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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她眼里只有自己的情景。
“言言，你会不会觉得我冷血。”
温柔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在意，慕言看了他几秒，而后坚定摇头。
“姜启深跟了我二十年，说断就断，就连集团和沈家……”沈焱眉眼昏暗顿了音色，余下的话还没出口，慕言就搂着他急声辩解。
“不是的，你有自己的计划，你不会真的弃沈家于不顾。”
他掰过她搂紧的双臂，看着她：“就这么相信我？”
“嗯，在他们眼里，沈焱可是无所不能。”慕言话音得意，心里却隐隐泛着疼意。
听见“他们”，沈焱不觉动了眸光，轻声询问：“那在你眼里呢？”
“自然是……”沈焱跟紧目光，慕言狡黠地用鼻子蹭了蹭他的，然后附至他的耳窝边声音极轻地说着：“最好的男人。”
这声音像一片轻羽，轻轻地挠了他的心口，整个人都痒痒的。
他微微漾起唇角就吻过去，顺着她的耳窝一点一点。
两人缠绵了一会。
没多久，张奇打来电话，沈焱自然也没接。直到连续打了几遍，慕言才红着脸将他推搡起身。
“最好是办妥了。”接过电话的沈焱声音不算温润，张奇察觉到端倪后，皱着眉头调侃，“我说你们就不能消停点？那可是我家，滚出来看房子，看完赶紧走！”
沈焱没理他，挂完电话捋了捋慕言的头发，给她披上厚厚的一件大衣就带她一起出门。
车上暖气打的很足，慕言脸上的红晕始终未消散，全程左手都乖乖地被握在沈焱掌心里。
尽管外面困险重重，可沈焱的心却从未如此平静。
握紧的掌心不觉就用了力。
慕言看着他那张线条深邃的侧脸，心里满足，顺手就将自己纤细的五指嵌入他的指骨里，也用了力气。
彼此体温交融掌心无隙，在慕言心里，她握住的不仅仅只是这只手，还有那早已融入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呼吸。
……
晚上七点，沈焱带着慕言在天年与张奇接头。
天年是江城一处不算起眼的中档楼盘，与市区距离适中，入住率较领域要高。
张奇选在这里主要是这里的安保严密，环境也算不错。
在他们来之前张奇已经选好几套，见到他们边走边向他们介绍。
“这几套朝向通风都不错，楼层相近，其中两套的邻居我见了，都是已经刚退休的中学教师，背景也较为简单。”
“这一套房型偏小，朝向通风与前面都一样，不过面积不大，我瞧着你们住倒也够……”
……
沈焱全程没发表意见，在看完所有房子后才问了慕言：“喜欢哪套？”
一时间，两人视线都向她看来。
慕言抿唇，随后看向沈焱：“你定就好。”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自然要挑你喜欢的。”
慕言意外，沈焱目光温柔，眉眼温润地盯着她。
张奇斜靠在门边，一脸嫌弃，鲜少爆了粗口：“……你们真是够了，赶快选，老子还要回家吃饭。”
慕言这才不确定地看着沈焱回张奇，“就选那套小一些的？”
“好。”
沈焱顺势搂过慕言就去望张奇：“就按言言说的。”
张奇轻哼一声，送了个白眼给沈焱。
敲定房子后，张奇回公寓，沈焱直接带慕言回领域。
晚上吃完饭，沈焱坐在沙发上，慕言趴在他怀里若有所思问他：“什么时候搬？”
“张奇明天会签合同，签完合同就可以。”
慕言摆弄着他胸前黑色的毛衣没再说话，沈焱察觉到她情绪不高，抬起她的小脸一脸关切：“怎么了。”
慕言恢复刚刚的动作，重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继续摆弄着手里柔软的毛衣。
她听着沈焱胸膛里的心跳遒劲有力，听了一会才淡淡地回了：“舍不得。”
沈焱抚着她的额角，唇角渐渐笑了，“不就是两间空房子。”
慕言沉闷下来，回想起她初到这里的情景。
那会她与沈焱只见过两面，对沈焱对江城她一无所知，进门时紧张的连左右脚都不知放哪里。
两人开始相处时，有陌生有别扭，更有防备与警惕。
那时她只当自己是个短暂的租客，沈焱给她准备的东西，很久之后她连动都未动过。
往后的日子里，沈焱在这对她温声叮嘱过，也对她冷脸动怒过。
她清晰地记得，沈焱不止一次语重心长地以长辈的身份找她谈话，严厉地教导她，像个十足的大家长。
也曾将她逼到墙角，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一字一句告诉她这是命令，不准与晓蝶再来往。
那时她是真讨厌他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的性子，明知她不会说话，仍是多次三番地逼她开口。
那时候她就在想，什么时候才能脱离他的掌控，与他彻底解绑，所以当她见到祁若清对沈焱有想法，又得知肖雅丽是他的准未婚妻时，内心是有一丝欢喜的。
渐渐的，不知何时开始，沈焱就像一方引路的灯塔，指引她照亮她。他会在她不知所措时伸出手，也会在她困于险境中从天而降，替她挡掉一切风雨……
沈焱眉眼垂落，只能看见慕言偏在一边圆润乖巧的后脑勺，她像只格外温顺的小猫咪，紧紧贴在自己胸前，“在想什么？”
慕言闻声，脱口就回了两个字：想你。
沈焱抚着她发顶，唇角的弧度微微漾开，“想我什么。”
第158章 不正经的时候
慕言脑海里刚好回忆到沈焱第一次吻她的情景，她坐起来，沈焱顺势就拥她进怀又问了一遍。
慕言还是没答。
“想我什么。”沈焱视线跟着，格外耐心，又问了一遍，明亮的眼眸里满是柔意。
慕言忽而就想逗逗他，“我在想，某位大叔外表看起来一本正经，私下竟在打一个小姑娘的主意，还敢气定神闲地对外宣称自己是叔叔，真是不害臊……”
慕言边打量边摇头，沈焱笑意明显抬起她下巴就想去亲她，慕言脸颊侧开就是不给他亲。
沈焱一直亲不到，索性就直接人压到身下，一向稳练的嗓音里带着十足的暧昧：“想不想体验我不正经的时候……”
慕言还没来及反应，唇舌便被人给猛然叼了去……
翌日，慕言在沈焱温暖的臂弯中醒来。
沈焱将她抱得很紧，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轻匀的呼吸。
她抬起手，一点一点触着他脸上的轮廓。
室内静谧美好，窗外晨光初照，这种醒来就能守在自己爱人身边的清晨，令她内心温暖又满足。
可她知道两人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这日，沈焱领她去见一位较为神秘之人。
人是张奇介绍的，慕言只知道姓宋。据张奇说，他曾是这位陈先生的主治医生，从死神手里救过他的命。
隐蔽安静的包厢里，沈焱握着慕言早早来到包厢，等了十五分钟后，这位宋先生才领着一名冷面利落的保镖缓缓进门。
“宋先生。”
沈焱起身有礼伸手，慕言跟着起身，在看清男人沉冷锋利的长相后，不觉心生紧张。
男人气息中的沉冷与沈焱完全不同，深不可测背后藏着一颗善恶难辨的居心。
男人并没有伸出手，只是平静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径直对面沙发坐了下来。
沈焱没作计较，理顺西装后，带着慕言一起落座。
“想必张奇已经告知宋先生一二。”沈焱目光聚波望着对面，“既然宋先生是爽快人，那我不妨开门见山。”
宋凛拿出烟，身旁保镖立即点上火，长吐一口烟圈后才带着几丝慵懒的神态回望过去。
顺便瞟了一眼乖乖坐好的慕言。
“沈先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即便张医生不说，宋某也略知一二。”
沈焱波澜不惊，微动眉角，“不妨说说您的想法。”
“注资沈氏没问题，不过眼下来找我的，可不止你沈焱一人。”
那人眼若鹰钩，唇角划过一丝隐笑盯着沈焱，给人感觉可不是个善茬。
沈焱倒没在意宋凛的傲慢，泰然自若地与他对视，“宋先生实力雄厚，想找您的人自然不会少。”
见沈焱没入圈，宋凛隐在唇角的笑意渐渐放大，“你不想知道是谁？”
话里的意思格外明显，连慕言都察觉出端倪，还需要沈焱猜？
沈焱也扯出笑容，淡然回着：“现在知道了。”
慕言就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打哑谜。
过了一会，宋凛目光突然移了方向，看着慕言若有所指地问着：“是她吧。”
沈焱眉心微动，恢复了往日的语调，“抱歉，个人私事，宋先生不便过问。”
“既然你有心找我，自然我需要知道未来合作伙伴的人性如何。”
两人对峙几秒后沈焱还是没松口。
“也罢。”宋凛看了眼时间，又说：“谜底就让贺先生来为我们揭晓。”
沈焱眉宇微微下沉，慕言心惊间，贺峥已经推门而入。
“哈哈，宋先生，见您一面还真不容易。”
贺峥爽朗走到宋凛身边打招呼，慕言不觉望了沈焱一眼，看情况，贺峥完全不在意他们的存在。
更或者，是他们一起精心谋划的也说不定。
宋凛对待贺峥的态度与对沈焱的完全不同，很明显他对贺峥更中意些。
慕言小动作去拽了拽沈焱，沈焱安抚下她的手之后点头，示意她安心。
宋凛与贺峥聊了几分钟之后，才将注意力转到这边来，瞥了一眼慕言问贺峥：“眼下宋某有个疑团，怕只有贺公子能解。”
显然贺峥知道宋凛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他笑着看向沈焱，回道：“宋先生，当事人在此，为何不直接问他？”
宋凛未接话，沈焱就静静看着两人一唱一和。
宋凛并非江城人，知道沈焱与贺峥不睦，但具体原因，内里恶化状况他并不清楚。
张奇说此人身家丰厚，为人低调，但脾性怪异。在附近几座城市里，知道他的人寥寥无几，但提到他手下的几人个个如雷贯耳。
宋凛在附近的每座城市里都有心腹，此心腹从不涉入所在城市的中央商圈，但也绝对不会是个无名小辈。
在江城，三牧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沈焱很早之前就注意过这个公司，虽然一直沉稳地趴着，但趋势增长很明显。那会他还奇怪，为何这样一个前景大好的公司，每每快要发展到高峰时增长节奏就慢了下来。
为了一探究竟，他还曾让姜启深特地找人去拜访这家公司的实际控股人，不过当时直接就被拒了。
沈焱猜测眼前这位宋先生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张奇在告知沈焱此人时，就同时劝过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招惹。
仅从今天这晚的故意约见，也就看得出此人确实不好缠。
可眼下沈氏多方资金受控，在接下来的计划里，就必须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摸透宋凛的路数后，沈焱直接以退为进，告诉宋凛：“宋先生，如果你质疑沈某的人品，我想此次合作也没什么必要。更何况，现在看来你似乎有更好的人选。”
说着沈焱就直接起身，慕言紧跟其后。
宋凛倒是没反应，不过他身后的保镖却直接拦了过来。
沈焱凝眉，将慕言护在身后，转身望向坐在沙发上神思未动的宋凛，也沉了声音，“宋先生，这是何意。”
宋凛知道沈焱有些身手，沉静的声线中透着一丝不满，“沈焱，我的时间可不是陪你来戏耍的。”
沈焱冷笑，“宋先生未免也太霸道了点。”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正当慕言听得稀里糊涂时，贺峥起身直接说了出来：“沈焱，你知足吧。贺家一直在约宋先生，倒让你占了先机。既然宋先生有意合作，那我们不妨放下成见……”
第159章 让他们走
“贺峥，你怕不是还没睡醒。”
沈焱话音清冷，毫不客气将贺峥剩下的话给堵了回去。
贺峥也微微有了恼意，毫无预警地指着慕言，告诉宋凛：“她就是沈焱与姜启深的软肋。”
此话一出，包厢内的氛围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沈焱拧眉盯着贺峥，慕言也终于知道宋凛与沈焱两人一直为何较劲。
是她坚持要陪同，才让别人抓住了他的短板，慕言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懊恼。
就在她暗自内疚时，沈焱掌心温热握了过来，瞳眸如深墨，告诉她：“别怕。”
她不怕，只是懊恼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贺峥，两条腿都没让你记吃记打，看来我还是手下留情了。”
贺峥勾起唇角，逼近两人面前，“沈焱，你以为有了这小丫头替你翻案，你就能高枕无忧？我告诉你，即便这事成了，你的自由也是踩在她的名声和痛苦之上。更何况，这案子根本就翻不了。”
“他们那群人压根儿就没来及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在你去之前现场形势已经被控制，小丫头身上的伤说白了就是自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把自保说成自残，还替那群人逃避法律责任，贺峥很清楚，这能轻易挑起沈焱的底线。
慕言手指暗自用力，警示沈焱不能冲动。
贺峥就是知道这点，才会故意挑衅。
沈焱自然知道贺峥用意，用力握紧慕言，过了一会才压下血脉里的翻滚。
沉冷。
贺峥见他并没有要动手的打算，继续不依不饶，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
变本加厉地刺着沈焱：“而你，为了泄愤重伤多人，甚至在姜启深劝诫的情况下还是起了杀心，固执地想要置黎少勤于死地，现在的黎少勤虽然活着，却跟死了没什么两样，沈焱，你从来都是这么狠。”
“只是，你打人潜逃已是事实，即便小丫头案子赢了，你还是逃脱不了故意伤人的罪名，这罪状再加上杀人未遂，应该十年起步吧。”
贺峥胸有成竹，气势明显，慕言时指攥紧，心口拧成一团，却不能有任何显露。
……
贺峥挑衅的嘴脸一直逼在眼前，慕言知道沈焱一直在忍。每当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她都会抬起眉眼去看沈焱一眼。
见他掌心温度都能烫人，面色却仍然平静，她心口处开始细细密密地疼着。
沈焱一向骄矜，现在竟然会被逼。
待贺峥终于闭嘴，沈焱才冷然开口，“说完了吗？”
贺峥笑意未收，目光炯炯有神紧逼沈焱，“沈焱，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与姜启深达成协议，这一次，必定要你身陷囹圄再无翻身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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