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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姜明棠突然打断他的话，“我也是心悦你的。”
“什么？”一向雷厉风行的妖王大人如今变得迟钝。
姜明棠对上他的目光，“我也是心悦你的，如如果你要问我何时喜欢你，我想说，”
她笑了笑，“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或许正如他所说，像是有命运的指引。
从捡到受伤的他开始，命运一步步指引他们动情，然后相爱。
月华如水，姜明棠的眼睛格外亮，似有璀璨星光。
洛御突然笑了，“谢谢你。”
谢谢你喜欢我。
“也谢谢你喜欢我，”姜明棠弯唇。
洛御看着姜明棠纯粹的眼睛，那眼眸没有半点杂质。
他生出了一个卑劣的念头一一
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让她只待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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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放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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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御轻轻抬起姜明棠受伤的手，上面血液凝固。
姜明棠奇怪道：“怎么忽然凝固了呢？”
洛御动作一顿，“你不记得了？”
“我该记得什么？”姜明棠一头雾水，眼神中是明晃晃的迷茫。
看来她对刚刚之事毫无印象，但是为什么会突然像变了个人呢？
洛御想不明白，刚刚那个人还很恨他的样子。
“没什么，”洛御压下心中万般疑惑。
姜明棠施了个清洁术，手上的血迹消失，唯余几道深入骨的掐痕。
她都不知道自己用了这么大的力气。
在看见姜明棠伤痕的时候，洛御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以痛止痛，亏你想得出来，”洛御语气冰冷地帮她包扎。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凶，包扎的动作却轻柔无比。
“下次不敢了，”姜明棠乖巧道。
才怪，下次还敢，她在心里默默道。
阳奉阴违，说的就是她了。
“你下次绝对还敢，”洛御屈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他渡了一抹妖力，额头的火焰消失。
“走吧，去找找破除这幻境的方法，”洛御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好，”姜明棠牵住他的手。
掌心传来的温度流入四肢百骸，连心脏都感受到了灼热的温度。
之前贺玎走到那条小道已经不见了，现在他们仿佛被困在了这片荒凉之地。
“洛御，要不直接用暴力撕毁这个幻境？”姜明棠觉得这个办法很好。
反正找不到幻境之眼，干脆直接撕了得了。
“你说了算，”洛御全听姜明棠的，“我来就行，你休息一会儿。”
“好，”正好姜明棠手不方便。
她松开手，站到了一边，看着洛御。
洛御掷出白扇，白扇飞到半空中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碍，卡在那儿。
他双手结印，掷出一个又一个印记，每个印记都蕴含着极浓郁的妖力。
这个幻境对洛御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分分钟就可以解决的事。
幻境覆灭，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姜明棠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眨了眨眼，她现在应该在单方面和洛御闹脾气来着。
洛御应该还在桥对面或者被堵在了桥中央。
她站在原地，没有去找。
她才不动呢，就应该让他来找自己。
“棠棠，刚刚联系不到你，我好担心，”重墨的声音带着哭腔。
“棠棠，很蹊跷，”藤藤有稍许不安。
它们是通过神识和棠棠交流的，按理来说普通幻境阻挡不了她们的交流，可是这次，她们的联系被完完全全切断了。
施下这个幻境的人一定不简单。
“我知道，”姜明棠沉下了眼眸。
是贺玎施下的幻境还好办，怕就怕不是他。
敌在暗我在明，这局势对她可不妙啊。
姜明棠湖边，看着湖里飘着的灯，一盏盏漂向远方。
湖水里，她的倒影后面又出现一个人。
“你才来啊，”姜明棠收敛起思虑。
“给你买月灯了，”洛御从身后拿出一盏漂亮的月亮灯，“你月亮灯不是不见了吗，给你买了新的。”
进入幻境后她的灯就不见了，没有月灯，待会儿就体会不到放灯的快乐了。
姜明棠从水中的倒影就可以窥见这月亮灯的轮廓极为精美。
她转过身来，看着那月亮灯。
“好看吗？”洛御问道。
“好看，”姜明棠点头，比之前那盏还要好看。
“那我就放心了，还怕你不喜欢，”洛御把灯柄放进姜明棠手中，“拿着吧，专属于你的。”
专属，这个词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姜明棠说。
“谢谢，”姜明棠轻声道。
“谢什么？”洛御牵起她的手，“想放灯吗？”
“嗯，”姜明棠点头。
放灯能祈福，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洛御带着她走到一个卖灯的摊位。
“王，”摊主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特别有眼力见地推荐，“求姻缘挂这个。”
他把一个桃花穗子拿出来。
“就这个吧，”没等洛御说话，姜明棠就说道。
见洛御没意见，摊主把穗子挂在灯笼上，递给洛御。
洛御接过，放了一锭银子在上面，转身就要走。
“大人，要不了这么多，”摊主连忙道。
“推荐费，”洛御嘴边难得有这么愉悦的笑容。
“谢谢大人了，”摊主收下，在心里默默想着，原来王也会有这么愉悦的时刻啊。
果然，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
“妖王大人很大方呢，”姜明棠看着这幕，调侃道。
“他这么有眼力见，活该赚钱啊，”洛御一脸“不是我大方，是他太有眼力见了”。
“你牵着我的手，谁看了不会推荐姻缘穗？”姜明棠还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
不对，若是聂忧看了，应该恨不得把她扒皮抽筋吧？
想到聂忧看不惯自己又奈何不了自己，那眼神，她就觉得有趣。
姜明棠笑容更大了，眉梢都是愉悦。
“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洛御看着她笑，自己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想到看不惯自己的人都表情了，那叫一个精彩纷呈啊，”姜明棠莞尔而笑。
洛御一猜就知道在说聂忧，聂忧不想他和人接触。
她对所有人都带着偏见。
“好了，不谈这个了，我们去放灯吧？”姜明棠说道。
“好。”
湖畔就可以放灯，此时也有不少人放灯。
姜明棠不会放灯，她也不想学，就干脆把这个重任交给洛御了。
“一定要放的完美一点，可别半途掉了，”姜明棠叮嘱道。
“放灯还有什么技巧？”洛御忍俊不禁。
“听别人说的，”姜明棠自己都是个半吊子。
“放心，一定不会掉的，”就算掉了也要用妖力支撑着。
洛御放灯驾轻就熟，像是放了无数遍。
孔明灯带着桃花穗子飞上天，混入别的孔明灯中。
数盏灯在天空共舞，这场面，还真是很壮观。
万盏灯火映入姜明棠眼帘，她看着吊着各种穗子的孔明灯。
祈求什么的都有，姻缘的是最多的。
虽然放了桃花穗，可是她心中对这段情还是充满不安。
不是对洛御的不安，而是……
对自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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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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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这份不安是从何而来，来得荒谬。
姜明棠闭上眼睛，虔诚道：“但愿前路安全。”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自己听见。
放完灯后，他们回了妖王府，聂忧和薛灿灵坐在院中交谈着什么。
聂忧脸色很不好。
薛灿灵最先看见两人，她站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明棠！”
完全没看见洛御。
“灿灵放了灯吗？”姜明棠问道。
“放了，”薛灿灵乖乖点头，忽然看见他们交握的手。
“明棠，你们……”她捂着嘴，一脸吃惊。
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怎么样，动作快吧？”姜明棠颇为得意。
“快！”薛灿灵拼命点头，眼中的崇拜快化为实质。
明棠太厉害了，这才多久就把王拿下了。
“灿灵，”聂忧阴沉沉地叫她。
薛灿灵一顿，回过头来，“聂姐姐……”
她忘了聂姐姐希望她当妖后。
“姜姑娘可真是好手段啊，”聂忧脸上的阴沉不见，反而是笑容，只是那笑容诡异，“这么短短时间就把王……”
“聂忧，”洛御打断她的话，“嘴若是不想要了，本王不介意动手帮你割了。”
“王！”聂忧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聂忧，”姜明棠笑吟吟的，“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你懂什么！”聂忧转向她，“你们人类都是罪大恶极，你对王能有真心吗？”
“以偏概全，”洛御冷笑一声，“聂忧，不要仗着自己是老人，就以为可以管本王了。”
“您忘了吗，您儿时是我庇佑的！”聂忧情绪激动。
她在劝洛御，又仿佛是在劝以前的自己。
“庇佑？你敢说你真的庇佑了吗？”洛御相比她平静很多。
聂忧的情绪一下子熄了火，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我……”
“别你了，聂忧，不是所有人都和你遇到的一样，”洛御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向她的目光极为冷漠，“你是真的在为我好吗？”
他的问题直击灵魂，聂忧身子一颤。
她抬起头，在触碰到洛御双眼的那一刻慌乱地低下头。
那双眼睛太灼热，似能洞察人心，看清她藏在表象下的心思。
见聂忧不再回答，洛御也不想看她。
“明棠，我们走吧，”他对身侧的姜明棠道。
“好，”姜明棠对于聂忧这个样子可升不起办法同情。
原地留下薛灿灵和聂忧。
“聂姐姐，”薛灿灵叹气，“明棠真的很好，她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你为何不愿去相信呢。”
“灿灵，我当年也以为他与其他人不一样啊，”聂忧抬起头，眼中是罕见的脆弱，“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呢。”
薛灿灵也知道聂忧消失了这么久是因为被人挖去妖丹，沉睡那么久才得以复活。
聂姐姐肯定恨透了人类。
“灿灵，你一定要当上妖后，”聂忧握着她的肩，“只有你才能，才配当这个妖后。”
“聂姐姐……”薛灿灵看着她疯狂的神情，有些害怕。
她往后退一步想要逃避，肩膀却被聂忧死死按住。
“灿灵，”聂忧又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你不是也很喜欢王吗？你甘心被一个低贱的人类抢走妖后的宝座吗？”
可惜，薛灿灵并不贪图什么殊荣。
“聂姐姐，”她摇头，“我放弃了，王并不喜欢我，他喜欢明棠，明棠救过我，我不能这样。”
父亲教过她拆散别人姻缘，这是万万不能做的事。
“灿灵！”聂忧声音突然变大，“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你想当妖后。”
“聂姐姐你现在情绪不对，还是先稳定一下吧，我先回去了，”薛灿灵推开她，匆匆逃离。
“灿灵！”聂忧一个没站稳，被推倒在地，她看着薛灿灵的背影，字字凄厉，“薛灿灵！”
饶是她跌倒，周围的侍婢也不敢去扶。
刚刚可看着了，聂大人居然敢和王叫，他们去扶，万一被王迁怒了呢？
那这不是飞来横祸吗。
姜明棠清晨去了一趟将军府，昨日洛御和她出来玩，今日所有妖都认识她了。
她说来找薛灿灵，也没人敢拦。
姜明棠被请进薛灿灵闺房时，薛灿灵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见姜明棠，她扬起笑容，“明棠，你来了。”
对于她的到来似乎没有疑惑，反而有点意料之中的味道。
“你们先下去吧，”薛灿灵赶走了一众婢女。
姜明棠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开门见山，“昨日聂忧说的庇佑是怎么一回事？”
她昨日就觉得不对劲了，洛御是老妖王的子嗣，老妖王难道没有庇佑他吗？
怎么会轮到聂忧。
“明棠，之前我和你说过，王也是从刺杀中过来的，”薛灿灵叹息，“我们命运相似，王却惨得多。”
姜明棠好像隐隐猜到哪儿不一样了。
薛灿灵继续道：“我有父亲庇佑，可是老妖王并不管王，相反，他巴不得王死。”
“那老妖后呢，她为什么不保护自己的儿子？”
世上怎么会有当母亲的不管自己孩子的死活？
“老妖后早逝，”薛灿灵又加了一句，“她是被老妖王亲手害死的。”
这在妖界算是秘闻了，自己也是不经意间听到了父亲说，才知道的。
“老妖王有一个白月光，但是失踪多年，老妖后和白月光长得极为相似，妖王这才娶了她，可是当白月光回来后，不知为何突然暴毙，妖王也处置了妖后。”
“聂姐姐是老妖王身边的人，对王也很关照，很多次王被老妖王打都会劝阻。”
这不就是替身梗吗？
洛御活在双重阴影之下，他的幼时该多难熬？
“明棠，王真的很……”薛灿灵没有说出“可怜”这个词语。
她咽下到嘴边的话，“总之，你不要背叛他。”
“我不会的，”虽然姜明棠还有些晕晕乎乎，但她还是立马应道。
“聂姐姐被人类伤过心才那样的，她其实很好的，”聂忧也是看着薛灿灵长大的，薛灿灵知道聂忧其实不坏。
“坏与不坏的标准不是这样的，”姜明棠看着她。
聂忧对薛灿灵或许不坏，可是谁又能保证对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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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与鬼界的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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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事，先走了，”姜明棠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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