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只能有他,只能陪着他,也只能爱他。
裴欲行心情好了几分,挑了下眉,“磕磕绊绊什么?”
管家轻咳了几声,组织好语言,“总之,小夫人心里肯定还是希望您去陪她的。”——
这意思,就是没说想见他。
裴欲行推了推金丝眼镜,松了颗衬衫扣子打算去冲个澡洗掉烟味,他在温月宁面前总是想要保持最完美的一面。
但管家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有人要见您,还有...”管家梗起脖子道,“医生说小夫人是否怀孕的检查还要等一个小时才能出来。”
裴欲行站起来的动作顿了一下,眉眼间的厌恶一闪而过,孩子一定不会留,不过——“谁?”
管家更害怕了,“那个...他说是小夫人的朋友,叫...林檩。”
果不其然,裴欲行冷呵一声,连澡都顾不得洗,大步朝地下室走去。
“咔——”
他打开门看向伏在软床上的人,心间的烦躁才少了几分。
怎么一个个的都要跟他抢温月宁!她分明是自己的私有物!
温月宁寻声看向他,纤细身形都颤了一下,“裴...”
她动作一顿,发现经过昨天的事,她连叫出裴欲行的名字都觉得恐惧。
裴欲行带着一身寒气和尼古丁的烟草味闯入她的世界,连平日中清淡的檀香都被盖住了。
她下意识的皱眉朝后退,注意到男人骤然沉下来的脸色心中慌乱,“孩子怎么样...?”
话还没说完,白皙手腕就被他一把捏住,“孩子?你就那么担心他?就那么想要一个孩子?”
他力气太大,温月宁挣扎着想要甩开,她这几日又惊又怕,心情紧绷到极致后也有些破罐子破摔。
她深吸一口气,含水杏眸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对,我就是喜欢小孩子。”
前世和这辈子裴欲行都对不存在的小孩有极大的敌意,她心中分明清楚,裴欲行对正常家庭感情很陌生。
他也不期待小孩的到来,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她曾经为了不惹他生气会故意避开,但此刻却懒得再顾忌。
裴欲行脸色阴沉,金丝眼镜下的桃花眼潋滟,却满是偏执贪婪和狰狞的占有欲。
她只觉得解气,眉眼弯弯的添油加火,“我会只喜欢我的小宝宝,毕竟他会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我们会有共同的血脉,甚至长相相似,性格也会相合。”
作为陪在他身边多年的人,她最知道如何拔刀会伤他最深。
她撑起身体吻上他的唇角,却更像是把刀插进他的心口,鲜血淋漓,“比起你这个外人——
我自然是更喜欢我的小宝宝咯。”
她已经做好了裴欲行暴怒的打算,甚至有闲心想着下次要怎么逃跑才好。
但没想到裴欲行继续直愣愣盯着她,锋利下颌绷紧,倏地偏过头去,他声音低沉嘶哑:“是吗?”
她手中被塞进一件冰凉的东西,接着被男人不容置喙的捅向他的胸口。
幸亏她有这样的经验,下意识的朝侧边偏了一下。
那刀“噗呲”一声插进他的肩膀,粘稠滚烫的血溢出来。
“裴欲行!你疯了!”她忍无可忍,颤着手甩开他无力的掌心,厌恶又惊惧的看向他,“你就那么想死吗?”
他执拗的站在床边,直勾勾盯着她,“温月宁,我告诉你我他妈的早就疯了!——
对,我他妈的就想早就该死了,怎么还不死?”
他粗喘着气掐着她的手腕,强硬的把她逼到墙角,“温月宁,既然我没死,我就会一直拉着你,拉着你进地狱!”
血沿着他手臂低落,黏着在她手腕,就像是他的人一般——病态又执拗。
“孩子你想都别想!我不允许!让他去死!”
他声嘶力竭第一次抛却所有的体面和温和,完全露出癫狂偏执的一面。
温月宁面色苍白但平静又冷漠的盯着他。
裴欲行金丝眼镜已经扯到了地上,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他神经质的喃喃道:“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爱他...”
她正打算扭头,却不经意看见他眼中泪光时倏地杏眸瞪大。
裴欲行,他哭了。
第55章 情敌见面
裴欲行从地下室出来时唇角勾起弧度。
他没理会一旁管家惊诧欲言又止的神色,自顾自换了身衣服,下楼去见被晾了很久的客人。
林檩在沙发旁踱步,温和的眉眼间满是焦急和担忧。
他看到裴欲行后咬牙切齿道:“裴欲行,宁宁呢!?”
他上次跟裴欲行起了冲突后受了伤,等能走动后就得知裴欲行竟然不要脸的强行带走了温月宁。
想都不动想,就能清楚温月宁一定不是自己愿意的。
他注意到裴欲行散漫又随意的笑,恨得牙痒痒,大步冲过去一把抓起他的领口道:“把宁宁放出来!”
裴欲行轻拍他的手腕,反手挣脱后闲适的坐在沙发上,“你不是说要谈合同吗?”
林檩盯了他一会儿后冷笑一声,从身后助理手中夺过一份合同摔到了裴欲行面前。
“我知道裴氏最近在接洽那块地的项目,”林檩冷淡道,“这是中标书,你拿到之后,就把宁宁放出来。”
裴欲行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放她出来,之后呢?”
“我带她离开,”林檩厌恶的扫了他一眼,“她喜欢哪里,我就带她去哪里定居。”
裴欲行倏地笑了,笑的嘲讽,声音却像是淬了冰一般,“别装的那么大义凛然,我知道——”
他骨节分明的手拿起合同,在林檩不可置信的视线中一点点的扯成两半,“你早就觊觎她了,跟我比起来你也不算什么好人。”
“至少比你像个人。”林檩冷嗤一声,在扫到他动作时不经意露出来的脖颈一愣。
裴欲行喉结处有一块儿红痕。
那是怎么弄的,一眼就能明白。
林檩面带怒气,“咚”的一声踹开面前的桌子,“裴欲行你竟然敢碰她!你觉得你配吗?!”
裴欲行也站起来,脸色阴鸷,“我不配难道你就配吗?至少我是温月宁的合法伴侣。”
“你当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是怎么搞来的,”林檩不屑中带着嘲讽,“裴欲行啊裴欲行,你这虚伪又可怜的模样真好笑。”
裴欲行冷冷的盯着他。
林檩抱臂冷嘲热讽:“你我都知道宁宁喜欢什么样的人,如果真要算的话,我还算比较符合宁宁的理想型,你——”
他嗤笑一声,“装矜贵装温和的世家公子也掩盖不住你的满身戾气,我劝你最好认命就当她身边的一条疯狗。”
“狗就是狗,别奢望伪装成替身上位。”
裴欲行扯了扯唇角,竟然露出了一个笑,“怎么?就算是狗也是她的狗,而且当替身又怎么样?只要能陪在她身边,这又算什么?
总比某些——”
“当替身都上不了位人的人要好。”他闲庭信步一般走近林檩,眸中闪过晦暗和阴鸷,“你想知道她是怎么疼我的吗?”
林檩脸色煞白,“够了!”
裴欲行尾调拉的长,带着慵懒和炫耀,“她会吻我,会担心我,会哄我......”
林檩冷哼,“但她喜欢的也不是你。”
“那又如何?”裴欲行眉梢一挑勾起荡漾的笑,“睡在她床.上的人是我。”
两人剑拔弩张,眼见着就要大打出手。
管家突然在身后道:“夫人,您来了?是来找先生吗?”
裴欲行和林檩同时朝后退了一步,看向站在楼梯处的温月宁。
她被允许走出那个囚禁她的小屋去做一个身体检查,几个保镖护送她去检查室。
但她走到一半就折回来要去见裴欲行。
她是裴欲行亲口承认的主母——
裴欲行位高权重,手上权柄都是实打实的拼杀出来的,手下众人都信服,他的权势不单单是明面上的裴家。
还有让所有人都忌惮的银海。
那么她作为银海和裴家的主母,身份是让人侧目的贵重,他们自然不敢拦。
温月宁穿着一身墨绿色缎面长裙,黑发逶迤在肩头,衬得她乌发雪肤,抬眸看过来时秋水明眸格外动人。
裴欲行皱眉扫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人,快步走到她身后,脱下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
“怎么过来了?”
温月宁神色温软,纤细白皙的指尖握上他的指尖晃了晃,“是我想...来找你了,别怪他们好不好?”
裴欲行被温言软语哄得下意识点头。
温月宁抿唇看向林檩,“你怎么来了?”
林檩皱眉,“月宁,你是不是被逼的,你根本不愿意跟裴欲行在一起对不对?我带你走好不好?”
裴欲行冷呵一声,看似势在必得实则揽着她腰身的手都收紧了。
温月宁倚在他怀中,长睫微颤,盯了他一会儿后轻笑了一声,“没有,我没有不愿意。”
她感觉到裴欲行猛的松了一口气的。
林檩脸色变得难堪,但依旧不死心的拿出一样东西。
“宁宁,我知道你这些年都在找这套画册,上个月有人我听说画册出现在黑塞那边,就找人拍了下来。”
他拿出画册,色彩斑斓到诡谲的涂鸦冲击到在场几人的眼球。
裴欲行不好的预感终于实现,脸色阴沉不定——竟然是那个人的遗物。
那个人——温月宁理想型的来源,她早逝的青梅竹马,她心有所属的对象。
林檩势在必得道:“宁宁,我已经查到这套画册剩下的几本都在哪里,我们可以一起去收集起来,纪念......”
后边的话他没说完,但在场几人都懂。
温月宁怔住了,握着裴欲行的指尖都缓缓的松开。
裴欲行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那只大手被提线木偶牵在温月宁的手中。
她的一颦一笑掌控着他的所有心情和欲望。
他的心像是破了个大洞,冷的他血液都倒流,那条木偶线绷紧撕扯着他的理智。
他嫉妒狰狞又扭曲的一面都要控制不住露出来了。
温月宁杏眸中含着水光,朝前走了一步,而裴欲行的手无力的松开了。
她走到林檩面前拿起那本画册,惊喜和感动都快要溢出来了。
身后的裴欲行直勾勾的盯着她纤细的背影,他想母亲说的挺对,她真的会离开,且毫不犹豫,绝不回头。
那他...为了留住她,只能打断她的腿,缠上沉重的镣铐,加上无数不在的监视和追踪......
在他眸中溢满阴鸷和贪婪狰狞时,那个他一直凝视着的人回头和他对视。
她说:“裴欲行,过来呀。”
那一刻,木偶线坠落,他的心跳错了一拍。
温月宁乖巧的扑进他怀中,听着他极快的心跳声,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她知道了裴欲行的软肋,那她就能随意拉扯玩.弄他的心绪。
耳边是裴欲行压抑住兴奋的病态话语,她倦怠的撩起杏眸,把另一只手中藏起来的纸条递给林檩。
逃离裴欲行的机会近在眼前,她心尖揪起来,悸动又愉悦。
而裴欲行却轻易被她拙劣的演技蒙蔽,语调缱绻又深情,“宝宝,我爱你。”
温月宁眨眼只道:“我知道了。”
下一瞬,裴欲行掩下眸中一闪而逝的嗜血暴戾,直勾勾的和她对视,一字一顿道:“宝宝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否则,我就会把宝宝所有在意的人都杀掉,然后带着宝宝一起去死。”
他语气是诡异的温柔,“对不对啊宝宝,回答我——”
第56章 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说啊,宝宝。”裴欲行语调放轻,像是撒娇一般。
“我就知道宝宝不会舍得丢下我,让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他偏执疯狂的内里又被撕扯开来,看似温和的话语带着恶魔般的侵略感。
温月宁快被他收紧的手臂勒的喘不上气来,周围的助理管家都低头移开视线。
“裴欲行,你先松开我。”她不愿意在有人时跟裴欲行亲密接触。
那感觉像是她金丝雀的身份被扔在白炽灯下,羞耻心和自尊作祟,烧的她脸皮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檩脸色铁青,他知道裴欲行手段狠厉又不留情面。
但没料到他对温月宁抱着这么偏执又贪婪的感情。
他在不经意和裴欲行对视时,被他眼中执拗和阴鸷的占有欲惊到,心一点点沉下去。
“裴欲行你放开宁宁!你没看见她被你吓成什么样了吗?!”林檩咬牙切齿冲到他面前,却被保镖拦住。
“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她瘦了多少你看不出来吗?!”他带着不甘和恨意,“裴欲行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裴欲行倏地抬头,脸色阴沉,嘴角却带着完美无缺的笑,他抬手捂住温月宁的耳朵。
之后抬头看向林檩,薄唇微掀一字一顿道:“滚、出、去。”
林檩被强行带走,裴欲行低头看向脸色苍白惊恐的人,心中烦躁。
她确实身子骨变得更弱了,甚至这几天吃饭时也说没胃口,本来就纤细的腰身几乎不盈一握,连哭的声音都变小。
但他不愿意承认温月宁不喜欢在这才没养好,一定是这些日子太无趣了,才生了病。
温月宁眼睁睁看着林檩带走,垂眸带着几分倦怠,“裴欲行,我累了,能回去了吗?”
她似乎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甚至对囚禁她的小屋产生不该有的依赖,至少在那里比在裴欲行怀中有安全感。
裴欲行看了她良久,之后温柔的弯了弯眸子,“好,家里的事和我都听宝宝的,当然是宝宝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吗?”温月宁懒得理会,伸手拿过他刚刚抢过去的画册。
果不其然裴欲行脸色阴沉的夺回来,一把扔到了地上。
他动作幅度很大,扯动了刚包扎过的伤口。
浓重的血腥味和喘气声掺杂着他委屈的呢喃:“那画册还没消毒,宝宝先别看好不好?”
温月宁嘲讽的笑了,看着他的视线很淡,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裴欲行脸色顿时变得机械的冷沉,“你在看谁?温月宁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
他心中愤怒和烦躁搅弄理智,气的发抖,捏着她下巴的手在听到她的痛呼声时怔了一下。
他视线扫过她下巴上的红痕时,整个人都变得慌乱无措,语调焦急又担忧,“对不起对不起...宝宝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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