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蛇耶!变成八个头的超――级大蛇耶!可恶,好想要啊!他怎么就没有把时间的限度签得宽泛一点呢!啊啊啊后悔了!
那边悟陷入了剧烈的懊恼中,一脸阴暗地蹲在地上用手指画着圈圈,八轩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回到了自己这边的知识海洋中。
说实话,因为上课从来不认真听讲,她连领域展开的名词解释都没有记住过,只是隐约记得夜蛾老师说过一些‘术式必中’、‘范围技’这样的描述。
因为咒术师们的术式是千奇百怪的,个人有个人的不同,并不像《哈○波特》里那样巫师和女巫们统一学习相同的咒语和魔药,因此教材编写得相当完备具体、还有固定的证书考试,高专的教科书上对于领域展开并没有很详细的描写。
因为咒术界从平安时代到现代有一千年的实力断层,在这一千年中能达到领域展开程度的强者用脚趾想也没有几个,一个都没有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将目光放到千年前,以世家为代表的咒术师们又是藏私的代名词,想让他们的后人将流传下来的经验分享出来绝对比登天还难。
因此,教科书上关于领域展开的内容只有寥寥一页,上面印刷着
:强大的个人必杀技,拥有范围内术式必至的效果,对生得术式有增强效果,同时非常消耗咒力。
比起领域展开,书中相当大的篇幅都在介绍简易领域,例如新阴流和真阴流。因为两者形成了固定流派,所以有非常多的内容可讲。上面还详细介绍了创始人的身份,果不其然是两个一看就干瘪的老头。
“……”八轩深吸一口气,一把合上了书。
全是废话,果然这种课不听也罢!
果然还是问悟吧。
她蹬着滑轮椅从书桌后滑出来,在悟的背后刹住车,用赤脚点了点他的腰。
蘑菇状的少年一抖,回过头来沮丧地道:“怎么了?”
八轩苦恼地道:“就是领域展开的事啊,完全没有头绪呢,可以给我讲一讲吗?”
她的情况和杰有几分相似,杰因为所拥有的咒灵太过繁杂以至于他还没法从中摸清最本质的核心。同时,他所拥有的诅咒越多、实力就越强大,没有上限的瓶颈期可言,自然也很难抓到打破天花板的契机。
而八轩亦然,术式本身的强大和随之带来庞大的咒量让她缺乏需要使出浑身解数的场合,在这种情况下,本就不善钻研的她更加一头雾水了。
如果说科学界将物理学分为理论物理和试验物理,那八轩就是妥妥的试验派。
“那个啊……”悟像没骨头一样软绵绵地趴到她的膝盖上,看起来不能变成蛇这件事真的给他的打击很大,以至于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你想听哪方便?”
八轩感到大腿一沉,原来是悟又蹭上来了一点,他毛绒绒的白发看起来像一只巨大的长毛猫,让她忍不住心动地用手摸了摸。
他的双手搂着她的小腿,弓着背将脸贴在她的大腿上,墨镜被挤歪到了一边,说话时的嘴角一张一合蹭着她的百褶裙:“其实就我数次使用下来的观感来说,领域展开可以说是术士本人对于生得术式的个性延展。”
“硝子的领域我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不能下定论。因为我的生得术式是无下限,而我本人自认为缺少控制技,所以无量空处自然就是无下限的内侧,充满了停滞之力。”
“如果换一个人来继承无下限和六眼的话,延伸出来的领域应该会截然不动吧?”
他当然不会说他在领悟领域展开的时候是因为八轩正在暴走中,他想在她空空如也的野兽脑袋里塞点东西才变成这样的吧,绝对会被提着领子拖到外面去打的。
悟偷偷向上瞄去,发现小八已经顺着他的思路陷入了沉思,心中在松一口气的同时窃笑了一声。
“也就是说,要从术式的某一个特性入手,开发出大范围的效果应用吗?”八轩一边无意识地摸着‘猫’,一边喃喃自语道。
“对对,真不愧是小八。”猫撒娇地叫起来。
为人师表的新体验赶走了他不能变蛇的打击,悟的心情如六月雨后,一下又晴空万里了起来:“既可以是放大某个你已经非常满意的长处,也可以是补全某个让你不顺手的短处,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长处和短处吗?”八轩新鲜地复述了一遍,弯起嘴角道,“说实话,在此之前我都没有这么仔细地审视过自己的术式呢,好奇妙的感受。”
审视自己的术式自然会审视到自己在使用术式时的战斗方式、战术风格,从而研究到自己对敌的心路历程,这可以说一种自我反省的过程。
八轩虽然对自我反省这一趴不太感冒,但是就术式来说她还是掌握得相当细致的,不然也不会开发出‘潜影蛇手’。
八俣吕临阿之术的长处非常明显,毒雾的蔓延范围大、腐蚀能力强,半F相的侦查力强。受诞后也在她的开发下被分成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部分肢体变成蛇的肢体,第二阶段是
受诞不完全体、也就是单头单尾,第三阶段才是完全体八岐大蛇。
第一阶段运用灵活、适合小范围作战、不会造成建筑物损伤,第二阶段防御力强大、攻速更快、还有体型优势,第三阶段要移山填海都不成问题。
要说短处的话也很明显,那就是这个术式实在太敌我不分了。
毒雾放了之后它的走向就不再受她控制,一不小心就容易毒死自己人。
受诞第三阶段后遮天蔽日的体型也让她的破坏力达到了挪一步都会撞碎摩天大楼的地步,幸好此前都没有用它在市区战斗,不然她的积蓄加上光脉赠送的黄金都不够赔偿的。在都市的钢铁森林都像小草丛一样随她游走的情况下,这其中要是碾死了谁她也不知道。
“那果然还是修缮一下短处吗?”悟听完她意外相当完善的分析,明知故问地挑眉道。
果然八轩拧起了眉毛,有些抗拒地纠结道:“可是我喜欢大的。”
“噗――”悟一下把口水喷在了她的裙子上。
八轩猝不及防,立马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大声喊道:“好脏耶!你给我洗!”
“我洗我洗!好痛,快放手,要斑秃了啦!”
“我说你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充满怨念地在八轩的宿舍门口响了起来,“大好的春季上午不拿来睡觉,这是在干什么?”
“再吵闹就杀了你,五条!”说完,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吱呀一声开门、再砰的一声关门,说话的人回到隔壁的自己宿舍,躺进被窝不动弹了。
悟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明明吵的是两个人,为什么只杀我一个?”
八轩露出被偏爱的得意微笑:“嗯,为什么呢。”
来人正是硝子。
她昨晚正好在医务室把外科篇的肝胆胰脾看到了只剩最后一章。薄薄的十几页纸,她想着不如当晚一口气全都读完,明天一来好直接上手解剖。
也是她被春季的平静给迷惑了,忘了半夜待在医务室绝不会有好结果。果然她刚读完书,[窗]的救护车就开到了楼下,几个穿着黑西装的辅助监督抬着两个担架就噌噌噌直冲她这边而来。
要说这两位咒术师其实伤得都不重,唯一麻烦的一点就在于他们其中一人在御三家有些地位,而有些地位的这人又正好断了手,硝子的咒量并不算多,手上又有着丰富的血管、神经、肌腱和骨骼,想要完好无缺地接上,其实比处理内脏损伤更为复杂。
她为了给他接手花了不少时间和咒力,再加上后续补液、抗感染等治疗,回过神来就已经天亮了。
‘被一个准一级的诅咒打成这样,不如我去,还能节约点时间。’看着外面的天色,硝子倍感无语。
从医务室出来,她抱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去了食堂,可是食堂还没开工,于是她就只能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抽烟。
中间七海和灰原提着毛巾、水壶和木刀,穿着运动装从她跟前跑步经过了几圈。
自那次体术指导之后,七海就养成了每天早起挥刀五百下的习惯,用的仍然是那把断了一半的木刀。而灰原因为接受了杰的指导,在七海挥刀的时候就在一边打拳。
硝子抽着烟,静静地望着后辈们晨间锻炼的身影,竟不知不觉靠着食堂门口的石座睡了过去。
直到杰来吃饭,才把她拍醒。
“七海和灰原那两个家伙呢?”硝子的脸上冒出了黑气,“走了都不叫我。”
杰披着半干的头发,手里拿着一罐自动贩售机出品的冰乌龙茶,好笑道:“没办法,出勤去了。”
“嘁,那好吧,就饶过他们这一次。”硝子被台阶硌得腰酸背痛,龇牙咧嘴地用反转术式治好了自己的肌肉酸痛,接过乌龙茶,跟杰一起走进了食堂。
几天之后,因为八轩和悟出去旅游而飞回产屋敷宅邸去探望辉利哉的时丸急匆匆地冲了回来,一滑翔进窗户就啄起八轩的硬脑壳,要她赶紧去见辉利哉大人一趟。
原来是悟在真人身上察觉到两面宿傩的气息,拜托辉利哉暗中调查的事有了结果。
而这个结果,不是情报,竟是一个粉色头发的小男孩。
第80章 远房弟弟
“大哥哥,你们是谁?牙仙吗?”
粉色头发的小男孩――虎杖悠仁趴在阳台上,冲着像鸟儿一样站在电线上的两个青年欢快地挥手,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
他正在换牙期中,爷爷告诉他把脱落的牙齿包好放在枕头下面,半夜会有牙仙来用金币交换走他的牙齿。
五岁的悠仁还在相信童话的年纪,他虽然对金币没有概念,却对牙仙的到来充满了期待。因此扛着睡意等啊等啊,终于让他等到了会飞的牙仙!
然而被他认作是牙仙的大哥哥却抗议了起来,让希望落空的小悠仁好不伤心――
“说什么呢小鬼,可别把本夜斗大人当做那种小小的外国仙子啊!”其中一人大声反驳。
另一个人看到悠仁低落的样子,难办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电线上的青年一个披着黄绿相间的羽织,一个穿着深蓝色的运动服,正是锖兔和夜斗。
锖兔从电线上一跃落到了悠仁身边的栏杆,蹲下身看着他的双眼,宽和地问道:“孩子,你看得到我们?”
“看得到啊……”小悠仁闷闷地道,“你们真的不是牙仙吗?没带金币也没关系哦,我可以把牙齿送给你们的……”
说着他就想要回房间去取枕头下边藏着的门牙。似乎是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话,他转身就跑的速度着实快,让锖兔都有些惊讶,但还是及时地拦下了他。
“我们真的不是牙仙,所以不需要你的牙齿。”锖兔无奈地说。
“哇,好敏捷的小鬼。”夜斗也跟着跳上了阳台栏杆,“你叫什么名字?”
被按住了肩膀的小男孩诚实道:“虎杖悠仁。”
锖兔和夜斗对视了一眼:就是这家人了吧。
他们是受到辉利哉的委托来仙台调查缝合线咒灵的――
冬季各种诡异事件频发,春季虽然平息了一段时间,但马上就要迎来繁忙的夏季了,[窗]的警戒自然也跟着上升。以八轩和悟的动静,与咒灵的战斗当然是藏不住的,牛舌店的塌方以瓦斯爆炸为借口瞒了过去,但真人的存在还是暴露在了总监部的视野中。
因为咒灵被当场祓除,依靠现场斑驳的残秽并不能直接评估诅咒等级,所以这件事最终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只有悟和八轩因为没有施放[帐]而受到了些许口头批评。
明面上,事件就到此结束了,可是暗地里仍有许多谜团没有解开。
首先,两位未成年情侣的仙台旅行并没有广而告之,除了平时交往较为密切的几个前辈后辈之外,就只有作为班主任批下假条的夜蛾正道知晓。自从玉菜接手辅助监督的工作后,总监部对他们的掌控力就直线下降,禁足令相当于一纸空话,没道理行踪会暴露得这么快。
而那家牛舌店的地址,悟除了在邮件里和八轩提过之外,也只有他回京都前负责开车接送他的辅助监督知道方位。
那么,那个缝合线的咒灵又是怎么恰好在那天又恰好在那家店里守株待兔的呢?
毕竟,从他句句不离六眼的言辞中就能看出,他是特意来对付五条悟的啊。
辉利哉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哪个、或哪几个环节里出了问题。
根据‘???’的探听结果,总监部内有那个寄生虫的人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接下来的高专、[窗]、和仙台本地他们都需要调查,而锖兔和夜斗作为容易被人转头就忘的特殊种族,很难引起人们的警惕和猜忌,就非常合适在外调查了。
原本以为是大海捞针的活,但意外让他们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情报。
还得感谢此前从仙台经过的银古,他察觉到这里[虫]的走向缓慢却很有规律,像反向辐射一样由周围向一个中心
下意识地靠拢。
他惊讶地以为自己找到了除他之外另一个拥有吸[虫]体质的倒霉鬼,急匆匆地跟在飘飘忽忽的[虫]身后,毕竟这样的家伙如果不学会一些防[虫]的手段,很容易引起不幸,就像他小的时候一样。
[虫]的脚步在一户普通人家的住宅前就停住了,像是忽然被断开了磁吸一样开始漫无目的地打转,完全没有聚集成灾祸的端倪。
银古一边奇怪于这种现象,一边上前按响了虎杖宅的门铃。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出来开了门,他板着脸,看起来很不好说话,直白地让银古说明来意。[虫]面对老人的出现毫无反应,像浮游生物一样自顾自地在空气中上上下下。
银古尴尬地挠了挠头,以前他都是受到苦主的委托才上门替人解决[虫]的困扰的,默认委托人们都对[虫]稍有一知半解,现在让他对普通人解释这些他们看不到的东西,他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才能取信对方了。
最终他也没能突破虎杖爷爷的冷面进到屋里去看看情况,只好讪讪离开了。
但在离开前,他电联了同样作为[虫]又行事可靠的锖兔来关注这里,毕竟一直生活在[虫]的周围,总有一天会影响到自己的。
就这样,锖兔和被辉利哉请求同行的夜斗在无人的深夜中从一个又一个的房顶跳跃着找到了虎杖宅,并成功被小悠仁认作了会飞的牙仙。
“真的好多[虫]啊!”夜斗呜哇一声躲开一只海星状的半透明生物,这种软绵绵的腹足动物太恶心了,不要靠近过来啊!
锖兔倒是适应良好,[虫]在他的周围众星拱月地发出愉悦而祥和的嗡鸣,如呼吸一般亮起一明一暗的生物光。肉粉色短发的青年蹲在星辰般的光点中,显得格外神秘而原始。
“哇!”小悠仁被漂亮的星星给打动,惊艳地看着他,“好亮,不是牙仙,那大哥哥是神明大人吗?那、那,您也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
一个是跟小孩子较劲的幼稚大哥哥,一个是严肃正经的可靠大哥哥,于是小悠仁的内心自然而然地偏向了会发光的可靠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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