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堂僵硬的回头看,只看到一双空洞的眼睛贴在窗户上死死盯着自己。
是一只浑身乌青的小鬼,只在胸前绑了一件红色的肚兜,再仔细一看,这个小孩的脸居然和被他怂恿着去抢劫的男人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妈妈!妈妈!在这里!嘻嘻,在这里哦!!”
“啊――滚!给我滚啊!!!”本堂把窗帘拉上,但阻止不了外面的声音。
咚的一声,门被撞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本堂――开门啊――”
“嘻嘻――妈妈,是我发现的!!!”
“开门――”
“妈妈!”
小孩和女人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交错,门和窗户都被挠的发出令人难受的声音。
本堂捂着耳朵,豆大的汗水从头上滴在地上,被这些声音包围,本堂只觉得天旋地转。
“闭嘴……”
“本堂――”
“不要说了……”
“妈妈!”
“救命……”
“开门――”
一阵飓风,把门和后面抵着的东西都吹开砸在墙上,碗和盘碎了一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本堂抓着刀的手颤抖着,他想挥刀,想冲出去,但手抬不起来,脚也像焊在原地,根本无法动弹。
窗户被打碎,外面的小鬼也进来,它顺着本堂的腿往上爬。
本堂被小鬼接触过的地方有一种灼烧般的痛苦。
女鬼惨白的手也盖了过来。
她想干什么?捏爆我的头?还是要掐死我?
谁能来救救我……
我还不想死。
为什么会找到我……
为什么是我……
本堂闭上眼睛。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响了。
我一只抓着本堂的头,另一只手掏出手机。
“喂?”
“流川,是我。”
“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被我按着头的本堂开始挣扎。
“啊,研磨啊,不好意思,我现在稍微有点忙,一会再联系你。”我挂断电话,抓着本堂的头按到砧板上,“你很吵啊。”
“你是谁!?是要杀了我吗!?”
“不不,”我摆手,“就取你一只手,左手还是右手?”
“妈妈,取右手!”扒在本堂腿上的小鬼甜甜一笑。
“哦,右手是吧。”
我换了只手按本堂的头。
“你把他右手按住。”
“好!”小鬼把本堂的右手坐在屁股下面。
本堂还在挣扎,不过这点力气在我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我抬起右手,右手溶解,变化,成了一把刀。
“坐好了别动,我要下手了。”
“好的妈妈!”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
手起刀落。
“右手赶紧吃了,吃完回家。”我擦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
本堂握着手腕躺在地上尖叫,我在客厅找到他的电话帮他叫了救护车,打了报警电话,把他的罪状告诉警察,又把搜罗到的正剧整理好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雨也停了,我收回小鬼灵体化飞回白鸟泽。
“喂,研磨,刚才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明天……你还是别来了。”
“嗯?怎么了?”
“衣服,买错了。”
“买错了?不能退换吗?”
“换的话时间稍微有点来不及。”
“这样啊,买错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想凑凑热闹,明天我还是会去的。”
“嗯……随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又问:“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救命?”
“啊,那个啊,我刚才在鬼屋玩呢。”
“……这样。”
“嗯,没事我就挂了?”
“嗯,晚安。”
“晚安。”
回到白鸟泽,我飞进牛岛若利的寝室,他坐在椅子上看书。
“若利,我回来了。”
牛岛放下书,“欢迎回来。”
“快给我杯水,”我靠着书架对牛岛若利伸手。
悠哉了这么长时间一下认真干起活还真有点累。
牛岛若利把水推到我面前,我变大浮在空中把水喝完又变小瘫在桌子上。
“明天我要去东京一趟,二号就还是麻烦你看着了。”
“好。”牛岛若利又拿起书看,看了没多长时间他问:“去东京干什么?”
“去看音驹的文化祭,我还没见过呢。”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了,牛岛若利还在睡,我从他脸上飘过去钻出窗户。
到了东京走走看看的,等到音驹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刚好可以去排球部的执事咖啡厅吃个饭。
不过因为文化祭是开放的,又是大城市。学校人又多,定位找起来有点麻烦。
正在我纠结要不要给研磨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旁边几个人的谈话。
一个长得就不像什么好人的人表情该说是嫌弃呢,还是幸灾乐祸呢。反正表情扭曲的这么说:“听说那些家伙搞了个执事咖啡厅?我们就去嘲弄一番然后在比赛上把这个作为干扰他们的梗吧。”
执事咖啡厅?应该就是研磨他们了。听上去他们好像是对手,也是排球部的?
我决定跟着他们走。
他身边头发长的遮住一只眼睛的人面无表情附和:“不愧是大将,在当卑鄙小人上总是认真且投入啊。”
这才是吐槽的最高境界,无情且犀利。
果然我的选择没错,跟着他们找到了排球部的活动室,只是前面这一排貌似是音驹对手的家伙堵在门口,我进不去。
我听见黑尾毫无感情且敷衍的一句“欢迎光临”。
被队友说卑鄙小人的人大声喊:“这不是绵羊咖啡厅吗!?”
绵羊?执事和绵羊怎么扯到一起的。
我戳了戳我面前的人,“不好意思,我要进去。”
“啊,抱歉。”他往旁边退了两步,又拍了几下他同伙,“挡着路了。”
“谢谢。”
“什么啊,是户美吗。”黑尾摊手,“我们本来打算做执事咖啡厅的,结果买错服装,买成绵羊玩偶服了。”
错的也太离谱了!
我从他们让出来的缝隙中钻进去。
黑尾被巨大且圆滚滚的绵羊玩偶装整个包裹住,只露出一颗饱经沧桑的头。
“噗。”
“啊,是流川啊。不是说不用来吗?”
“来凑个热闹。虽然研磨说了衣服买错了,但是这错的也太离谱了。”我诚挚的发问:你是在梦游的时候买的吗?”
“一言难尽。”黑尾扭头喊:“研磨,流川来了,你招待吧。”
我这才注意到角落里打游戏的研磨。
大家都穿着绵羊服,不过一圈看下来还是黑尾最搞笑。可能是只有他是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
黑尾把水杯重重放在户美那桌,“反正要干的事跟执事咖啡厅没有区别,喝点水(800日元)赶紧回去吧。”
当然又是遭到户美队长的吐槽。
研磨把一杯橙汁放到我面前,“要吃点什么吗?”
“饭?”
“我们只有羊肝。”
“……那你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
“职业素养。”
你举起你另一只手上的游戏机再说一次。
研磨去别的摊位买了份便当给我,户美的队长跟黑尾吵了好一会才走。
“我过来的时候看到还有办鬼屋的。”我把最后一块胡萝卜塞进嘴里。
“嗯,要去看看吗?”研磨按着游戏机问。
“好啊,不过我自己去就行,你还是好好玩游戏吧。”
擦完嘴我和黑尾道别:“我走了黑尾,下次见。”
“这就走了吗?”黑尾边擦桌子边说。
“打算去别的摊位看看。”
黑尾看了一眼研磨,“怎么不跟研磨一起去?”
“还是让他好好打游戏吧。”
“要不我陪你去?”
说完这句话,原本就竖着耳朵的山本猛虎等人这下盯黑尾的视线更强烈了。
我摆手,“不用,我玩会就回去了。”
“好吧,再见。”
等那个在便利店见过几次的女孩走后,山本猛虎等人把黑尾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黑尾前辈?那个女孩不是白鸟泽的吗?为什么你看上去和她那么熟啊!?”
“山本你别激动,”黑尾按住山本猛虎贴上来的头,想了想说:“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一来二去?你们还一来二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普通朋友。普,通。”
鬼屋里没什么很吓人的机关,就是暗了点,我很快就出来了。
又看了会戏剧部的戏剧,舞蹈部的舞蹈和肌肉部的□□展示。
回去的时候带了些零食。
总的来说还是挺有意思的,特别是最后的肌肉表演。
不知道白鸟泽什么时候搞文化祭,我一定要弄个鬼屋。
第17章 游荡宫城
这周经过大大小小的参数调整,二号总算是调试好了,当然一大半都是牛岛的功劳。现在除了部活时间我会回收二号自己上,其他时候都是牛岛在看着它。
走路的时候就没有转弯往墙上撞,牛岛把它方向扶正;吃饭的时候脸会栽进餐盘里,牛岛帮它擦脸;上课的时候要从窗户跳下去自由飞翔,牛岛阻拦。
因为这事还被老师约谈,进行心理辅导。
也因为牛岛要看着二号,基本是形影不离,同学都认为流川七在和牛岛若利谈恋爱。
某次我从外面回来,看见同班同学在厕所偷偷拉住二号问和牛岛谈恋爱是什么感受。
二号面无表情回答:“我们不是恋人关系。”
牛岛作为日本国青队正式成员,在学校女生之间其实还是有点人气的,特别是在拉拉队里。我知道的喜欢牛岛的就有2个。
部活时间之外我在宫城当街溜子,有一天在路上看到牛岛若利心心念念的青城二传及川彻。他和岩泉一跟一群面色不善的人发生了争执,及川彻被对面的领头人推了一下。
上次的扭伤已经好了?
他们这是要打起来?
我连忙凑近。
“没错!是人是鬼都给我安分点!及川是这么说的。”岩泉一双手抱胸目光炯炯。
???
及川彻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他都流冷汗了。
而且及川怎么不说话。
“就算排球会输,打架也是不会输的!!”对面领头人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排球?这也是排球部的?这个世界排球元素好像太浓了点,感觉好像只要是有点存在感的人就是打排球的。
我绕到他背后看了一眼,他背后写着扇南两个字。
岩泉一也不服输:“打给你看哦!!及川是这么说的。”
及川彻张大嘴眼神惊恐。
我没这么说啊!!!
我从他眼神中读到这个意思。
在岩泉一以及川的名义和扇南对峙的时候,及川张嘴掐着自己的脖子。
看来是因为什么原因说不了话。
“住啊呃呃呃呃呃呃呃。”及川彻终于发出声音,不过嗓音非常嘶哑。
我猜他可能是想让岩泉一不要再说了。
岩泉一和扇南的人听到及川彻的声音终于停止争吵,齐齐看向他。
及川彻闭上嘴清了清嗓子,随后表情狰狞的喊:“吼哄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
岩泉一眼露杀气:“说要把你们都杀了!”
不,他想说的应该是‘好痛’吧,你们真的是队友吗?
“不好!快跑!要全灭了!!”
扇南的人就这么跑了。
吼完的及川颤抖着朝岩泉一伸出手。
岩泉一笑着使劲握住及川的手,“及川,干的漂亮!”
……我觉得他可能是要水,不是要庆祝胜利。
晚上在牛岛寝室我把这件事当笑话跟他讲了,他听完只关心及川能不能参加比赛。
周五训练之前,鹫匠又发话了。
“关于下次外训,你们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可以说。”
?!
连续两周?
鹫匠教练被脏东西附身了?
天童又走出去勇敢出击:“锻治,还剩几天呀??”
鹫匠教练对天童一如既往,手指着体育馆大门说:“觉,外圈200。”
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还非要上去问,天童你抖m吗。
一番讨论之后,濑见英太站了出来,看得出来他有点紧张,但他眼神坚定:“教练!外训时最痛苦的莫过于在路上的时候。因此!为了减少途中的精神压力――我希望能在大巴上导入卡拉OK器材!!!”
鹫匠教练听完沉默了一会。
这个要求有点难度,不可能答应的吧。
“明白了,我会安排。”
我手上的排球日志差点掉下来。
鹫匠教练居然答应了?
“若利,你怎么看。”
牛岛若利沉思了一会说:“我不太会唱歌。”
我是问你这个吗?
算了,今天晚上跟踪鹫匠教练找找原因吧。
训练结束后,我灵体化跟在鹫匠教练身后。
鹫匠教练回到家先是联系了几个人,把装车内卡拉OK的事安排下去,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看体育频道。
吃饭的时候,他的老伴笑眯眯地说:“今天心情挺不错嘛,是觉得和学生更亲近了吗?”
鹫匠教练闭上眼喝口茶,“哼”了一声。
原来鹫匠教练变得这么宠溺是因为老伴的建议,没想到鹫匠教练私下居然是傲娇。
到了周末,集合的时候大家都兴致勃勃,特别是濑见英太,他恨不得直接冲进车里。
上车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拿起话筒开始唱。
有了娱乐活动一路都没人睡觉了,一个个轮番上阵。除了牛岛,别人唱他打拍子,拍了一路。
又轮到天童了,他前几次都唱的一些动漫的op和ed,还乱改词。这次直接即兴发挥开始唱rap。
“yoyo”天童甩手起范,“小爷名叫天童,本质是个顽童。”
比起顽童我觉得更像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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