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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卿——松松挽就【完结】

时间:2023-06-12 14:42:20  作者:松松挽就【完结】
  陆缅的过往经历,浮云卿听贤妃提过一嘴。适逢顾婉音来问,便把知道的, 全向她叙述了一遍。
  浮云卿往顾婉音身边靠, 不解地问:“二妗妗,你问陆缅作甚?”
  顾婉音说陆缅这桩婚事怕是结不成, “官家下的懿旨,是让太妃秋猎后,搬到福圣园。太妃承懿旨, 可却钻着懿旨的空, 现在就从藤山跑出来囖。她与陆缅租来曹门仙桥处的一间院,在院里住着。官家指婚,陆缅却不愿嫁。她呀,推辞说自己有心上人,不想嫁给素未谋面的韩小官人。”
  听及这桩八卦,浮云卿顿时瞪圆双眸,“那心上人是谁?”
  “三哥。”顾婉音搀着浮云卿过月洞门,低声说:“昨日陆缅托小厮给我递了封信, 她没法子亲自联络你, 便拜托我当中间人, 朝你递口信。陆缅说, 你是三哥的亲妹妹,说话有分量。她想让你做媒,当个红娘。”
  做媒可不是件容易事。媒人地位越高,婚事能成的几率就越大。说媒不能偏衬哪方,讲究门当户对,不能齐大非偶。
  浮云卿斥陆缅异想天开,心叹今下的人脸皮都像她与韩从朗这么厚么,明明不相熟,硬是请她做事。
  浮云卿摆手推辞,“我不应这件事。爹爹赐婚,我做媒把她指给三哥,那不是忤逆吗?再说,三哥自己寻了妗妗,赛红娘。二人虽未成婚,可如漆似胶得紧。她要我做媒,是想做三哥的妾吗?”
  顾婉音嗫嚅回正是,“不说妾,就是外室也愿意做。宁肯做三哥的外室,也不愿做韩小官人的正妻。你说她这是何必。我拿不准,今日把你叫过来,也是为了这事。”
  听罢顾婉音的话,浮云卿心里又痛又爽。痛的是陆缅把她推进了困境,爽的是看韩从朗吃瘪。
  浮云卿面色嗒然,回道:“这件事不急。秋猎后成婚,还早着呢。陆缅她若再给妗妗你写信,你就拒收不回。得有点脾气,不能人家说什么,你就应什么。要是昨日没接她的信,今日哪还用苦思冥想?”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句真理。
  顾婉音颔首说好,未几,又犹豫说:“嗳,收了她的信,却不回个动静,怕是不好。我再想想罢。”
  “不用再想,直接拒了就是。妗妗你要是开不了口,那就让我去找她说。”浮云卿打着包票,“她本是卖色相的伎艺人,得了太妃眷顾,从那花柳地脱身。太妃待她好,虽是把她当作出皇陵的筹码,却不愁她吃穿用度。爹爹赐她封号,那是多少贵女都求不来的荣誉。她该知足了。再说,国朝皇子从未有过娶妾的先例。她硬要做三哥的妾,那三哥岂不是成了没脸皮的出头鸟。她这是要把三哥、太妃,你我,都陷入不义之地!”
  这话说得句句在理。顾婉音遭浮云卿开导一番,心情立马由阴转晴。
  招待客人,不仅要在前堂寒暄淪茶,更要摆玳筵,让客人吃得畅快。
  这时半晌不夜,上一桌好菜未免铺张浪费。干脆做几道家常菜尝尝,意不在用膳,而在攀谈说话。
  浮路看敬亭颐这位妹婿,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爱收集金石古玩,碰巧敬亭颐对这方面颇有见解,俩人聊得欢,酒都顾不上喝。
  拘泥于饭桌处侃谈,实在受局限。
  浮路拍拍顾婉音的肩头,打断她与浮云卿的对话,凑嘴说:“我与妹婿去书屋里说话。你俩尽情地吃罢。”
  言讫又转眸看浮云卿,“小六,你是第一次来二哥府里罢。吃过饭,府邸内随便转,不要拘束。”
  两位小娘子点头说知道了,再一抬眸,浮路与敬亭颐都不见了身影。
  浮云卿收回目光,继续说被浮路打断的话。
  “曹门仙桥那片我熟。仙桥仙洞,是娘子家最爱去的地方。妆奁簪珥,布料成衣,糕点,生花,随处可见。因此地皮不比御街旁便宜。太妃能在那处租下几进院,想是守陵数年积蓄不少。”浮云卿说,“这样罢,二妗妗,你把那院的具体位置告诉我,我明日就去找她。”
  顾婉音思来想去,拗不过浮云卿,只得说好。
  “你可知归家花铺?太妃租的院子,就在归家花铺对面的那条发鹿巷里。进了发鹿巷直走,左拐第三家便是。”
  浮云卿默然记下。
  世间真是无巧不成书。明日寻陆缅,必经归家花铺。经归家花铺,必能碰上素妆与归少川。
  因着素妆信上写,今明两日,她会一直待在归家花铺里。若浮云卿有意,她随时能抽身陪游。
  浮云卿虽安慰顾婉音说,时候尚早。可心里知道,陆缅这事耽误不得。因此明日是一定要去寻她的。
  常去曹门仙桥寻稀罕物件,每一处摊,浮云卿都仔细看过,每一条巷,她都认真走过。过发鹿巷一路直走,逢路口就往右侧拐。拐个七八次,就拐到了留园所在的万福巷,缓缓就在那里。世间就是这么小,好似踅脚转个弯,便能碰到所有熟人。
  后来说起旁的,郁闷的心境才稍稍减了些。
  这厢顾婉音扯着浮云卿,踱将一间专门放衣裳簪珥的屋。
  各式各样的布料或成衣,快要阗满一间不算湫窄的屋。几张长桌拼凑一起,线篓里摆着五颜六色的粗线细线,针包上扎着各种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银针。
  顾婉音揿起一件挂在墙上展示的杏黄衫,贴在浮云卿身前比了比。
  “这件杏黄衫子配你。年青人,就得多穿点鲜艳的衣裳。小六,你把外衫脱了,试试这件。”她细声说道。
  建朝前,顾家世代经营衣铺,裁量成衣,贩卖布料,衣铺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家里不论男女,皆精通缝料做衣。□□起兵,顾家果断跟随□□。建朝后平步青云,做生意的少了,入仕为官的多了,可这门手艺仍旧不论男女,一代一代地往下传。
  顾婉音是家族同辈里,绣工最好,眼光最独特的那位。
  睐及浮云卿换好衣裳,她踱近打量,“效果不错,亮眼。不过腋下放量太大,不合身。来,你再脱下来,我缝紧一些。”
  人在擅长的事上面,总会显露出自信之意。雌懦如顾婉音,在量体裁衣的事上,也散发着知识渊博,经验丰富的光芒。
  浮云卿说好,窥及顾婉音拿着那件衫子拆线,一时看她是满心崇拜。
  顾婉音背对着浮云卿,坐在一条杌子上。食指带顶针,针头借顶针的力,一甩一摆,动作快得甚至出了残影。
  看了会儿,浮云卿收起目光,旋即观摩着这间杂而不乱的屋。
  她觉着屋里哪处都新奇,这处扒头看看,那处探身望望。她见过的,没见过的布料,像是一条条即将下锅的汤饼,挂在高高支起的木架上。布料被熨烫得平整光滑,看不出一丝褶皱。
  顾婉音捏着银针缝补,感慨道:“有时想,婚姻就是件好坏掺杂的事。我嫁给如意郎君,儿女双全。郎君不干涉我裁衣这方面的事,在府里专门空出一间亮堂的屋,让我尽情施展。妯娌和睦,儿女懂事。娘家亲,岳家疼。除了偶尔受祖婆数落,旁的没什么坏事。”
  提及王太后,浮云卿不敢说太多见解。王太后待她好,待顾婉音不好,她一个得利益的人,哪里敢劝顾婉音多体谅体谅祖婆?
  浮云卿先顺着她的话茬夸赞,继而安慰她,道:“二妗妗,你也不要叹老。儿女双全,哥儿两岁,姐儿一岁,你是做儿女母亲的人,更是你自己。拥有这幸福日子许久,而今年你不过二十二岁。正值大好的年龄,拥有大把花不光的精力,不要自怨自艾。”
  顾婉音笑她不懂,“你刚成婚,体会不到我们这些娘子,生育后的心境。生育是一道逃不过去的鬼门关呐,经几遭,磨的是心境。别看我二十二岁,可我自个儿却觉得,我的心有四十岁。”
  生育相关的事,浮云卿的确不懂。
  她抚着一件缎面绢,嘟嘟囔囔地回:“这样说来,不能生育倒是件好事。抱养来别家孩子,既做了娘,又免了生育的苦。”
  “想不想生,能不能生,这是两码子事。”顾婉音麻利地缝好衫子,披到浮云卿身上,搂着她往立镜前站定。
  “成婚几月,你没长上半两,反倒是瞧着瘦了两三两。”顾婉音勾起唇角,戏谑道,“难道是驸马苛待你了?人家说,人过得幸福,心宽体胖,不自觉地就丰腴起来。”
  浮云卿脸皮微红,说哪有,“我整日好吃懒做,肯定胖上不少。是二妗妗你的眼把我看瘦了。”
  后来顾婉音又塞给浮云卿几件衫子与下裙,俩人在立镜前站了足足一个时辰,试过不少衣裳。窥着镜里的花容娇貌,烜耀臭美。
  比及再度登上金车,浮云卿与敬亭颐俩人,都有许多话要跟对方说。
  浮云卿先挑起话头,“敬先生,明日我得去往发鹿巷跑一趟。”
  她把陆缅与三哥的事长话短说,三两句给敬亭颐总结出来。
  敬亭颐倒没料到,小小一个清河县主,竟能把浮云卿周遭几位亲朋好友,都拉下水。
  他试探地问:“这事水深,您需要臣陪您去吗?”
  作者有话说:
  晚10点还有一章。改了更新时间,0-2点更新。
第67章 六十七:太妃
  ◎内行看门道。◎
  浮云卿沉吟半晌, 再开口,反将话头抛回给敬亭颐,因问:“敬先生, 你想跟着我去吗?”
  曹门仙桥小娘子家居多,但也不乏有郎君陪着夫人, 置买稀奇物件。
  每走一里,便能睐见一位郎君站在摊前不知所措,而娘子家兴高采烈地挑选着好看的簪珥。成衣铺里,娘子家转圈试衣, 不时问郎君哪件更亮眼。
  因此在仙桥, 夫妻或情人一道走通衢,是件寻常事。然而浮云卿明日动身, 仅仅是为着去发鹿巷找杨太妃与陆缅。家长里短,嫁娶备礼,大多时候是娘子家的事。他一位男郎去那地听八卦, 怕是不合适。
  再转念一想, 敬亭颐是她的驸马,前去巷里,当作见亲戚,未必不可。
  浮云卿牵起敬亭颐的手,“敬先生,你要是去,可得帮我劝劝县主。爹爹让她嫁韩从朗,她让我做媒, 当三哥的妾室外室。我两方为难。”
  既然她说让他帮忙, 敬亭颐就应声说好, “陆缅说是官家亲封的清河县主, 其实与市井百姓无异。爹娘将她转给牙婆,牙婆把她送至花楼。伎艺人,说是卖艺为生,实则大多时候,都被虔婆逼着卖.色。她仗着二妗雌懦,就让二妗给您递信,把烫手山芋送到您手上。用心叵测。”
  兴许陆缅抗旨,的确存着什么苦衷。可在皇家这帮人看来,她这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是自私自利,不舍回报。
  她承懿旨成婚,太妃面子过得去,搬出皇陵这事,也就掀篇而过。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寻不畅快。不仅自个儿不畅快,还让皇家人都不畅快,这又是何必!
  实在想不通陆缅做这件事的缘由,故而次日,吃过早膳,课也不上了,俩人直奔发鹿巷。
  院门紧闭,浮云卿摘下帷帽,与敬亭颐对视一眼,口语朝他说道:“待会儿进去,开门见山地说。上晌是你的课,咱们办完事,赶紧回去。”
  敬亭颐笑她这个时候倒顾念读书,屈起手指,叩响院门。
  未几,听及一声女声传来,“谁来了?”
  这厢陆缅正坐在水池边,举起棒槌,捶着几件刚脱下来的褙子。
  尽管立秋已过,可今日依旧延续着三伏天的燥热。她是个好出汗的,藤山皇陵阴凉,衣裳换得慢。今下搬到内城,车马骈阗,热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起夜汗湿后背,衣裳换了一件又一件。
  捻起皂角,手指一撮,皂液就淌落在木盆里。手侧着直直劈向木盆,顺着方向飞快搅动,一盆清水被搅出挤搡的白沫子。刚舀起一捧沫,就听门外传来脚步挪动的声音。
  陆缅擦净手,解下攀膊。推开门却见,两位陌生男女立在她面前。
  “二位是……”
  租院的位置,陆缅只与顾婉音说过。今年清明,浮路携家眷及至永昌陵扫墓,陆缅与扬太妃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见人。
  新官家执政,太妃尊贵的身份,与太宗一道埋进了坟冢里。当朝皇家子女拜祖宗,她一个太妃,出来现眼什么。
  彼时陆缅欹着墙,斜开一道湫窄的窗户缝,偷摸朝外窥。她睐见过浮路与顾婉音的相貌,与眼下这俩对不上。
  再细细一想,她传信给顾婉音,请浮云卿做媒。那么眼前这对檀郎谢女,定是公主浮云卿与驸马敬亭颐。
  她的目光没在敬亭颐身上停留半刻,反倒是认真盯着浮云卿。
  那张脸写满了“灵气”二字,恍似诗赋里夸赞的鹿仙。
  陆缅倏地回神,敛袂道了声万福,将院门推得更敞,“殿下里面请。”
  言讫踅转身子,领着俩人进前堂。
  “殿下稍等,我去后院将太妃唤来。”陆缅沏了两盏茶,各自递到浮云卿与敬亭颐手里。
  浮云说不急,叫陆缅陪着聊两句。
  陆缅说是,旋即掇来条杌子作陪。
  浮云卿暗睃一圈前院。香樟树长得笔直苍翠,树下有片种着荠菜,绿油油的地。
  又建盏道:“发鹿巷的地价不便宜,能租到个有前后两院的地,是不是做了很久的准备呀。”
  再怎么开门见山,也不能像村头满口污秽的老咬虫一般,掐嗓子对骂。
  浮云卿撇着茶沫子,呷一口热乎的茶,“北苑宫焙今春给圣人娘子,奉上两小瓯玉叶长春。片茶送及禁中时,竟少了半瓯。北苑宫焙懊然称,山遥路远,那凭空消失的半瓯,想是撒在了路上。往年没撒过,偏偏今年撒了,你说巧不巧。”
  陆缅神色一僵,尴尬地附和:“是呀,真是巧。是不是路上派送时,遭了山匪?北苑宫焙在福州与建州分别设有一所,两所北上送茶,必经嘉兴府。听说嘉兴府那处山匪多,这玉叶长春,想是被山匪给抢了罢。”
  浮云卿疑惑地噢一声,“玉叶长春茶,虽不如劄子金贵,好说歹说也是皇家的东西。恁那山匪,说抢就抢?”
  陆缅身子颤抖,竭力维持住体面,“兴许山匪想尝尝贡茶的滋味,胆大包天地劫茶,谁说得准呢。”
  浮云卿细细品着口中的茶,“少了半瓯,那就只剩下一瓯半。圣人留把一瓯留到禁中,给宫嫔分着喝。剩下半瓯,赏给了英国公府的大娘子。县主淪的茶,茶香醇厚,回味微甘。建盏里的茶叶微微弯曲,是典型的玉叶长春片茶。县主,你手里这玉叶长春,是从哪儿得的?莫不是那消失的半瓯茶,是由山匪劫走,转送给你的?”
  言讫,将茶盏“砰”地往桌上一掷,拿乔道:“玉叶长春茶赠给谁,我会不知?贡茶,是专门供给皇家的。纵是京城里再厉害的贵胄世家,也没法子买到半根贡茶叶。”
  敬亭颐倒不知玉叶长春这事,他揪住县主话里的漏洞,搭话道:“嘉兴府地势较为平坦,若真论起来,嘉兴府没有一座真正的山,充其量只能称作山坡。既无山,哪里又会有山匪?再者,嘉兴府是个临海的地方,码头渡口多,与临安郡一般富饶。百姓吃饱喝好,难道不过好日子,反倒去当山匪了?县主的听闻,偏见甚多,事实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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