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在二皇子面前维护她,是真那么想,还是只是做做样子?
黎凝决定等晚些时候裴濯回来再亲自问他。
这日裴濯又回来得比较晚,黎凝等他回来的过程有些煎熬,看见裴濯时候有些不满地问他:“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明日使臣出使西北,今日要忙的事稍多。郡主可饿了?”裴濯问。
西北……
黎凝极轻地蹙了下眉,欲言又止,要问的事一下子多了起来,但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最后摇头道:“不饿,方才有吃过些糕点。”
下人已经摆好饭菜,两人便先下去用膳,有什么事等用完晚膳再说。
等用完膳,黎凝先去沐浴,沐浴好之后就坐在床榻边等裴濯,她有许多话想问他。
待裴濯沐浴好出来,黎凝目光在他出来的那刻就跟着他,以为他也该上床歇着了,他却径直往桌案那边去。
裴濯注意到她不解的眼神,解释道:“还有些公务未处理,郡主先睡。”
黎凝便躺到床榻里侧去了。
可是她有那么多话想问,怎么可以先睡,想了想,避免自己躺床上迷迷糊糊睡着,黎凝又爬起来,找来本诗词翻看。
为了更好地辨认诗词本上的字,黎凝坐在穿外侧,倚靠床头开始翻阅。
裴濯看她一眼,继续提笔写字。
约莫过了一刻钟,裴濯将桌案上的东西收拾放好,然后走向床榻。
阴影覆落在诗词本上,黎凝抬起头来。
“你忙好了?”
裴濯颔首。
“郡主在等我。”他语气笃定。
黎凝不否认:“是有些话想问你。”
黎凝放下诗词本向里侧挪动,给他腾出位置,问他:“二殿下今日去找你了?”
裴濯上了榻便用手臂撑着靠近她,熟练又自然地用鼻尖去轻蹭她颈侧,“嗯”了声回应。
温热的气息落在侧颈,黎凝感到有些痒,微微躲开了些。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裴濯追上去,漫不经心道:“二殿下想让我替他带些赔礼来给郡主,我没同意,让他自己来。”
“就这般?”
“就这般。”
黎凝意外。
她假装自己不知道,就是想知道裴濯会怎么跟她说,谁知他反应如此平淡。
他难道不该借此跟她邀功吗?
黎凝想得入神,是以当吻试探性地落在唇角的时候,她没有抗拒,裴濯便得寸进尺地深入。
迷离惝恍之际,黎凝想起自己还有其他的话要问。
她推开裴濯,气息不稳地问:“什么时候要出征西北?”
裴濯眼底晦暗,并不想在这时候谈论其它事。
“此事还未确定。”他仍回答了。
竟还未确定……
也不知是好是坏。
黎凝眉眼松懈,若有所思,就听裴濯沉声问道:“郡主可还有其它要问的,若无还想问的,我可继续了?”
黎凝没什么想问的。
但有一件事想做。
“把你衣裳脱了。”
她想看看他背上伤痕。
作者有话说:
伤痕,,详情请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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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区区圆房小事,有什么难的?◎
黎凝上回给裴濯肩上那个她咬出来的牙印涂抹药膏时, 窥见过他背上的疤痕。
然而也仅是窥视到隐约的一眼,具体如何她至今还未有机会端详。
一想到他不知何时又要出征去西北,便对他背上的疤痕越发在意起来。
她想看, 便也这么说出口了,未曾想过自己的话或许会引起什么歧义。
裴濯俯身在她上方, 有片刻怔愣。
此情此景之下,他不得不怀疑黎凝这话的意思, 跟他心中所想一样。
“郡主……”裴濯紧盯着她,缓声试探道, “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好端端的要人家脱衣裳, 黎凝知自己要求确实有些无礼, 但裴濯都对她做过更无礼的事,她就看看他后背怎么了?
于是, 黎凝坚定颔首,重复一遍:“把衣裳脱了,让我看看你身上的疤痕。”
“疤痕?”裴濯皱眉, 继而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哑然失笑。
早该料到的, 连亲两下都要红透脸, 怎么会如此郑重其辞地主动提出来。
他笑道, “那有什么好看的,郡主不如看看我身上别处地方。”
黎凝蓦地想起那晚在烛火下见到的一幕, 羞恼地推了推他, 催促:“你快些脱……”
裴濯只好顺着她意, 撑起上身双膝跪立, 三两下利落地脱去上衣, 将上衣随手丢至床尾。
裴濯两手摊开任黎凝仔细检查。
“郡主这下满意了?”
黎凝也坐起, 目光先是落在他脸上,再缓慢地往下,在到他胸前时一凝,目光闪烁两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
裴濯身量颀长,此刻没了寝衣的掩盖,健壮的体格更是一目了然,胸膛随着他呼吸起伏,亦能感受到其下的蓬勃的力量。
他胸膛与腰腹的皮肉倒是无暇,只在右侧腹下有一道浅显的痕迹。
黎凝目光便顿在那处。
裴濯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也看见那道陈年旧疤。
他满不在意道:“只是擦伤破皮,早就不妨事。”
若不是她一直盯着那里看,他早就忘了这里还有条疤。
黎凝抬眼去看他,又迅速垂下眼。
“你转过去。”她想看他后背。
裴濯也不记得自己身上哪里还有伤痕,战场上真刀真枪厮杀,几乎没人能够一直不受伤。
他先是扭头,想看看究竟有没有什么可怖的疤痕,奈何动作受限,看不真切。
之前裴濯还问过黎凝要不要看他背后的伤,她彼时拒绝,现在想看了,他反倒磨磨蹭蹭。
对上黎凝略带不满的眼神,裴濯无奈轻叹口气,转过身去。
她执意要看,可别被丑陋的疤痕吓到。
裴濯看不见自己,黎凝便敢无所顾忌地打量他。
他宽阔的背有一道比较明显的疤痕,光看便能猜到当时有多凶险,另有几道浅淡的交错痕迹。
黎凝指腹轻轻描过那道疤,问他:“疼吗?”
那处裴濯有些印象,受伤之后好几日都只能趴着睡,已经过去许久,早就没什么感觉。
只是被她抚过的地方犹如火灼,激起一阵战栗。
“早就不疼了。”
若是黎凝仔细听,便会发现他是咬紧牙关说出的这话。
然黎凝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继续问:“当初受伤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裴濯一怔,不禁莞尔。
“忘了,不过约莫是疼的。”
黎凝也知自己的明知故问,会留下这样疤痕的伤口,受伤时候肯定是会很疼很疼的。
黎凝一直很疑惑,以裴濯的实力,无论他当初是靠裴相的荫庇入朝为官,或是靠自己的才学考取功名,均不在话下,只是不知他为何就偏偏选择入行伍,一去三年。
他不比陆骁有个当将军的父亲自小带着,没有过打仗经验就上战场,该要比旁人吃更多的苦头。
黎凝盯着那伤痕发呆,渐渐地竟有些感同身受,自己也莫名感到有一点疼,接着,她鬼使神差般,俯身在那痕上落下一吻。
微湿的柔软落在背上的时候,裴濯双眼睁大,猛地吸了口气,身侧的手也骤然攥成拳,用力到指节泛白。
那是完全不同于指腹的触感,离开时那块肌肤因与其黏住而被轻轻带起。
他呼吸发紧,后背像是被她点起火,某处更是立刻做出反应。
黎凝回过神来时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懊恼地用手背抵着唇,偷偷抬眼去看裴濯。
好在裴濯好像也未发现,没有出声说什么。黎凝仗着他看不见,若无其事地将此事揭过。
目光继续往下,黎凝看见他腰侧那道伤痕,从他腰侧一直延至右侧腹下。
好在痕迹不深,若是再深些,后果不堪设想……
黎凝像方才一样用指腹去轻描,带着安抚的意味,指腹划过腰侧来到小腹时,裴濯猛然一颤,黎凝来不及收回手就被攥住手腕。
被裴濯拉到身前来,黎凝不明所以,只能猜测着问他:“弄疼你了?”
四目相对,黎凝才发现裴濯呼吸粗重,晦涩的眼神好像在极力压抑什么。
他这样子,与某些时刻很像……
裴濯几乎咬牙切齿,语气算不上温柔,甚至有几分凶狠:“郡主可知撩拨我的后果是什么。”
黎凝垂下眼,忍不住小声辩驳:“我哪里有撩拨你……”
不就是摸摸他的背,最过分的就是莫名地轻吻了下。
别以为她不知道,裴濯夜里趁她睡着时候做得比这更过分。
裴濯沉默。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危险。
下一刻,黎凝后脑被人扣紧,而后整个人都被压倒在床上。
身后是柔软的被褥,身前是裴濯宽阔的身躯,赤.裸温热的胸膛压着她,她都来不及开口唇就被堵住。
裴濯吻得又深又急,像惩罚一般掠夺她的呼吸,他勾着她的舌互相纠缠,再吸吮掉即将流之于口的津液。
不知过了多久,黎凝求饶似的含糊两声,裴濯才终于肯放开她。
他的气息不但没有变得平稳,反而更加沉重。
“郡主若是不愿意,往后还是不要有这些举动为妙。”
黎凝尚处迷迷荡荡的状态,未多想就脱口而出:“你怎知我不愿意?”
话一出口,两人俱是一怔。
一听到那些质疑的话,黎凝就忍不住反驳,尤其是在裴濯面前。
但这次的情况显然不该一时口快。
她懊恼地咬了下舌尖。
“郡主是说——”裴濯撑着手肘,双目直直盯着她的眼,“你愿意?”
黎凝偏过头,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气势弱了几分。
但她一向不愿意在他人面前示弱,很快又把头转回来,仰起下巴“嗯”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是从鼻腔哼出气来,听起来就跟“哼”一样。
不就是行房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她都看过那些小册子了。
再说这都是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她都与裴濯成亲这么久,夜里也都亲过无数回,区区圆房小事,有什么难的?
如此想着,黎凝心中更加笃定,认为自己轻易就能做到与裴濯圆房。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她也仅是看过小册子,实际上具体要如何做她并不清楚。
“首先要如何做?”黎凝强装镇定,仔细回想出嫁前看的那些小册子,搭在纽扣上的手微抖,“是、是不是要先从脱衣服开始?”
裴濯就撑在她上方,并不言语,只有呼吸一声急过一声。
黎凝如此干脆,他反倒无所适从。
他一直在等,等她松口,等她愿意。
当她真正愿意的这一刻,裴濯反倒感觉不真实。
“郡主当真愿意?”他又问一次。
无论夜里他如何亲她,他们都未做到最后一步。纵使已经成亲两月有余,至今却仍未有过夫妻之实,今晚若是事成,他们今后便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这个想法固然令裴濯心动,可他希望黎凝也是心甘情愿如此,不想只是因为同情怜悯,或是其它原因。
见裴濯犹疑,黎凝胆子反而大了起来。
她看过小册子,裴濯知道的说不定比她还少,思及此,黎凝感到有些得意。
“方才已经说过了。”黎凝没好气道,“你若是不要那就算了。”
裴濯怎么可能不要,与她肌肤相亲是他梦寐以求之事。
“好。”裴濯低低笑了一声,“郡主稍等下。”
裴濯下去床榻,拿来一样东西。
黎凝坐起来看着他,认出这个白玉小瓷瓶,好奇道:“这究竟是什么?”
裴濯拔起瓶塞,倒了一颗药丸在手心,言简意赅:“避子药。”
避子药……
在黎凝惊诧的目光下,裴濯将手心那颗药仰头咽下,再将瓶塞塞回去,把小瓷瓶放好后来到床榻边。
黎凝仍目含不解,裴濯便与她解释道:“是男子食用的避子药,你现在不适合有身孕。”
战事将起未起,他不能让黎凝怀有身孕而他却不在她身边。
如此直白的话听得黎凝耳根一热,仰头倒回床榻,而后又突然想起什么,挺身坐起,指了指桌案上跳跃的烛火:“把火熄了。”
裴濯虽想亮着火,但这时候还是依着她意为好。
改日总是要有机会的。
烛火熄灭,室内瞬间暗下来,黎凝耳边只剩下自己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声。
眼睛很快适应黑暗,她看见裴濯模糊的身影上了床榻。
裴濯如往常那般来吻她,黎凝双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料,虽然这个步骤是她熟悉的,但一想到不知何时真正开始,她整个人都紧张极了。
“黎凝,你放松些……”
她牙关咬得太紧,裴濯不得不提醒。
“不能现在就开始吗?”黎凝问。
裴濯略一沉默,实话实说:“不能,贸然开始不妥。”
他不能说会疼,这样黎凝就会退缩,下次再同意不知要等到何时。
“而且。”裴濯默了默,“那药一个时辰后才起效。”
“一个时辰……”黎凝喃声重复。
也就是一个时辰后两人才真正开始?
心中有个大概,黎凝便也没那么紧张了。
裴濯继续俯身而下。
黎凝一直在想是不是要先从脱衣裳开始,只是当她意识稍回笼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寝衣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压在背后。
之前裴濯趁她睡觉时候也会偷偷解开些许,彼时黎凝要装睡只好当做不知,现在清醒地面对这种情况,竟已经能做到平静接受。
她的平静一直维持到碰上某物。
黎凝霎时从神迷意夺中脱身,细小的声音也掩不住惶恐:“还未到一个时辰罢……”
她估摸得不算准,但很确定最久也就过去小半个时辰。
裴濯附到黎凝耳边说了句话,听得黎凝脸烧得更热。
黎凝突然有些想喊停,但这样半途而废又显得是她太胆小,只能在内心暗暗祈祷裴濯会再一次,这样她就能顺着台阶往下,说改日再继续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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