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有点远,过去的路上万一被太阳晒到了,她又要生闷气了。
本来就挺娇气的一个小姑娘,自从怀了孕更娇气了。
许书湉和谢知奕离婚了,许家之前一直靠着谢知奕的帮助才有了今天。
这下子没了谢知奕的帮扶,没多久就宣布破产了。
余知鸢后来听说许书湉当了煤老板的情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她再也没有见过许书湉。
裴夏安自从许书湉被赶出谢家后,就彻底明白了余知鸢在谢家的地位。
她早就查到了两年前余知鸢未婚先孕的事,她不是没有想过把这些放到网上以此来毁了余知鸢。
但她万万没想到余知鸢怀的竟然是谢怀与的孩子,祠堂里新加的那个排位她看得清清楚楚。
——谢想。
谢家不可能让不纯血脉进入祠堂的,所以这个想想一定是谢怀与的孩子。
这点毋庸置疑。
裴夏安忽然有些庆幸,还好她当初她还没来得及把这些事情放到网上,否则许书湉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
得知谢怀与和余知鸢领证后, 她大醉一场。
第二天,她亲自去了一趟连廊小楼。
那时谢怀与正在哄余知鸢睡觉,隔着落地窗,她看到这个男人温柔地拍着女孩的后背,连敛起的眉眼都是那么温柔。
那一刻,裴夏安忽然明白了,她争不过余知鸢的。
不爱就是爱情中最大的败笔。
她忽然想起了高中时期,那时的谢怀与风华正茂,恣意潇洒,一颦一笑都携着满满的少年气,满身雍容华贵。
青春期,她因为不是谢家的亲生孩子而自卑,不敢说出爱意。
等长大了,她才明白,青春本来就是一无所有,当初应该放手搏一搏的,即使得不到至少不会留有遗憾。
那年夏天,橙红色的夕阳拉长了少年的影子,也拉长了她的少女心事。
她喜欢了谢怀与十几年,从年少到成熟,从风华正茂到三十而立。
可惜了,当初那个少年永远留在了青春里,现在的谢怀与永远败给了余知鸢。
得知余知鸢怀孕的那一天,她忽然就释怀了。
那天,她破天荒地去找了余知鸢。
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
她轻轻地伸手碰了下女孩的肚子,对宝宝说:“你好啊,我是姑姑。”
她感觉脸上有泪珠滚下来,真好,那个惊艳了她一整个青春的少年得偿所愿了。
第120章 闹人
蝉鸣不止的八月份,顾青竹的孩子降生了,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
取名霍染,小名岁岁。
霍染是霍家的第一个小孙女,名正言顺的霍家第一继承人。
与此同时,余沅昔的孩子也生下来了,是个小男孩。
傅言之依旧没有回国,没了余家和傅家,余沅昔也没有留在国内,余知鸢听说她带着她的孩子去了梵蒂冈。
余启宏的钱基本上都让余沅昔继承了,她没再演戏,也没再回国。
至于余悦悦,余知鸢在十月份的时候短暂见过她一次,她流产了,又跟了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此外有一件好消息是,叶惊春考上了香港中文大学,她在十月末和云峥在一起啦。
余知鸢也是后来才知道云峥竟然是美国华裔家族云家的小儿子。
云家本家在香港,当初云家掌门人为了不让云峥卷入家族内斗,所以才把他送到了谢家交给谢怀与。
几天前,云家掌门人想让云峥回去继承家业,云峥拒绝了。
云家家大业大,他可不想以后忙得连陪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他依旧留在了香港,当谢怀与的手下。
香港的十一月份才有丝丝凉意。
余知鸢已经怀孕五个月了,白嫩的肚皮隆起了一个浑圆的弧度。
这天,一场雨水过后,余知鸢和陈今安坐在后院的小亭子里喝茶聊天。
她自从怀孕后,就没怎么工作了,还没显怀的时候参加完嘉立娱乐的一场酒会之后就退圈了。
张姐不太想让她退圈,余知鸢是她带过最有灵性的一个演员。
说实话,她挺舍不得放手的。
但是没办法,小姑娘心不在娱乐圈,现在又怀孕了,她可不敢和谢老板抢女人。
陈今安看着她,女孩坐在软椅里,白白嫩嫩的小脸娇气得不行。
无奈叹了口气,“嬑嬑,我看着怀与这几天挺累的,平时上班也就算了,晚上回来还得伺候你。你乖点,别老是气他,这么好的男人,到最后被你给气走了,有你哭的。”
余知鸢懵懵地眨眨眼,“爸爸,我什么时候气阿与了?”
陈今安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装糊涂呢?今天早上你闹着不吃饭,怀与把你哄好后已经是上午九点了,他一个公司老板,也不能天天迟到啊。”
余知鸢愣了下,心虚地哼哼呀呀道:“我知道了爸爸。”
陈今安嗯了声,又叮嘱她,“嬑嬑啊,虽说怀与疼你,但你也不能作知道吗?”
余知鸢顿时红了脸,更加心虚地反驳,“爸爸,我不作。”
陈今安笑了笑,又给她举例子,“上次你闹着吃牛肉面,牛肉多了不吃,面少了不吃,牛肉不好看也不吃,不是圆面条也不吃,嬑嬑,还不作?也就怀与能受的了你。”
余知鸢双手捂住脸,闷闷开口,“爸爸,哪有你这样拆你亲闺女的台?”
“爸爸说点实话就拆你台了?”陈今安笑着问。
余知鸢无话可说了。
陈今安说的全都是她的黑历史啊。
陈今安自打来了谢家,就和老爷子挺聊的来,一个过去南城大学的教授,一个过去是港圈的首席律师, 可能因为他们都比较有文化吧。
说话都是那么一针见血。
经过这次谈话之后,余知鸢深刻地反思了下自己。
晚上谢怀与从公司回来后,难得没有看到某个女孩朝他扑过来。
他还有点不习惯。
他今天加班到十点,回来时阿檬已经睡着了。
谢怀与先去儿童房看了看孩子,随后回到卧室,就见女孩乖乖巧巧地坐在床上等他。
谢怀与眉目轻扬,勾唇浅笑了下,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捏了捏她的后腰,“今天怎么不闹人了?”
余知鸢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脖子,可怜兮兮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明明被闹的是谢怀与,她倒是先委屈上了。
“阿与,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闹你了。”
谢怀与顿了顿,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忽然这么乖了?”
余知鸢抿了抿唇,“就是忽然乖了,阿与,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控制不住地想闹人。”
谢怀与环着她的后腰,温热的掌心抚摸着她的肚子,嗓音温柔,“不会,我倒是觉得嬑嬑很可爱,像看到了你小时候。”
余知鸢弯眸笑了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好多下。
谢怀与莞尔一笑,任由她亲。
自从怀孕后,女孩似乎也格外喜欢亲他。
这点他挺受用的。
余知鸢孕期闲来无事学会了粤语,她挺喜欢粤语的,就是口音不怎么好。
余知鸢是京城口音,她的粤语自然也带上了点京片儿的感觉,谢怀与还挺喜欢的,晚上来了兴致,总喜欢听她用粤语叫。
十二月份的时候,消失了差不多一年的傅言之出现了。
他没了以往的风度翩翩,很憔悴的样子。
那是十二月份很平常的一天的傍晚,谢怀与牵着余知鸢在港口散步。
傅言之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余知鸢,问他们还有没有可能。
余知鸢还没做出反应,谢怀与就搂着她指了指她的肚子,看向傅言之,淡淡道:“我夫人已经怀孕了。”
只记得当时傅言之苦笑了声,向余知鸢说了句对不起。
谢怀与当初是把傅家往死里整,傅家所有的分公司全部被吞并了,傅言之可谓是一无所有了。
余知鸢不知道他后来去哪了,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她才听说傅言之自缢身亡的消息。
—
临近新年,谢怀与经常要参加一些应酬,每天都回来很晚。
余知鸢孕期已经七个月了,白嫩的肚皮圆滚滚的。
他们没有提前问医生孩子的性别,是男是女都一样,都是他们的宝贝。
这天晚上九点,余知鸢哄睡阿檬后,谢怀与还没回来。
她皱了皱眉,慢吞吞地回到卧室。
刚到卧室,手机就响了。
余知鸢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信息,是云峥打来的。
她点击接听键,“喂,云助理,怎么了?”
云峥:“夫人,您来一趟××会所吧,老板这会儿有点吓人。”
余知鸢蹙了蹙秀气的眉心,抿了下唇,水润的桃花眸微敛着,“好的,我马上过去。”
云峥:“那行夫人,我派人去门口接你。”
余知鸢:“好。”
余知鸢放下手机,去衣帽间换了件淡粉色长裙,搭配了一双平底帆布鞋,外面穿了件乳白色大衣,长发披在身后。
黑色的劳斯莱斯到达云峥指定的会所门口,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
这是香港最大的会所,出入的都是港圈非富即贵的人士。
余知鸢下车后,一眼就看见等在门口的云峥。
云峥看到她立刻激动地朝她走后来,可怜兮兮地诉苦,“夫人,您可算来了。”
第121章 婚礼
余知鸢眉心轻蹙,嗓音温婉,“怎么了?”
云峥一边护着她走向会所,一边把事情简单地说了遍。
谢怀与结婚的消息在港圈几乎人尽皆知,今年夏末的那场婚礼也办得盛大。
今天的酒局上,也不知道那个合作商是怎么想的,竟然明目张胆地想给谢怀与塞女人。
本来这是挺正常的一件事,但事情就出在这女人的长相上。
这个合作商不知道从哪找的女人,她的长相竟然和余知鸢有七分像。
这不,谢老板正在包厢里发脾气。
谢怀与这次是真生气了,面对这种情况,云峥就一个方法——请夫人过来。
暴怒下的谢老板,只有夫人才能收服。
余知鸢听完,也觉得奇怪,尹颂就生了她一个,她不可能有什么孪生姐妹。
到了包厢门口,云峥走在前面推开软包门,包厢里一片死寂。
谢怀与依旧坐在酒局上,周围的人也都规规矩矩地坐着,如果忽略掉他们脸上惊恐的表情,这还真就是一个普通的酒局。
软包被打开的那一刻,酒局桌上的人都齐齐朝余知鸢看过来。
夏末的婚礼虽然盛大,但严密性也很高,再加上余知鸢基本没怎么参加过港圈的一些商业酒会,这包厢里的人大都不认识她。
但是他们可没忽略云峥对这个女人的尊敬。
能让云助理这样尊敬的人,来头肯定不小。
但见她好像怀着孕,穿着简单,一时间,他们也没把她和豪门阔太太联系在一起。
这些人中,只有提议给谢怀与送女人的那个合作商在看到余知鸢后大惊失色。
完了,正主来了。
余知鸢抿了抿唇,走向坐在主位的男人,扯了扯他的袖口,“阿与。”
谢怀与闻声立刻抬眸看她,自然地把她拉进怀里,小心翼翼地环着她的后腰,“嬑嬑,你怎么来了?怎么还不睡觉?”
余知鸢不经意看了眼与谢怀与隔了一个位置的女人,瞳孔微微收紧。
这女人确实和她长得很像,但这张七分像的脸是整容的。
女人也和余知鸢对视了,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她表情慌乱害怕。
余知鸢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双臂搂着男人的脖子,软声软气开口,“能回家了吗?我想让你哄我睡觉。”
谢怀与嗯了声,把她搂在怀里,凌厉的目光扫过酒局上的众人之后,落在合作商身上,用平静的声音冷冷道:“宋总,我代表谢氏永远拒绝和宋氏合作。”
他瞥了眼一旁的害怕得发抖的女人,眉目凌厉,轻启薄唇,“至于这张脸,我不想第二次再看到,如果宋总下不去手,我不介意亲自来。”
宋总顿时脸色大变,没想到谢怀与会那么快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他女儿整容后的样子。
他现在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宋家这些年的生意不太好,整体趋势一直处于倒退的水平,公司的账本上已经空无一文了。
这次他好不容易搭上了谢家这条线,因为害怕合作会谈不成,所以才想出来这点子。
他女儿是余知鸢的粉丝,之前偷偷去韩国整成了余知鸢的样子。
他就想着把他女儿塞给谢怀与,这样和谢氏的合作也多了一层保障。
万万没料到竟然是这个结果,现在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边,谢怀与拍了拍余知鸢的发顶,环着她的后腰离开包厢。
云峥临走前,站在门口朝包厢里笑了笑,用粤语道:“各位以后可别做什么傻事了,知道我们老板的底线后,就不要不知死活地疯狂试探了。”
包厢里的人闻言,面面相觑,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
只有宋总和他女儿一脸土色。
后来听说,宋总女儿把脸整回来了,由于整容的次数太多,她整张脸都有些可怕。
经过这次事情后,港圈基本都知道了一个潜规则——惹谁也不能惹谢氏的老板娘,因为会被谢老板整死。
除夕这天,吃过晚饭,余知鸢搂着阿檬窝在起居室的小沙发里看她当初和谢怀与的婚礼视频。
他们是在六月份举行的婚礼,婚礼地点定在了罗马一栋哥特式建筑的古堡里。
那天谢觉新和谢晚凝两个人全程充当摄影师。
影片开始部分是谢晚凝拍的,在罗马的别墅,天还没亮,余知鸢正躺在床上睡觉,一旁躺着睡姿傻兮兮的小春儿。
镜头来到女孩脸颊边,听到谢晚凝笑了声,“嫂嫂,该起床化妆了。”
余知鸢哼哼了两声,开始起床。
化妆师在给她化妆的时候,传来叶惊春的声音。
“咦,我小舅妈呢?”
随后是谢晚凝笑意盈盈的音色,“小春儿,你再睡会儿懒觉你小舅妈就已经被接走了。”
不过多长时间,叶惊春就顶着一张迷迷糊糊的小脸入镜,朝镜头比了个耶。
“六月二十六号,我舅舅和我小舅妈结婚了。”
很快,小楼里的人都陆陆续续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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