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在一边喝茶的王爷倒是坐不住道:“那还是太子那边的事情重要些,这婚事还不急,不急。”
说着便对沈瑾霄使了个眼色,拉住了王妃,要给她看东西。沈瑾霄看着母亲嗔怪,急忙自己走了。
回到书房之中,沈瑾霄抽出几本书开始看了起来,难得的闲暇让他分外珍惜,只是他不由有些走神,想起自己以萧瑾的身份去吃饭时,楼姑娘总是一副很是温和的样子,而他易容成沈参将时,却是一副有些疏远还有些警惕的样子。
‘难道女子不都喜欢孔武有力些的样子吗?’沈瑾霄眼神放空,俊朗的脸上露了些疑惑与不解。
沁染这边则是在风风火火地扩大店面,隔壁酒肆的王掌柜盘下了另外一家大一点的铺子,所以就要搬走了,正好他知晓沁染和郑掌柜这边觉得铺面太小,便拿着契书过来问了问二人的意见。
“这倒是很好,我正觉得这铺面太小。”沁染倒是很满意。
只是郑掌柜赞同完又有些为难道:“王掌柜,若是铺面价格太贵,我怕是有些为难。”
前段时候郑掌柜家人生病,去看了郎中后发现老人还有其他的暗病,需要很多钱,家族中本来穷人就多,碰到这种事只有郑掌柜愿意伸出一臂之力,但现在也有些拮据。
“那我先看一下契书,若是合适我们再说,怎么样?”沁染道。
王掌柜倒不是很急,笑眯眯地将契书递了过来。
沁染和郑掌柜凑过来一看,二人都震惊了一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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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无他,实在是这价格太过低廉!
“王掌柜,这样子你不会亏本吗?”郑掌柜有些急切地问道,郑掌柜平日的语气大多都是平和的,现在却是破了功。
王掌柜哈哈一笑:“老郑你忘了当初?都是因为你,我才能活下来,我才能盘下这家铺子,然后甚至赚了一大笔钱,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
原来王掌柜当年来惠城时曾帮助过当时身无分文的王掌柜,王掌柜当时路遇劫匪,身上不仅钱财两空,还受了些伤。进入到惠城,他浑身发冷又困又饿,最终晕倒在郑掌柜的食肆门口。当时惠城正值寒冬,若不是那天郑掌柜正巧晚间出门发现了外面的王掌柜,恐怕第二天王掌柜已经冻死在食肆门口了。
“那是个人都会那么做,我帮你又不是为了你日后报恩。”郑掌柜蹙着眉,手里捋着自己的小胡子。
王掌柜摇了摇头道:“不止因为你,还有楼姑娘。”王掌柜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圆脸露出了几分严肃:“楼姑娘有种不一样的感觉,”王掌柜有些迟疑,似是不知道如何描述,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自小家中不幸,所以自己一个人撑了这么些年,虽然也勉强活下来了,可是我总是没什么精神头,直到看到了小楼姑娘。”
王掌柜看了沁染一眼,眼神带着温柔与和善:“小楼虽然年岁小,却是比我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通透多了,看见她,我就觉得人活着就该拼一拼试一试,所以我才想将铺子往大扩一扩。”
沁染和郑掌柜一时沉默了下来,他们都知道王掌柜平日笑眯眯的神情下掩饰着什么,却没想到王掌柜却主动愿意提起。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谢过王掌柜了。”郑掌柜便与沁染接受了契书,契书上的价格刚巧卡在沁染与郑掌柜将现在手头可动用的资金拿出还不会产生负担的节点上。让沁染心中不由得生出些对王掌柜的惊叹。
不说这份对钱财的把控,单说王掌柜对人心的拿捏就让人很是受用,现如今王掌柜既还了恩情,又拿到了钱,又何尝不是一种双赢呢?
不过沁染倒是没工夫想这些了,店面的扩大意味着需要的人更加的多,现如今后厨帮手已经有两位,一位是擅长处理海货的芸娘,另一位则是很会做面的常六。
虽然减轻了沁染做工的压力,但是现在大部分来食肆的都是想吃新鲜炒菜的顾客,这就让沁染有些忙不迭。芸娘和常六对炒菜火候总是把握不好,只有在沁染在一旁看着才能炒出比较适合大家口味的菜品,但是沁染很忙,不太可能一刻不停地盯着他们做菜,所以沁染还需要和郑掌柜商量再招几位帮厨,最好是会炒菜的。
“这些事情你决定就好。”郑掌柜将人才任用完全托付给沁染,他以前从来没有管过这么大的铺子,所以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幸好沁染虽然年岁小,但是处理手法老道,郑掌柜也在旁边学到了很多。
只是原本打算与沁染一起去佣工肆的郑掌柜临时接到了一封来自家乡的传信,信上写的是前些时候生了病的二叔公病情本来有些好转,但是却在前日摔了一跤,原本还算不错的精神头直接摔没了,这次快马传信是让郑掌柜回去扶棺。
人生无常,沁染只知道郑掌柜拿到信后独坐了许久,才按耐不住默默流下泪来。
第二日一早郑掌柜便同沁染告别,租了辆马车往家中赶。
沁染看着马车越行越远,想着自己曾经目送很多人离自己而去,一时心有感触。但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沁染询问兄长与云菲是否要与自己同去佣工肆,毫不意外收到了两份拒绝。
楼羽风忙着军务,沈参将一回京,那部分军务全都压到了司指挥使的头上,但是司指挥使又是个闲不住的人,在惠城这段时间司辰与一位外出游玩的姑娘相互熟识。过多的军务让司辰叫苦不迭,楼羽风秉着为上司分忧的理念,主动接过一部分,却不成想是中了司辰设下的套,现如今只能苦哈哈地处理军务,而指挥使则是分外愉悦地与那位姑娘假装偶遇,再一同结伴出游。
而云菲近日好像极为繁忙,就连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沁染都时常不怎么见到云菲,听到沁染询问后的云菲也是一副歉意的样子婉拒了沁染,并说明过段时间等她闲下来就可以一起出门了。
沁染只好在一个轮休的下午独自一人去了佣工肆。
佣工肆地处城北,离着食肆不算太远,来这里转的除了想找帮工,还有就是想找活干的人,许多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摆些工具,以此来注明自己是做什么的佣工。
还有一些人走走串串,遇到进来的人便在旁边一直跟着,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手艺有多么好之类的。
沁染走了几圈,打发走了好几个目的不纯的人,只是她一直没找到有厨子,倒是看到了几个长相周正人也比较老实的跑堂,定了契书后便告诉他们尽快上工便继续往里面走去。
里面大多是些无所事事的散工,这些人大多都是来得晚,手艺也比不上靠近外侧的人,所以只能不尴不尬在里面设个摊子,只是大多都拉不上工作,只能聚在一起闲话侃大山。
沁染看了一眼便不打算继续往深里进去,却没想到余光看到了边上一个男子正拽着一个姑娘往里走,使得力气很大,那姑娘一脸抗拒,却好像比较有涵养,不知怎么反抗。
沁染一股热气上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冲上前去拽开那男子的手厉声问道:
“光天化日,你拉拉扯扯一个姑娘家做什么?”
沁染确定这二人不认识,即使认识也不会太久,因为这姑娘衣着光鲜,身上缀着的珠玉都是些时兴样式,面容也是秀雅干净。而拉扯她的男子则是一副短打布鞋,脸上还有不知从哪里蹭到的脏污,头发也是乱蓬蓬。
那男子被沁染一个喝问惊得怂了一下,但看到沁染是个不大的姑娘便来了底气,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嘴上不干不净道:“又来一位小娘子,这位小娘子也想与我一起……”
话还没说完,一旁姿容秀雅的姑娘终于忍不住一拳打歪了那男子的脸,吓得那男子住了口,只能哎呦哎呦地斜坐在地上想要讹人。
一旁围观的旁人终于看懂了这一出戏,有的认识地上那人的好事者说道:“朱大,又是拉人不成反被打了?我看你就是活该。”
还有一旁熟悉这人脾性的人劝二位姑娘道:“你们别往里去了,也别跟人走,他不是个好的,常在佣工肆拉人想要去他那地方卖货,不买就不让你走,快走吧二位姑娘。”
沁染谢过几位人的好意,便扯了扯那秀雅姑娘的衣袖,询问那位姑娘的意思。
那秀雅姑娘面上是一副执拗样子,对着地上那男子:“你不是言明将带我去驿站?我已付了你钱银,契约已定,你违了约还要强行将我带走,路上伤到了我的手臂脖颈,按照律法,你需要还我三倍银钱,并且跟我告罪,否则你就要在狱中过一段好日子了。”
周围人一片哗然,地上那男子一愣,他听不懂什么律法,但是听到自己要蹲大狱却是一激灵,他站起身想要用武力让那姑娘闭嘴,却见那姑娘对着他又捏了捏拳头。
男子不由有些迟疑,但是长久地对女子的轻视让他又冲了上来,倒是没等秀雅姑娘动手,这人便已被赶来的佣工肆驻扎捕快擒拿。
“老实点。”捕快大多孔武有力,不是朱大能够反抗得了的,况且朱大欺软怕硬惯了,看到兵卒对他呵斥便不敢造次,只敢嘟嘟囔囔地小声说“轻点轻点。”
沁染摸了摸脑门上的汗,刚刚听到那姑娘的一番话,她便有些怕这男子恼羞成怒,果不其然,就当她带着捕快赶来时,她就看见了差一点就被伤到的那位姑娘。
“姑娘,若是遇到这种无赖之徒,还是要尽快找我们。”捕快临走嘱咐了那姑娘一句,要知道他们赶来看到那一幕也是心惊肉跳,若是在他们所辖地区发生这种事,那他们几个捕快便会让捕头蒙羞甚至降等。
那姑娘有些怔愣,还是沁染帮着回答了一句:“我们知晓了,多谢各位捕爷。”
那捕快点点头,接着道:“刚刚听说姑娘与这人有契书在,还劳烦姑娘午后带着契书去府衙。”说完便不再停留,押送着朱大走了。
沁染以为这姑娘是被吓到了,便慢慢扶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问:“这位姑娘,我刚才听闻你是想去驿站对吗?要不要我带你去?”
那姑娘才回过神来,一双略带英气的眉眼看向沁染,眼中带着欣赏与感激,道:
“好,谢谢姑娘。”
“姑娘客气,刚刚你智斗那无赖实在是太勇敢了,还有那律法,也说得适时又巧妙,但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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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沁染正说着,看这姑娘精神状态不错,便松开了挽着的手臂,却没想到这姑娘又将她的胳膊拉了过来,还略是期待又自得地接话道:
“真的吗?你真的这样觉得吗?我是苏涵雁。”
沁染不明所以,打算继续委婉地让这位苏姑娘日后谨慎些,身边的苏涵雁却是有些失落于沁染的反应,又说了一遍:
“我是苏涵雁哦。”
沁染只好道:“好的苏姑娘,我叫楼沁染。”
苏涵雁一时有些无言,听着身侧的沁染继续说道:“苏姑娘,若是日后碰到这样的事情,没有绝对把握之前还是需要稳妥行事,他们那些泼皮无赖我们应该交由官府处置,若是你孤身一人,太过危险。”
苏涵雁知道沁染是为自己好,便好声好气地应是,又听沁染用一种很尊崇的语气对她说道:
“不过你刚才的样子真是太英姿飒爽了,我真的好喜欢,苏姑娘,我听说京城有位女官,是位大好人,做了许多有益百姓的事情,尤其是对我们女子!你刚刚的样子,就像是那位女官一样厉害!”
沁染一时说得有些忘我,自己却是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朝苏涵雁笑了笑。
苏涵雁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雀跃的内心,但仍旧语气依旧开心:“楼姑娘,你说得、说的真好,我也觉得那位女官很厉害。你喜欢她我好开心。”
沁染开心的笑了笑,终于有一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同龄姑娘跟自己一起闲话,她别提多开心了。
苏涵雁跟着沁染走了一会,想起什么道:“对了,楼姑娘,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吃饭的地方吗?我有些腹中饥饿。”说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倒是方便了沁染,沁染笑着道:“那苏姑娘不如去我的食肆?我给你下厨做些好吃的,下午我再陪你去府衙?”
苏涵雁瞪大了眼睛道:“那当然好,楼姑娘你人真好,那就多谢楼姑娘了。”
二人欢欢喜喜回到客栈,沁染将沁染安顿到食肆里坐下,现在食肆内有十几桌客人,都正吃着菜,看到沁染进门一些熟客还会打个招呼,一片其乐融融,苏涵雁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动,便被沁染牵着坐了下来。
“苏姑娘在这做一下吧,你看看自己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做。”
苏涵雁现如今就是沁染说什么都应是,自然无有不可,她偏头看向食肆墙上的菜牌,又被沁染塞了一本小册,这册子精美,大约手肘长,一掌宽,苏涵雁好奇地翻看,便被里面一道道菜名所吸引。
“哇,楼姑娘你的食肆能做的菜也太多了吧!”苏涵雁眼睛粘在菜名上下不来,嘴里还忍不住念念叨叨。
“那我要这个肉沫豆腐和虾仁玉米吧。”苏涵雁有次在朝宴上吃过一回名叫虾的海货,感觉甚是鲜美,只是京城会处理海货的酒楼很少,即使有也做得很是粗糙,没想到来惠城居然能吃到。
沁染点点头,这两道菜都比较好炒:“那就劳烦苏姑娘稍后了。”
“辛苦啦。”苏涵雁看着沁染的背影消失在后厨,随即便开始仔细打量起食肆。
食肆整个地方并不是很大,但胜在干净整洁,店内洒扫和小二都干活利索,身上衣襟干净,眼神明亮有干劲。
‘看来这家食肆工钱不错,掌柜人也好。’苏涵雁看了看柜台后的空位,大致猜测到沁染应该不单是这家食肆的厨娘,因为进入食肆很多客人都与沁染打招呼,而且语气热情。若只是个在后厨方寸之地做饭的厨娘不大可能会认识前厅的客人,除非她不仅是厨娘,还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苏涵雁打量了一下挂在墙上的菜牌,菜牌上的字迹老成持重,端正有余却过于死板,手法墨守成规,笔力不足,应该是位读过书但没有中举的中年男子——因为上面有一处错字,是近十年左右已经改过来的,多次科举试题中考过这个字,若是这人年岁尚轻,定会心生不甘,更会关注些近年的考题,以求探知自己的水平,只有没中举年岁大的人才会不再纠结。
‘所以这里还有一位掌柜。’苏涵雁想起她与沁染相遇是在一个佣工肆,若是还有位掌柜的话应该是二人一同去挑选佣工,只有沁染一人,说明另外一位掌柜不在惠城,并且沁染应该是这家食肆的大东家,要不然也管不了佣工。
短短几息,苏涵雁便对沁染起了很大兴趣。
后厨的沁染则是在芸娘和常六的惊讶下打了招呼,得知沁染是要给友人做饭,便很是自觉地帮着理菜。
沁染先做的是肉沫豆腐,她先将肉切成肉沫在一旁备用,在锅中热油下入切好的葱花与豆酱,翻炒炒出香味后直接放入肉沫,等到汤汁浓郁又均匀地裹满肉沫、肉沫也被炒熟迸发出香气时,加入切好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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