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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看见藤乃不着痕迹冲他们摇摇头。
如果告诉鸣人君，他会内疚的吧。
“嗯。”随后少女轻笑着肯定，无神的眼眸在阳光下泛着珍珠的莹润光泽，“我相信鸣人君。”
第17章 守鹤
今日阳光甚好，扶风微微，高墙之上，观众因一直期待的宇智波迟迟不来，已经产生了焦躁的情绪，议论纷纷。
藤乃双手撑在栏杆上，侧耳细听，觉得他们这些考生，实在像是动物园里被关在笼内供人观赏的动物，不由忍俊不禁。
在风影的提议下，佐助的比赛被推后，身旁砂忍的我爱罗，他身上的杀气已经要按捺不住了。
藤乃眯起双眼，抹去眼角渗出的一点生理性的水露，在鸣人一巴掌把鹿丸拍下去时捂住嘴小声地笑，跟着喊了一句加油。
其实比赛只靠听力是听不到什么有效信息的，但藤乃认为，这里比休息室热闹些，她还是更愿意和朋友们在一起。
而且……那个令人难以放下的画面，让她忍不住想要待在鸣人身边，继续探寻一些东西。
究竟是什么导致两个人大打出手，乃至于看起来即将分道扬镳？
佐助君，你要去哪里？
藤乃心中隐有猜测，指尖似乎还残留之前咒印的灼烫，烫得她手指不住颤抖。
佐助终于和卡卡西在取消资格前赶到，藤乃悄悄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有些揪心。她知道我爱罗十分强大，那样的杀气令人心惊，李到现在还因他在医院接受治疗。
平心而论，藤乃希望佐助能赢。
“佐助君，请加油！”藤乃这一声加油，明显要比方才凑热闹时对鹿丸喊的真心实意得多，声音也大了不少，让旁边一向淡然的志乃都吓了一跳。
卡卡西抬眼看看高处的藤乃，又低眸看看眼前的佐助，嘿笑一声：“青春呐……”
鸦发少年瞪他一眼，有些窘迫，耳根烧红，又忍不住抬起头，看到少女后觉害羞的晕红脸庞，唇边噙着些微笑意：“啊。”
日足在看台上狠狠皱眉，小女儿顽皮，大女儿现在看来也不够稳重，在这种场合大声喊叫，像什么样子？
宇智波家这小子……哼，确实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性格也很吸引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再加上身为队友朝夕相处……日足只希望是自己多心。
鹿丸示意鸣人与自己回去，将场地让给佐助与我爱罗。藤乃在上面等了一阵，我爱罗已经下楼，却迟迟不见那二人回来。
她取出盲杖，凭借记忆朝楼梯移动，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下楼，小声喊：“鸣人君、鹿丸君，你们在哪儿？”
她闻到空气中的腥甜气味，心中担忧，加快脚步：“鸣人君、鹿丸君，听到可以回答一下吗？你们受伤了吗？我闻到了血腥味。”
“我们在这里。”藤乃听到鹿丸的声音，声线还有一丝压抑的颤抖，“我们没事。”
鸣人猛然从楼梯上站起来，蓝色的眼眸中还残留着恐惧与后怕：“……是我爱罗，他刚刚杀了两个挑衅他的人，要不是那两人，死的可能就是我和鹿丸了。”
藤乃想到什么：“……那佐助君？”
“不行！”鸣人想要往楼上跑，“我去找卡卡西老师，必需阻止这场比赛，我爱罗会杀了佐助的！”
“等等，鸣人！”鹿丸拉住了他，“没用的，比赛已经开始了，所有人都在期待这场比赛。”
鸣人不甘心道：“难道就只能……！”
“是的。”藤乃接着说，“现在我们只能选择相信佐助君和老师了。回去继续看比赛吧。”
她原路返回到为考生准备的观战台上。话虽如此，但藤乃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我爱罗用沙将自己包裹后达到巅峰。
藤乃不顾医嘱开启了魔眼，瞬间，沙盾之内的景象完全展现在藤乃眼前。
双眼周围的筋脉火烧一般又痛又烫，刺激眼睛开始分泌泪水。藤乃揉了揉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我爱罗的一举一动上。
她看到被千鸟破开沙盾之后，那个由沙子组成的球体中，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她总觉得那东西带给她的感受有些熟悉，就像面对觉醒了九尾力量的鸣人。
难道……我爱罗也是尾兽人柱力？
这是哪只尾兽？藤乃对此并不了解，但她知道，比起鸣人体内被由四代火影的封印术牢牢封印的九尾，我爱罗体内的尾兽已经在觉醒状态了。
砂忍的手鞠和勘九郎还在这里，藤乃远离他们，拉住鸣人小声说：“快，鸣人君，我们去找卡卡西老师，不要声张――”
“你发现了什么？”他看到场地内战斗的二人，咬咬牙拉住藤乃，“走！”
“……真麻烦。”鹿丸抱怨了一句，但实在放心不下，“志乃，你在这里看着那两人，我跟过去看看。”
志乃点点头：“嗯，放心吧。”他自身的存在感很低，旁边砂忍姐弟经常忽略他的存在。
“卡卡西老师，我爱罗――”
“轰隆”一声巨响，火影那边发生了爆炸。
藤乃察觉得太晚了，观众因幻术的催眠在座位上昏睡，他们当时身处走廊之内，这才避免了被催眠的命运。
――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她往日足那里看去，花火昏睡在座位上，日足一人对上了几个砂忍忍者，而宁次在花火旁边保护她。
卡卡西看到佐助追着砂忍三姐弟消失在高墙之后的身影，向他们发布了自波之国之后的第一个A级任务：“藤乃、鸣人、鹿丸，你们三个人组成小队去追佐助……藤乃，你能追踪到佐助吧？”
――我爱罗身上异样的查克拉实在令人不安，佐助一个人太危险了。
卡卡西并不知道藤乃现在不能轻易使用魔眼，哪怕此时与他说话时，她都在极力忍受疼痛。
但藤乃看起来像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点头道：“我可以的。”
鹿丸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算了，反正也拦不住吧。
他们循着佐助的踪迹追了出去，很快，有九名音忍追赶上来。
“果然很麻烦啊……”鹿丸的表情很严肃，“必需有人留下来作为诱饵去吸引他们，但是……那个人可能会死。”
“不需要。”藤乃果断说，“现在是战争时期，直接拧断他们好了。”
“喂喂……”鹿丸黑线，“你是想让自己的眼睛直接报废吗？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自大……但如果留下来的人是我，存活率比你们都大。藤乃，你的眼睛坚持不了多久吧，查克拉也没有恢复。”
鸣人说：“那就我留下！”
鹿丸笑了笑：“鸣人你这个笨蛋只会直接和他们对上吧？”
藤乃不得不承认鹿丸说得很对。
她放远距离侦查四周，突然微笑起来：“那就鹿丸君留下吧，拖延一些时间，很快会有支援过来的。”
“有你这句话，我总算放心不少。”
“那也请不要大意哦。”
“当然。”鹿丸转身面对追击者的方向，“这可和我的性命息息相关啊。”
“嗯，请鹿丸君一定小心。”藤乃转头，“鸣人君，我们走吧。”
“好。”鸣人点头道，“鹿丸，一定要坚持住啊。”
前方，藤乃看见志乃对上了砂忍那位傀儡师，她决定绕路，其一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碰撞，其二是相信志乃的能力……而且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让她头皮发麻，如果沾上，她一定会失控的。
她与鸣人用上最快的速度追赶，终于在危急时刻赶上，鸣人一脚将我爱罗踢开，藤乃挡在佐助身前，蹲下身查看他的情况：“咒印……鸣人君，佐助君情况不妙，我们撤退！”
鸣人并未回话，而是声音颤抖地问：“藤乃……那家伙是谁啊？！”
“是我爱罗。”她终于朝我爱罗投去一眼，对方此时半边身体都已经异化，“手鞠，我爱罗是你们砂隐村的尾兽人柱力吧。”
手鞠瞳孔骤缩：“你――”
“看来我判断无误。”藤乃伸手盖住双眼，面色苍白，随后她放下手，想要架起佐助。
“藤乃，快逃――！”
……什么？！
杀气极速逼近，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息，藤乃的身体先于思维做出反应，双拳聚集了她仅存的几乎所有查克拉，化为两只凶猛的狮首。
「日向柔拳法・柔步双狮拳」。
“轰――”。
柔拳对上已经半觉醒的守鹤，再加上此时藤乃查克拉仅余不足三成，最终犹如螳臂当车，虽然护住了佐助，但自己也受到了重创。
“咳！”她被守鹤抓住禁锢在树上，冲击力与不断收紧的力道让她吐出一口血来，很快被沙子吸收。她能感觉到，见血之后，这些沙子更“兴奋”了。
――好痛！死亡的感觉向她逼近，她似乎又被逼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刻，就像在死亡森林时那般无力……明明她已经变强了，但依旧不够强。
好痛、好痛、好痛。巨大的痛苦让藤乃失控地开启魔眼。
扭曲吧，摧毁吧，杀死那个为她带来痛苦的人吧，这样她就不会再感觉到痛苦了。
强烈的疼痛让苍白的面容扭曲出一个疯狂的笑意，她睁大眼睛，没有意识到双眼已经开始流血，瑰丽的迷幻色彩不住闪耀，鲜血模糊了视线。
其实藤乃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什么了，被浓重的血色蒙蔽的景象只余糊成一团的色块。
但没关系，只要都扭曲掉……就好了吧？
“好痛、好痛啊……大家，扭曲吧……都被破坏掉吧！”
随着「扭曲」的能力发动，守鹤化出的手臂转瞬崩毁，连带着我爱罗脚下的树木。失去禁锢的少女犹如折翼之蝶，于昏迷中坠落。
身体无法动弹……我已经坏掉了吧……
有些……困倦了……
“藤乃！”黑发的少年支撑起被咒印折磨的身体，呼唤着她的名字扑了过去。
――他抓住她了。
将藤乃柔软的身躯紧抱在怀中，佐助护着她跌落在地。
看到同伴的模样，先前还恐惧于我爱罗的鸣人握紧了双拳，湛蓝色的眼睛里是燃烧的怒火。
“我爱罗……你这家伙！！”
――他要为了同伴，与我爱罗战斗！
第18章 苦雨
“藤乃、藤乃，醒醒……”佐助心急如焚，轻拍她的脸庞，抹去上面的刺眼血迹。
一声低低的呜咽，藤乃睁开双眼，里面空蒙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恍惚如坠梦中，抓住佐助的衣襟，小声问：“……你要去哪里？”
佐助没有听明白，只是见到藤乃苏醒，担忧稍稍散去一些，用指腹摩挲着藤乃眼下干涸的血痕，回答她：“我哪里都不去。”
他抬起头观看鸣人与我爱罗的战斗，脸上未消的咒印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阴郁――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鸣人已经快速成长到如此程度。这样规模的战斗，已经不是他可以介入的了。
藤乃什么都看不见，疼痛使她脆弱，她觉得佐助是个骗子，她什么都看到了，佐助将来会与她、与鸣人分道扬镳。
忍术爆发的水流犹如一场大雨，将二人淋得透彻。藤乃身体发着抖，意识混沌间往身边少年身上贴去――虽然他的体温也并没有比自己高多少。
闭上眼，藤乃眼前的世界似乎分成了三份：一份是日远天高，像鸣人璀璨的金发和清澈的蓝眼；一份是长夜血月，如佐助漆黑的发丝与红色的写轮眼；而处在中间夹缝之中的就是她，是白昼与黑夜的交界，是日升日落，身上缚着「日向」的枷锁，身后的影子「扭曲」延伸到黑夜之中。
“我听到了……雨声……”藤乃复又开口。
“……是鸣人在战斗。”内心的焦灼与对力量的渴望令佐助感到煎熬，咒印也一直折磨着他，但他仍是坚持与藤乃说话，仿佛在互相舔舐伤口，从对方身上汲取力量。
他收紧手臂，希望藤乃能暖和一些：“你和鸣人的战斗，谁赢了？”
“是我哦。”藤乃露出一丝虚弱的微笑，“不过鸣人君很厉害，他破解了回天……”
明明是她赢了，但鸣人意料之外破解回天让藤乃的计划无法顺利进行，还带来了很多麻烦――可她却并不怨怪鸣人。
佐助心中一沉，嘴唇不甘地紧抿。
“其实看得太多……也挺麻烦的吧？”藤乃有些想睡了，“这双眼睛，还有血继限界……我真有些嫉妒鸣人君呢……”
――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无人听到佐助意味不明的幽幽长叹：“是啊……”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了。
藤乃睁不睁眼其实都没什么区别，因为她什么都看不见，双眼被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纱布。但她却能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的肃穆氛围――三代火影在这次战斗中，牺牲了。
身体并未恢复，人类的躯体无法承受高等级的千里眼，千里眼与未来视并不是同一种东西，按理说藤乃本不可能拥有看见过去与未来的能力，但事实就是如此，因为有血继限界「白眼」的加持，她的千里眼进化了。
好在藤乃看到的破碎画面并没有太多，且她无法准确地控制千里眼去看自己希望了解的目标，因此应该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程度……应该。
她换上一身黑衣，去参加三代目火影的葬礼。出门时，她摸到门边的盲杖，却最终选择将它留在这里。
佐助和鸣人在楼下等她，战斗过后，木叶各处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藤乃被路上凸起的石块绊了一下，快要摔倒时被佐助扶住。
“藤乃，今天没带盲杖吗？”鸣人问。
“嗯。”她点点头，“反正路总会平坦的……对吧？”
藤乃想起小时候，她偶尔被允许出门，不想一直像真正的小孩一样被阳子抱着走，要求她将自己放下来。
眼睛看不见时藤乃走路小心翼翼，时刻注意用盲杖试探前方有无障碍，觉醒魔眼之后她看得见了，反而不注意起来，睁大一双莹白的眼睛，只觉眼前新奇世界令她眼花缭乱，竟不小心摔了跤。
是一双粗糙却温暖的手抱起了她，帮她拍打衣服上的灰尘，清理掌心的擦伤。
藤乃听到阳子恭敬地喊：“三代目大人。”
“走路时要看路啊。”三代目火影笑着揉她柔软的头发。
这是藤乃第一次见到这个村子的最高领导者，是一位温和慈祥的老人。
她为自己的不小心而脸红：“……我知道了。不过地面不平，之后可能还会有人绊倒的。”
“嗯，藤乃说得对。”三代目火影准确地说出她的名字，令藤乃惊讶得小嘴微张，露出傻乎乎的小孩模样，“您知道我的名字！”
她那时对这个世界不够了解，只知她所在的国家是火之国，木叶的最高领导又是火影，令藤乃总有种火影就相当于国家首相的感觉。没想到三代目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缩短了，脑海中严肃遥远的火影形象也被替换成眼前和蔼可亲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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