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落空
作者:一只玮玮
简介:
傅瑶在婚礼敬酒上,看到宾客席一转身背影
“在看什么?”
“没什么。”
/无原型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瑶,沈一涵 ┃ 配角:甲乙丙丁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难过吗?胆小鬼
立意:或许下一次能在一起呢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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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瑶蓬头垢面打开窗户,沈一涵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妈!你怎么不叫我呢?”
傅慧玲放下遥控器,看了一眼墙上嘀嗒走着的时钟,“沈家小孩已经在楼下等了你有十分钟了哦。”
她打沈一涵出生就这么叫人家,在家是,街坊邻居面前也是。
喝了酒之后还会跑到傅瑶卧室里叫醒已经睡了一觉的她,叽里咕噜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喝到她和沈家小孩的喜酒。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
傅瑶听久了,听腻了,就左耳听右耳冒了。
“已经十二分钟了,我叫沈家小孩上门了?”傅慧玲的尾调顺着门缝飘进傅瑶卧室。
傅瑶一手往下拽掖在胸衣下的衣摆,一手打开木门,“别别别,我出来了!”
距离被值周生记迟到还有十分钟。
傅瑶把校园卡往脖子上一套,咬口碟子里放着的面包,换上帆布鞋的时候还踉跄了两步,“走了走了!”
“别忘了拿牛奶!两瓶!”
傅慧玲说的时候还不忘比个2。
“知道!”
傅瑶一手理了理杂乱不成型的刘海,一手把牛奶递给沈一涵,“喏,你的牛奶。”
沈一涵接过,挂在自行车把手上,一脚踩在踏板,“今天坐前杠还是后座?”
“前杠,”傅瑶说,“让我体会一下冲刺的感觉。”
沈一涵骑得很稳,一路上傅瑶说体验感很差。
两人前一秒进教学楼,后一秒就打了铃。
午休之后,窗外地面卷起尘土,树叶和食品塑料袋打着转。
起风了。
天色一瞬间暗了下来,教室里没有开灯,更像是晚上。
好像要下雨了。
“傅瑶,选择题第三题。”数学老师拿着粉笔不停的在戳黑板,感觉下一秒就要将粉笔头投射在傅瑶的额头正中,“我刚讲完,你重复一遍过程。”
“选B。”
数学老师白了她一眼,“站着听。”
她倒也自觉,拿着练习册和笔晃晃悠悠往后边走。
期间趁着数学老师回头写板书,路过沈一涵桌角时扔给他一水果糖。
蓝莓味的。
沈一涵旁边坐着的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叫徐让。长相不能说是出众但桃花一直没断过,八卦也是一级的。
“她对你挺好啊。”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结果却被沈一涵扣下,后者压低声音,“其他可以,这个不行。”
徐让夺糖未果,回头看了一眼玩手玩的不亦乐乎的傅瑶,“还挺护短。”
沈一涵上课其实不愿意动笔,各科老师捧在手心里的优等生,有点脾气很正常。
而此时,优等生的书上记录的知识点蓝黑红色都有,是光看字就可以给人很舒服的感觉,甚至被老师点名可以广为流传的地步。
下课铃声准时响起,傅瑶习惯性的顺走了沈一涵的课本,而后者也是默许,和徐让一同去打水。
傅瑶的同桌是一帮一匹配来的,成绩不亚于沈一涵,傅瑶喜欢叫她鹤宝。鹤宝的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法院把她判给了妈妈,除了血缘关系之外和她要好的是傅瑶一家。
抄书的头也不抬,“你傅阿姨今天馄饨,来吗?”
帮看的头点如捣蒜,“我吃完——”
“老样子,住我家,明天骑车带你。”
傅瑶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帅爆了。
沈一涵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鹤宝抱着傅瑶一顿亲,“车修好了?”
傅瑶仰头,和沈一涵四目相对,下一秒眨巴两下眼睛,“应该吧,我爸可是万能的。”
毕竟一个也是赶,两个也……呸,也是可以提前送到学校的,“没修好提前打电话,我去接你们两个。”
“还是你最深得我心,”傅瑶写完最后一个字,合上书,“晚上我家馄饨,知道你不吃芹菜,所以改成玉米猪肉。”
沈一涵视线从傅瑶转移到黑板上,手却慢慢放了上去,轻揉着,“权当你报答我了。”
傅惠玲对于一下多了两个“孩子”持满意态度,家里本身小康家庭,不缺吃不缺穿,秉持着人多热闹的理念,有次傅瑶考了班级前几,差点没把半个班的同学叫家里。
傅瑶听完接了句“人不够坐就坐窗台。”
傅爸想到那个场面如果可以实现,那简直是不可思议。
放学打铃的那一刻傅瑶就把宽松校服裤子换了下来,里面穿的是紧身的黑色牛仔裤,她腿细长,穿什么都好看,再搭配马丁靴,出校门的那一刻会想起两三声口哨,话上会说“二中那个好看的妞出来了”。
“踩吗?”
“我想踩,鹤宝,你呢?”
“我穿的帆布鞋,湿了就没鞋穿了。”
傅瑶从小到大见到水坑还有积雪都会兴奋,家里雨靴备了好几双。七岁那年,沈一涵在楼下等她上学,傅瑶起晚了不说,前一晚下雨,这姑娘愣是在水坑里踩着玩了十来分钟。
最后是被沈一涵拽着书包带强行拖走的。
第二天一早,鹤宝是穿傅瑶的帆布鞋上的学。
她坐在傅瑶自行车的后座,一手揽着傅瑶的腰,她腰上没什么多余的肉,用傅瑶本人的话说就是,从脖子往下那就是一马平川。
金黄色的树叶散落满地,入秋以后天亮的晚,街边的路灯没到时间还没关,照的人暖阳阳的。
红灯亮起的时候,傅瑶把鹤宝的手塞进自己兜里,并用自己的手暖着,“这样呢?这样还冷吗?”
鹤宝表情略显娇羞,“不冷啦。”
沈一涵余光时刻注意着什么,但给人的感觉又是错误的。
绿灯亮起,自行车车轮卷起一小撮尘土。
一模考试进入倒计时,全班被紧张氛围笼罩着,每个人的桌上都有着什么口袋宝典之类的书,时间紧张起来连打水上厕所都顾不上。
一帮一的传统从未被丢弃,反而可以扩展成一帮三。
沈一涵一人带着偏上等的徐让,又拖着中等的傅瑶和鹤宝,三人的学习任务被沈一涵安排的明明白白,傅瑶和徐让在休闲时间打趣,说这个家没沈一涵都得散。
语文课上。
“都困的直打哈欠了,你就睡吧,我说句实话,你这眼睛睁得比谁都大,台上讲的你是一点都没进脑子,”沈一涵细数这是傅瑶打的第五个哈欠,时间间隔仅几秒,“落下的我给你补。”
傅瑶眼皮都揉出好几层褶了,“那我睡了嗷,你听课,我躺下监督你。”
沈一涵哼笑一声,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他的头发丝都是亮的。
一旁的徐让看的那叫一个热闹,拿圆珠笔的另一头怼了两下沈一涵,“你怎么不问我困不困呢?我不是你亲爱的好同桌吗?”
“你想睡你就睡呗,”沈一涵转笔道,“我拿火柴架着你眼皮不让你睡了?”
“德行!”
每周一下午大课间在高三就是例行班会,班主任是个戴厚重眼镜片的老头儿,老头身穿polo衫,将下半部分扎进裤子里,那裤子都要提到胃上了。
他拿着会议记录本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把记录本一放,说手撑着,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压迫感立马就上来了。
“我简单说一下,从今天开始,放学时间延长到十点,校外补课的学生八点就可以走了,一会儿班长统计一下人数,还有,本周体育老师请假了,体育课上化学……”
台下的学生纷纷拿出课表,探讨的声音盖过了班主任说话的声音。
“学校疯了吧,这么一看周三一下午都上化学。”
“四节连排,外加晚自习,我要见化学老师近7个小时?我见我妈都没这么久!”
“我化学考不好都对不起体育老师。”
……
班主任拿起一张表格,在纸上的四个角贴上胶带,啪的一声将其拍在黑板上,全班同学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这是一模考试座位表,考两天,时间定在9月29到9月30两天。”
又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出现了,十月国庆假期。
前排同学起表率作用,第一时间发言,“老师,那国庆我们有几天假啊?”
傅瑶迷迷瞪瞪坐起来,看向两边,“语文老师怎么不讲了?”
“语文老师已经去小学的路上接孩子了,现在是老班的天下,”徐让探头说,“你是真睡啊,刚才嗡嗡的房盖都要掀了,你都没醒。”
“她刚才就醒了。”鹤宝手藏在桌堂里,没一会拿出一橘子瓣,“啊——”
“啊——”傅瑶一口咬住,“也就刚才老班说一模的时候。”
班主任:“国庆放三天,本周日补周一的课,你们快看看吧,都高三了还惦记着放假呢!”
徐让再探头,鹤宝一橘子分了两三瓣给沈一涵,剩下的全让傅瑶吃了,“别吃了,他这周日上课,不就相当于国庆就放了个周六日吗?”
沈一涵双手抱在胸前,点了点下巴,“正好让你过个生日,多好,全国人民为你高兴。”
“老地方?你俩行吗?”
鹤宝:“我要拒绝你的话你不得打我?”
傅瑶摇头,“他不敢,他没那胆,我啊,我肯定去,我去给你撑场子去。”
一句话说的鹤宝拍桌狂笑, “总共四个人,你去哪撑场子?”
“那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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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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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备考一模的半个月里,傅瑶多次诉苦说自己头发都要掉没了。
鹤宝的妈妈回家多半是后半夜,她的卧室又宽敞,徐让不知道从哪搞了一块白板,往鹤宝家一搬的时候,沈一涵都傻了。
几个人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挑开零食一角,食指和中指夹出一薯片,一个传一个,吃到最后直舔手指。
沈一涵的校服外套拉链拉到一半,袖子卷起,左手搭在白板上方的边缘,他生的白,手指也纤细,骨节突出,稍微一用力指甲都是透着嫩粉的。
在连着敲两次白板无果之后他叹了口气,“各位少爷小姐,单元楼下的小补课班讲课的时候都只是讨论答案怎么抄,你们三个在这想着怎么能多吃一口。”
“别吃了,”傅瑶拍了一下薯片都递到嘴边的徐让,“听沈老师讲课。”
徐让啊了一声,站起来晃了晃腿又坐下,一脸得瑟的说:“我上次数学考了10—”
傅瑶&鹤宝:“滚啊!”
自从班主任说高三生涯是十点放学之后,就代表着中间是有一小时的课件吃饭时间,鹤宝和傅瑶每次叫外卖都会额外加4杯美式,还是特浓的那种,沈一涵和徐让则是在早自习之前给俩女生冲杯G7。
最开始三人听沈一涵讲课都是一点头诞生一个梦,徐让的卷子更是不能看,起初字还是能看出来一笔一画的,等到后来就是作画了。可沈一涵相反,他是那种一旦抓住了某些让他兴奋的点,他整个人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越讲越嗨。
几天下来,傅瑶的坐姿就从了盘腿坐着,到脚心对着脚心,整个人趴下来,徐让说她像个青蛙,再到一条腿翘起,胳膊搭在膝盖上,头一点一点的。
鹤宝相对来言就乖巧许多,只不过一个小时的课下来,沈一涵得提醒五到八次别走神。
直到一模考试当天,傅瑶鹤宝和徐让还在桌子上拿铅笔写公式,沈一涵怕他们会有压力,回头噗呲噗呲两声,结果正好对上三人拿着笔抬头的目光,被抓包的现场竟然有些好笑。
连续两天之后,考场上众人发出劫后余生的感叹,大抵内容是“终于他妈的考完了!”
傅瑶和鹤宝挎着胳膊走在前,徐让和沈一涵单肩背着书包走在后。
走到隔半块砖的距离时,徐让咳了两声,“前面两个美女-”
傅瑶和鹤宝齐刷刷回头。
“明天啊,先KTV后斗满江。”
鹤宝提出异议,“要不我们去人少的地方,你上次过生日,隔壁中学那几个街溜也在,非要来喝酒,到最后还是傅瑶挺身而出,给他们喝趴下了,要不然咱们走不出那家店。”
沈一涵补充,“高一那年你过生日,非要拉着傅瑶喝酒,喝多了自己还拿着包厢的麦克风出去嚎了好几首歌,现在你和老板跳交谊舞的照片还在墙上挂着呢。”
傅瑶总结,“你最好祈祷今年过生日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徐让呃了好一会,“傅瑶我明天给你带点解酒药,小弟我一年只过一次生日,您老多费心。”
在场三人:“……”
十月一那天,举国欢庆。
傅瑶和鹤宝睡得头发丝都要缠在一起了。
“你电话响了,鹤宝。”傅瑶手伸向枕头底下,拽出一嗡嗡响的手机,“一猜就是徐让那个狗贼。”
说完就把被子往上提,整个人钻了进去。
鹤宝迷迷瞪瞪接了电话,把手机听筒往耳边一贴,手也懒得扶,“狗贼,一大早打什么电话?一个两个都还没睡醒呢。”
只听电话那头气喘吁吁,再仔细听还有类似于八段锦太极拳的教学音乐,“我和老沈晨跑呢,你俩也别睡了,一起啊!”
鹤宝蓄力,最后在徐让说出早睡早起身体好时,大喊:“你有病啊!”
挂断电话,沈一涵干笑两声,“我就说你肯定得挨骂,尤其是在她俩都没睡醒的时候。”
“我现在都怀疑你们三个住一块,”徐让说,“你看啊,你和傅瑶平时一起上下学,还互相帮对方背黑锅,打水买吃的就不说了,偶尔还骑一辆自行车,那可是一辆自行车。”
徐让特意强调了一字。
“傅瑶也就算了,还有鹤宝,我有一次可是看着你前杠坐着傅瑶,后车坐着鹤宝的。”
徐让说到最后还有点咬牙切齿。
也是,他站在沈一涵旁边,是半点胜算都没有的。
沈一涵静静的看着他,“说完了?”
“完了。”徐让回。
“人傅瑶的妈妈是看着我从产房里被抱出来的,差不多5岁左右,傅瑶爸妈偶尔加班回不来的时候,傅瑶就拿着她的小毯子来我家住,小的时候也无所谓,就躺一张床了,再之后就是你觉得很无聊但我们都觉得很有意思的事。而且你和她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即时两个人没什么事,就是单纯的站在一起,都不觉得无聊。”沈一涵目光盯在湖面泛光的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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