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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了——甜酒凉糕【完结】

时间:2023-05-23 14:39:02  作者:甜酒凉糕【完结】
  “你连太子都勾搭上了!”他说一句拍一句。
  魏琳心虚地抱着脑袋,四处逃窜,连声求饶:“是蔡祭酒!蔡祭酒让我这么做的!”
  蔡祭酒对不起!不踹人的赵博士也很恐怖!你先背个锅吧!
  “还有半年时间,”赵博士终于仁慈地收回了书本,“岁考好好准备!”
  魏琳摸摸鼻子:“知道了。”
  明明她已经连着几次旬考都是第一了,想要当面从赵博士口中听到一句夸奖还是这么难。
  岁考还有半年,不会是因为她,赵博士才留下来教书的吧?
  魏琳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多半是进宫面圣不顺利了。
  “想什么呢?”赵博士挥挥手,“快滚快滚。”
  魏琳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但事实和她猜得八九不离十。
  圣上听闻报纸是太子和一个庶人子一起捣鼓出来的,兴趣一下就减了半截。
  赵博士的心也凉了半截。
  圣上也曾是关内贵族出身啊……他想了想,自请在国子监再教半年书。
  对庶人的偏见,已经深深刻在这些大贵族的脑子里了,赵博士同为庶人出身,不想自讨没趣。
  圣上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他半生的不得志,是否和皇帝有关呢?他头一次冒出了这个想法。
  赵博士的纠结魏琳不得知,她拉着姚成宣去食堂吃饭,姚家家教甚严,很少给姚成宣送饭。
  他被迫看着魏琳粗鲁的吃相,没忍住:“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魏琳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含糊道:“是啊!”
  姚成宣无语,又对她说道:“听说蔡祭酒有意辞官。”
  告假这么久,潜在意思就是告诉皇帝,这官儿我不想当了!你赶紧换人吧!
  他得知蔡祭酒看重魏琳,魏琳却好像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想了想还是告知她这件事。
  “啊?”魏琳的嘴角还粘着一粒粟米,不可置信地追问,“真的吗真的吗?”
  她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些官场所谓的潜规则。
  姚成宣的优越感又冒了出来,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当然了,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庶人子就是蠢笨,连这种事情都不懂。
  在考试上被魏琳打击得体无完肤的他,终于在另一个方面找回了一点自信。
  “可是……”魏琳想了想,又耷拉下眼睛,“好吧,算了。”
  蔡祭酒走了,新的祭酒会让她这么胡闹吗?国子监还能改革吗?学生们的实践报告怎么办?
  她还想看见这群弱唧唧的学生们跑八百米呢!
  魏琳想写封信问问蔡祭酒,但她尚不知蔡家的地址,连着几天都把自己憋在房间里不出来。
  直到八月,蔡祭酒才从凤州老家回到了长安。
  一同来的,还有一封辞呈。
  作者有话说:
  提问:魏琳穿越前经历了什么让她变成了干饭王?
第11章 粟米
  ◎古代版变形记◎
  蔡祭酒向皇帝请辞。
  不同于赵博士的待遇,皇帝挽留了他很久。
  魏琳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跑去找他。
  她自认为两人的交情还算不错,尝试询问他辞职的原因。
  蔡祭酒摸了摸她的头:“我想了很多,但仍是空中阁楼。”
  “现在,我想去脚踏实地地做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蔡祭酒又笑了起来:“你的那个实践,就很不错啊。”
  魏琳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跑去把学生们的实践报告抱来给他看。
  “哎呀呀,”蔡祭酒仔细地看着他们的报告,很是高兴,“他们居然能认出粟米未脱壳的样子来了。”
  “姚家的十一郎,居然学会织布了,哈哈哈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姚成宣要是听到了,估计又会气个半死。
  但这些实践报告再生动有趣,也无法阻挡蔡祭酒离开的决心。
  皇帝最终还是没能挽留住他。
  蔡祭酒最后帮魏琳干了一件事,把考试时间规定好了,监考博士们再也不用自带干粮进考场了。
  “一直叫我蔡祭酒,现在,你可以叫我蔡九郎了。”
  蔡家九郎,蔡卓。
  蔡卓把胡子刮干净,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十岁,他钻进马车,挥挥手,和前来送别的人们道别。
  国子监门口有许多人来相送,魏琳混在其中,赵博士站在她身边,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博士……”魏琳开口道。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赵博士瞅了她一眼,坚决表示不当她的万事通。
  行吧。魏琳摸摸鼻子,又跑回校舍窝着了。
  第二天,她跑出国子监,准备去买点糖糕的时候,正巧看见蔡卓在门口扫地。
  魏琳:“?”辞个职而已,已经沦落到扫大街了吗?
  蔡卓看见她,挥挥手笑道:“魏郎,好巧啊。”
  “巧……”魏琳点头,好奇地凑近他,“蔡君干嘛呢这是?”
  身为晚辈,魏琳喊不出蔡九郎,只能称君了。
  “这个啊,”蔡卓浑身充满了干劲,喜气洋洋道,“我要在这里开一家私学!”
  “不要束脩,谁都可以来听!”反正蔡家有的是钱,不缺这点东西。
  魏琳:……
  她回头看了看国子监的大门,又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
  在国子监对面开私学?!
  从老东家跑路后,还要撬老东家墙角?而且就在对面?
  蔡卓辞职后,门生遍布天下的梦想依旧没变,他拍拍魏琳的肩膀,笑道:“国子监多是官宦子弟,我教庶人子,不会有冲突的。”
  “我知道,”魏琳挠了挠脸,“只是没想到,呃……我们这么快就碰面了。”
  蔡卓被她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看来从国子监辞职之后,他再也没有了那些包袱,整个人终于不拧巴了。
  魏琳耸耸肩,对此她只能评价,不论是蔡祭酒还是蔡君,都是很有想法的人啊。
  ……
  蔡卓还真在国子监对面开起了私学。
  国子监改革要经过一道道程序,但他的私学不用,自己做主套了魏琳的主意。
  来上学的多是殷实人家。
  蔡卓作为一个世家公子,能做到这份上已是不易,魏琳表示理解。
  笔墨纸砚,哪一样不需要钱呢?
  让连温饱都没解决的庶人来上学,未免有些何不食肉糜了。
  没有了蔡卓的支持,实践一科也没有落到实处。不过上次一起出去的学生们自发的拉起了队伍,呼呼啦啦领了一群人,请求魏琳再带着他们出去。
  她在国子监内已经小有名望了,这次的人比上一次还多。
  “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魏琳嘀嘀咕咕,又想起来,对于这些只通经书的学生们来说,恐怕还真的觉得实践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就跟城里人进村一样,觉得哪里都有意思。
  “走吧走吧。”
  魏琳带着他们去了太子的庄子上,庄子内自备农具,她分给众人,让他们去种田。
  学生们挽起裤腿,站在田埂上面面相觑。
  劝农诗会作,但是种田……真不会啊。
  魏琳早有准备,找来了附近的农户,请求他们教这群富贵公子们种田,报酬是一小袋粟米。
  她赶在秋收之前进行了这一次活动,不然一袋粟米根本不足以找到人。
  长安多种粟和麦,现在只有南方种了水稻。
  在学生们还拘谨站着的时候,姚成宣和第一次出去实践的几个学生已经钻进田野中,向老农们询问农事。
  农户们大字不识几个,看见他们身上的锦袍,都有些紧张。魏琳跟着摸了过来,请求他们演示如何割收粟米。
  粟米长得和狗尾巴草似的,农户们碰上自己擅长的事,很快动作起来,弯腰割粟。
  几个人有样学样,但体力毕竟不如干了那么多年活的农户,有人东倒西歪,差点摔倒。
  “小心着嘞,不能压倒谷子哩。”农户们有些心疼地看着被压弯的粟米,让不小心的学生涨红了脸。
  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次实践活动,但对于农民来说,被压倒的粟米就是他们一天的口粮。
  农民是最珍惜粮食的群体。
  所有学生陆陆续续地下地收割,等到差不多的时候,魏琳就准备将筋疲力尽的学生们带回国子监。
  刚收割下来的粟米还要经过晾晒,学生们把粟米铺在地上,有人擦擦汗,问道:“这就结束了?”
  其他学生们对他怒目而视。
  魏琳笑着拍了拍他:“王二郎,明天还要来呢。”
  有学生捶着腰,开始哀嚎。
  出身于武将家,每天都要练拳的王二郎挠挠头,感觉自己好像多嘴了。
  新收割的粟米晒干后,就可以打谷脱壳了,农户们在前面演示,后面的学生们东施效颦,笨拙地挥动着手中的钉钯。
  “要扬起来嘞!”农户们早就干完了,拄着四齿钉耙,对着学生指指点点。
  扬起来的粟米被风吹散,糠皮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一旁。
  魏琳自己也累了个半死,毫无形象地躺倒在地上。管事跑来收尾,给他们煮了一大锅的粟米粥。
  干了一天活儿的学生们早就饿了,端着碗,也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小口抿着粥。
  王二郎喝了一口,忍不住咳了起来,捅捅身边的人,问道:“这好喝吗?”
  在这种几乎是粗犷的打谷方法下,粟米里还混着不少糠皮,极其硌嗓子。
  被问到的学生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又转头看了看围在一起大声说笑,欣喜地喝着粥的农户。
  “不好喝,”他摇摇头,又凝视着碗中黄澄澄的粟米,“但是……很奇怪。”
  “这是我们亲手收获的粟米……我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
  有人描述不出来,也有人文思泉涌,当晚作了三首诗。
  魏琳笑眯眯地征用了,并且告诉他发行在报纸上可能会被皇帝看见哦。
  下一个赵博士可能就是你,这句话无疑带着巨大的冲击力。
  能面见圣上,这是何等的殊荣!
  学生们就像被胡萝卜吊着的驴,纷纷开始往报纸投稿。
  太子殿下的东宫又被书信淹没了。
  这些事迹在国子监流传,闹得沸沸扬扬,也有人不以为意。
  范休扯开嘴角,不屑道:“竟然下地干活,嘁,国子监的脸都被他们丢光了。”
  有人附和他:“听说他们还向那群贱民讨教,一点都不把士人风度放在眼里。”
  在他们的观念里,去和低等的贱民一起干活,简直太丢脸了!
  士人不就应该喝喝茶作作诗,才叫风雅吗?
  众人围在范休身边,尽情嘲笑着魏琳他们。范休和齐沐不合,他们心知肚明,连带着魏琳一起被嘲讽。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魏琳踏进国子学的教室,笑眯眯地看向众人。
  “说出来一起开心开心呗。”
  范休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四门学学生……你来国子学干嘛?”
  四门学学生怎么配到国子学学馆?
  魏琳依然笑着:“我找顾五郎,啊,他不在吗?”
  范休的脸绿了起来,顾慈和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博士教授,根本不在这个教室,她就是听到了他们说的话,故意进来的!
  偏偏魏琳还一副无辜的模样,四处张望着,好像真的在寻找顾慈。
  “……你和齐沐果然一样恶心。”范休抬头看她,“两个贱种。”
  刚刚还在谈论着如何风雅的学生们大惊,这话实在是……有些太粗俗了。
  齐沐如何被激怒的,好像已经明了了。
  “贱种吗?”魏琳歪了歪头,脸上不见愤怒,“原来太原范氏,就这啊?”
  范休捏紧了桌角。
  魏琳叹息道:“我还好可惜呢……”
  “齐三郎怎么没把你打死?”
  两人的眼神间呲出火花,有胆小的学生已经悄悄往后面退去,更多的人则是一副看好戏的眼神。
  魏琳不太喜欢这种被当猴子围观的感觉,她勾勾手指,问他道:“敢吗?”
  范休一愣:“敢什么?”
  国子监不允许私斗,范休狡诈,只会用嘴皮子激怒她,不会动手。
  就像对付齐沐一样。
  “论道。”魏琳垂下眼睛看他。
  “和我论道,敢吗?”
  作者有话说:
  齐沐:我虽然没出现,但是国子监处处是我的传说。
第12章 论道
  ◎“无人思救民,但我想救。”◎
  赵博士的掌刀劈在魏琳头上。
  “哎哟!”魏琳捂着脑袋蹲下,“博士,脑袋会越打越傻的!”
  “是吗?”赵博士刚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但仍然是一副黑脸模样。
  “我不看着你!净在外面惹事!”
  他愤愤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范家势大,让你不要去招惹!你倒好,故意撞人家脸上!”
  魏琳抱着脑袋不说话,赵博士还在喋喋不休:“以为自己考了几次旬考第一,便可以轻视他人了?!范休期期在光荣榜上,范家底蕴也是你这种学了两个月的毛头小子可比拟的吗?现在整个国子监都知道你们要论道了!你若答不上来,我看你该如何!”
  魏琳眼冒金星:“博士别念了……”
  “哼!”赵博士气得差点把胡子拽下来,又拎起地上的小人,拖着往学馆走去。
  魏琳挣扎道:“博士!博士!”今天龙傲天要交稿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几天什么报纸通通不许搞!”赵博士把她往书桌前一扔,“范家子弟可不止只习九经,这几天你必须把这些看完!”
  书桌上堆着厚厚的书卷,一本一本叠起来,几乎把魏琳挡住。
  “呃……”她挠挠头,赵博士竟然有这么多藏书。
  “全部看完!论道输了以后就别来上我的课!我丢不起那个人!”
  不给她反应时间,赵博士站在门口,啪地一声关上门。
  ……
  东宫内,小太子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描着大字。
  “坐如钟。”林少傅板着个脸提醒道。
  太子这才不情不愿地支起身子,按着名家亲笔照虎画猫。
  林少傅瞥了他一眼,又抖抖手里的报纸,凑得极尽,认真看了起来。
  身为太子的老师,林少傅享有看到最新一期旬报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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