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檬咬着牛奶瓶蹦蹦跳跳地闯入镜头里,头上一揪头发翘了起来。很可爱。
叶惊春把孩子抱在怀里揉了几把,“阿檬,早安。”
阿檬奶声奶气回复,“早安,姐姐。”
然后,孩子就一头扎进了余知鸢怀里,“妈咪,你好漂亮。”
余知鸢眉眼弯弯,捏了捏他的小手,“谢谢,阿檬今天也超可爱。”
不一会儿,镜头切到陈今安。
他穿了件很正式的西装,一身中世纪文人气息,有些腼腆地看着镜头。
叶惊春笑嘻嘻地跑过来,“陈帅哥爷爷,您要说点什么的。”
陈今安温笑了声,认真地看着镜头,“今天嬑嬑结婚,我…很开心,几十年来第一次这么开心。怀与,你要好好对嬑嬑啊,嬑嬑你也要当一个好妻子。”
他停顿了片刻,腼腆地笑了笑,“可能是太激动了,我只没用开心两个词来表达我的心情。最后祝所有的年轻人都心想事成。”
谢晚凝的声音传来,“陈叔叔,我们今天都超级开心。”
紧接着,叶惊春惊呼一声,镜头一转,就看到她已经挂在了云峥身上。
云峥在她后背上拍了拍,“镜头看着呢,快下来。”
叶惊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不要不要,云峥,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云峥皱了皱眉,开始教育她,“惊春宝宝,你现在还小……”
等云峥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后,只听见叶惊春哼了一声,“大猪蹄子,不想理你。”
镜头再次变换,落到谢老爷子身上,老爷子正在给谢夏天顺毛。
谢晚凝笑了,“爷爷,镜头看着您呢。”
老爷子笑了笑,脸上皱纹深深地折起,“说点什么好呢?好好相爱,好好生活。怀与,嬑嬑比你小,有事多让着她点。”
谢夏天一张傻里傻气的狗脸对着镜头叫了几声,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
镜头再次回到余知鸢这边,她已经换好了婚纱。
这件婚纱是谢怀与提前半年找意大利裁缝顶级定制的,完美显出了余知鸢的高贵和优雅。
镜头给了余知鸢好多特写,谢晚凝让她说点什么,余知鸢抿了抿唇,浅笑看着镜头,“谢怀与,我爱你。”
第122章 谢屹
随后,镜头移到窗外。
正值夏季,窗外风景如画,如同莫奈的后花园。
伴随着风声传来谢晚凝的声音,“哥哥,嫂嫂,新婚快乐。”
后来,镜头落在裴夏安身上。
那时,她还没有释怀,只生硬了说了句,“祝他们新婚快乐。”
再然后,镜头里零零散散地入镜了一些些人,等到车队来了,摄像机给到了谢觉新手里。
谢觉新的拍照技术很明显没有谢晚凝厉害了,镜头摇摇晃晃,运镜也不好看。
但是记录本身就是美好的。
镜头里,谢怀与一身高定矜贵黑色西装,手拿捧花走进小楼,后面跟着同样帅气英俊的伴郎。
没有伴娘堵门,因为终极的难关在余知鸢这。
房间里,女孩一身纯白婚纱,美得不可方物。
她仰头看她的英俊新郎,弯了弯眸,“谢怀与,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后才能把我娶走。”
谢怀与勾了勾唇角,姿态虔诚,“请说,我的新娘。”
余知鸢抿了抿唇,靡丽的桃花眸水润潋滟,“我们的婚姻期限是多少年?”
谢怀与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道:“没有期限,永远。”
余知鸢笑了,眉眼弯弯地朝他伸出双手,“抱。”
谢怀与低头在她鼻尖落上一吻,抱起他的新娘。
在神父面前,他们宣读了圣词,说了那句“我愿意。”
—
除夕夜,大厅里,余知鸢搂着阿檬躺在谢怀与腿上看电视。
电视上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余知鸢没看一会儿,就无聊得快睡着了,阿檬早就躺在她怀里睡着了,身上裹着小毯子。
谢怀与低眸注视着她,大手轻轻地帮她捏着腰。
余知鸢朦朦胧胧间,下意识地抓住谢怀与的手指,半梦半醒道:“阿与,我好像梦到想想了,她说妈咪新年快乐。”
谢怀与顿了下,干净的指腹抚了抚她的脸颊,漆黑的眸深沉低冽。
忽然,余知鸢委屈得扁扁嘴,睁开眼,泪眼朦胧地看向他,“阿与,我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谢怀与用干净的指腹擦了擦她的眼泪,担心道:“怎么了?”
余知鸢抽了抽鼻子,声音很小,“我感觉我不会再梦到想想了,她刚才在梦里和我说妈咪要永远开心。”
她总觉得这一次的第六感很准,总觉得想想是在向她告别。
谢怀与心尖有点疼,低头吻了下女孩的眉心,放缓声音,“嬑嬑,她会一切都好的。”
其实他也梦到过那个孩子,在梦里,可可爱爱的小女孩伸出小手抱住他的脖子,甜甜地叫他爹地。
小孩子奶声奶气道:“爹地,我好喜欢你啊。”
前几次,他都没有看清小孩子的长相。
直到得知余知鸢怀孕那天,他在回国的飞机上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睡着了,做了个短暂的梦,这次,他看清了那个软软的小姑娘。
她真得和嬑嬑长得好像,眉眼间依稀也可以看到他的影子。
谢怀与无法解释这些梦是怎么回事,但有些事情本就是不需要解释。
有这些梦本来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余知鸢点点头,抹了抹眼泪,继续躺在他腿上睡觉。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梦到过想想,那个未曾和她见过面的小女孩彻底消失了。
—
孩子是在第二年三月二十七号出生的,是个很漂亮的小男孩。
余知鸢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差点难产,孩子出生好几天后,谢怀与还心有余悸,整夜整夜地陪在她病床前,生怕她再出点什么事。
差一点,他差一点就失去嬑嬑了。
孩子的名字是陈今安取的,——谢屹。
字是谢怀与取的,——昭。
小阿昭刚出生时丑丑的,浑身皱巴巴的。
差不多几天后,小孩子就越长越好看,鼻梁侧面还有颗很小很小的小痣,超级美。
小阿昭长得比较像谢怀与,黑黝黝的眸如同最精致的黑曜石一般,双眼皮很双,遗传了余知鸢的桃花眼。
阿檬超级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弟弟,每天从幼儿园放学后就迫不及待地来到医院。
阿檬就趴在婴儿床边和小阿昭说说这说说那,恨不得把这个小弟弟偷偷带到学校向小伙伴炫耀。
——他兄弟超可爱。
长了十几天,小阿昭彻底成了产房这边的宠儿,无论是护士还是医生都争着抱小团子。
余知鸢和谢怀与本就容貌出众,谢屹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才十几天就俘获了一堆哥哥姐姐的芳心。
这天,谢怀与哄睡阿檬后,把孩子放在病房里另一张比较大的婴儿床里后,把醒来的小阿昭从另一张比较小的婴儿床里抱出来。
小阿昭醒了,就乖乖睁眼睛,除了喝奶粉和换尿布的时候,其他期间都乖乖的,不哭不闹。
余知鸢坐在床上喝完白粥,双手托着脸看向正在抱孩子的男人,“阿与,我怎么觉得阿昭那么文静呢?都没听到他哭过多少,虽然我小时候挺文静的,但也喜欢和妈妈撒娇啊。”
说到这,女孩扁扁嘴,有些委屈,“这个小家伙除了吃奶别的时间都不黏我。”
第123章 迎接幸福
谢怀与抱着孩子坐在她病床边,小阿昭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余知鸢,咂了咂粉嫩的小嘴巴。
谢怀与轻笑,“怎么不黏你?”
余知鸢笑了,抬手把阿昭抱过来,亲了亲他的小脸儿,“阿昭,妈咪好喜欢你啊。”
虽然谢怀与请了好几个月嫂,但凡事基本都是他亲力亲为,就连阿昭晚上醒了也都是他在哄。
拿了这么多钱,压根没做多少事,月嫂难免有些心慌。
后来某次听陈今安说:“怀与就是那样,你们不用担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月嫂这才放心。
阿昭越长和谢怀与越像,但那双眼睛却一如既往的像余知鸢。
每次叶惊春来医院看余知鸢,都抱着阿昭不想撒手。
陈今安是在今年深秋离开他们的,他没能活够两年。
尽管早就知道会有今天,余知鸢还是控制不住难过。
她再也没有爸爸了。
谢怀与遵从了陈今安的遗愿,把他葬在了京城,就在尹颂的墓碑旁。
同年冬天,余知鸢和谢怀与一起去了香格里拉。
她小时候听说在日照金山时许愿会愿望成真。
这次在雾浓顶,她看到了金色的光辉慢慢渲染雪山,直到雪山表面出现灿烂的金色。
那天,她许了三个愿望。
——陈今安和尹颂下辈子幸福。
——我先生一辈子平平安安。
——阿檬和阿昭开心健康长大。
退圈后,余知鸢拿起了笔,成为了一个作家。
可能是天性使然,她从小就喜欢文字,大学读的也是京大中文系。
写作的路不是一帆风顺的,好在有谢怀与和孩子陪着她,这条路也就没有这么难熬。
用了三年时间,余知鸢的第一本长篇写实小说《海风轻轻吹》才在文坛上崭露头角。
这篇小说她用了三年完成,里面人物的原型大多取材她身边的人。
例如陈今安和尹颂,例如谢惟舟。
—
三年后夏。
香港谢家。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稳稳停在门口,司机还没来得及下车去帮忙,后座的车门就被从里面推开,接连下来了两个穿红色球衣的一大一小的小男孩。
阿檬今年七岁半,阿昭三岁。
两个小孩都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在小学和幼儿园全都是最受欢迎的小男孩。
阿檬长得比较像锦云,很妖孽的长相。
阿昭虽然年纪小,但惊艳的长相也早就显露出来了,特别是那一双清澈的桃花眸,和余知鸢如出一辙。
阿檬关上车门,轻轻拍了拍阿昭的小脑袋,“阿昭,要不要哥哥抱?”
小孩子摇摇头,奶声奶气回答,“要哥哥牵手。”
阿檬点点头,牵着他的小手回到庄园。
回到连廊小楼时,余知鸢正准备出门。
三年时间,二十二岁到二十六岁,她身上没有半点时间留下的痕迹,依旧那么幸福温柔。
见到两个小孩子,余知鸢弯眸浅笑,“阿檬,阿昭,妈咪要去花店,你们要不要一起?”
今天是她和谢怀与的结婚纪念日,她打算给这男人一个惊喜。
阿檬了然地眨眨眼,“妈咪要给爹地惊喜对不对?”
余知鸢哑然失笑,摸了摸他的发,“好吧,阿檬,妈咪就知道瞒不住你。”
阿檬现在的身高是140,早就超过了这个年龄的平均身高。
余知鸢经常感叹,才几年时间,当初那个可可爱爱的小团子就变成小少年了。
阿昭软软的小手拉了拉余知鸢的手指,“妈咪,阿昭也想给爹地惊喜。”
余知鸢弯腰捏了捏的阿昭软软的脸蛋儿,“小阿昭,你就是你爹地最大的惊喜了,要不妈咪把你装进礼盒你送给爹地好不好?”
阿昭有些慢半拍地眨眨眼,“阿昭想给爹地买花,用零花钱。”
余知鸢亲了亲他的额头,“好,那我们出发吧。”
“嗯嗯。”
余知鸢开车,带着两个小家伙去了花店。
阿檬已经有审美了,选了一束向日葵。
阿昭就比较朴实无华了,小孩子稚气地和营业员姐姐说:“姐姐,我要最大的花,超级超级大,阿昭要送给爹地。”
虽然不太懂,但孩子想把他小小的年纪认为最好的送给爹地。
最后营业员给阿昭包了束超级大的月光蔷薇。
余知鸢买的依旧是他们结婚那天谢怀与送给她的黑骑士玫瑰。
买完话,余知鸢带着两个小孩子去餐厅吃了点下午茶。
在香港生活三年,她早就适应这里的生活方式了。
只不过她粤语说得依旧不太好。
但阿昭说得很好,小孩子声音奶里奶气的,用粤语叫妈咪的时候软得余知鸢心都要化了。
吃完下午茶后的时间是四点,余知鸢带着孩子去谢氏。
她直接从停车场做电梯去了顶层办公室。
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碰上从会议室回来的男人。
谢怀与单手抄进裤袋,步子不快不慢,身边的员工拿着文件在和他汇报工作,他时不时淡声纠正一些问题。
即使已经到了三十而立,男人脸上依旧没有一丝皱纹,面庞精致得一如当初。
阿昭年纪小,不懂办公室的规矩,一见到谢怀与,孩子就开心地跑到他面前,仰着头伸出小手要抱抱。
“爹地,抱。”
谢怀与挑了挑眉,抬手示意身边的员工停下,弯腰把阿昭抱起来。
拍了拍孩子的后背,朝员工道:“今天先到这里,剩下的工作向副总汇报。”
“好的。”这位空降的经理忍不住道,“老板,您家宝宝真可爱。”
谢怀与勾了下唇,“谢谢。”
余知鸢和阿檬早就闪进办公室了,谢怀与抱着阿昭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温柔问,“阿昭今天和哥哥一起去篮球场了吗?”
他看小孩子身上穿的球衣猜测这个可能。
俩小孩平时都比较喜欢篮球,阿昭有时候经常抱着篮球在运动房里玩。
阿昭趴在他肩膀上,用软乎乎的粤语回答,“嗯嗯,超级开心。”
“爹地~”小孩子软软地唤他。
谢怀与笑了笑,眉眼勾勒起浓郁的幸福,推开办公室的门去迎接他的惊喜。
第124章 他的胆小鬼
我该怎么释怀?——谢惟舟。
这些天,看着阿昭和阿檬两个小朋友一天天长大,我时常在想,要是姜愿还在的话,我们的孩子估计也得有阿檬这么大了。
我十七岁遇到姜愿,二十二岁想娶她,二十三岁让她成为了我的新娘,永远然后失去了她。
昨天,我梦见了姜愿,她还是十九岁的样子,很美,不会变老了。
在梦里,我们讲了好多话,谈及风华正茂的年纪,她总是笑意盈盈,一点也不责怪我把她带进了深渊。
我忽然问:“阿愿,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跟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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