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云璎对于这事不做评价,只是笑着听李春燕说话,而梁木交了医药费也很快回来了。
俩人便赶紧带着李春燕去了检查身体,本来她就贫血,又连着两饭没吃,别饿晕了。
抽了血,又量了血压后,樊云璎赶紧递给李春燕两块糖,让她先补充下能量,之后便把人领去了食堂,要了两碗肉丝面,梁木也还没有吃饭呢。
“咋只要了两碗,云璎,你只给我和梁木买,你的呢?”
李春燕见樊云璎没有给自己点,便问道。
樊云璎笑着道:“我刚刚吃过了,这会儿不饿。”
李春燕再劝,“吃了也再吃点,要不然我们吃饭,你干看着,不像样子。”
樊云璎淡淡一笑,“只要咱们自己不觉得尴尬就好了,谁爱尴尬,就让谁尴尬去。”
李春燕有些懵,她还第一次遇到不在乎外人目光的人。
梁木怕他娘数落樊云璎,赶紧道:“娘,赶紧吃,吃了,我带你去我们住的地方看看。”
闻言,李春燕便想起了,路上儿子说的话,说他还没有和樊云璎领结婚证,不算正经夫妻,偏偏这两天他惹樊云璎生气了,樊云璎和他置气,不愿意和它去领结婚证。
李春燕可不想孙子出生后,上不了城市户口,赶紧埋头呼噜了多半碗面,剩下的小半碗,都被梁木包圆了。
等吃过道,回到梁木的宿舍,李春燕见到那张只能睡一个人的单人床,气地握手成拳捶了梁木好几下。
“你个懒蛋玩意儿,嬲儿娶媳妇儿还知道搭个窝呢,你连床都不知道置办,要是我,我也不愿意和你领证。”
李春燕气得脑袋打晕,樊云璎赶紧扶她住床上,又给她顺气,又是给她按摩的,这才终于让她的脸恢复血色。
“我要回去,你什么时候把床置办好了,再说㎝结婚证的事。”
说完又觉得不解气,再次捶了梁木几下,梁木愣是一声都不敢吭。
而樊云璎知道梁木把李春燕接过来,还有其他的小心思之后,虽然也不是特别生气,但还是有心恼的,见梁木被打,少不得幸灾乐祸了。
梁木趁李春燕去厕所的功夫,咬牙低声质问樊云璎,“我被娘打,你很高兴?”
樊云璎点头,“当然了,快乐总要建在别人的痛苦上呢。”
梁木气得脸上的疤都狰狞了,但也只是骂了句,“小没良心的。”
樊云璎甩了他一个眼刀子,“就许你暗戳戳地算计我,让你娘来逼婚?”
梁木不承认,“我娘一直惦记你我的事,我一回去她就问我,我只能拿没有结婚证来挡了,娘知道咱们俩没有结婚证,来了肯定要催啊。”
樊云璎看了眼梁木,看他脸上没有一点心虚,她想着难不成冤枉他了。
而梁木一直在观察樊云璎的表情,趁着她心虚,赶紧趁胜追击,“云璎,咱们什么时候领结婚证?”
接着又赶紧保证:“云璎,我长得不好,又没钱,更没势,但我会竭尽所能对你好。”
接着他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举起来,说道:“我用我的职业生涯发誓,会爱护樊云璎一辈子,如有违反,必定……”
樊云璎赶紧打断他,“你是小孩子吗?竟然还学发誓。”
梁木目光专注得看着她,“可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你答应嫁给我。”
他倒是想给家底,可存折上没钱,它还欠单位工资,除了这条命,他真的不知道能给什么。
樊云璎说不清楚此刻的感受,只觉得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刚回应了他的感情,他就给她来了这么一下子。
她有些气不过,恰巧听到李春燕和邻居说话的声音,她脑袋一热,便说道:“婶子不是说让你置办好床,再说领证的事么?”
梁木压着激动问,“那等我置办好大床,咱们就领结婚证。”
樊云璎:“……”
她怎么有一种掉坑里的感觉,这坑她到底要不要从坑里面爬出来?
第34章 领结婚证
“云璎, 以后咱们家的事,除了我的工作上的事,其他的事以你为主。”
梁木再次加码, 说完就忐忑地等樊云璎的回话。
樊云璎挑眉, 问:“那如果我不想要孩子呢?”
两辈子亲缘浅薄, 对于家庭, 对于孩子,她的期待很低,而她这么说,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试探梁木对的包容性。
男人就算不在乎孩子,但大多数还是在乎自己家的血脉传承,特别是现在的男人,更是把生儿子,然后帮儿子娶媳妇儿,等儿媳妇儿生下孙子, 这才算完成了一辈子最大的任务。
所以她才会用这件事试探梁木。
而梁木也没有马上回答,思考了之后, 说了自己的意见,“我本人对于孩子, 没有特别的执着, 梁家还有梁榆,将来让他传梁家的香火。”
“不过我觉得夫妻俩人,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 还是要一个孩子好, 无论男孩还是女孩,这样家里不至于冷清。”
“当然生孩子主要女同志辛苦, 最终决定生和不生,斗听你的。”
樊云璎不知道最后会如何,但是她知道此可梁木是认真的,说的话也发自真心。
在后世不结婚单身,都要受人指点,更甭提民风保守的现在了。
“成吧,等你选好了日子,咱们就领证。”
终于等到心爱的姑娘送口,梁木差点没高兴疯了,他赶紧再次激动地保证,“云璎,我会对你一直好的。”
比起他的激动,樊云璎就冷静多了,说的话更是煞风景,“结婚能结就能离,所以我们且行且珍惜吧。”
梁木脸黑了,咬牙切齿道:“我不会给你离婚的机会的。”
樊云璎笑了笑没说话,多少队情侣结婚的时候,都幻想着白头到老,可大部分还是把日子过成了鸡飞狗跳,更有的是夫妻反目成仇。
梁木气地伸手便把樊云璎抱怀里,霸道地说道:“反正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樊云璎点头,“是啊,要一起过一辈子的。”
一辈子啊,好长,长到她都不敢期待。
“咳,咳咳!”
头一次把媳妇儿抱怀里,梁木脸红心加速跳的同时,正准备亲一亲,那两片梦里不知道出现多少次的红唇的时候。
亲娘的假意咳嗽声打断了他,他郁地想要撞墙,为啥别人的母亲都是助攻,只有他亲娘是个拖后腿的。
李春燕也不是故意打断儿子的好事的,一来她来得不巧,二来这房子连像样的床都没有,她孙子可不能来得这么委屈。
“婶子,医院的检查结果应该出来了,咱们贵医院去拿检查结果吧。”
樊云璎尴尬地红着脸提议道,她这会儿只想离开这个让她尴尬的房间。
梁木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而李春燕却不想那么快离开,她过来拉住樊云璎的手,笑着拍了拍,问道“你们领结婚证,去哪里摆酒席啊?”
樊云璎疑惑到:“结婚时不是摆过酒席吗?怎么还要摆?”
现在物资匮乏,像结婚酒席这样的大事,大多数人都是最少攒小半的票,再饭处托人情,这才勉强能办起来,办一场酒席,家里人忙忙碌的,最少能瘦五斤。
家里李春燕身体不好,她和梁木还要上班,家里俩小的又太小,所以她并不想再办酒席。
最最重要的是,这么一来,岂不是告诉所有人,她和梁木酱酱酿酿了,太难为情了。
“婶子,酒席就不办了,买点糖给同事们发一打就好。”
梁木也想再办酒席,上次的结婚酒,因为樊云的自杀的事,回忆把那段时的色彩染成了灰色。
他想再办一次,老了回忆起结婚酒,全是甜蜜。
樊云璎没成想梁木竟然也开始在意起形式来,她也不反驳他,只问了一句,“你有钱吗?你的工资可是已经预支了俩月了。”
一句话让梁木发热的脑袋冷静了下来,有钱办酒席还不容易呢,谢没钱就更办不成了。
虽然樊云璎有钱但是那是她的嫁妆,他一个大老爷们挣不来钱,还要用媳妇儿嫁妆,以后甭出门了。
李春燕这时候却说道:“我有钱。”
这钱她本来攒着给梁榆娶媳妇的,可现在她自己能上工挣钱了,梁榆年纪又还小,完全可以给大儿子用。
樊云璎再次浇凉水,“可我没时间啊。”
然后又给梁木使眼色,让他配合她,梁木能怎么办,只好跟着附和,“娘,我也忙。”
刚说完,他肩膀就挨了亲娘几下肉锤,另外还要被亲娘骂,“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生你不如生棒槌。”
樊云璎见梁木被骂,难得良心发现,给他解围,“婶子,办酒席有啥好的,咱们已经收过一回礼了,不能再收第二次,所以这领证办酒席,纯粹就是自己个儿又出钱,又出力的,请别人吃,有那钱和功夫,咱们自己多吃几次肉,不好吗?”
李春燕算是明白过来了,不愿意办酒的是儿媳妇儿,不过虽然被反驳了,但是她一点都不生气,挣钱难,过日子得精打细算,儿媳妇这看着有了那么点意思。
“不办酒就不办了,不过也不能委屈了云璎,这五十块钱和六尺布票拿着,回头去百货大楼给云璎买件新衣裳。”
既然儿媳妇为家里着想,李春燕便不肯委屈了她,掏出钱票递给了梁木。
梁木赶紧保证,“有空我就去买。”
李春燕这才满意,看着儿子和儿媳妇儿和睦的相处,她仿佛看到了一个胖娃娃喊她奶奶的场景。
说了正事,几人便回了医院,去拿了李春燕的血样检查结果。
“婶子,结果还不错,各项指标几乎都达标了,说明咱们前面一段时间咱们做对了,婶子回去后,还照着这个办法调养身体,相信您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闻言,李春燕大松一口气之后,便把脸笑成了菊花,“也不看看每天肉蛋吃着,月子的女人都没有我吃得好,再不好,能对得住花出去的那些钱吗?”
在县城也没有地方住,李春燕又去药房买好了药之后,便赶紧回家去了,在城里喝水都要钱,让她每喝口水都是心惊肉跳的,还不如回家呢,最起码喝水不肉疼。
“云璎,咱们去木匠那儿看一看床吧?”
等李春燕离开后,梁木就赶紧说要去置办床,以前媳妇儿没松口,他还能等,现在媳妇儿松口了,他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樊云璎打了一个哈欠,拒绝了,“你去吧,我要回去睡会儿。”
虽然她不计较梁木的小手段,但是心里哪里能不生气,还让她和他一起去看床,哼,美得他,怎么也得等她睡饱了再说。
梁木眉眼间全是无奈,云璎这是在生他的气呢,不过她不去,他也不好定下床的样式啥的,就怕她出不了气,把领证的日子一推再推。
嗯,他必须得想法子让她出了心里的这口气才成。
于是等樊云璎晚饭时候醒来时,就看到了梁木端着一杯黄连水,“云璎,我说过不再做让你不高兴的事,今天我违背了诺言,这杯黄连水我喝了。”
说完就一仰脖子一口闷了,继而整张脸都皱巴起来,特别是脸上的那道疤,直接拧成了毛毛虫。
樊云璎暗骂了一句,“活该!”
心里的气终于消散了大半。
梁木一直有留意樊云璎的表情,见她眉目舒展,也知道她气消了,便赶紧再次问:“云璎,咱们早点去领证吧。”
樊云璎这次没再拒绝,点了点头。
梁木大喜过望,伸出胳膊就抱住了樊云璎,“云璎,我好高兴。”
樊云璎推了推她,“你抱疼我了。”
梁木赶紧松开,然后赶紧说道:“我这就去找木匠做床。”
这样领了证之后,他便能马上洞房花烛了。
樊云璎赶紧叫住他,“天都晚了,明天再去吧。”
梁木却道:“哪里晚了,大家也刚刚下班而已。”
他可不想领了证,洞房花烛夜却只能抱着媳妇儿打地铺。
说完他就要往外走,脚步在门口处停下,转身问:“云璎,你去吗?”
樊云璎这次没再拒绝,因为房间小,过日子的时候,就得在收纳上做功夫,所以她不打算要衣柜了,直接把床下面用木板围起来,做成柜子好了。
木匠师傅有五十多了,做了几十年的木工活了,所以樊云璎一描述,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说道:“就是费木料,做起来也费功夫,所以比平常的床要贵上几块钱。”
梁木和樊云璎不在乎这个,他们只在乎床好坏,特别是梁木,再三叮嘱,“床一定要做结实。”
媳妇儿脸皮薄,万一他用力大了,床吱呀乱响,不愿意和他好了怎么办,他不想被憋死。
这天晚上因为梁木伤好了许多的原因,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要睡床上了,“你睡床,我说过对你好,可却让你睡地板算怎么回事。”
樊云璎换药的时候,看过他的伤,又给他把过脉,知道他恢复得不错,便没有再坚持。
因为白天睡多了,樊云璎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梁木也因为明天领证的事,兴奋得睡不着。
樊云璎和梁木说道:“梁木,要不咱俩出去跑圈,跑累了再睡?”
梁木想说,如果给他一张大床,他们完全可以在家里运动,他保证让媳妇儿不出力,还能睡得香,不成,明天得去再催催大床。
最后两人还是穿上衣裳出去跑了几圈,路上遇到吃过晚饭出来溜达的人,还一起说了会儿闲话,这才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梁木就开始洗脸刮胡子,另外还穿上了一直舍不得穿的新公安制服,拿着镜子左右照了照,总觉得缺点什么,然后看到樊云璎在擦雪花膏。
他抿了抿唇,难为情道:“云璎,借我点雪花膏,我抹抹脸。”
樊云璎诧异地看着梁木,不会一晚上的功夫,梁木就被穿越了吧?
不过等梁木抹了雪花膏之后,一直左右扭脖子,还不时地摸脸,怎么都不自在之后,她便笑了,这人还是梁木,不过他今天抽风了而已。
他们先去了医院请假,之后便一起去了民政局领证,这年头的结婚证没有照片,就跟一张奖状一样,看着非常简陋,但是梁木却把结婚证当成了宝贝,怎么看怎么也看不够。
樊云璎笑道:“至于一直看吗?再看也看不出花来。”
梁木不吭声,只是傻笑,他有媳妇儿了。
“云璎,走,咱们去你们医院发喜糖。”
其实他是要去县医院宣告主权,让那个小白脸医生死心。
“云璎,恭喜你,祝你们百年好合。”
赵明宇收了喜糖,虽然脸色不自然,眸子黯淡,但还是送上了祝福。
梁木对他的印象也好了些,这小白脸医生心胸还可以。
在医院发了一圈糖,之后俩人便去了邮局,有她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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