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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外面，宝珠的心也一直提着，若是五福晋母子有个意外自己这个守着的人恐怕也落不到好。
“贝勒爷回来了！”
听到奴才们喊五阿哥胤祺回来了，宝珠着实松了一口气，五福晋迟迟生不下来，情况恐怕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胤祺一脑门儿的汗珠子，显然是快马加鞭一路赶回来的：“四嫂。”
宝珠也没在意胤祺的失礼，冲着对方说道：“五弟妹的产道至今还没有开，我担心再这么下去弟妹会没有力气，便拿了帖子请太医了，另外，宜妃娘娘那里我也派人去通知了。”
胤祺闻言满心感激，深深地冲着四福晋拜了一下，五福晋生的孩子不仅是他的嫡子还是他的长子，他如何不重视，四嫂明知不讨好还是过来了，这份情他记下了。
宝珠爷没躲，她知道这时候让胤祺拜下去也能让对方稍稍舒心点儿。
不一会儿，宜妃身边的郭嬷嬷带着两个宫女过来了，双方匆匆见了礼，郭嬷嬷就领着人进了产房。
宝珠认出那两名宫女其实是宜妃身边的医女，默默地将手心的药瓶收了起来，看来五福晋是个有福的。
果然，郭嬷嬷进去不久就传来产道开了的惊呼。
宝珠只觉得等待的时间格外难熬，感觉身子都坐僵硬了，产房内还没有生出来。
“福晋，贝勒爷来了。”是大宫女碧玉的声音。
宝珠抬头一看，胤禛竟然来了。
胤禛慌忙上前扶住宝珠，小声地问道：“可是乏了？”
宝珠摇了摇头：“我不累，孩子们也没事儿。”
“生了——”
胤禛神情一愣。
宝珠也愣住了，没想到五福晋会在这个时候成功产子，孤疑地看了胤禛一眼，默默地猜测这个孩子不会是前世的弘晖吧？
其实胤禛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若说前世那个孩子他花费的心血最多，无疑是唯一的嫡长子弘晖。弘晖出生那会儿他尚且没有多少事务，再加上嫡长子的身份便让他对这个孩子多了许多期许，可惜后来兄弟们夺嫡的恶劣竞争毁了他亲手教养长大的嫡长子。
看着被抱出来的小婴儿，胤禛眼神充满了复杂。
“快！快把爷的嫡长子抱过来。”
胤祺的声音打断了胤禛的感伤，回头却见宝珠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一时间尴尬不已。
宝珠冲着五阿哥高声贺喜道：“恭喜五弟，喜得贵子。”
胤禛紧跟着宝珠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恭喜五弟，喜得贵子。”
喜得贵子的胤祺高兴地一脸兴奋：“同喜同喜。”
宝珠嘴角一抽，五阿哥这是高兴傻了，还同喜，就是不知道胤禛觉不觉得自己前世的嫡福晋给自己弟弟生孩子同喜？或许是绿帽之喜？这么一想，宝珠顿时乐出声来。
胤禛一看宝珠的神情就知道对方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了。
胤祺听到四福晋的笑声，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不由得傻兮兮地笑了两声。
胤禛看着胤祺的眼神顿时有些一言难尽了。
宝珠却笑得越发欢了，她以前怎么没发觉五阿哥这么好玩儿。
第九十五章 胤祚挨揍
索额图得知六福晋的所作所为只觉得眼前发黑，扶着案几颤颤巍巍地坐下：“作孽啊！”此事一出，别说是肖想五阿哥的侧福晋之位，两家不结仇才怪。
六福晋做出此事，若六阿哥不闻不问，六阿哥和五阿哥两人的关系就淡下来了。说好听了叫关系变淡，实际上就差结成大仇了，或许已经结为大仇了，毕竟关系到嫡福晋和嫡长子。
索额图此言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
事实上，五阿哥胤祺也确实有血性，找到六阿哥胤祚二话不说直接上了拳头。
六阿哥胤祚自知理亏，起先毫不还手，但是眼看五阿哥越发越凶，眼睛通红充满了煞气，吓得赶忙回手。
五阿哥胤祺冷笑一声，兄弟之间他是文武都不出色，可就是六阿哥这个小身板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哪怕六阿哥开始还手也没讨到多少好，再加上宝珠暗中指导，五阿哥专往痛穴处揍，直揍的六阿哥惨叫不断。
此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周围的大臣都没反应过来，两位皇阿哥已经打成一团了。
众人顿时哗然，这可是金銮殿外啊——
康熙还没回书房便听到底下的小太监慌里慌张地来报，五阿哥和六阿哥打起来了。
昨日老五府上发生的事，他一早就接到暗卫的汇报，各种内情他甚至比五阿哥还要清楚，此事自然不是太子或索额图指挥的，纯属六福晋那个蠢货自作主张，不过是见不得妯娌日子过得安稳，她那个堂妹本来是打算塞进老四后院的，可惜老四不是个好相与，这才选了老实敦厚的老五。
康熙心里叹了口气，赫舍里氏一族的子孙是越发不成器了：“去，把五阿哥和六阿哥给朕叫来。”
“喳。”梁九功赶忙应下，带着小太监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五阿哥胤祺和六阿哥胤祚便被叫进来了。
康熙一看老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脸色一冷，这个老五竟然连弟弟都打不过，还有老六明明是自己的福晋做错了事儿，竟然还敢打哥哥，这让他一下子想到了死去的乌雅氏，一样的又蠢又毒。
康熙手中的茶盏猛地掷下：“老六你可真出息，竟然让自己福晋插手哥哥的后院，可真出息——”
听着康熙一连说了两次意味深长的“出息”，胤祚吓得脸色苍白，他知道皇阿玛这是在敲打自己，一个连福晋都管不住的人能有什么出息！再一看五哥脸上的青紫，胤祚还有什么不明白，自己这是又被五哥给算计了，没想到五哥平日里看着老实敦厚竟然也是个内里藏奸的，也是能跟老四混在一起能是个什么好货色。
康熙逮着胤祚疯狂轰炸了一个时辰方才叫起，然后直接把人撵了回去。
看着五儿子，康熙心情复杂，老五这次算是遭了无妄之灾，可在大殿上直接开打这胆子也太大了：“过段时间，朕打算给你们几个升爵位，到时候会直接给你赐下一个侧福晋。”人选他都有了西林觉罗·德泰的嫡女，家世不错，模样也不错。
五阿哥胤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认命地磕头谢恩。
康熙满意地点点头，自认为安抚好五儿子了。
当宝珠从胤禛嘴里得知康熙的处置方式时，无语地看了胤禛一眼：“你这位老子还真有想法。儿媳妇刚因为小妾之事难产，为了补偿儿子和儿媳妇竟然给儿子赐侧福晋！”
胤禛眼神飘忽，皇阿玛前世也没少给他赐女人，而且有时候差事办的不错也会被赐下几个宫女犒赏：“皇阿玛一向如此。”
“嫁到你们爱新觉罗家的福晋还真是倒霉，不仅婆婆给赐小妾，当公爹也不消停。”甚至因为当公爹的身份特殊，赐下来的女人往往不一般，还不能冷落人家。宝珠想到还在坐月子的五福晋，心中充满了同情：“五弟妹也是命苦，辛辛苦苦为夫君生下嫡长子，公爹不说赏赐竟然还给自己的男人送小妾。五弟妹这次怀孕，宜妃娘娘都没赐人。”
胤禛突然想到皇阿玛给五弟嫡长子的赐名，说道：“那孩子被赐名弘晖。”
宝珠眨了眨眼，不确定地问道：“不会是前世那个孩子重生了吧？”
胤禛摇了摇头：“那就是个正常的小婴儿，而且重生这事儿岂会那么多。”
宝珠轻抚着肚子，笑道：“轮回转世重生又那么罕见？你们皇家就有好几个了。”
自己、宝珠、太子的侧福晋和五弟的侧福晋这就四个了，却是不少了，突然胤禛眼神一凛：“大清不会还有不少我们这种情况吧？”若当真如此，事情可就棘手了。
宝珠噗嗤一声笑出来，脸上满是狭促：“逗你呢！你当重生是大白菜想有就有，重生不仅需要跨越空间和时间，还要有足够的机缘，一般人的灵魂都很难跨越空间，至于花佳侧福晋和舒舒觉罗侧福晋这两人，当初应该是占了我的光，不意外带到此界的。”
胤禛这才放心，又跟宝珠商量道：“爷打算在府上宴请几位借款的兄弟，你稍微准备一下。”其实他也没打算让宝珠操心，之所以说也不过是让宝珠有个心理准备。
联想最近胤禛被安排的差事，宝珠问道：“你打算先从几个皇阿哥开始，让他们带头还款？”
“嗯。皇阿玛要收回国库欠银，身为皇子阿哥必须要起到带头作用。”最主要的是他们这些皇阿哥还了，他们手底下的人才会着急还款。
宝珠双手托腮问道：“他们不会不来吧？”
“不会，他们只要不想让皇阿玛厌弃就一定会来。”胤禛语气笃定，他们这些兄弟就没有一个手里是缺钱的，就连最不起眼的七阿哥胤祐也有人送孝敬银子，“坐好了。”说完伸手将宝珠扶直。
宝珠哀嚎一声，这也太多规矩了，趴一趴都不行，看着胤禛的眼神有些幽怨：“就是你们这些皇阿哥有钱不花，非去借国库的银子花。”
胤禛被噎住了：“不过是随大流，这种事情若是搞特殊，最后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莒林县所有官员都贪污受贿，清正廉洁的官员早就被害死了。这就是所谓的你不跟我同流合污，那就送你去见阎王——”
胤禛闻言嘴角一抽：“这不多，最主要的还是皇阿玛当初让众人借款的态度太过热情。”
宝珠似笑非笑：“哈哈，热情——”
胤禛：“……”
第九十六章 催债宴席
胤禛敲定主意很快就给众兄弟下了赏花的帖子，胤祈得知此事赶来府上帮忙，声称自己借的五万两全还。
众阿哥看着手里的请帖，眼神晦暗，感叹道老四手段高明，就算是为了各自的面子，他们也必须归还一部份欠款，就是不知道宫里的太子怎么说。
赏花宴当日，众阿哥果然无一例外都准时到达。
既然是以赏花的名头办的宴会，宝珠就从海域空间内挖了几株奇花异草摆放在大厅内供众阿哥欣赏，好歹不堕了他们四贝勒府的名声。
即使如今宴会的目的都已经心知肚明，大家依旧如同往日一般相互寒暄着，你来我往，就像是真的来参加一次再普通不过的赏花宴。
直到胤禛轻轻咳嗦一声，说道：“本来是不想劳累众位兄弟出来的，毕竟如今天气寒冷，外面寒风阵阵，无奈皇阿玛命令胤禛收回国库欠款，如今还需众位兄弟相助。”
胤禛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副惊讶的模样，好似对此次宴会的目的一无所知，偷窥的宝珠撇撇嘴，一个两个都是影帝级别大佬，若不是她知道对方等人一定知晓目的还真会被他们给糊弄过去，话说，胤禛的演技似乎也挺不错的。
胤祈先行上前，递出一个小匣子，里面装的是银票，足足五万两银票，这笔借款算是众阿哥中最少的一个了。皇贵妃当年留下来的东西非常多就算是一分为二也不少，足够胤祈平日里花费的，他压根就没有借款的需求，这五万两还是当初见众阿哥都借了才去借的，借回来后就一直放在这个木匣子里，如今算是原样返回。
胤禛也拿出一个小匣子，说道：“既然九弟都拿出来了，爷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不会露怯，这是十万两银票。”亦是他的全部欠款。
眼看胤祈站出来替四哥助威，五阿哥胤祺想到四嫂对他们的照顾，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这是弟弟的十三万两银子的借款。”
胤禛感激地看了五阿哥一眼，他没想到五弟会站出来为自己助威。
胤禛、胤祺和胤祈此举的动作显而易见就是让其他皇阿哥也跟着出出血。
三阿哥胤祉身为在坐的最大的皇阿哥，其他阿哥这会儿都等着他表态，弄得胤祉头疼不已，暗骂胤禛会挑好时候趁着太子和大阿哥不在对他们下手。若是太子和大哥无意还款，自己麻溜地还了能淘到好？可若是不还……
听胤禛那意思皇阿玛似乎决心挺大，而且太子和大哥是被皇阿玛故意带出去的，那么……
胤祉心中一凛，咬了咬牙，掏出一个小匣子：“这是哥哥欠的十四万两。”十四万两对他来说算是一笔巨款了，此次给出去府中伤筋动骨，恐怕要紧衣缩食一段时间了。
其实这也怪三阿哥胤祉太没数，胤祉以读书人自称，喜好附庸风雅，手里有钱喜欢买一些喜爱的字画收藏，以他的眼光寻常字画又入不了他的眼，入眼的少说也要上千两白银，这十四万两一拿，府库里就没剩多少银票了。
六阿哥胤祚见前面几人都全额归还了欠款，再加上他刚刚被皇阿玛训斥，为了讨皇阿玛欢心，也跟着咬牙归还了所有欠款。他比三阿哥还穷，别管荣妃出身怎么样，人家至少有亲额娘补贴，不像自己亲额娘没了，乌雅氏一族每年给的孝敬也不多，此次拿出这些银子算是掏了老底了，没个一年半载是缓不过劲儿来了。
七阿哥胤祐因为有腿疾一直不讨康熙喜爱，整个人成日里阴沉沉的。此次他就打算还一半，可偏偏他前头的几个都是全还的，这让他对三阿哥胤祉满是怨念。半晌，不情不愿地掏出身上所有的银票。
八阿哥胤禩身为此次催债人员，自然不能落于人后，干脆利落地拿出了银票。
十阿哥胤䄉和十一阿哥胤禟两个就惨了，他们压根就没带多少银票。两人干脆解释没带那么多，等回去就开府库，明日一早就送过来。
胤禩对此没有意见，当初他因为四阿哥年长便将追回众阿哥欠款的事儿交给了对方，不能因为他跟胤禟两人关系好，便把银子收到自己手里，算作自己的功劳。
胤禛见状微微一笑，说道：“多谢众兄弟鼎力相助，这钱爷就不过手了，不如明日一早兄弟们直接派人送去户部消账。”
其他几位皇阿哥一听看着胤禛的眼神都变了，这个老四也太奸诈了，他们若派人去户部还款，那他们手底下的人看到了肯定会多想，胆小的估计会马不停蹄地归还欠款，这不等于他们替胤禛催债了嘛。
一向心思玲珑的胤禩显然也想到了，或者说胤禛的话一出，他就想到了，以往总觉得四哥不简单，如今看来并不是自己想多了。这份心思不说大哥就连太子也未必比得上，若是四哥也有意介入夺嫡，那么……
胤禩的脸色变了数变，其他皇阿哥也没多想，只以为他因为被胤禛利用了而心情不爽。
胤禩离开四贝勒府的身影沉重，宝珠从里间走出来，奇怪地问道：“我怎么觉得胤禩有些怪异？”
胤禛也没想到老八的心思这么灵敏，对方显然是发觉了什么，不过他也不怵就是了：“不用管他，不管他猜到了什么，目前他都不会说出来。”他不觉得老八看好老大。
“这是野心家之间的心领神会？”
胤禛嘴角一抽：“被乱用词。”
“行吧。你看看我可有什么变化？”宝珠在胤禛身前转了一圈。
胤禛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只见宝珠的肚子似乎突然间变大了不少：“怎么回事儿，你的肚子怎么突然间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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