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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投喂了科举文男主(美食)——球球熊【完结】

时间:2023-08-15 14:39:17  作者:球球熊【完结】
  蔡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还打开自己的折扇扇了扇:“我可没有下帖子请,崔郎君是不请自来。既是来了,来者是客,我又怎么能够赶客人走呢?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围着的士子拍掌欢笑,纷纷附和:“正是,还考什么第一第二呢,连待客之道都不懂!”
  “你……”陆玉珂一时语塞,转头低声道,“崔郎君,我知你好意,但我们双拳难敌四手。方才你能够撞坏门闩,如今要跑出去也不难,快些走吧。若是你真想救我,就去寻夫子吧。”
  “端阳五日假,夫子皆不在学堂。”崔清晔低声快速道,“我拖住他们,你瞅准时机,有机会就跑出去。你不善拳脚,千万别回头,他们几个我可以挡上一挡。藏书阁旁边有一处小门,你从那边出去后往东跑,那里惯有坊丁巡逻。记住了!”说话间,他往前踏了一步。
  两人身形交错的时候的时候,陆玉珂手中被塞入一个冰凉物事。他刚要说话,便听见崔清晔道:“你们之前不是要跟我比试吗?行,今日我应下了,五言七言绝句律诗乐府什么的,你们要比什么,我都奉陪。”
  蔡斌啪的一声收起扇子:“崔清晔,你要比就要比,你不比就不比,凭什么?今儿个我就不想比了,你奈我何?”
  崔清晔冷冷地看着他:“行,我给了你机会,你自己不比。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志不在诗词,从今往后,也别再寻我比试。告辞!”话音未落,他已经大踏步往门口走去了。
  陆玉珂见状,也忙跟了上去。
  “我呸!这会儿倒是一脸清高,昨儿在曲江边贵人夫子面前你怎么不说对诗词没兴趣!”蔡斌折扇帕的一声砸在手心,“拦住他!”
  离门最近的吴仁早已戒备着,几乎在蔡斌出声的同时,他已经动了,从腰间抽出软剑便向崔清晔刺来!
  崔清晔早就绷紧了弦,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瞧见那剑直冲他面门,他左腿一屈,身子往旁边一避,顺手还将身后来不及躲闪的陆玉珂一拽。
  陆玉珂眼睁睁看着那柄软剑闪着寒光,从自己眼前不足两寸的地方掠过,眼睛都瞪圆了:这,这不是学堂吗?为什么还有人腰间缠剑来上学啊?他本来以为他们只是想要揍自己一顿出气,难道他们还想杀人不成!
  这念头只是那么一瞬,陆玉珂被这一拉,身形不稳,往旁跌去。然而此时崔清晔已经没空去管他了,因为所有人都冲了过来。
  陆玉珂刚爬起来,便被一股大力拽了起来再往前方一推。陆玉珂再爬起来的时候,发现那门闩就在自己面前。他瞬时明白过来方才推自己的力道是从何而来,用最快的速度抽出了门闩。
  “拦住那个小白脸!别被他跑了!”慌乱中,蔡斌一声怒吼。
  陆玉珂一把拉开了门,正要回头拉崔清晔,便听见这句话。他头还未转到后头,便感觉到背后又一股大力推来。他整个人被生生推出了门,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门闩被大力一抽,身后传来崔清晔一声低喝:“快走!”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几乎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听见门里传来咚咚几声闷响,像是谁撞在了门上的动静。与此同时,还有吴仁的声音:“还不快把崔清晔弄开!外头那个跑了怎么办?”
  摔了个狗吃屎的陆玉珂赶紧爬起来往前跑。他握紧了手中的钥匙,手背上青筋暴起,尽管好几次想要回头,却仍旧忍住了。崔清晔好不容易把他救了出来,这会儿他回去只是拖累,唯一能救崔清晔的只有他方才所说的办法!他死死咬着牙红着眼圈儿,用尽力气往藏书阁跑去。
  他颤抖着手打开藏书阁旁边的门,按照崔清晔的吩咐一路往东。好不容易跑到了大街上,可是人来人往哪里有坊丁?陆玉珂来回看了许久,忙拽住旁边过路的一位郎君:“有劳,敢问可瞧见了坊丁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郎君被拦下就被唬了一跳,再一看是一个披头散发满身脏污的年轻士子,额头有一道伤口,浸出了血丝,顺着额角往下淌着。那郎君一惊,忙拽住陆玉珂:“小郎君你怎么伤得那么重,快,前头有医馆,某送你过去。”
  陆玉珂十分着急:“某没事,这只是不小心磕到的。您瞧见坊丁了吗?”
  “你真没事?可是你头上血……”那郎君一脸担忧地看着陆玉珂。
  陆玉珂见问不出,又换了一个人。可是下一个也被他唬了一跳,胆子小忙加快步伐走了。再问一个,那人又重复了一遍第一个人的问题。陆玉珂索性自己寻了一边跑去,他自己去找!
  待陆玉珂跑开十几步,那郎君这才反应过来,忙追了上去:“郎君,郎君,方才好似看到坊丁往那边去了!”
  清水澡堂的门口,徐桃和付洛瑶安放好了摊车。刚摆上,付洛瑶便捂着肚子弯下腰去。徐桃忙扶住她:“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付洛瑶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好似有些闹了肚子。”
  徐桃左右看了看,瞄见清水澡堂:“我记得澡堂那边有,不若我陪你去问问,哪怕给些钱也没事。”
  付洛瑶忙摆手:“不必,不必,我身上有钱,没什么大事,我自己去就成。这边也需要人,你还得看着摊子呢。”
  徐桃见状,也不再坚持,便让她自己去了。横竖菜都是做好了的,只用盛便是,她一个人暂时也看得住。
  前日是面食赢了,今儿个是面食上新的时候。送给雪娘的灌汤包只是她的一时兴起,因着不方便携带还要蘸料,她并没打算这会儿就拿出来卖,而是继续在面条上面做功夫。主食嘛,方便快捷还顶饱,正和她这小摊的定位是相符的。
  徐桃净了手之后,拿出已经揉好的面。她在案板上撒了些面粉,双手拽住面的两端开始拉长溜条,抹点儿油,反复几次后搓成一个粗面剂子。再将粗面剂子分成均匀的两个小面剂子,分别搓到差不多五寸长,就开始拉面了。
  拉面这种技艺,不光是何时何地,都会收获一大堆人的目光。所以,众人在摊前驻足观看并啧啧称奇时,徐桃一点儿也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后世还有餐饮店把这拉面作为特色表演项目呢。她虽然不能达到那样花里胡哨的地步,但是最基本的拉面还是会的。
  看着面条从筷子粗到平时的索饼粗,逐渐再到棉线那般粗细后,徐桃就停了下来,笑着对大家道:“今日这索饼唤作拉面,可以选择粗细。这是最细的,还可以选择粗些的。”
  “那最粗的是何样?”有人好奇问道。
  徐桃笑着揭开了旁边纱布盖着的一个竹筐:“喏,最粗的大概就是这样。”
  众人一瞧,原来这最粗的索饼是扁的,大概有手指那般宽。有人立刻道:“某要一碗这拉面,要这最细的。是羊肉的吗?卤的还是红烧的。”
  徐桃笑着点头:“是卤羊肉的,还一种加了豕肉丸子的。”其实后世最经典的搭档是牛肉,只是这会儿严禁杀牛,根本没人卖,私底下能弄点儿来吃就罢了,没人敢堂而皇之拿来卖。
  “那就要豕肉丸子的。”那人熟练地让到一边,“多放些辣。某也去别家吃过,要么没有辣,有辣的根本不是娘子做的这辣油,一点儿不香还辣得肚子疼了两天。”
  旁边有人赞同道:“正是正是,昨儿个过节的时候将娘子做的粽子拆出来吃,那咸粽子大家都觉得新奇好吃,还埋怨某买少了。某也想多买,怎奈娘子限了数量,某也没法呀。”
  另一个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昨儿个瞧见娘子在曲江边摆摊,忙上去排队,怎料只买到了最后两串炙羊肉串。那滋味,我家娘子回味了一晚上,专门让我过来问问,这炙肉串何时又开卖呢?”
  “什么?小娘子昨儿个去了曲江吗?我也去了,怎没见小娘子?”“某还专门寻了呢,都没瞧见,还以为小娘子没去呢。”“我瞧见了,小娘子没在河边,但是排队买炙羊肉串的人可真多!还有人来排了两回呢。”
  徐桃已经手脚麻利地煮好第一个人的细拉面,舀好丸子又撒上芝麻葱花,最后还淋上了一勺半辣油:“郎君的丸子拉面得了。多谢诸位捧场,若是诸位喜欢,儿两人合计合计,隔几天就摆炙肉串吧。下位娘子今儿个要用什么?”
  “要一碗羊肉索饼,不,拉面,要最粗的。”那娘子忙道。
  旁边有人凑上来:“我们一道的,我也想要这最粗的,可以一锅煮吗?”“我也想要这个粗的,小娘子,我瞧见这边还有许多,横竖都是一锅,能把我的一道煮了吗?”
  徐桃还没来得及引导,众人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凑单。徐桃便挨个问下去,数了五个最粗的煮了下去,又问下一位要什么粗细,在面煮的过程中现拉起了面。
  有一部分人在看拉面,另一部分人围在第一位拿到面的郎君身边,都好奇这拉面跟之前的汤饼比起来有什么不同。
  那郎君才不管他们的想法呢,先尝了一个肉丸子。半肥半瘦的豕肉剁成肉末,不,好似不光是肉末,还能吃到小小的肉粒,应该是一刀刀切细的。筷子夹下去,都能感觉到肉丸子的弹性,可是入口,那豕肉可十分嫩滑鲜美,一点儿肉腥味也没尝到。这样美味的肉丸子,真不知小娘子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他内心感叹着,筷子丝毫未停,三下五除二便将面调和均匀了。红红的辣椒油铺在面汤上,夹杂着些微的葱花,颜色尤其鲜亮,仿佛给面条盖上了一层鲜亮的薄被。夹起一筷子面,面条表面便均匀沾上了些辣油的颜色,看着就让人舌底生津。
  咬下的第一口,他眼瞳倏地睁大:这么细的面,竟然这么筋道!明明面条裹满了汤汁和红油,可那调味却丝毫没有掩盖面条本身的香。啊,他仿佛看到了阳光下摇曳的金黄麦穗,散发着永恒而质朴的麦香,那是最让人幸福的滋味。
  再吃一个丸子,这沾了辣椒油的丸子层次更加丰富,更加好吃了!再喝一口汤,加了辣的豚骨汤,从嗓子到胃里都暖暖的,明明刚喝下去,却已经在回味那种香浓醇美的滋味。
  付洛瑶回来的时候,三张桌子已经都坐得满满当当了,吃面的占了七八成,每个人都捧着碗在吃拉面。付洛瑶忙给人盛了饭菜,见没人再过来买饭,便凑过去帮徐桃煮面:“我就过去了这么一会儿,怎么就这么多人了?”
  徐桃笑着将众人凑单的事儿说了,付洛瑶听完满是赞叹:“大家伙儿可真是厉害,竟还能想到这个法子。”
  因为要现场拉面,今儿个徐桃她们比平日里来的早些,人流也因此被拉长了。开始那一波人离开后,后头就是时不时有人来,没有排长队了。今儿个付洛瑶也不知是怎么了,站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不适,便又往清水澡堂去了。
  因着人流不算多,徐桃尚且还能应付。将面前这人的粗拉面煮好后,徐桃看拉面已经没了,刚取出一块面团,就瞧见一个人往这边跑来。
  这会儿天有些暗了,那人又是背光,徐桃并不能看清那人的面容。她的心思放在面上,待到视野里出现了人影,她习惯性地抬头微笑:“客官可要些什……”
  她话音还未落下,就对上一双眼眸。四目相对之时,徐桃只觉有些眼熟,便见那双眼睛忽然一闭,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那人倒下的方向正是桌椅的方向。他先是倒在了长凳上,长凳承受不住他倒下的力道,与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接着撞上桌子,哐的一声响,使得放在桌上的拉面碗中汤一晃,差点儿洒了正埋头吃面的客人一脸。
  那客人抬起头来正要发火,就瞧见那人顺着板凳摔倒在地的模样,唬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某,某可不认识这人,也从头到尾没碰他!这人是怎么了,怎么跑过来就倒下来了?”
  徐桃瞧见这一幕也被吓了一跳,忙放下面,飞快绕过摊子来到前面。瞧见几张桌上吃饭的人都看了过来,徐桃先清了清嗓子,冲诸位抱拳道:“此人不知何故跑到这边便倒下了,若有用完暮食有闲暇的客人,劳烦可否帮忙去前头通知下坊丁,再去前头医馆请一位医生过来。”说话间,她已经举起两小串铜钱:“请医生的钱,儿这边先行垫着。”
  有常客见此情景,忙上前来接过钱道:“某愿去请大夫。”另一位也道:“方才瞧见坊丁往那边去了,某去请坊丁。”
  有人愿意去,徐桃松了口气,抬手探了下那人的鼻息,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对剩下的人道:“这人尚有呼吸。地上太过潮湿,儿一人力道不足,可有人愿搭把手,把这人抬到长凳上,等会儿医生也好诊治。”
  “小娘子真是心善之人。”“就是就是,来帮把手吧。”其他人纷纷围了上来,这人抬起一只手,那人托着脚,还有人拽着他身子,众人齐心协力将那人抬到了长凳上。
  坊丁并没走远,众人刚把这人抬上来,坊丁就到了。
  坊丁过来瞧见这么多人,眉先皱了起来,戒备道:“怎么这么多人在此围着?上报之人是谁?”
  众人忙散开,徐桃从里面走出来,先行了个万福礼:“这摊子是儿和姐妹摆的。方才这位客官从那个方向跑来,到摊前的时候便自行摔倒了,还把正在吃面的这位郎君唬了一跳。”
  那吃面的郎君忙道:“正是。当时大家都瞧见,他周围一丈都没人,小娘子还问他要吃什么呢,他什么话都没说,忽然就倒了下来。摔倒前可真是没人碰过他。”
  “哦?”为首的坊丁头有些怀疑地看向众人,“你们都看见了?”
  众人纷纷点头:“真的,都看见了。”
  坊丁头冷笑一声:“哼,既是他周围没有人,你们怎么就这么关注离自己这么远的其他人呢?”说话间,他的目光还在徐桃身上逡巡,那种打量满是怀疑。
  被坊丁头这样一问,那吃面的郎君一怔。其他人瞧见坊丁头的目光,有胆小的更不敢开口了。
  后头的坊丁瞧见这样,冷哼一声:“钱公问话,你们还不速速答来!”
  这话一出,本想出头的也在心中掂量,不敢再出头了。
  果然,官与民之间隔着一道天堑,哪怕只是吏,众人也是会担忧的。徐桃深吸一口气,正要出口,便听见一个声音道:“若是别处,着实有些奇怪。不过在这个摊子上,某却知道这缘故。”
  众人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自动分开了一条道。徐桃也认了出来,这不是林侍郎身边的那个年轻官员吗?
  片刻之前,喻进刚走到这边,便瞧见徐桃摊前围了一群人,正在抬一个倒在地上的人。他竖起耳朵东听一句西听一句,把整个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听见坊丁问话,瞧见周围人这模样,他也知这是惧怕官威。他本不欲出头,但瞧见徐桃茕茕独立的样子,想到平日里吃了小娘子那么多美食,如今小娘子遇上棘手的事,不过是一句话,他便出了声。
  坊丁头转过头来,瞧见喻进走来,颇有些意外。他才来永宁坊没多久,还不识得喻进,但是他身后的其他坊丁认识,悄悄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句。坊丁头语气温和了许多:“哦?这位郎君可否告知,不知是何缘故?”
  喻进笑着用折扇一指:“诸位常客都知,小娘子处每日都有米面的比拼,若是三日后比拼胜出,可是能多加一样新菜。如今正是米面各赢了一次,这第三回 的输赢,自然众人都很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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