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经理以为谢怀与不会吩咐他事情了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了男人清冷低沉的音质。
“把这些送到谢家宅邸。”他的手指敲了敲首饰盒。
经理难得愣了愣,他实在想不通老板为什么会对这些首饰感兴趣,虽然是古董,但是谢七爷应该也不需要吧!
谢怀与扫了眼正在发呆的经理,不悦地敲了敲檀木桌面。
经理回神,心惊地点点头:“好的,老板。”
——
翌日,傅氏娱乐。
李清麦听说余知鸢要解约,震惊得瞪圆了眼睛,小声说:“知鸢,你要单飞?”
余知鸢坐在办公椅里,乌黑润丽的眸子漾了漾。
“不知道,但肯定是要解约的。”
李清麦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小声地在余知鸢耳边说:“可是违约金好像三个亿啊!”
三个亿可不是小数目。
余知鸢叹了口气,她愁的就是这个事情。
母亲的首饰加上她的存款,加起来一共是两亿多,还差好多钱。
余知鸢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身体陷在柔软的座椅里。
——
晚上。
余知鸢在酒会上不可避免地被灌醉了,面对酒桌上那群大腹便便的老总,不想被占便宜只能不要命地喝酒。
酒店走廊上,余知鸢迷迷糊糊地把后背抵在墙壁上,强撑着给助理发了消息让她来接。
把手机装进手包里,余知鸢晕晕晃晃地往前走,然后进了电梯。
进了电梯,余知鸢刚想伸手摁电梯键,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比她快了一步,摁下负一层的电梯键。
后知后觉,余知鸢闻到电梯里有一股好闻的木质檀香,非常缓慢地沁人心扉。
余知鸢本来就对这个味道敏感,此刻,那种恼人的熟悉感又出现了。
喝醉的女孩子生气地往后退一步,转身,一巴掌拍在谢怀与的胸膛上。
被红酒浸过的嗓子一开口仿佛就带着清甜的酒香味,语气娇蛮得很。
“讨厌!”
第8章 陛下,你在说什么鸭?
谢怀与身后的沈漾:“......”
“谢先生,需不需要我把她扔出去?”
他站在谢怀与身侧,男人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他的视线,从他这个方向不太能看清女人的长相。
不过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在谢先生这里只有被扔出去的份!
电梯里沉默了片刻,就在沈漾准备开始为这位不知死活的姑娘默哀的时候。
清冷的音质裹着空气中的酒香坠地。
“不用。”
沈漾再一次被惊雷劈中了,谢先生最近怎么变奇怪了?
几秒钟后,看到女人的正脸,沈漾豁然开朗。
这个女人要是鸢鸢小姐就不奇怪了。
余知鸢醉醺醺地听到有声音说要把她扔出去,不开心地瞪了一眼沈漾。
结果瞪错目标了,一双含酒的桃花眼瞪圆看着谢怀与,白嫩纤细的手掌还贴在他的胸膛上。
领带夹冰凉的质感和丝质衬衫下温热的肌肤在余知鸢手心中交错,她感觉手心痒痒的,慢悠悠地收回了手。
“你为什么要把我扔出去?”余知鸢垂眸看着自己的高跟鞋鞋尖。
娇软的红酒嗓委委屈屈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沈漾心惊地看了一眼自家先生,现在他是说话呢?还是说话呢?
倏然,“叮咚”一声,电梯到达了负一层。
谢怀与垂眸看着倒在自己怀里似睡非睡的女孩子,思考了几秒钟,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出电梯。
沈漾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边恭敬地拉开幻影后座的车门,一边在心里把鸢鸢小姐和未来老板娘画上等号。
谢怀与把余知鸢放在座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扶了扶她的脑袋,对上她醉酒醺醺的半合的眸子。
“酒醒了没有?”
两人离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眼皮上,木质香扑鼻而来,鼻尖上的肌肤瞬间浮上了一抹红。
余知鸢皱了皱鼻子,娇蛮地伸出小手抓起谢怀与规规整整的领带。
“陛下,你在说什么鸭?臣妾听不懂。嘤嘤嘤。”
谢怀与:“.......”
沈漾已经在憋笑了。
谢怀与冷冷地扫了一眼正在捧腹憋笑的沈漾,眸光泛着幽幽冷光。
沈漾一秒钟变成面瘫脸。
他可不想被发配到分公司。
“陛下,我想弄死你的后宫佳丽三千。”
余知鸢越演越来劲,整张脸都贴在谢怀与的胸膛上,小嘴不停地说陛下不爱她了。
谢怀与骂了声,有力的大手箍着女孩子两只纤细娇嫩的手腕,薄唇吐出了两个冷寒的字眼:“闭嘴。”
可能是被吓得,余知鸢扁扁嘴,没再胡闹,安静地窝在座椅里闭上了眼睛。
美人红唇乌发,双颊晕红,漆黑卷翘的睫毛像小蝴蝶的翅膀一样垂下,两鬓的短发蓬松地落在耳朵上,长发披散在身后被压在座椅上。
整个人就是一个浓颜系的美人。
特别是那两张红唇,唇形精致,唇肉饱满。
几秒钟后,谢怀与低斥一声,“砰”一声合上了车门。
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坐进去,冷着脸吩咐沈漾开车。
他刚才竟然有反应了,谢怀与没有刻意忽视这种感受。
两年前那晚是意外,他们两个人都被算计了,但是刚才他是真真切切对这个女孩子产生了反应。
谢怀与闭目靠在座椅上,薄唇烦躁地抿着。
他起初只是想补偿两年前的事情,现在........
“陛下,你怎么不理臣妾了?”
女孩子娇软柔润的声音混着酒香轻轻吐在他耳边。
谢怀与立刻睁开了一双黑眸,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了一个女孩子。
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刚才竟然出神到没察觉出余知鸢的靠近。
尽管心里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谢怀与也没呵斥她。
“回到你座位上睡觉。”
余知鸢哼唧了两声,小手贴在男人的马甲上,感受着手心下坚实的腹肌。
精致的鼻尖嗅着他身上那股沉香。
酒精控制了大脑,语言已经和理智不符了。
“怎么不是檀香了?”
“为什么是檀香?”
“因为熟悉。”
谢怀与精致的指尖在她垂落的发丝上勾了一下,声音淡淡的,“为什么熟悉?”
“因为....”话锋一转,余知鸢揪着他的领带,眼神恶狠狠的,“陛下,你是不是又选秀了?”
“呜呜呜,可怜我深宫二十年,陛下,陛下你好狠的心啊!”
余知鸢的姿势是趴伏在谢怀与身上,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肩膀那处的衣料微冷。
谢怀与被她哭得头疼,不熟练地哄了一会儿。
然,没有用。
余知鸢还沉浸在她的深宫怨里。
想到了什么,谢怀与低沉的音线携了两个字。
“嬑嬑。”
女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在男人耳边小声地呢喃了些含糊不清的话就睡着了。
谢怀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安静了。
也没把她放回座位上,就让余知鸢趴伏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谢怀与靠在座椅上,垂眸看了一眼她的睡颜,入目就是幼白娇嫩的肩头,漂亮的肩颈线。
云淡风轻的眼神上方是露出青筋的额角。
须臾,谢怀与的手机铃声响了。
慢条斯理地接听。
“呜呜呜,舅舅,你..你帮我找找鸢鸢姐好不好?”叶惊春在电话那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鸢鸢姐好像发错了信息,让我去颐和接她,我到颐和没有..找到鸢鸢姐,呜呜呜,舅舅,鸢鸢姐不会被人贩子拐走了吧!”
谢怀与被她吵得耳蜗疼,手指捏了捏清隽的眉心,“哭什么哭!她在我这。”
那边安静了几秒钟,叶惊春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舅舅,你真好,鸢鸢姐就交给你了。”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谢怀与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侄女好像缺心眼。
他姐这么聪明,生出来的女儿倒是虎头虎脑的。
——
次日。
谢家宅邸。
余知鸢是被茶香馋醒的,玫瑰的浓香经过开水的冲荡,缓缓在房间里散发飘荡。
清香萦绕鼻息间,久久不散。
掀开被子起身,余知鸢就感觉到头有些疼,这是宿醉后的结果。
坐在床沿上缓了一会儿,余知鸢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礼裙,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一件长袖纯棉睡衣。
去浴室,洗澡。
不多时,房间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渐隐渐现地传到在客厅的谢怀与耳中。
男人呷了一口茶,继续看报纸。
——
半个小时候,余知鸢一边擦头发一边打着哈欠从内室里出来。
“谢..谢先生?”
正在擦头发的毛巾滑落在脚边,余知鸢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报纸的谢怀与。
男人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抬眸看了一眼她,眉峰微挑。
“坐,我有话问你。”
余知鸢恍恍惚惚地捡起地上的毛巾,坐在他左手边的沙发上。
她是犯什么事了吗?
谢怀与合上报纸,慢条斯理地在青釉小杯里斟了一杯茶,虚朝余知鸢抬手。
“先喝杯茶。”
余知鸢不敢迟疑,像一个乖学生一样端起青釉小杯三两口喝完了里面的玫瑰花茶。
心里疑惑,大佬也开始养生了吗?
谢怀与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轻声开口,“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颐和?”
余知鸢耳朵痒了痒,一双桃花眼里的目光靡丽清澈,“去..去拉资源。”
脸颊泛红,余知鸢有些羞耻在谢怀与面前说出这么不堪的事情。
“他们占你便宜了?”
声音清冷,细听之下裹着些许冷漠和怒火。
不过余知鸢没心思悟他话里的意思,急匆匆地摇摇头,红着脸道:“没有。”
第9章 鸢鸢和傅氏娱乐解约
谢怀与脸色好了一些,指尖轻轻敲击着黑色的表盘。
余知鸢安静地坐着。
“昨天是谁送你回来了的?”谢怀与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应该是清麦。”
余知鸢喝酒忘事,记忆断片到酒店走廊那里。
谢怀与唇角扯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转瞬即逝。
没有再说什么,谢怀与起身准备离开。
余知鸢看着他挺阔的背影,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行动比脑子更快,余知鸢反应过来之后,她已经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谢怀与。
男人站在玄关处,微侧身,眉峰微挑,用眼神示意她有什么事。
余知鸢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向前走了几步,停在距离谢怀与还有一步的地方。
仰起脸看着他,轻声开口,“谢先生,我能向你借点钱吗?”
余知鸢竭力抑制住心里那股羞耻感,她太想离开傅氏娱乐了。
当初年纪小被傅言之签进去,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谢怀与侧眸静静地看着她,黑睫低垂,余知鸢仰着脸看着他,呼吸紧张地微屏了一下。
“你缺钱?”
“不缺,我..我想和傅氏娱乐解约。”
下一刻,谢怀与转身,从西装上方的胸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薄卡片放在玄关柜上。
看着他的背影,余知鸢听到了男人音色深沉磁性的声音。
“无限额,密码是六个零。”
——
谢怀与离开好久,余知鸢还在恍恍惚惚。
薄薄的黑卡静悄悄地躺在她的手里,谢怀与刚才说他会收她利息。
余知鸢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还在冒着热气的水晶茶壶上,不知道她这个大胆的决定是好还是坏。
——
京城的金融中心,霍氏集团占据了最黄金的位置。
此刻,顶层办公室,霍温澜和谢怀与各坐在沙发上。
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上等的belinda雪茄,慢条斯理地含在口中,缓缓吐出白色刺鼻的烟雾,谢怀与抬眸看向也正在抽雪茄的霍温澜。
开口:“霍,帮我个忙?”
霍温澜吐出烟雾,姿态闲散,音色调侃:“为了你家妹妹?”
谢怀与没说话,把雪茄的一端含在口中。
“人情记我账上。”谢怀与含笑道。
通风的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味道。
霍温澜把雪茄放在雪茄缸里,观察着它静静熄灭的过程,含笑问:“什么事?”
“把余知鸢签进霍氏旗下的娱乐公司。”
霍氏集团是京城的金字塔顶端的企业,旗下也有娱乐板块,和傅氏娱乐不分上下。
霍温澜端起一杯白地兰抿了一口,“谢氏也有娱乐公司,把你家妹妹放在身边不是更好吗?”
他有些搞不懂谢怀与的心思,不可置否的是余知鸢在他心里的地位不轻。
谢怀与把雪茄含在口中,享受着烟雾充满口腔的感觉,缓缓吐出,神情慵懒。
“谢氏的娱乐是谢知奕在管。”
霍温澜了然。
某人恐怕要陷入爱情了。
“行。”
“找一个业界的王牌经纪人带她。”
霍温澜失笑:“可以。”
——
傅氏娱乐。
余知鸢的保姆车稳稳地停在门口,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对面。
保姆车上,李清麦转身看向后座的余知鸢,有些紧张地开口:“知鸢,真的要和公司解约吗?”
余知鸢点点头,倦怠地睁开眼睛。
“下车吧。”
李清麦点点头,下车帮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下车后,余知鸢看到对面的迈巴赫的车门也被打开了。
一双被黑色的西装裤包裹着的修长挺直的双腿迈下车,谢怀与站在车边慢条斯理地扣上了西装扣子,深金色的怀表链在阳光下闪着幽幽的光。
沈漾合上了车门,演技高超,惊讶地看着正在驻足的余知鸢,含笑道:“鸢鸢小姐,好巧。”
余知鸢微微颔首:“谢先生,沈助理。”
李清麦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怀与的真颜,激动地疯狂对于知鸢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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