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温泉他们泡过不少,这种大山里的野泉还没去过。
想想就刺激。
毕竟快春节了,嘉平那边几次传来消息,让江厉回去过年。
刚才江总更是和江厉在电话里吵了一架。
江总更狠,直接让他这辈子都别回嘉平了,江家和他再没关系,让他安安心心在淮序当一辈子小混混。
盛鸿涛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这江厉一把拍开,语气冷冷的:“不去。”
知道他心情不好,盛鸿涛安慰:“三哥,大人的事你管得了那么多吗?江伯母都去世那么久了,江叔叔就算真有个红粉知己,也是人之常情。”
两父子放起狠话,一个比一个绝。
江厉嗯了声,吸了口烟,视线停下猩红的烟头上。
盛鸿涛试探:“不会真是为了云绽吧?”
躲在公告栏后面的某人心里一跳,怎么说着说着说到她身上了。
虽然他也喜欢云绽,但是看着自家三哥做了那么多,还是得不到云绽一个好脸色,他都觉得绝望得慌。
江厉点了烟,没说话,但表情沉得吓人。
毕竟是人家家事,盛鸿涛不好再劝,问他:“三哥,你今年真不回嘉平了?”
之前虽然俩父子也要吵架,但是江家到点会派专人来接江厉回去,顶多呆个三五天,他又会偷跑回来。
提到云绽,江厉总算有了反应,瞥了盛鸿涛一眼:“怎么着?想劝老子放弃,然后你自己上?”
想起云绽,盛鸿涛叹了口气:“三哥,咱就是说,绽绽是个好姑娘,但是人一心想着学习,您要不就别白费功夫了?”
“……”盛鸿涛一脸吃瘪样:“三哥,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
江厉抖抖烟灰,嗤笑了声:“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什么。”
几个人里,就他夸云绽最多。
要不是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真想踹他两脚。
被江厉拆穿,盛鸿涛一脸尴尬。
整天绽绽长,绽绽短,提起云绽的时候脸都要笑烂了。
是,他是喜欢云绽这样的,云绽那么好看,谁敢说自己不喜欢啊。
江厉一脚踹盛鸿涛小腿上:“你他妈还真想过啊?”
盛鸿涛笑嘻嘻地躲过去:“三哥,开个玩笑嘛。不过天天对着这么个大美女,谁能不动心啊,咱们班一半男的对云绽都有那个心思,就是人家瞧不上。”
刚才领完奖,他本想和她说两句话的,她忙不迭就跑了,生怕和他沾染一丁点。
云绽越听越脸红,一是觉得自己不该听人说话,二是盛鸿涛说的话让她觉得不可置信。
平时班里男生总是会有意无意和她搭话,还会借交作业、背书来找她聊天,原来竟是存了这种心思吗?
但他三哥都这样明摆着追求了,他要还有撬墙角的心思,那不是畜生吗。
“三哥,我真没那个意思。”盛鸿涛忙自证清白,嘟囔道:“再说了,你都追不到云绽,更别说我了。”
盛鸿涛越说越激动,笑着揶揄:“三哥,你要是真把绽绽追到手,可得羡慕死我班上那帮人。”
“你还记得绽绽转来第一天穿的那条裙子吗?那锁骨、那腰、那腿,身材绝了。”
以至于在那以后很长时间,云绽和他们说话,他班里那群老色P还会脸红、淌鼻血。
他们群里滴滴过最多的内容就是:妈的,新同学太勾人了吧,我得回家冲个冷水澡冷静冷静。
江厉敛了眉眼,烦躁地把烟头扔掉。
瞧不上他们,她也未必瞧得上他。
都是后来江厉明摆着喜欢云绽,他们才收敛了的,不然指不定干出什么蠢事儿。
越听云绽脸越红,没几分钟,她就不敢再待了。
她往后看了看,公告栏可以挡住她大半的身子,只要小心一点,说不定就能悄悄离开不被发现。
江厉那头已经被盛鸿涛这死心眼的气得不行了,抬脚就是一踹:“滚犊子的,老子还没死,你们就敢打她主意。”
盛鸿涛连忙摆手:“三哥,别别别,错了错了。”
主要还是和夏丛她们聊天耽搁了十几分钟,不然混在人群里,怎么都不容易看到。
云绽才想抬步走开。
他也就一时口嗨,真没想那么多。本质上还是想讨好江厉啊。
江厉冷着脸站出来,还想动手,动作忽然停住。
盛鸿涛发觉不对,顺着江厉的视线回头,一眼就看见了同样呆住的云绽。
盛鸿涛看着手里的证书,再看看面前纠缠的两人,背过身去靠着榕树:“妈呀,三哥一会儿不会杀人吧。”
短短的一瞬,他连遗书格式都想好了。
盛鸿涛手里抱着江厉的荣誉证书欲哭无泪。
云绽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半是窘迫半是恼羞成怒,恨恨地看了江厉一眼,抬脚就跑。
“云绽。”江厉叫了一声,追出操场。
他倒会反客为主,这么一问,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云绽板着脸,一字一句解释:“这是公共场所,你们在公共场所说话那么大声,就不能怪别人听见;而且,我在哪里,不关你的事。”
他怎么这么讨厌?好像和他有关的事,就没好的。
看她当真了,他有些烦躁,拉着她的手腕:“你都听到了?”
她看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就要离开。
江厉怕真把小兔子惹急了,回头死都不理他了怎么办。
他松开她的手,把手揣进校服裤里,问她:“寒假怎么玩?”
云绽提防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江厉没想到云绽还没走,更没想到那些不成体统的话会被她听到,神色紧张地把人拦下来。
语气凶巴巴的:“你在那儿多久了?”
“……”绽绽,我真没意|淫你。
江厉把人带回来,双手放在她肩上,表情严肃,语气认真:“刚才那些话都是盛鸿涛说的,你要是不高兴,我可以帮你打他。”
江厉愣了下,随即笑出声。表情直接暴露。
云绽气恼地要推开他:“臭流氓,你离我远点。”
刚才被他爸气出来的那点子脾气居然散得差不多了。
“没怎么。”云绽恨了他一眼,直接拒绝:“我一整个假期都不出门,你别想了。”
“不出门啊?”江厉摇摇头,一脸可惜。
“哎,想想都不行啊?”他拉着她的手腕,笑得痞痞的:“老子也不想下流,但老子年轻气盛,这种事它控制不住啊。”
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她使劲抽回自己的手,一张脸涨得绯红,耳尖也是红红的,又小又乖。
他低下头,强迫她看着自己:“不许你因为这个不理我。”
云绽脸更红了:“你敢说你没那样想过?”
“……”
江厉低笑了声:“约你啊。这么久见不着你,臭流氓怕想你想得发疯。”
云绽脸红透了,被他欺负得够呛。半响磕磕绊绊道:“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死不要脸。
眼瞅着云绽雀跃的表情都快飞上天了,江厉笑了,下一秒直接道:“不出门也行,我去你家找你,到时候可别藏着不给开门。”
“……”
云绽快气死了,好像怎么躲都躲不开他。
说来也是怪,同样穿着校服,她浑身冻得要命,但他身上都是暖暖的,手心暖暖的,兜里也是暖暖的,像个小太阳。
别说去她家找她,他就是靠近那里一步,她都会吓死。
踌躇半天,云绽不情不愿地告诉他自己要去市中心舞蹈室练舞。
江厉悄悄勾起嘴角。
江厉:“怎么?”
怎么办啊,她那么乖,他不想还是不是男人啦?
她越这样,他心情越舒畅。
想到中秋,云绽眉眼舒展了很多,总算没有那么排斥了。
看她要走,江厉心里难得泛起一丝不舍。
平时她虽然躲着他,但想着在一个学校,他还能时不时偷偷去看她一眼。
现在放假了,说不定真的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一面。
他其实很怕云绽不吃那套,毕竟他真没胆量去她家堵她。
他松了口气,说:“那好,你去练舞的时候我带中秋去看你。”
想到这里,江厉不顾云绽的抗拒,把她的手拽过来,放进自己的上衣兜里捂着。
盛鸿涛还没忘记自己说的蠢话,心惊胆战地看着江厉,看他没有发火的样子,才悄悄松了口气。
江厉姿态慵懒,嘴角漾着笑:“再这么口口声声叫我流氓,就别怪我把这个罪名坐实。”
云绽忙不迭往校门方向逃了几步,确认安全才回头骂他:“你怎么那么讨厌啊。”
除了欺负她还是欺负她,他就不能去欺负别人吗?
最后一句,他拖腔带调的,恐吓意味十足。
莫名的,云绽想起他发疯追沈砚行车的那次,没说什么,转身沉默着走了。
江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过了几分钟,陆流从教学楼出来,身后跟着骂骂咧咧的宋榆归和林幼安,看样子两个人这是又被老大教育了。
陆流叫了江厉一声,他这才转过身。
他蛮横地拽着她的手,帮她捂热,然后才说:“回家记得想我。”
云绽挣回手,脸色通红:“谁要想你了,流氓。”
“三哥,绽绽没生我气吧?”
这小子还敢问。
年级上喜欢他的人那么多,他干嘛总缠着她一个?
轻飘飘的一句讨厌压根对江厉起不了任何作用。
看她离开,江厉在后面凶巴巴地恐吓:“不想我就算了,更不许你想那些稀奇古怪地狗男人,要是被我发现……”
江厉笑了,随即一脚无情地踹他屁股上:“你们班里有人打她主意,居然不告诉老子。”
盛鸿涛欲哭无泪:“三哥,我那不是看着绽绽根本不鸟他们吗,而且告诉你有什么用,去把他们打一顿?这样绽绽不更怕你吗?”
江厉收回手,冷冷哼了一声,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第25章 二五章
一月,淮序下了好几场雪,这座城市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痛痛快快下过雪了,雪花纷纷扬扬,像是要把这些年积攒的能量统统释放。
盛鸿涛几人的出行计划因为这场大雪被迫中止,林幼安闲的没事干,天天缠着江厉要去看狗。
江厉却总盼着把中秋带给云绽瞧瞧。
这傻狗得益于良好基因的关系,能吃能睡,长得也快。
再不让她抱抱,以后恐怕就抱不动了。
星期三的时候,宋榆归组局,约了淮序一家新开的川菜馆,可以带宠物的那种。
江厉难得出现,步调闲散的同时,身边一摇一摆地跟着只胖狗。
中秋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林幼安的注意力,她瞪大眼捂着嘴,不可置信地蹲在地上,等中秋过来。
中秋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狼狗就是狼狗,气势汹汹追随着主人的脚步,短短几步愣是没一个人敢拦它。
盛鸿涛笑得不行,估摸着头几个月江厉不知道喂了它多少好吃的,生生把它的胃口养那么大。
不过还好,看着肉虽然多,但毛光水华的,应该很健康。
林幼安吸了吸鼻尖,噌噌噌追着江厉上了楼,想抱中秋,又被这只六亲不认的狗吓回来了。
养狗随主,中秋从小就是个不怕生的货。
林幼安看着眼前昂首挺胸、傲娇得不行的黑犬,眨巴眨巴眼,看看江厉,又看看中秋,迟疑问道:“三哥,我可以抱抱吗?”
“问它。”江厉哼了一声,停都没停就往楼上走。
她哭唧唧地缠着陆流哭诉:“大哥,好歹是我捡的,你看它!”
宋榆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视线划过两人紧密连接的手腕上,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
谁都不知道这位仁兄到底哪里又不顺心了。
中秋看看林幼安,又瞅瞅江厉,不情不愿地往林幼安那边走了两步,等她摸了一下,立刻又跑了回来。
黏江厉黏得不行。
张着个大嘴,就差扑上来咬人了。
陆流被她拽着个胳膊,无奈地捏捏眼角,向江厉求情:“老三,你就让她摸摸吧,别忘了这狗你怎么来的。”
听陆流这么说,他收了手机,瞥了眼安静蹲在他身边的中秋,指挥:“过去。”
想到云绽,他就忍不住一阵烦躁。
“……"林幼安更委屈了:“三哥,你给这狗灌迷魂汤了?”
宋榆归帮她把碗筷布好,冷不丁吐槽道:“好歹是出生就放在身边的,可不得这么亲吗。”
说来这还是江厉第一次带它出‘远门’,平时最多只是在小区里面溜溜。
中秋对周围的一切好奇极了,黑溜溜的眼睛瞅瞅这里,又瞅瞅那里。
他懒懒地冲它道:“饿了吃这个,老子要吃饭,管不了你。你给我悠着点,不许乱咬东西。”
到时候把牙磕坏了,他还怎么抱给云绽看。
江厉此刻正懒懒地坐在包间靠里的位置,斜倚在沙发上,手指不断将屏幕往上滑。
一放假他就给她发了消息,到现在她都没回,她家里是不通网的?
陆流说自己过了年可能得出国读书,林幼安满脸写着不舍。
他反问江厉,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是让江家帮忙疏通疏通关系,读个国内的大学,还是和他一起出国?
江厉轻嗤了一声:“你看我是读书的料吗?”
他点了支烟,淡淡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厉冷笑:“老子给她机会,她也得生得出来。”
几个人笑而不语,江厉的狠他们是见识过的。
有他在一天,宋庭雪就别想进江家大门。
今天要不是想着餐厅位置和云绽说的舞蹈室接近,他才懒得过来。
江厉收拾好中秋,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江厉给中秋点了盘宠物专用的食物,放在靠窗的位置,怕它视线不好,特意关了窗、开了窗帘。
说来也逗,江厉母亲去世之前和他爸那么恩爱,那时候宋庭霜简直是江董心尖尖上的人,连带着江厉也被他宠到极致。
盛鸿涛捂着嘴乐:“三哥,你家老爷子不会真打算给你来个弟弟吧,身体真行。”
江海帆确实不负所托,不仅照顾好了,还照顾到床上去了。
江厉轻抬眼,冷冷淡淡地接了句:“大过年的,别提扫兴的事。”
盛鸿涛:“好嘞好嘞。”
这家店什么都好,就是上菜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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