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尔恶狠狠地瞪了姓济的父子俩,伸出食指警告他们,下次有你们好看的。
陈实头疼,抬眼一看,姜念尔嘴里的芝麻棍还没咽下去,嘴角还粘着一粒芝麻。
“好吃吗?”
“好吃,除了粘牙没别的毛病。”
“你吃甜的会胃酸,会难受,你——”
“我向苍天发誓我就吃了半根芝麻棍,其他零嘴都是济云鸣吃的。”
“济云鸣说你还吃了半包小虾条。”
“……叛徒!”
“姜念尔你是不是不长记性,上次你喝酸奶就多喝了半盒就吐了。我不是不让你吃东西,关键是过年这两天你不知不觉就会吃多,到头来还是你自己难受。”
姜念尔一屁股坐到跷跷板上,双腿拖在地上画圈圈:“陈总,陈大总监!你干脆让我爸妈下岗吧,你给我当爹比他们合格多了。用不用我叫你一声爸爸?”
陈实脸色沉了下来:“你不服?那是谁说的喜欢让我管着来的?”
姜念尔梗着脖子梗了半天,终究认错服软:“……我错了。”
陈实得寸进尺:“不过你想叫我爸爸,也未尝不可。”
姜念尔诧然:“咦,你这——”
面前人突然倾身凑到她耳边,唇角一勾,神色轻佻:“你知道什么时候我想听。”
姜念尔倒吸一口凉气:“你现在真是装都不装一下斯文了,直接暴露本性。”
由于家里人口多,炸货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姜妈妈又忙着切肉和面,姜念尔换了旧衣服穿上围裙也钻进了厨房,进去才发现姜如男已经在里头了,三个人难免拥挤,姜妈妈最终被女儿们赶出来。
陈实和济如清就站在厨房门口看姐妹两个凑在一起有条不紊地干着活儿,姜念尔刀工极好,切了一盆肉丝;姜如男在边上剁鱼块儿,手起刀落,稳准狠!
济如清叹了口气:“如男应该转临床的,她的手很稳。记得第一节 解剖课时,她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后来的实验课上,也总是做得最好。”
陈实揽着济如清的肩略微用力捏了捏:“做中医看诊也很好啊,你姐说如男的针灸很厉害,好多人慕名而去。”
济如清微不可及地抖了一下:“那可不,当年学的时候,她差点把自己扎瘫!”
陈实:“……”
看来老姜家不止姜念尔一个人愣,这可能是遗传的家族特质,毕竟丈母娘年轻时敢在下雨天怀抱着一箱雷/管去上工。
厨房里的姐妹俩干活儿极为利索,没多会儿就开始炸上了,姜念尔抓着下锅,姜如男捞。炸完酥肉和鱼块儿,姜念尔又扯油条、搓麻花、捏糖糕,这差不多到饭点了,姜如男直接一边捞一边吃,顺便投喂济如清和济云鸣,小家伙来回跑着给外公外婆送着吃。
陈实突然间想到了一个词——传承。
年轻人一二十岁的时候总觉得好多传统都很无聊,就比如过年,简直是大型劳动节,年前洗洗涮涮,年间不停在做饭,走亲戚都像做任务,吃饺子实在无聊。于是在心里暗暗想着等将来自己成家过日子以后就自由自在,才不那么忙活呢。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因为父母还在,还能干。可到了父母老了要交棒的时候,长大的了年轻人自然而然就接起了这副担子,就像姜家姐妹一样,她们已经可以让父母坐在那里等着吃了。
陈实有点饿了,可又不好意思跟妻妹要吃的,眼巴巴地瞅了姜念尔半天,这狠心的女人连一根油条都不给他。
济如清心想报应来了吧,你把老婆管的跟孙子似的,多吃一口都要说半天,这回服气了吧!
姜念尔憋坏憋了一阵儿,看陈实只能从济如清手里吃二手货,到底还是心软,捏了放的温温热的糖糕直接怼他嘴里:“叼着吧,可怜巴巴的,不知道的以为你上门女婿遭人虐待呢。”
陈实暗暗地记了一笔,果然在回家后好好地教训了她一顿!
*
姜念尔在正经事上从来不说大话,她说能学好能考好就一定行。来年出分复试面试一路畅行无阻,导师业内口碑极好。
万事俱备,只待开学!
空余时间里,姜念尔每天都穿着漂亮的衣服去上班,早晚见到都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留了许久的头发可以扎一个小马尾,整个人都好似脱胎换骨。
期间常凌跟韩国公司有一个订单要谈,陈实私人公用,带姜念尔当了一场无偿翻译。
再次踏进常凌,姜念尔心情复杂,新能源部总监办公室的白玫瑰皎洁依旧,陈实叫来助理吩咐道:“这是我太太,也是我的私人秘书,姜念尔,以后她来新能源部不需要预约,畅通无阻。”
众人讶然,这就是传说中那个神秘的山猫小姐?
哇噻,这颜值,这身材,这气质!
待跟韩国会社那边来的代表开过会后,新能源部的群里又炸了,陈太太真是又靓又凶,棒子不知道搞什么鬼,带来的团队跟万国使团似的,七个人里头只有三个棒子,剩下四个分别是两个日本人和一个法国人、一个德国人。
他们那三个代表分别能跟日本人、法国人和德国人交流,开会期间屡屡交头接耳!起初常凌这边还忍着,毕竟不能临时去找翻译,结果棒子们不知好歹,私下里说小话很嚣张。
谁知道陈太太除了不会德语外,英语、韩语、日语和法语都很六,先是不动声色地把对方的悄悄话听了个齐全,然后跟陈总配合得天衣无缝,当场舌战沙雕把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结果传说中的姜秘并没有去参加晚上的酒会,而是回家看稿子去了,搞得想要参拜女神的众人很是失落。
最失落的莫过于陈澍时,来酒会之前就听闻常凌总部小陈总的秘书在谈判会上临危救场,而那个姜秘就是小陈总的太太!
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样呢,不放弃也没有丝毫希望,还惹得她心生厌恶,那还不如正经的告个别好聚好散。
这一年多他约了她许多次,却被她拉黑了无数个号码,他差点又想去青城路十二号院堵她,又怕适得其反。
如今想着机会来了,她却没有出现。
其实,去年春天姜念尔约见陈澍时敲碎那两台手机的时候,陈实就在不远处看到了,他并非不信任姜念尔,只是去接她的时候去早了而已。
他知道陈澍时在场内四处张望实在找谁,便主动跟他搭了话:“陈总,不用找了。我太太不在这里,而且她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你有话说,我可以代为转达。”
陈澍时端着酒杯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许久后才温声道:“陈总不必对我有这么强的敌意,我早就输了。今天,原本是想好好跟念尔说声抱歉告个别的,以后我不会再给她带来困扰。”
“不过,”陈澍时话锋一转,又重新戴上了那副兼具傲慢与谦逊的礼貌面具,“我相信念尔的眼光,你一定能给她幸福的。”
陈实莫名觉得自己被强行降辈儿,陈澍时这是什么语气?好一股浓厚的爹味儿,你踏马的什么身份啊,用得着你来肯定我?
三十过五还单着,果然是有毛病。
酒会回家后还有点气,但进门就看见那个安静的人坐在沙发上趁着小边几在看稿子,别扭劲儿统统消失不见,全都化成了一腔温柔爱意。
姜念尔抬头望着他笑:“老公你回来啦!”
陈实抓紧时间洗漱换了衣服跟她一起窝在沙发里:“不是说派了新稿子吗,有没有看到有趣的故事?”
姜念尔抖开两张校样给他看:“喏,我看到一个小知识,说爱因斯坦为什么花了8年时间才得出引力场方程,大约是因为他说自己数学不好。”
陈实也很好奇:“爱因斯坦数学不好?”
姜念尔让这老实人逗笑了:“人家说的数学不好,和你老师说你数学不好能一样吗?”
陈实大言不惭:“我老师没说过我数学不好。”
“……算了。”姜念尔收起稿子嘀嘀咕咕的,嫌他不会聊天。
陈实赶紧追话题:“别算了啊,你还看到什么有趣的稿子跟我讲一讲啊,感觉你们的工作很有趣的样子。”
姜念尔转身看他双眼亮晶晶的,心里突然觉得很暖,鬼使神差地顺势起身攀住了他的脖子,压着嗓子凑近他的耳朵:“我现在感觉你更有趣。”
陈实稳稳地靠着沙发,闻见姜念尔身上散发出来的水蜜桃沐浴乳的香气,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是么,那我能不能做点趣上加趣的事情,比如品尝水蜜桃?”
姜念尔假意推脱:“我能不能说不。”
陈实严肃拒绝:“不能。”
“那好吧,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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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天意嘛,赶在520这天正文完结啦!
感谢一直追文的几个小可爱,不嫌文丑,后面还有一点点小番外,抽空放出来哦。
以后还会继续写的,谢谢啦,啾咪啾咪(づ ̄3 ̄)づ╭??~
第95章 番外一 烂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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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都的秋天很短,下两场雨后就急速降温,刚刚十月半,姜念尔就裹上了夹棉冲锋衣,幸而头盔罩得严严实实,并不觉得风吹得太冷。
陈实出差在外,她便懒得回家,住在宿舍里倒是方便多了,上课一节也没耽误过,学校离公司还近,上班虽然随心所欲的,但基本能兼顾。
去公司里开完会回来带了奶茶给舍友,小姑娘开心得叽叽喳喳的,一把搂住姜念尔戳着屏幕给她看:“姜姐你看,你又上表白墙了!”
帖子里挂着姜念尔骑着摩托车回宿舍楼的照片,因为她穿戴严实,冲锋衣款式又不分男女,照片上除了能看出来是个人之外,什么也瞧不清楚。发帖人十足一个花痴,大意就是说不论男女都行,只要够好看,她都可以。
然后就有知情人贴照片,有姜念尔入学时穿着裙子和白球鞋踩滑板的照片,有她骑着一辆自行车去上课的照片,有她安静听课的侧颜照,有她摘下摩托头盔时的正脸照,关键还有陈实在校门口开车接她的照片。
跟帖的也不知是羡慕还是酸,爆料道,这是影视编剧专业研二的姜念尔,有钱人家来镀金的太太,楼主不要痴心妄想啦。
老女人了,虽然颜值还很能打,但花期要过了,别惦记了。
镀金太太实锤了,曾经在校门口遇见小碎催来给姜念尔送资料,亲耳听见人家称呼她陈太太。
有钱实锤,虽说她穿戴都是普通衣服,但那个电动滑板好几大千,碳纤维自行车十万加,摩托车抵一间房,还有那个神神秘秘的老公,搞不好身价不菲呢。
据说是个聋子?
那么有钱怎么不去读个MBA,读编剧干什么啊,混这文凭,难道家里是搞影视娱乐的?
有的人能不能别那么酸,编剧专业小透明一枚,姜学姐专业素养很强的好吗?教授们提起来都赞不绝口的得意弟子,前阵子荣获学院电影节最佳编剧奖,你们居然说她是来混的?
舍友叫安桥,小姑娘是摄影专业的,凡事都讲个认真,划着看了一会儿跟帖后气鼓鼓地把手机收了起来:“别看了,那些人都是嫉妒成性!什么不知道就在那儿瞎说。”
姜念尔揉揉安桥的发顶,又从包里掏出一盒雪媚娘来:“喏,奖励你嘴甜。”
安桥捧着肚子一脸哀怨:“姜姐你太可恶了,你总这么投喂,我会长成猪的。”但是话音未落就立刻拍照炫朋友圈,我的神仙舍友,爱你哟,MUA!
朋友圈才发出去,立刻有人追着问过来:学姐,姜学姐回宿舍了?
安桥叹了口气,噼里啪啦地打字回复:跟你说多少次了,姜学姐人家结婚了,夫妻恩爱,你这还孜孜不倦的想要挖墙脚,你这是不道德的,你知道吗?
对方顽强不息:姜学姐又没亲口说过她结婚了,我不信。
安桥简直无语:人家没事儿拿个大喇叭广播一下自己结婚了?那才叫有病吧。
对方已经没了消息,安桥忐忑不安地往窗户外看了一眼,顿时魂飞魄散,那边路上飞奔而来还抱着束花的愣小子,马上就要跑到研究生楼底下了!
早死晚死都免不了一死,安桥拍了拍坐在位置上奋力画分镜的姜念尔,哭丧着脸道:“姜姐,我闯祸了。”
姜念尔靠着椅背挑挑眉,手上转着铅笔:“我前阵子总收到骚扰信息,不会是你把我的手机号给抖出去了吧?”
安桥摇头如拨浪鼓:“那没有,不是我!”
“那是——”
“姜学姐!”
一声雄浑的呼唤在楼底下响起来,姜念尔吓一大跳,铅笔“嗖”地掉在地上,笔尖断得干干脆脆的,“谁啊?”
安桥无奈摊手:“是我们专业的一个大三学弟,上回我忘带作业托你来送的时候,他对你一见钟情。然后就一直缠着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没敢给。”
姜念尔无奈扶额:“小桥,我是有夫之妇!”
安桥更冤枉了:“我一早就说了,他不信。”
楼下又叫唤起来,宿舍窗户里探出来好多人头,兴致勃勃地等着看戏。
姜念尔裹好衣服下楼,那小狼狗一般的学弟已经冲了上来:“学姐,你你……你下来了。”
“小同学,你是来表白的?”
小狼狗整颗心都轻飘飘的,成熟姐姐即便穿着男款冲锋衣,但是就这么淡淡地看他一眼,都让人怦然心动。
“嗯,学姐,我我……我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
姜念尔笑出声音来,半点都不拖泥带水:“不行,我老公不会同意的。”
小狼狗登时漏了气儿,如果长了耳朵和尾巴的话,肯定都耷拉下来了:“镀金太太原来是真的啊。”
姜念尔也不在乎镀金太太这个贬义词儿,大大方方地拍了拍小狼狗的肩膀:“回去吧,好好念书,毕业了好好工作,好女孩儿等着你呢。”然后随手从那束花里抽了一支满天星出来,“心意我领了!”
这种事儿姜念尔应付过好几回了,潇洒一笑,淡然处之。
安桥既羡慕又不解:“姜姐,我就想不明白了,现在的男孩子们都喜欢姐姐类型的吗?明明知道你都结婚了,怎么还都是跃跃欲试的?”
姜念尔伸手捏了捏安桥软乎乎的脸颊:“小孩儿,多动动脑子,往深处想一想。跟了我这样的姐姐,要钱有钱,要颜有颜,年纪么还没到半老徐娘的时候。关键不是都猜我家里是搞影视娱乐产业的么,有这便宜,你想不想占?”
安桥睁大了单纯的眼睛:“啊?都这么现实的吗?”
“可能也有真心的吧。但你想想看,真心喜欢你的人,不会轻易去践踏道德底线。”
多长的年岁不是空的,她看人心总是多戒备,与人交往也很注意分寸。这所学校的学生们将来大都是要进文娱圈的,和一般大学生们总是不太一样。
她这边掐一朵烂桃花,刘依雯那边就罗里吧嗦地追问过来,问她明天在不在学校,她要去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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