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凤夜宸被骗了太多次了,他不敢相信。
但是出于对沈婉婷偏执而卑微的爱意,他点了点头。
“夜宸,你再信我一次,”沈婉婷眼神期切。
凤夜宸神色暗了暗,说:“我怎么信你?你总得给我一个信你的条件吧。”
闻言,沈婉婷一愣,继而有些青涩的吻上了凤夜宸。
凤夜宸先是一愣,随后反客为主,吻了回去,沈婉婷被吻得有些气息不匀,脸色通红,“夜宸,我们要个孩子吧,这样,你就相信我就不会离开你了。”
“沈婉婷,你记住,这是你自找的,”凤夜宸嗓音低沉沙哑,凤眸染上了一丝情欲。
沈婉婷点了点头。
凤夜宸打横抱起沈婉婷放在了床榻之上,随后压了上去。
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寝宫里穿出沈婉婷低低的求饶声和凤夜宸粗重的喘息声。
这一夜,凤仪宫内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深夜才停止。
第5章 告假
第二日早朝,沈钰告了病假,说是感染风寒,旧疾复发。
朝中大臣都知道沈钰身子骨不好,但是?南王刚刚回京,上朝第一天沈钰就告病假,这,也太不把南王放在眼里了吧?
大臣们窃窃私语,唯独凤鹤川依旧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丞相府,沈钰躺在上好的沉香木床上,床幔则是京中最好的绣娘用金线绣的锦鲤图,惟妙惟肖,仿佛活了似的。
沈钰躺在床上,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白,身上盖着棉被,下人们进进出出的。
沈三则黑着脸,对沈钰无语极了。
昨儿个夜里,沈钰睡不着,爬起来钓鱼,还不披件外套,吹了半晌的冷风,沈三有事走开了,等他找到沈钰时,人已经发烧了。
沈三越想越生气,“相爷,你这身子怎么样你自己还不清楚?还跑去钓鱼?”
沈钰倒是不急,淡定的说:“你急什么?我这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能活着就不错了。对了,把人都叫回来吧,那赤凝珠多半是找不到了,无所谓了。”
听了沈钰的话,沈三眉头紧皱,他同沈钰是自幼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却胜似亲人。
“相爷别说那些丧气话,总会好的,”沈三坚定的说。
“得了吧,”沈钰翻了个白眼。
那赤凝珠世间罕见,知道的只有两个,一个在南渊摄政王手里,还有一个流传在江湖中。
沈钰的寒疾已经有好几年了,况且这些年里明争暗斗,她也被下过不少的毒,好在寒疾霸道,那些毒都没什么用,可毕竟是伤了身子的根本。前两年来了个神医,说沈钰需要赤凝珠为药引,虽然不能治根,但也比现在好。
“相爷,”沈三还想在说些什么。
“好了,沈三儿,就这样吧,再找那也是徒劳,”沈钰开口打断了沈三的话。
沈三咬牙,脸上满是倔强,但最后还是无力的点头同意了。
沈钰养了几天身子,朝中大臣送来了不少补品,皇宫里更是把那些名贵药材不要钱似的往丞相府里送,足以看出沈钰在朝中的威望。
养了三四天,沈钰也就回朝了毕竟是一国丞相,不上朝像什么话?难保御史大夫那个老匹夫不会参自己一本。
沈钰还是和以前一样,听朝中大臣吵架,叽叽歪歪的,最后她再出面当个和事佬。
下了早朝,沈三跟在沈钰身边,“相爷,今日早朝如何?南王殿下没有为难你吧?”沈三递给了沈钰一个暖和的暖手炉。
“没有,并无交集,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该安排的人都安排好,别出岔子,”沈钰叮嘱道。
沈三点了点头。
“对了,”沈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和南王比起来,谁的功夫更胜一筹?”
闻言,沈三想了想,说:“南王殿下略胜一筹,不过呢,我沈三鬼点子多,南王殿下不一定能赢我,相爷放心好了。”
“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沈三忙为自己狡辩,“才不是,属下这都是跟相爷学的。”
“嘿!沈三儿,你是不是皮又痒了?小心我扣你月钱!”
就在主仆二人打闹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沈丞相请留步。”
沈钰回头,是凤鹤川,拱手行了个礼,“微臣见过南王殿下。”
凤鹤川回了个礼,“本王早就听闻沈丞相的大名,得此一见,不如移步到本王王府用早膳?”
“多谢南王殿下款待,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沈钰面上笑呵呵的。虽然不知道这凤鹤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这次,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毕竟,逃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总得探探这南王殿下的底。
是敌是友,她得知道。
第6章 南王府做客
穿过人流密集的大街,北玥的京城一片繁华昌盛的模样,这是凤鹤川从未见过的景象。
先帝无能,好大喜功,沉迷酒色之中,且喜好奢靡,朝中大臣纷纷效仿。
那时的北玥可真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京城上下一片穷奢极侈的景象,北玥百姓苦不堪言,一度有灭国的倾向。
后来沈钰入朝为官,深得先帝信任,步步高升,一路升至尚书,名副其实的宠臣。朝中大臣多有不满,却碍于先帝,无人敢言。
可沈钰却撑起了整个北玥,先帝病危的那几月,朝中动荡,外有敌国南渊侵犯。
彼时的北玥是内忧外患,凤鹤川虽然有“北玥战神”的称号,但是朝中乱了,他也是无能为力。
沈钰得了圣上特权,朝中大事都由她来处理。
后来先帝逝世,沈钰辅佐凤夜宸登基,平叛乱,除国贼,以雷霆手段镇压了叛军,凤鹤川才能专心抵御敌军。
凤鹤川思绪越飞越远,心里一片复杂之情。
到了南王府,“这南王府可真是气派,本相前些日子过于繁忙,没想到南王府真是个风水宝地,连我丞相府都比不过。”
“沈丞相说笑了,请,”凤鹤川轻笑。
进了府邸,里面的一花一草都摆设的恰到好处,廊腰缦回,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切美景尽收眼底。
坐在膳厅,桌子上摆着各种早点,俩人面对面坐着,气氛莫名的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吃了早膳,沈钰和凤鹤川移驾到厅堂吃茶。
沈钰一时间有些摸不清这位大爷到底要做些什么。
但凤鹤川不说,沈钰也就不问。反正,只要中间那层窗户纸不捅破,她也愿意跟凤鹤川做些表面功夫。
“父皇逝世的早,本王离开京城时,身体还算硬朗,不过几年时间罢了,就这般了,”凤鹤川放下茶杯若有所思的说。他还有句话没说,死的太慢了。
沈钰喝茶的动作一顿,随后又恢复到之前的神态。
表面风平浪静,镇定自若,实际沈钰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慌乱。
难不成,凤鹤川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沈钰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这件事,只有沈三和寒影的几个护卫知道,凤鹤川不可能会知道。
内鬼吗?寒影的人可是全都发了毒誓,但沈钰从来不信这些口头上的东西,而是直接喂了他们毒药,绝不可能背叛她的。
但还是故作镇定的放下茶盏,叹了口气说:“生老病死,乃是人世之常态,非人力可及,南王殿下还请节哀顺变。”
凤鹤川闻言心中忍不住一阵讽刺,节哀?
这个世上,最该死的,就是他那个“好父皇”吧。
面上还得故作悲伤,说:“丞相大人说的对,先帝已经逝世了,如今新皇登基,正面临内外忧患,正是国家虚弱之时,我们更应该恪尽职守,护好我大玥。”
沈钰又试探了一番,发现凤鹤川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松了口气。
现在北玥国力空虚,若是此刻和凤鹤川反目成仇,不是什么好事,反而还能让南渊捡了便宜,实在是不划算。
不知道就是最好的。
这种事,最好永远也别被发现,沈钰倒是不怕,可她怕连累自家姐姐。
毕竟,毒害先帝,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沈钰对这件事,始终保持高度的警惕,绝对不能泄露一丝消息,让人抓住辫子。
沈钰和凤鹤川又随意聊了一会儿,这才离去。
第7章 沈婉婷诉苦
“相爷,那南王殿下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了先帝?”沈三同沈钰坐在马车上,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毕竟,那件事是由他经手的,绝不可能泄露。
沈钰右手支着脑袋,她也实在是想不明白。
先帝当初忌惮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母族,凤鹤川为了保住太后和凤夜宸,以及晏家人,十一岁时主动请缨去了边关。
她那时才七岁,成为凤夜宸陪读也是她十一岁的事情了。
而她毒害先帝,连凤夜宸都不知道。
“先派人盯着,不要轻举妄动,后面再说,”沈钰叮嘱道。
“对了,”沈钰突然记起了一件事,“皇后那边怎么样了?”
沈婉婷为了个凤修琰,不惜与她撕破脸皮,沈钰一想到这个就头疼。她把沈婉婷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看不清那些人心里的所想。
“听宫里人说,皇后今日没有与皇上闹,还打死了几个奕王殿下安排的宫人,前两天,”沈三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还和皇上圆房了。”
听完沈钰有些捉摸不透了,她那个姐姐多喜欢奕王殿下她是再清楚不过了的,可这操作,她实在是看不懂。
“改道,去皇宫。”
凤仪宫,“启禀皇后娘娘,丞相大人求见。”
沈婉婷正专心侍弄着凤仪宫内的花束,听到这话,急忙放下手里的花束。
“快将人迎到厅内,奉上茶点!不可怠慢!本宫随后就来。”
沈钰坐在花厅里,面上云淡风轻,手心里的薄汗却出卖了她。
不一会儿,沈婉婷的身影便出现在沈钰的视野中。
她刚想上前询问,但想到沈婉婷为了那个凤修琰干出来的蠢事,沈钰就感到心寒。
恭恭敬敬的作揖,“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沈婉婷屏退了宫内的下人,此时只剩下她们姐妹二人。
“璟华!”沈婉婷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难过,扑进沈钰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沈钰就这一个姐姐,自小养的娇气,虽然之前闹得不愉快,但见沈婉婷哭成这样,沈钰也是心疼得紧,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放心吧,凤修琰没事。”
“不,不是的,”沈婉婷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水,一双杏眼湿漉漉的,看着好不让人心疼。
沈婉婷想到上辈子被凤修琰那个渣男骗得迷了心窍,害得丞相府上下全部处死,听人说沈钰一袭红衣飘飘,坐在丞相府内,旧疾复发而亡。
可沈钰死了,却还把寒影的军令交给了她保命。
凤夜宸也为了保护她而死。
老天爷有眼,她怀了凤夜宸的孩子,后来沈三救出了她,生了个儿子,卧薪尝胆,她带着寒影夺回了北玥,辅佐幼帝。
也算是替凤夜宸守住了这大玥王朝。
“璟华,那凤修琰根本就不喜欢我,他是为了我身后的你,丞相府罢了,他早就和程泱泱苟合了!我不会再愚蠢的喜欢他了。”
沈婉婷哭哭啼啼,她如今没有什么本事,只能靠沈钰给她撑腰。
程泱泱是沈钰和沈婉婷亲生父亲,成国公妾室陆姨娘之女。
听到这话,沈钰眯起了眼睛,沉声道:“真的吗?”
“当然了,璟华,我们是嫡亲的姐妹,我怎么会欺骗你!”沈婉婷面掩泪水,看的沈钰心疼极了,轻轻替她擦去了眼泪。
安慰道:“没事,看清他就好,剩下的交给我就是了,凤夜宸。”沈钰在提到他时顿了顿,随后道:“他这人看着冷面冷心,实际他才是你良人,我不会害你的。”
“嗯嗯,我知道了璟华,我会和他好好的,”沈婉婷乖巧的说。
“好,我还有事,先走了,过些日子再来看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派人知会我一声便是。”
沈婉婷点了点头,沈钰觉得沈婉婷又回到了当初还未喜欢上凤修琰时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演戏,但愿不是吧。
出了凤仪宫,沈三问:“相爷要去成国公府吗?”
“还是你懂我,走吧,”沈钰轻笑一声。
驾车前往成国公府。
第8章 成国公府
出了宫,马车平稳的行驶在青石路上,沈钰想到刚刚沈婉婷所说的话,如果是真的,她一定不会放过那对狗男女。
就算是假的,无所谓,死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相爷,咱们到了,”沈三的声音拉回了沈钰的思绪。
淡淡的应了声,羊脂玉般细腻纤长的手指撩开了帘子,在沈三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重回故地,沈钰心中多的是无尽的寒意。
“老爷老爷!丞相来了!”下人着急忙慌的跑进客厅禀报,成国公喝茶的动作一顿,忙说:“快把人迎上客厅!”
“娘!沈钰回来了!”程泱泱急忙跑进陆姨娘的院里。
听到这话,陆姨娘眼神一亮,当初沈钰和成国公断绝关系后,官途可谓是水涨船高!如今又是新帝的宠臣,可不得好好巴结一番!
忙令人给自己打扮。
来到客厅,沈钰毫不避讳的坐在了上座,她与成国公断了关系,同朝为官,官位又大,她自是坐的起这个位置。
成国公脸色微变,却不敢说什么,先帝逝世,沈钰又禁止大臣私下里拉帮结派,没了从前的声望,就盼着沈钰能扶持。
“钰儿回来了,你瞧瞧,回来了也不命人通报一声,我们好早做准备,你离家这么久,你爹可是想你的紧,”陆姨娘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谄媚的说。
“是呀,二哥,爹爹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和姐姐,时常念叨你,”程泱泱也急忙讨好。
沈钰喝了口茶,神色镇定自若,淡淡的开口:“国公爷家可真是家风严谨,一个姨娘,也敢出来迎客,没大没小。”
“说好听点是个姨娘,说难听点,就是个下人而已。”
沈钰丝毫不给面子,她今日就是来给沈婉婷撑腰的,何须顾及那么多脸面?
“沈钰!说什么呢?她是你姨娘!”成国公吼道。
“二哥,你走了这么久,府内都是姨娘一人在打理,即使姨娘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该这样说姨娘啊,”程泱泱娇媚的声音响起,让沈钰心烦的紧。
陆姨娘拉了拉程泱泱,故作善良大方的说:“无事的泱泱,定是姨娘惹恼了你二哥。”
母女二人一唱一和,比那戏班子里唱戏的还要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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