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温月宁打了个哈欠睁眼,就和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对上视线,他支着头漫不经心的瞧着她——
看那样子似乎一直盯着她,一直到她醒来。
她被吓得惊呼一声,“裴!欲!行!你要把我吓死吗?!”
裴欲行言笑晏晏,掩下眸中几乎压不住的欲望和贪婪,装作一个温和的好伴侣,低头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温月宁接下来的无能狂怒被憋回去,红着脸皱眉哼唧唧生气,使唤男人帮她穿衣服还被占了一波便宜。
“你是不是大变态!?”
裴欲行正单膝跪地要帮她穿鞋,扯着嘴角的笑道:“宝宝终于看出来了?哥哥是变态的话,你还要哥哥吗?”
温月宁挑眉傲的不行,“不要,我才不要跟大变态在一起,我要一个人出去环游世界。”
她自顾自的说话,没发现裴欲行脸色倏地阴沉下来,眸中晦暗不明。
他环着温月宁纤细的脚踝比了比,话题跳跃的很快,“我给宁宁买个脚链好不好?”
银色的脚链圈在她的脚踝,里面放上定位器一定很合适,而且——还可以把脚链拴在床脚,任他施为。
温月宁想了想拒绝了,“还是算了吧,感觉会不舒服。”
裴欲行给她穿上拖鞋,“适应了就不会不舒服了。”被关久了也就适应了。
两人吃完早饭,佣人就把脚链送到了裴欲行手上。
他把脚链亲手给温月宁戴上。
银色的链子精致,在中间的位置做成蛇形的样式,凶恶的蛇首缠绕在她的脚踝侧边,蛇尾从另一边环绕。
蛇首上的眼睛用红宝石装饰,极为惊艳,森冷的注视每个想要窥探觊觎它宝藏的恶人。
一个脚链,竟然能看出满怀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温月宁皱眉下意识的不喜欢。
但裴欲行一直带着莫名的笑意盯着她的脚踝,她总有种自己敢拒绝,裴欲行就会哭着谴责她不爱他了。
于是她只能不情不愿的接受了,她杏眸眨了眨,“裴欲行,我记得我好像教过美术班?”
她话音刚落,裴欲行手中的叉子噔一声落了下来,砸在地上的声音刺耳。
他脸色苍白了一瞬,随即遮掩过去,不确定的问,“你已经想起来了?”
温月宁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啊?就想起来一点点。”
裴欲行沉默了良久,点点头没再出声。
反而是温月宁狐疑的盯着他的侧脸看了看,第一次主动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在他餐盘里。
“你尝尝这个蟹黄的,还挺好吃。”
她从刚刚就发现,裴欲行一直在照顾她吃饭,反而自己没吃什么,难道是已经吃饱了?
裴欲行脸色僵了一下,桃花眼微眯在她期待的视线中夹起小笼包吃了,还扯起嘴角笑了笑,“很好吃。”
自她夹东西给裴欲行开始,偌大的屋内寂静到可怕,旁边站着的佣人和管家连呼吸都放轻了。
而在裴欲行吃下去后,她肉眼可见的看见管家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都变得难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裴欲行洁癖?但是看他那么喜欢亲自己,不应该啊。
温月宁看着裴欲行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宝宝我想起我有个文件忘了签字,我先去趟书房,你先吃。”
裴欲行像是很着急,顾不上她点头就起身离开了。
温月宁状若无意的问管家,“他一般几点上班?”
“先生这段时间为了方便照顾您,就选择居家办公了。”
温月宁点了点头,托着腮乖巧的盯着管家轻笑,“管家大叔,裴欲行他得了什么病呀?”
管家迟疑了一会儿,“先生他心理状态不太好,所以有时候焦虑下会有郁躁的状态......
那天您看见的先生发病也是因为这个。”
温月宁不置可否的点头,“是吗?”
管家点头,但温月宁却看向楼梯的位置,刚刚裴欲行脚步匆忙,去的方向分明不是书房。
她跟管家推说头疼要休息,就上楼去找裴欲行,却在客卧听见细碎的声响,推门进去后听见洗手间的声音。
裴欲行分明在里面,床上还有刚刚裴欲行随手扔在一旁的西装外套。
她轻手轻脚的走近,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水龙头哗哗的水声,以及很严重的呕吐声。
第71章 弄丢宝宝
裴欲行撑着墙踉跄着站起来,胃里的东西都被吐了个干净。
他站在镜子前看自己有些憔悴的脸,眸中的情绪晦暗又狰狞。
他没理会冰冷抽搐的胃,简单的洗漱收拾好后,出去拎起衣服朝外走。
温月宁待在沙发上,竖着呆毛的头探过来,光明正大的试探道:“你要出门吗?”
裴欲行站在沙发后,扯起嘴角笑的散漫逗她:“怎么?宝宝在家里待不住了?”
分明是他自己问出口的问题,但得到温月宁肯定的回答后,他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胃里痉挛冰冷的厉害,却比不上他犹如被扔进绞肉机搅碎吐出血肉的心。
他想,温月宁分明答应过自己了不是吗?
在家里待着乖乖等他回来不好吗?
就非要离开自己吗?!
他脸色逐渐阴沉,各种狰狞病态的想法从心中纷扰。
要不然趁着她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直接催眠她,让她心智全失,失去行动能力,完全仰仗自己的照顾。
这样该多好?
她的世界就只会有自己了。
他眼中染上大片的阴鸷,但却听见温月宁又软又娇的道:“我还没想起原先的事情,一个人在家好害怕啊。”
“要不然,你带我去上班吧。”
裴欲行倏地抬头,对上一双秋水明眸。
乌发雪肤的娇软美人眨巴着大眼睛,恳求的盯着他笑。
裴欲行坠到谷底的心猛的僵住,一向长袖善舞温和的人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点了点头。
“好。”
温月宁终于如愿离开那个人人都像是有秘密的别墅。
她扒着迈巴赫的车窗看外边的风景,总有种终于被刑满释放的错觉。
车缓缓停在大厦下,裴欲行先下车,拉开温月宁这边的车门,把手递给她,“跟哥哥进去。”
温月宁唔了一声,好奇宝宝一般出来后乖乖的和他牵手。
本来因为太多人看向温月宁而脸色沉下来的裴欲行,被她这个动作取悦了。
两人都长得出挑又精致,气质脱俗出众,更别说身后还有豪车相配,引起无数人窥探的视线。
温月宁视线扫到对面的奶茶店,含水杏眸亮了亮,“我想喝奶茶,我去买好不好?大家谈恋爱都会一起喝奶茶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就是随口瞎说,但没料到本来一脸不赞同的裴欲行竟然点头了。
“那你先去上班吧,万一迟到被老板开除就不好了。”温月宁严肃着小脸说道。
在自己公司当老板还会因为迟到而被开除的裴欲行裴总笑了,“我让助理陪你去。”
温月宁匆忙点头就飞到了对面奶茶店,她扫了一眼候在门口的助理,悄咪咪的给旁边的店员借了手机。
她还记得自己哥哥的手机号,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她紧张的指尖发凉,心中害怕的厉害。
手机终于接通了,但传出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您好,哪位?”
温月宁有点懵,“我是温月宁,温铮的妹妹,他在哪啊,怎么不接电话?”
“是月宁呀,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记得你哥说你和你老公去度假了,这是回来了?”
老公, 度假?
这些字连在一起,她却丝毫听不懂是什么意思,最后只说有急事,希望温铮能回来找她。
“嘟——”
她慌乱的挂断了电话,捧着两杯奶茶跟着助理去了裴氏集团。
裴氏集团的人似乎都明白她的身份,看着她的表情恭敬又好奇,她也并没有体会被拦在前台的狗血事件。
助理贴身跟随不行,裴欲行还派了身边最得力的秘书下来接她,最后直接被一群人簇拥着去了顶层办公室。
她带着奶茶轻快的到裴欲行身前,“喝吗?”
裴欲行把企划书推开,让她坐在身边,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甜吗?”
她笑的温软,“加了芋泥和麻薯,要尝尝吗?”
裴欲行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喉结滚动脸色淡然,但温月宁分明看见他不经意捂上胃的动作。
“我刚刚好像在你们公司设计部看见我喜欢的手办了,我能去看看嘛?”她西子捧心的撒娇,“让助理跟着我好不好?——
我不会乱跑的。”
裴欲行想把她拴在身边,但胃里绞痛的厉害,额头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只能先应下了她的话。
温月宁出去后就把助理支开了,一个人打了车想回自己家里。
她从醒来后就被裴欲行以养伤的名义收走了手机,所有和外界的联系都断了。
仅有的一次就是和阮佳佳交流,后来连佳佳也不见了踪影。
她心中很慌乱,想着还是先回家拿几件衣服,顺便把自己的身份证之类的证件找出来吧。
出租车开的不慢,但在快到温家老宅时突然被几辆黑车逼停。
“刺啦——”
车毂和柏油马路摩擦出刺耳声响,温月宁眼前一黑顺着力道朝前面的车座栽去。
“咚”的一声额头碰上前车座,疼的她痛呼一声。
旁边车门突然被强硬扯开,穿着一身黑色大衣面容阴鸷的裴欲行站在门边。
他脸色阴郁冰冷,大手桎梏住她的手腕,语气讥讽又冷淡,“温月宁,你又要跑!”
温月宁被他冷漠的态度刺的一愣,疼的泪眼汪汪眸子:“不是啊,我只是想回家......"
“够了!”裴欲行打断她,一用力就把她从车里扯出来。
“我本来以为...本来以为只要我妥协,我装作喜欢的模样,就可以让你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但是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行。”他冷嗤一声,“只有把你锁起来,关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你才能乖乖的待着。”
她被裴欲行扔进迈巴赫后座,接着宽松的领口被扯开。
他语气是诡异的温柔,“宝宝,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温月宁怕的脸色苍白,“我不知道......”
他笑的温柔缱绻,修长有力的手指勾了勾她的脚链,“宝宝知道吗?这个里面有最先进的定位装置。”
“而且——”他细细品味着她脸上露出来的惊惧和厌恶,“别墅里面每一处都有我装的监控,你时时刻刻都在被我监视。”
他想,如果爱不能强留,那就换成恨吧。
温月宁瞪大杏眼,不可置信的道:“你在说什么?......”
裴欲行轻笑一声,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
冰冷刺骨的触感让温月宁胆寒,她感受到男人的指尖触上她锁骨。
裴欲行指尖夹着锋利的刀片,在她痛呼声中把那块细腻白皙的皮肤划开了一个血口。
汩汩的鲜血溢出来,他用唇衔着一个精密的芯片送进了被割开的伤口中。
温月宁哭的一塌糊涂,怯意和疼痛让她像是一只落汤猫颤抖的厉害。
裴欲行叹谓的用染上殷红血迹的唇瓣蹭她的脖颈,声音放轻像是撒娇,“宝宝,这是可以用在人体内放置的定位芯片——
这样,我就永远不会弄丢宝宝了。”
第72章 病娇吟唱
温月宁被他冰凉刺骨的手触碰,连唇都在颤抖,三观都像是被人打碎,面前的世界从温馨可爱变成狰狞扭曲的模样。
本来温柔斯文的“爱人”硬生生撕扯下完美皮囊,露出阴鸷贪婪的占有欲。
“你疯了?”她眼尾带着绯红,惊恐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嘴角的笑。
醒来后一切都变了,身边唯一能够依赖的人变成了刽子手。
灭顶的冲击和锁骨上的疼痛,让她近乎崩溃,白皙的手一把拽住男人的衣角,“裴欲行,你告诉我,你是在逗我对不对?——
今天是你生日?愚人节?还是说什么奇奇怪怪的恶搞?”
她声音喃喃的絮叨,“对,你一定是觉得我现在没恢复记忆,所以想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比起接受让人崩溃的现实,她更想缩进自己的保护壳,欺骗自己一切都好。
“温月宁。”裴欲行嘴角带着残忍而温柔的笑。“你那么聪明,不是早就从细枝末节猜到了吗?”
他牵起她的手摩挲,无名指上是一个精致的银色戒指,“我说是你男朋友的时候,你早就开始怀疑了不是吗?”
“宝宝,”他温柔的啄吻温月宁的唇角,像是恶鬼在给自己的新娘做标记。
“你猜到了却没有离开我,是爱上我,不愿意离开我了吗?”
他脸色又变成俊秀清润的模样,仿若刚刚疯狂怒吼的人不是他一般,阴晴不定的可怕。
温月宁几乎作呕,被他碰到的位置像是被万千个蚂蚁啃食,细细密密的令人嫌恶。
她深吸一口气,忍下哽咽和呕吐的欲望,鼻尖哭的红彤彤的但脸色出奇平静,“你想要干什么?”
裴欲行道,“从始至终,我只要你,温月宁。”
她心中的大石头沉甸甸的,口腔中升起一股血腥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奇异的平静下来了。
裴欲行这个疯子,手段残忍,但他的软肋明晃晃的展示在她面前,毫不遮掩。
好,既然他想要自己,那就让他永远的得不到好了。
她轻笑了一下,心中倏地通透起来,杏眼弯成月牙,“你想要,就给你好了。”
裴欲行被她的笑恍了下神,怀中人趁着他这一刻的走神倏地推开他的桎梏,扯开车门决然的朝外一跃。
“不!!”
裴欲行目眦尽裂,毫不犹豫的朝外扑去,他扯住温月宁的手腕强硬的抱住她朝后一滚。
车“刺啦——”一声强行停下,温月宁被裴欲行抱着滚进了路边的草丛。
浓密草丛被压弯了一大半,一道深深的血痕从柏油路一直撕扯浸染到草丛里。
“咳咳......”
温月宁闻到车毂刹车发出的汽油味以及浓重的血腥,裴欲行在她耳边的闷哼声突兀又响亮。
裴欲行受了很严重的伤,但胳膊像是铁一般桎梏着她,她搭在他身后的手感受到粘稠滚烫的血液——他背部出血严重。
他手背和处被磨得血肉模糊,仍旧脸色苍白急切的碰上她的脸,“宝宝,宝宝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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