打了好多电话,没…没人接,我只能打你的了。”
她明天还要给那位阿婆的手机号码充一百块钱话费。
“谢先生——”谢怀与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就传来了女孩子清透微弱的嗓音,“他们都不要我了。”
哪有父亲会舍得把自己的女儿送人的?
谢怀与垂着眸子,浓长的黑睫挡住了一双眸中的思绪,薄唇微抿,入目就是趴在他胸膛前的女孩子。
白皙洁嫩的前额处的碎发湿了,乌黑卷翘的睫毛上带着冰冷的潮意,精致微红鼻尖抵在他的胸膛上,纤弱袅娜的身体委屈得一抽一抽的。
男人温热干燥的大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黑发,一双黑眸却是冷若冰霜。
——
谢家宅邸。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稳稳地停在大门口,谢怀与解开安全带侧眸看向已经在副驾驶睡着的女孩子。
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身子微微侧坐在副驾驶上,卷翘的睫毛在紧闭的眸子下留下一小片阴影,粉唇微抿着。
谢怀与伸出手用指尖拢了拢她散落在耳鬓间的碎发,狭长的鹰眸凝视着她,温声低语:
“嬑嬑,到家了。”
余知鸢睡得迷迷糊糊的,神识游离。
嬑嬑。
是妈妈吗?只有妈妈才会温柔地叫她“嬑嬑。”
余知鸢没有睁开眼睛,皎白柔嫩的脸蛋贴在座椅上,粉唇轻牵,咕哝道:“妈妈。”
谢怀与:“......”
车厢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钟,谢怀与黑眸微眯,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松了松领带,解开两颗领口处扣得一丝不苟的扣子。
谢怀与伸手解开余知鸢的安全带,接着把她抱到了他腿上。
“嬑嬑,我是谁?”谢怀与修劲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肢。
清冷的木质檀香冲入鼻尖,余知鸢低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有些痒痒的鼻子,神识稍许恢复。
可能是被冻傻了,余知鸢此刻仿佛半醉半醒。
她缓缓睁开眸子,侧头看向窗外。
大雪纷飞,片片雪花飘飘扬扬地伴着寒风贴在黑色的车窗上,不远处的路灯在雪地上洒出了一片细细的闪钻。
斑驳的路灯伴着正在大片大片飘落的雪花,探究地穿过车窗,昏昏暗暗的印痕落在驾驶座抱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欲望控制了理智,言行离开了大脑。
余知鸢一双靡丽的桃花眸漾了一下,脱口而出:“谢先生,我想亲你。”
清透柔软的音质坠地,谢怀与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余知鸢就开始吻他。
仅仅怔愣了一秒钟,谢怀与就反客为主。
此刻,就连外面斑驳的光影似乎也变得滚烫起来。
“四叔,你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啊?舅舅今天没在家。”
叶惊春在外面敲了敲车门,但豪车隔音太好了,两人都没有听到。
“四叔?没人吗?”叶惊春试探性地拉了一下车门。
如果没人,车门肯定落锁了。
——车门霎时间被从外面打开,冷冰的空气争先恐后地窜进来。
余知鸢立刻清醒了。
身体像是僵住了一样。
她在干什么?
天哪!她竟然在和谢怀与羞羞!
余知鸢手忙脚乱地推开伏在她锁骨处的男人,甚至没有和叶惊春打个招呼,一边裹着大衣一边慌乱地小跑离开。
叶惊春的世界观崩塌了。
她没看清驾驶座上的男人是谁,不过那8连号的车牌号在京城除了四叔没别人。
再者,这里的光线还挺昏暗的。
叶惊春颤巍巍地捂上自己的眼睛,六神无主地咽了咽口水,“四叔,舅..舅舅会杀了你的。”
竟然敢亲她小舅妈?
舅舅一定不会放过四叔的,怎么办?她是帮舅舅还是帮四叔?
谢怀与侧眸瞥了她一眼,干净的指腹矜贵慢条地整理自己的衣襟。
直到谢怀与下车走远,叶惊春才慢慢放下捂着眼睛的手指反应过来。
貌似刚才那个人是舅舅。
几秒钟后,叶惊春匆匆追上谢怀与,音色兴奋激动,“舅舅,我是不是能改口喊鸢鸢姐小舅妈了?”
谢怀与单手抄进西装裤袋,大衣被余知鸢穿走了,深色马甲上扣着深金色的怀表链,被黑色丝质衬衫包裹着的手臂上戴着袖箍。
墨发微乱,唇角微微牵起。
“暂时不要。”
会吓到她的。
叶惊春“哦”了声,心里吐槽,舅舅怎么还拿不下鸢鸢姐?
急死她了。
——
余知鸢一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就把自己摔在了大床上。
一双雾润的桃花眼茫神地看着肌理精致的天花板。
她今天一定是被冻傻了,所以,不作数的。
余知鸢安慰自己——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几分钟后,她成功把自己哄睡了。
——
主楼茶室。
干净的空间里茶香飘逸,谢怀与修劲的身躯靠在太师椅的背椅上,薄唇含了一口Cohiba,浓郁的皮革气味伴随着辛辣充斥着口腔。
须臾,谢怀与缓缓吐出刺鼻的灰白色的烟雾。
雪茄的皮革味道渐渐覆盖了飘逸的茶香。
沈漾瞅了一眼自家先生,开始说调查的鸢鸢小姐今天的事情。
“余启宏牵上了任泽也,想要通过任泽也打通港圈市场,而鸢鸢小姐就是他们交易的筹码。”
谢怀与眯着眸子,薄唇轻掀,“任泽也?”
港圈有这个人吗?
沈漾听这个语气就知道自己先生开始选择性失忆,尽职尽责地解释:“谢先生,任少就是港圈新贵任氏集团的任少爷?”
谢怀与垂眸看着Cohiba上灰白色的一截烟灰,随意地把雪茄放在雪茄缸上,让它自己慢慢熄灭。
执起一杯香槟抿了一口,醇正清雅的果香味冲淡了口腔中雪茄的皮革味道。
“新贵?”
听着这语调,沈漾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安排一下,去会会这位新贵。”
沈漾怔了一秒钟,任家这种一抓一大把的上流新贵,在谢家这种世家面前还真算不上什么。
但是谢先生基本不会为了一个新贵这么兴师动众,不是害怕,而是懒得出手。
默默在心里把鸢鸢小姐的位置放在谢先生上面,沈漾扬起了一抹官方笑容,“好的,谢先生。”
第22章 护妻
“知鸢,你昨天没睡好吗?”坐在副驾驶上的李清麦转身看向正在后座犯困的余知鸢。
余知鸢懒趴趴地点点头,双眸依旧闭着。
几分钟后,张斯若看了看时间,把余知鸢叫醒了。
“张姐,我还想睡觉。”
余知鸢侧坐在座椅上,脸颊贴在张斯若的大臂上,音色又清又柔。
妥妥的一个撒娇精。
张斯若轻咳一声,“小祖宗,别撒娇了,快到剧组了,晚上回去朝你家谢老板好好撒娇。”
她已经断定余知鸢和谢怀与有一腿了。
余知鸢伸出小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双桃花眼里泛着水雾,眼尾雾润。
“张姐,我们没有关系的。”
除了昨天那个吻,他们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张斯若了然地瞥了她一眼,“懂,保密。”
余知鸢:“......”
——
令余知鸢没想到的是,《寻觅》的剧组今天竟然和《不远万里》的剧组在一个场地。
而《不远万里》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就是余沅昔。
开机仪式结束后,就正式开始拍摄了。
因为今天的室内景没有布置好,所以先拍的是外景。
女三号今天的外景就三十分钟,余知鸢基本都是一条过。
《寻觅》的女一号是一个演技派二线女星,与余知鸢的清冷相比,沈清棠是初恋白月光长相。
今天的拍摄结束后——
不可避免,余知鸢碰见了余沅昔。
余沅昔应该是卸了妆,脸上戴了一个白色的医用口罩。
“知知,我想和你谈谈。”
余知鸢在心里叹了口气,缄默片刻才出声,“现在吗?”
余沅昔嗯声,“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新开的咖啡馆,我们就去那里吧。”
余知鸢答应下来,“好,我让我助理送我去,你把定位发在我微信上,我们待会见。”
余沅昔把定位发给了她,两人没聊太多,各自上了保姆车。
——
黑云逐渐覆盖天空,今天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阵阵冷冽的寒风拂过余知鸢的脸蛋,发丝被风轻轻地拂乱,她拢了拢羽绒服,走进咖啡馆。
余沅昔已经点好了两杯咖啡,见余知鸢过来了,一张脸露出欢笑,“知知,已经帮你点了你爱喝的喝咖啡,没加糖。”
余知鸢说了句谢谢,呷了口咖啡,抬眸看着她,“姐,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余沅昔顿了顿,“知知,我听说你现在住在谢家宅邸,而且还是和谢先生住在一起,是吗?”
余知鸢淡淡地应了声,并不惊讶余沅昔会知道这件事,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余沅昔眼神中掠过一缕几乎微不可见的震惊,同时还闪动了一瞬间的算计。
很快,她唇角勾勒起一抹笑,语调善解人意,“知知,你知道的,爸一直想开拓港圈市场,如果成功了,我们余家就可以在上流圈子拿到话语权。”
余知鸢莹润的指尖捏着小勺子,不紧不慢地搅着咖啡,“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余沅昔顾了一眼她的神色,才开口,“知知,现在港圈乃至全国都是谢家独大,如果能够和谢先生牵上关系,我们在港圈的生意一定会一马平川的。”
脸色陡然一变,她凝重地开口,“知知,你我都是余家的孩子,应该为家里做一点事情的。”
话落,两人之间的气氛空旷无声。
须臾,余知鸢放下勺子,袅娜的身体靠在椅背上,一字一句地说:“所以,爸爸还想再把我送给谢先生?”继而讽刺,“那个任先生会愿意吗?”
余沅昔:“任少已经回香港了。”
换言之,任泽也那边没指望了。
余知鸢转头看向窗外,窗户旁边的一盆绿植被冻住了,还未化开的冰雪上面已经覆盖了新的雪花。
窗外来来往往地经过路人,各色各样的羽绒服上面落下了片片皎白的雪花。妈妈离开了那年,好像也是这样的大雪。
余知鸢记得,那次她站在妈妈的墓碑前淋了一晚上的雪。
她转过头,抬眸看向对面的女人,一双乌润靡丽的桃花眸像是和这天气一样,结了一层寒冰,“传闻谢先生暴戾恣睢,手段狠戾,姐姐,你认为我能活着走出香港吗?”
她知道谢怀与不是传闻中的样子,余知鸢还是问出口了。
余沅昔脸色微僵,不过很快就回神了,语调安慰,“知知,不会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不会杀你的,况且谢家是顶级豪门,你会比现在生活得更好。”
唇角牵起一抹没有丝毫温度的笑,余知鸢说了句抱歉,起身离开。
余沅昔依旧坐在远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明眸中掠过一抹得意。
——
香港。
L.Z私人顶级会所三楼包厢。
包厢里昏昏暗暗,浓郁的酒香充斥着整个房间,混杂着香烟的味道,在空气里慢慢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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