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先生,你这是性别歧视。女孩子怎么不能抽烟了?”程新余语气不满。
他耐着性子慢慢说:“抽烟会上瘾,别抽。”
她认真地问:“那你上瘾么?”
“我不会。”他抽烟没瘾,他只对程新余有瘾。
“那我也不会的。”她去抓他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胡乱弹钢琴,“我想体验一下事.后.烟,据说很爽。”
靳恩亭:“……”
手背当即传来一阵酥痒,靳恩亭却没避开。任由她继续恶作剧。
他不禁失笑,“你听谁说的?”
程新余脱口而出:“小言里都这么写的。”
靳恩亭:“……”
这六岁的年龄差是实打实存在的。他就时常理解不了程新余的脑回路。
到底拗不过她。靳恩亭取来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一根。
程新余细白的手指夹住烟,重重吸了一口。
味道实在太苦,苦得她眉头紧锁。辛辣刺鼻,猛地咳了好几声。
她皱着一张小脸,“小言都是骗人的。”
“让你别抽你偏不听,吃苦头了吧?”靳恩亭夺过烟,自己夹手里,递到唇边吸两口,缓缓吐出清淡烟圈。
俊颜藏在烟雾之下,迷离深邃。这副模样有点像颓丧青年,有种放浪形骸的美感。
“靳恩亭,明天你别去机场送我。”程新余注视着他的脸,细声细气的。
她怕见到他,她更不舍得走了。到时候哭哭啼啼的,弄得两人都难受。
男人执烟的手不由顿住,隔了好久才应一声:“好。”
――
程新余是中午的飞机。早晨还来得及陪靳恩亭吃顿早餐。
早餐她亲自煮的。熬了锅小米粥,煎了鸡蛋,炒了两个开胃小菜,非常简单的一餐。
两人沉默地吃完早餐。
靳恩亭还要去上班。
他站在鞋架旁换鞋,“我让司机送你去机场。”
“欣然会送我,她今天调休。”程新余追着他走到玄关。
男人闻言,点头说好。
见他换好鞋,她走近两步。手指覆上他的衬衫衣领。
靳恩亭自觉地弯下.身。
手指逐一抚平衣领上的褶皱,她又替他紧了紧领带。嘴里开始絮叨:“注意休息,别总熬夜,每顿都要好好吃饭,别糊弄,我会监督你的。”
“好。”靳恩亭垂眸浅笑,眼眸明亮,深谙的眼底是满溢而出的温柔。
“我不在,你要守男德,不许看其他小妖精,离她们远一点。”
“好。”
“每天都要和我对视频。”
“好。”
“每天都要想我。”
“好。”
不管她说什么,靳恩亭通通说好。
她喋喋不休的样子像极了送丈夫上班的妻子。这一幕很像夫妻间的婚后日常,美好又温馨。
她抱住他,贪婪地吸一口他身上清冽干净的雪松香。
真想永远留住这个味道啊!
随后松开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靳先生,去上班吧!”
靳恩亭不期然地又搂住她腰,把人箍怀里,不再克制地吻住她。
缱绻缠绵的吻,程新余慢慢红了眼睛。
越亲热就越舍不得他,鼻子酸得厉害。
他碰了碰她的脸,嗓音低柔,“走了!”
这次他打开防盗门走了出去,不再回头。
“啪嗒”一声,房门又被合上。
程新余呆愣地站在玄关处,隔了半天才回神。
心房缺了一角,变得很空很空,多少东西都填补不满。
她兀自叹了口气,转身回房收拾行李。
――
郭欣然卡着时间来精言公寓接程新余。
参观完资本家的豪宅,郭小姐忍不住感叹:“有钱真好!”
她咆哮道:“我什么时候能够一夜暴富啊?老娘也想住豪宅!”
程新余不紧不慢地接一句:“大概可以找一个和靳恩亭差不多的男人?”
郭欣然:“……”
郭欣然剜她,咬紧后槽牙,“程新余,你就是故意拉仇恨!”
嘴上这样说,可她还是一脸羡慕,“姐妹,这个特等奖你能吹一辈子了!”
程新余:“……”
程新余眉眼弯弯,得意地笑,“那是我运气好。”
郭欣然斜她一眼,“你就N瑟吧你!”
程新余拎上自己的行李箱和郭欣然一起出门。
去机场的路上,郭欣然专注开车。她分出眼神看程新余,“你打算和小靳总一直这样分隔两地啊?”
程新余目睹车窗外疾速飞过的建筑物,快得像是一道闪电。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爸身体还没恢复,只能暂时先这样。”
“别怪我没提醒你,时间长了,容易出事。”郭欣然一脸严肃。
多少情侣败在异地恋上。时间,空间,距离,都是问题。再浓烈的爱,时间长了也会给磨淡了。
“我知道。”她捧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刷朋友圈。
郭欣然:“小靳总可是香饽饽,多少女人趋之若鹜。”
“我俩没谈以前,他同样是香饽饽,盯着他的女人还会少么?”程新余语气悠悠,“我相信他。”
“我就给你提个醒,你心里有数就行。再说我也相信小靳总的为人。”
将程新余送到机场,郭欣然没立刻离开。时间还早,两个姑娘找了家咖啡厅坐了坐。
咖啡上桌后,程新余递到唇边菀豢凇P闫的眉毛瞬间拧成一团,满嘴苦涩,难以下咽。
她往杯子里添了糖块,举着小勺子搅拌几下。
糖块迅速化开,融入浓黑液体。
她听到对面好友的声音,“新余,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她再次端起咖啡杯尝一口,还是那么苦涩。
今天的咖啡注定苦涩,不会甜了。
她皱着眉回答:“还不知道,要看情况。”
郭欣然冲着程新余笑得格外暧昧,“你还是来勤快点,我怕小靳总憋不住。”
程新余:“……”
她嬉皮笑脸地问:“你俩昨晚折腾到半宿吧?”
程新余:“……”
这姑娘太污了,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程新余垂下眼皮,无言以对。
――
快十一点,程新余登机。
送走好友,郭欣然打道回府。
一转身,她竟瞟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脚步一顿,面露惊讶,“小靳总?”
靳恩亭松了松领带,慵懒地“嗯”了一声,寡淡又平静。
郭欣然不解地问:“您怎么不进去送新余啊?”
男人侧头远远望着登机口,语气无奈,“我怕她哭鼻子。”
作者有话说:
小靳总真的好宠!呜呜呜~
本来想多写点戏份,实在太困了,扛不住了,明天再写。
还剩最后一点内容,明后两天应该可以完结掉。
受评论区某个小可爱的影响,我去搜了下朱鹤松。完了,再也没法直视靳先生这个称呼了~
第47章 第47顿饭
◎“新余,我得做点事。”◎
第47顿饭
程新余开始频繁跑青陵, 两周去一趟。靳恩亭偶尔也会来汀兰。两人致力于为祖国的交通事业做贡献。
见不着面的日子就全靠手机。发发微信,对对视频,一解相思之苦。
他们都已经慢慢习惯这样的日子。
异地恋看起来很难。可好像也没那么难。
八月底, 章老板结婚。靳恩亭要让程新余陪他一起出席婚礼。婚礼定在28号。靳恩亭让她提前过去。
她原本订了26号的高铁票,也通知了靳恩亭她26号晚上到青陵。他说到时候去车站接她。
25号早上睁开眼, 外面是个大晴天。阳光被窗外层层叠叠的香樟叶过滤, 漏到卧室的地板,拓出淡淡的,细碎的光晕。光影轻轻摇曳, 像极了女孩的裙摆。
她点开手机上的天气软件,查看青陵的天气。青陵今天同样是晴天, 气温难得低了几度,微风,不燥。
这样的天气适合和心爱的人一起出门约会。去爬爬山,游游湖,逛个街, 吃个饭。
程新余突然做出一个决定,她要提前去青陵,给靳恩亭一个惊喜。
于是火急火燎地收拾行李, 改签了一趟当天下午一点半的高铁。
新屋连着老屋, 中间劈开一条不到一米的过道。背阴, 夏天格外凉爽。午后凉风习习,是纳凉的好地方。
酒坊的工人工作累了时常搬张凳子,坐在这里歇息。
吃过午饭, 程青山和梅月坐在过道里吹风。两人躺在老藤椅上, 藤椅轻摇慢晃, 很是惬意。
见女儿风风火火地拎着行李箱下楼, 程青山语气哀怨地对妻子说:“这女儿大了根本留不住。”
梅月女士手里举着一把大蒲扇,一边扇,一边笑,“打祁主任接生新余那刻开始,这闺女注定就是别人家的了。”
程青山:“……”
祁主任出差一趟,无意中接生一个孩子。二十六年后得个儿媳妇。不得不说,这笔买卖她稳赚不赔!
程新余把行李箱推一旁,从墙上取来一顶薄荷绿的渔夫帽,兜头戴上,转头对母亲说:“妈,我晚上不在家吃饭,别烧我的份儿。”
梅月口气悠悠,“我和你爸晚上下馆子,没打算烧饭。”
程新余:“……”
她天天搁家里待着,也没见父母下馆子。她一去青陵,父母就说要下馆子。敢情是不想带上她呗?
她哪里是亲生的,分明是捡来的。
程青山瞥到女儿头顶的渔夫帽,当即皱了皱眉,“咋滴,你要给我女婿戴绿帽子啊?”
程新余:“……”
程新余瘪瘪嘴,“爸,这是时尚你不懂!”
谁说不能戴绿帽子的?这几年可流行绿帽子。绿帽子明明那么好看,全被这些人玩梗玩坏了。
“你爹我老了,欣赏不来你们年轻人的时尚。”程青山嫌弃地挥挥手,“赶紧去找我女婿去,省得搁家里碍眼!”
程新余:“……”
自打知道靳恩亭是祁主任儿子以后,程新余在这个家的地位就直线下降。
“拜拜嘞您嘞!”她提上行李箱,麻溜滚了。
――
如果异地恋还有一点好的话,那就是见面路上的欢呼雀跃。一路都在期待,期待着见到对方。路上的太阳是温暖的,风是温柔的,空气是甜的,遇到的每一张面孔都是亲切的。
三个小时的高铁,抵达青陵站刚好是傍晚。
程新余悄咪咪问了谢蓝,打听靳恩亭的行程。
谢蓝给她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靳恩亭正坐在会议室里给几个高层开会。他坐姿闲适,十分随意。然而浓眉微皱,面色肃然,气质冷冽,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气场。
他面相清冷,性子也冷,在他面前还好一点,在外人面前简直就是一座行走的冰山。他只要不说话,面色一沉下来,那眼神就会看着很凶,让人不寒而栗。
程新余追过去一条语音:“蓝姐,这会什么时候能结束?”
谢蓝回复:“估摸着没那么快,你可以先来公司等。”
程新余打车去公司。
她辞职了,门禁卡早被收回去了。到了公司也进不去。她正准备打给谢蓝,让她来接自己。谁知竟叫她碰到了严琼。
严副总身着墨蓝色职业套裙,金色大波浪披散肩头,蹬一双白色高跟鞋,都市丽人,精致养眼。
刚刚送完客户。前一秒还言笑晏晏,下一秒就拉下来,手掌撑着脖子慢慢揉,一脸倦色。
身在职场,不论是高管还是底层社畜,谁都不容易。
程新余迈着小碎步走上前,小声喊道:“严琼。”
严琼转身,见到程新余。行李箱立在脚边,风尘仆仆。
她面露惊喜,“新余妹妹,你又来青陵啦!”
“是啊!”程新余微笑着点头。
严琼深表佩服,这异地恋谈的委实辛苦,青陵汀兰两地跑。也难为这两人有耐心。
真爱就是真爱,像靳恩亭这种天之骄子,平时吃饭都嫌麻烦,居然有这等耐性和程新余谈异地恋。
严琼扬声问:“你怎么不进去?”
程新余摊摊手,“我没门禁卡。”
严副总一听忍不住吐槽好友:“靳恩亭也真是的,连门禁卡也不给你发一张。”
程新余赶紧替男朋友讲话:“主要是我很少用到。”
严琼抬抬下巴,“走,我带你进去。”
严琼把程新余带进公司。
严琼手头还有工作,顾不上和程新余多聊。
她回自己办公室。程新余去18楼找谢蓝。
谢蓝把她带去了靳恩亭办公室。
“程小姐,小靳总那边应该没那么快结束,您先休息一下!”
谢蓝给她泡了咖啡,还上了一份甜点。
芋泥千层,盛在粉色的小盘子里,精美诱人。
程新余道了谢。
等谢蓝离开,她才开始打量起这间办公室。
资本家的办公室又大又宽敞,窗明几净,家具陈列有序。落地窗外是CBD繁华的建筑群。视野开阔,站在窗边不由产生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
靳恩亭一定时常站在窗边,目睹眼前的这片风景,或许指间还会燃根香烟,不知道会想些什么。
管理一家这么大的公司,身上的担子那么重,他一定有疲惫和无助的时候,甚至还会感到孤独。
虽然他从来不说一句,可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可惜她没能在他身边陪着他。分隔两地,隔着手机的千万句安抚和开解,远不如面对面的一个拥抱来得实在。
她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
现实无奈,她只能多跑几趟青陵,尽可能的给他陪伴。
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程新余又绕去靳恩亭的办公桌。
那么大一张办公桌,两台电脑占据正中间,屏幕黑着。电脑旁摆着一只笔筒,笔筒里随意插几枝笔。笔筒两边一边堆了一摞文件。
角落里还摆着一只玻璃罐,罐子里是墨黑的茶叶。
这是他俩在法慈寺茶园采的茶叶,她送给他以后,他时不时会泡起来喝。
喝了这么久,还剩一大半。
她揭开盖子闻了闻,浓郁的茶香一阵一阵翻滚而来。
随后又将玻璃罐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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