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送来了?”
“送来了,股份、不动产,一样不少,放心吧。”左业把文件放在他桌面上,敲了敲,又转头看着童雀,“小孩,跟着他,你以后就只管享福咯。”
“找死?”谌洲抬头看他一眼,他被眼刀刮得少了层皮。
“对了,这件事很难逃得过董事会的眼睛,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你妈也知道了,刚听秘书说你妈见过她了?”
谌洲挑眉,不置可否。
左业自言自语:“也是,你妈肯定不心疼你,她一定是站在小姑娘那边的。”
“说完了吗?”谌洲耐心尽失。
左业点头:“当然。谌总,您看东西我也送来了,午饭时间要到了,我饿了,要不我们三个人共进午餐?”
“你觉得合适吗?”
“我觉得挺合适。”
左业脸皮极厚,谌洲看了一眼方皓,对方清清嗓子:“那个,左律师,您和谌氏的合约马上要到期了,最近您父亲来找了谌总几次,说想您回他那帮忙,您看……”
“嘶,方皓你太不懂事了,还杵着干什么呢?走走走,中午我请你吃饭去,我们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可别打扰你们总裁的二人世界。”
左业边说边把人拉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带上了门。
童雀自始至终看着谌洲,没话。
他把左业送来的文件收进抽屉,拿着大衣站起来:“走。”
“去哪?”
“吃饭。”他勾唇,“站在那看一上午,不累吗?”
第25章 我觉得他年纪大了
乐垣。
当下娱乐圈数一数二的流量小生。
私生活干净、人品绝佳、演技一流、唱跳全能,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当然,她认识他,完全是因为沈若若。
沈若若是乐垣的骨灰粉,还是全国粉丝后援会会长,卧室里全是他的照片,手机壁纸和手机壳也都是他的大头贴。
刚才谌洲叫他谌垣?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不对比不觉得,现在这么看着,他和谌洲眉眼有八分相像。
“你认识我?”谌垣看着童雀,“你也是我的粉丝?”
她诚实摇头:“我不是。”
“不是就好。”对方长松一口气,“你可千万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的身份你也千万不能说,知道不?”
“哦。”她点头。
意思就是不能告诉沈若若了。
有点可惜。
“谌垣。”谌洲眯眼,他瞬间察觉到危险靠近,又看了一眼自己哥哥,再看看童雀,恍然大悟。
和嫂子说话,刚才语气好像是重了点。
“呀,我刚才光顾着躲狗仔了,没认出是大嫂。”他换上马屁脸。
童雀:“……”
“滚下去。”谌洲不接话,利落赶人。
“我去,你好歹是我哥啊,见死不救吗?!”谌垣一脸悲愤,“我不管,你现在要赶我走,我就把狗仔都叫过来,看看是我的八卦重要还是你恋爱的女主人公重要。”
谌洲一个眼神,他差点被刀。
车开出地下车库,谌垣心满意足地坐在后座,趴在童雀的座椅靠背上和她聊天。
“你谈过恋爱没有?”
“没。”
“我哥是你初恋?”
“呃,如果暗恋不算的话,就是吧。”
“暗恋?你暗恋过谁?”
童雀一哽,看了一眼谌洲,没说话。
谌垣以为她是害怕被误解不敢提,看了一眼自己哥哥,往她旁边靠了靠:“我问你,我哥是不是那方面不正常?”
???
今天已经是第三个人问出这种问题了。
谌洲在别人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童雀还没回答,谌洲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他瞬间缩回去,躲过一死。
饭店在江边大楼顶层,正中午,露台上太阳晒得很暖,一眼望过去就是江景。
她以前连来这种地方做小工都不敢想,何况是在这里吃饭。
服务生送上菜单,她翻开看了一眼,被价格吓到。
随便一个套餐都够她两三天的工资,也太夸张了。
“中午吃好点,下午要检查功课。”谌洲抬眼扫她,淡淡开口。
“不是吧哥,哪有你这样哄女朋友的?你这不是对象,是监护人吧?”谌垣替童雀打抱不平。
谌洲放下菜单:“你很懂?”
“不不不,我不懂,我只是随口说说,您继续。”他埋进菜单里,堪堪躲过一劫。
吃饭的时候谌垣一直在找话题和童雀聊天,他幽默风趣又有梗,完全拿捏她这种十八岁少女的心思,和谌洲的成熟稳重不一样,他的行为举止是朝气活力的。
怪不得叫青春偶像。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谌垣怎么看不出来她的打量,呵呵一笑:“是不是一对比就觉得我哥年纪有点大了?”
第26章 自己来
童雀脸色一闪,没答,像是默认。
“其实我觉得我和你应该更搭一点才对,你看啊,你一个活泼少女,我是阳光男孩,比大叔配萝莉好多了是不是?”谌垣一嘚瑟就现原形,不惧生死。
这话说完,对面的女孩直接瞳孔地震。
她想的不是谌洲,而是沈若若。
要是被她的好闺蜜听到了谌垣这段话,她也死无全尸了。
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也没看到谌洲的打量。
吃完饭,谌垣说要去上厕所,让两人稍等一会。
他刚消失在转角,谌洲就站起身:“走了。”
童雀一愣:“可是谌垣……”
“怎么,舍不得?”他挑眉,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起身,一言不发,跟着他离开。
可怜的谌垣上过洗手间回来之后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当场石化,服务员贴心地过来递上账单:“谌先生您好,请您结账。”
他嘴角直抽:“好你个谌洲,有爱情没兄弟!”
童雀跟着谌洲坐电梯直达地下一层,上车,关车门,系安全带,全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谌洲看上去不大高兴,气场也很冷。
她不说话,他也一言不发。
回到公司,方皓已经把需要他审签的合同都整理好,他察觉到两个人之间气氛不对,识趣地退出去。
童雀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总觉得就这么僵着也不好,于是先开口找台阶:“谌先生中午不休息一下吗?”
谌洲看她一眼:“课本。”
她顿了顿,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把自己坑了,磨磨蹭蹭走到沙发旁边,拿起茶几上的课本,递过去。
上午光顾着看他采访了,课本就翻了几页纸。
“五题错三题。”他抬头,她已然察觉到阴风阵阵,“起点这么低?”
可能是他对自己太好了,以至于她完全忘了他针砭时弊时的犀利。
话有点重了。
但她不敢委屈。
谌洲拿起签字笔,抽了张A4纸,开始演示计算过程。
“Y和X之间的变量关系你搞清楚没有,题目里是一元二次函数,怎么到这一步忽然变成一次?”
他三两下解出ABC的值,简单又利落。
他的字很好看,笔锋有力,哪怕是写数字也有自己的风格。
相比之下她的数字圆润小巧,放在一起,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和人一样。
谌洲就应该和成熟大气的女人站在一起,她多少有点配不上。
“看哪里?”他拧眉。
童雀回神,一转头,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格外近。
她弯腰站在他身边,头发垂在他肩膀上,他的呼吸她都能感受到,有点烫。
他五官比谌垣好看很多,谌垣是大男孩的清秀,而他是精致。
三庭五眼,拿尺子来比也挑不出毛病。
他的眼睛很好看,眸子很深,睫毛存在感很强,眼窝深邃,眼角有一颗非常不明显的泪痣。
她走神了。
谌洲挑眉,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一带,人就坐在他腿上。
“或许,换一种方式,能听进去?”他的唇就在她耳边,说话的时候烫得她抖了抖。
不是害怕,好像是……兴奋?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惊恐地别开脸。
谌洲勾唇,捏住她的下巴,将人转了回来:“想什么?”
她不答,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唇上,馋虫从她骨子里钻出来。
疯了吧!
中午那杯果酒饮料只有五度啊。
或许沈若若没说错,真正有本事的男人,不过一两次的甜头,就能让人沉沦。
她眼睛里有水雾,卷起旋涡,将人吸进去。
谌洲勾住她的腰,将人换了个方向。她惊呼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跨坐在了他身上。
他倾身,鼻尖碰在一起。
“想要,就自己来拿。”
第27章 惩罚
童雀掌心出汗,跟中了蛊似的,也不知怎么,看着他越靠越近,却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一吻落下,她眼睛里的水要滴出来。
谌洲喉结动了动,表情松动。
“你别生气。”她张着嘴,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
“我为什么生气?”他反问。
她愣。
道歉没有经过大脑,只是不想再让氛围这么压抑下去。
“我作业写得不好。”她的手在他背后搓了搓,“下次肯定会认真的。”
“下次正确率不够百分之七十,惩罚。”他拉开距离,适可而止。
他不喜欢做将人所难的事,尤其是在她身上。
“惩罚什么?”
他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她立刻紧张得不敢出声。
他笑:“罚钱。”
“不可以!”她立刻出声拒绝。
“没得商量。”
他拿捏着她的死穴,童雀撇嘴,只能认真看书。
以前上班最期待的就是周末,现在的周末她只想回去上班。
好不容易挨到周一,她起了个大早高高兴兴地先走一步。
谌洲不置可否,也没特意让方皓送。
今天上午欣华酒店有活动,一楼大厅人来人往,宣传部的同事更是忙得晕头转向。
她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陈欣照顾她,留她下来守着办公室。
窗外的音乐声震天响,她坐在工位上整理这一个季度的宣传材料。
上午十点,活动正式开始,酒店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为了避免外人误入,她特意带上了门。
十分钟后,门忽然被人推开。
她站起来看了一眼:“陈姐,是你吗?”
没听到熟悉的声音,反倒让她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脸上裹着围巾,戴墨镜口罩,遮得严严实实,手上提着挎包,闪身进来的时候还一直往外扫视,确认没有被人跟踪。
“妈妈?”她讶异。
童高枝转身关好门,才解开围巾长出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童雀拧眉。
谌洲说过,她不会再来找她。
“我是你妈,我怎么不能来?”她不客气地坐在她工位上,拿起她的水杯喝水,入口的瞬间又吐了出来,“喝得都是点什么东西,没有黑咖?”
“你到底来干什么?!”
“你这么大声找死啊?!”她吼了童雀一句,又看了一眼门外,确定没人。
“这里开着空调又是室内,你带着墨镜和口罩给谁看?”童雀一语中的,“你又惹了什么事?”
“怎么和你妈说话呢,没大没小!”童高枝伸手就要抽她巴掌,被她退后一步躲开。
她冷眼看她。
童高枝犹豫一会:“那个,你这个月工资发了吧,给妈一点,我这手头紧了。”
“你不是才拿了谌先生的钱吗?钱呢!”她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天,像从她世界里消失了一样的母亲忽然出现,竟然还是为了钱。
“你怎么知道?”对方一惊,又打量似的看她,“谌总对你还真不一般啊,他给了你多少钱?”
童雀手有点抖:“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童雀,我劝你识相点。”童高枝一把扯下墨镜,她立刻看到对方肿胀的脸。
“你被人打了?”她皱眉。
不用说,又是因为做小三被发现了。
因为这事,从小到大她没少看童高枝挨打,她做的事不比特工容易,越是有钱有权的男人,家里的正室就越厉害。
有时候不仅仅是打她,甚至会扒光她扔到大街上,但她从来不知羞耻,转过头还要跳脚骂别人抓不住丈夫的心。
她跟在她身边,不知道被骂了多少句“野种”、“狗娘养的”。
一个连她自己都无法喜欢和尊重的母亲,又怎么能去期盼别人尊重她?
想想都觉得可笑。
“我就老实告诉你吧,谌总给的两百万被债主全拿走了,要不是那个副厅长家的老八婆说要弄死我,我至于成了现在这样吗?!”
童雀看着她,只觉得可悲。
“你觉得,错的是他们吗?”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教训你妈?”童高枝翻了个白眼。
她忽然笑出来,觉得无可救药:“两百万,你就把我转手送人?我到底是你的女儿,还是一件商品?!”
“你做我的女儿就该替我分忧解难懂不懂?!何况要你的人是谌总,这份运气,连老娘都羡慕你!”
她的口不择言彻底惹怒了童雀。
她从来没奢求自己的母亲能像其他人一样呵护自己,她只希望在她眼里自己和她不是一路人。
“愣着干什么,快点拿钱给我!我知道你那破手机没有微信,你现在去楼下ATM机取,我在这等着。”
“我不会给你钱的。”她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给你钱的。”她看向自己的母亲,上前两步打开门,“这是办公室,请你出去。”
童高枝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你翅膀硬了要飞了?!我把你拉扯大,给你找了个这么好的下家,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两百万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这些年在我身上花的钱,恐怕还没有五分之一,至于母女情分,你也从来没有施舍给我过。”
她带着情夫家的孩子去游乐场,却只给她一颗棒棒糖,让她在门口等上整整一天。
也许是这些天谌洲对她的好让她恍然醒悟,哪怕只是爱惜一个小玩意,也不会是她母亲那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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