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妈妈要带我去找阿辞,阿辞一定想我们了。”岁岁倒是挺开心的。
“阿辞刚给我打电话,一直在哭,我不放心。”我解释道。
“我跟你一块儿去。”父亲是真的怕。
“这样吧,您算着时间,我落地给你们打视频,成吗?”
“哪国?”
“棠国。”说着我把网上订的机票拿给他们看。
他们勉强信了,父亲想送我去机场,正巧阿植来找我,便由阿植送我们去机场。
可谁知,准备登机的时候我们被人拦下了。
第279章
“要去哪儿?”
我冷眼看着面前的人没出声。
岁岁替我回答,“我们要去找阿辞。”
“我送你们去。”
“你知道阿辞在哪里吗?”岁岁问。
面前的人看了我一眼回答岁岁,“知道。”
“让开。”我厉声道。
他估计是怕我又犯病,僵持了会儿还是让出一条道来。
我是没想到他会跟到棠国来,我知道还是因为秦石在我手机开机的时候发信息问我唐易樂为什么会在棠国。
能因为什么?就是怕我跑了而已。
秦石今天在盟里处理事情,接我的人是阿莱。
上车后如约给父母打了个视频,他们才稍稍放下心。
到庄园的时候秦也正带着阿辞在赛道溜车,行李让人拿到我的别墅,我自己领着岁岁过去找阿辞。
秦也带着阿辞溜了一圈,停下来的时阿辞头盔都没来得及摘就朝我跑了过来,“妈妈!”
我蹲下身接着他,“好不好玩儿?”
阿辞不出声只是搂着我的脖子。
我任由他抱着,不远处的秦也摘下头盔甩了甩脑袋朝我们走来。
“妈妈。”他也唤了声。
我勾着唇角看他,“这阵子辛苦你了。”
“不至于。”
他这副样子跟我当初刚见到秦石的时候差不多,相貌和语气。
我轻敲了下阿辞的头盔,“头盔摘了吧,别闷着。”
阿辞小幅度地摇了摇脑袋。
秦也无奈地看着他,“也不知是怎的,他就特喜欢这头盔,那天他看我玩得有意思,我就拿了小时候戴过的头盔给他试试,戴上之后就不肯摘了。
除了吃饭洗澡,其他时间都戴着。只能趁着他睡着给他摘了,不然迟早闷坏了。”
这个头盔说不上特别,纯黑色的外壳印着一个大写的字母A。
“来,妈妈看看你。”
我试图要给他摘掉,阿辞突然反应很大躲开我的手。
“不要!不要!”
我愣了下问,“为什么?”
“我不要!我要妈妈!”
阿辞哭了,他刚刚抱着我的时候就在抽泣,声音很小,我还是听到了。
这一瞬间,我的心里闪过愧疚。
他很聪明,知道我把他送走的原因,想用头盔挡住自己,不让我看到。
“怎么说着还哭上了呢。”秦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没有哭!”阿辞的自尊心还挺强。
“有!我听到了。”岁岁是会补刀的。
“我没有!”
赶在岁岁再次补刀之前,我开口劝,“好了,不闹弟弟了。”
说完顺势把岁岁往秦也那儿推了推,“阿也,你带她去逛逛,她没来过这儿。”
秦也把手上拿着的手套扯了一角出来让岁岁捏着,“走吧,我身上脏还没来得及洗澡就不抱你了。”
他们一高一矮的身影走远后,我的目光回到阿辞身上。
“想不想妈妈?”我柔声问道。
阿辞点头。
“妈妈也想阿辞了,把头盔摘了,让妈妈看看好不好?”
他还是摇头。
“你打算戴一辈子头盔吗?”
他这下没了动作。
安静了会儿我按了下头盔的挡风镜片,露出了阿辞含着泪的双眼,我看着他,“摘了吧,让妈妈看看我们阿辞这一个多月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长肉。”
没等他回答我把头盔取了下来,拿出兜里的纸巾给他擦了擦眼泪一边解释,“妈妈只是需要时间来稳定自己的情绪,没有不要你。”
“那为什么姐姐可以陪着妈妈,我不可以?”
我被堵的不知道说什么,我的两个孩子才两岁十个多月,却成了我和他之间恩怨的结果。
要说不自责是假的。
第280章
夜里,我和秦石在客厅面对面坐着,我拿着手机在手里把玩。
“别愁了,你那个眉头再皱下去都要看不到了。”秦石打趣道。
我叹了声气,“阿辞学什么都早,八个月能开口叫我,一岁就会基本的沟通,刚两岁的时候就会跟着农场主的儿子学点简单的数学计算。
很多东西我没有刻意去教他,但只要是他觉得新奇的东西,他都会去学。”
“他很聪明。”秦石给出评价。
“他就是太聪明了,我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岁岁虽然比他早出生十几分钟,但她身上更有这个年纪孩子身上该有的东西。阿辞他太…”我说不出口便摇了摇头。
“我给你个建议。”
我抬头看秦石示意他说。
“你把阿辞给他带一阵。”
我顿了下,给秦石翻了个白眼。
“你让阿辞跟我回来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的,但你那个时候情况不稳定只能作罢。之前出于私心,有很多事情我没跟你说。现在再不说,我对不住我的良心。”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就扯到良心了?”
秦石轻叹了声气,“就你消失那几年来说,狼腾已经变得不像样了,头狼用手上所有的资源去找那架失事的飞机,秉着死要见尸的原则,在那片海域翻了很久。
那里是公海,他的作为影响了很多商船通行,国际海洋管理委员会的人找过他很多次谈那个问题。
商谈无果,那些人就放任海盗在那片海域胡作非为,想用海盗逼退他。
你知道的,那些海盗眼里只有钱,加上那个时候天气不好,枪弹不长眼,狼腾的人已经精疲力尽了,跟海盗对抗都是靠着意志力。
当然,不管是因为秦也的幽闭症还是因为你假死只身一人在他国独受压力,我都没想过帮他,他那种人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进去的时候带了几百号人,出来只剩几十个,里面十几个重伤。你也是见识过那种场面的人,应该清楚他在那里经历过什么。”
我安安静静地听着秦石说,他哦了一声补充道,“他的身体好像不太好,经常去浣国的一家医院。”
听到这,我又看向秦石。
秦石呵了声,“爱而不得,为爱献身,都被你俩玩透了。你不用看我,这事儿我没去查,你可以问问你弟,兴许他知道。”
秦石会错意了,我淡淡地开口问,“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秦石脸上表情一愣,扬着嘴角,“得,是我多事了。”
“明儿你有空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只要你需要,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我笑了笑,“明天我想带他们去以前我们常去的那个岛上玩。”
“行,我回去联系岛主,你上去休息,记得吃药。”
“好。”
双胞胎早就睡熟了,他们俩的睡姿都挺老实的,一左一右中间有一片空着的是留给我的。
我想把在最外面的阿辞往里面挪了下,刚碰到他,他就醒了。
“妈妈。”阿辞的声音很软。
我应了声顺势坐在空出来的位置上轻拍着他,“睡吧,晚安。”
第281章
带他们去的那个岛空气很好,就是专门供人度假的。
之前我、秦石、大鱼哥、虫子、信哥、凯恩、丹姐、小糊姐、元赫哥,手上没任务都会凑在一块儿来这儿待上几天。
这里的沙滩是我去过这么多地方最喜欢的一个,海水很干净,沙滩很软。
有过一次心血来潮,几个人在沙滩搭帐篷打算伴着海水声睡觉,没成想晚上的海浪太大了,几个人的帐篷无一幸免,全都进水了。
在岛上养足精神,秦石带着双胞胎去玩水,我打量着四周,拍了下身旁的秦也,用下巴指了指某个方向,“试试?”
秦也挑了下眉,来了兴趣。
我们俩偷偷摸摸往那个方向移动,我没打算让着秦也,跟他约定好路线拧下油门就冲了出去。
“喂!”秦石喊了声。
我们两个没管他,只留了一点尾气给泡在海水里的三人。
一圈下来,毫不意外,我赢了。
这里的地形我比秦也熟,他落后也是情理之中。
当然,爽完之后是免不了被秦石“批斗”的。
“你们两个胆子挺肥啊?说都不说一声,越野摩托都能被你俩玩成风火轮。”
我欠揍地学着秦石的表情。
秦石摇了摇头表示无奈,随后目光指向阿辞,“你儿子说他也想坐。”
我拍了拍手示意阿辞过来,抱着阿辞坐上摩托车。
“坐稳啊,自己感受一下。”
岁岁扒着我的腿,“妈妈,我也要。”
“成,带你们俩转一圈儿。”
把岁岁放上座椅,我跨上座椅要拧油门的时候被秦石叫住了。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摆了摆手,“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开的速度不快,主要就是让他俩过个瘾,在农场的时候他们坐过最多的交通工具除了卡车就是马背,摩托车这类的他们没见过是会觉得新奇。
在岛上待了一周,父母那边一天几通电话,一来是确定我有没有玩消失,二来是婉转地催我回去。
双胞胎玩得很尽兴,听到要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太舍得。
我把手机拿给他们,“不想回去的话,自己跟外公外婆说。”
岁岁托着腮嘟囔着,“那还是回去吧。”
“阿辞,跟哥去打游戏不?”秦也站在门口扬了扬手里的游戏机。
秦石从秦也身后冒了出来拍了下秦也的脑袋,“尽教弟弟些有的没的。”
“那能干嘛?他才那么点儿,我总不能教他散打吧?”
秦石斜了秦也一眼。
我拍了拍阿辞的脑袋,“跟哥哥玩去。”
“我呢?”岁岁仰着脸问我。
“你,去拿衣服洗澡。”
“为什么?”岁岁瞬间泄了气。
我拎着她换下来的裤子递到她面前,“你最喜欢的鸭鸭裤上面全是沙子和海水,你自己身上也黏糊糊的,再不去洗澡要生味儿了。”
“生味儿就生味儿。”她一边嘀咕着一边在行李箱里找换洗衣服。
我要笑不笑地看着她,“行,你晚上别跟我一起睡觉,我有洁癖,嫌有味儿。”
岁岁气鼓鼓地看着我,“不行!”
“不行就麻溜点把衣服找出来。”
水早就放好了,等这祖宗拿好衣服,水没结成冰都是恩赐了。
第282章
我父母对我的信任已经成为负数了,我说我在机场的停车场有车,可以自己回去。
他们非说我骗他们,硬是要亲自来接机。
岁岁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我只能把阿辞放在行李箱上推着,另一只手牵着岁岁。
但这个娃娃好像并没有因为我牵着她而被约束,看到父母的时候就跟子弹似的飞了出去,“外公!外婆!舅舅!”
父亲弯腰抱起他活泼的外孙女儿笑得合不拢嘴。
“爸爸妈妈。”我打了声招呼。
顾慎从我手里接过箱子,“姐,我来。”
我把阿辞抱了下来,箱子任由顾慎推。
阿辞在我怀里动了动,我扭头问他,“怎么了?”
“自己走。”
“行。”
双胞胎跟着父母一辆车,我和顾慎一辆。
“前面停一下,我买点吃的。”
不远处有个披萨店,回来之前没来得及吃饭,现在有点饿。
对这种东西我就是看心情买,手一挥买了二十对烤翅。
顾慎看到我手上的东西愣了下问,“姐你吃得完吗?”
“应该吧。”
我低头往手上带了四层手套开始啃鸡翅,注意到顾慎一言难尽的表情,我空出一只手开了点窗,“洗车钱我出。”
顾慎摇了摇头重新启程回家。
到家的时候袋子里还剩十三对鸡翅,岁岁看得双眼冒光,“妈妈!”
我把袋子拿高,下巴指了指餐厅的方向,“别肖想了,吃饭去。”
“家里做了饭,你还去买这些东西吃。”父亲的语气里没有责怪。
“我今天还没吃东西,刚刚饿了想着买点垫垫肚子。”
“去洗手,坐下吃点,你大哥听说你回来,早上让人送了箱虾蟹过来,你妈妈熬了一个多小时的海鲜粥,一直温着。”
父亲都发话了,再不想吃也得意思一下。
“顾驰怎么没回来?”我咬着勺子问。
他们这不说话的,我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回答,只能提高音量再问一遍。
“哥在医院。”顾慎平静地让我怀疑我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吃完饭去医院,你想知道的话跟我一块儿去吧。”
我总感觉这事儿是顾驰自作孽,不然父母亲不会表现得那么淡定。
到医院我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顾驰,心里窜起来一团火。
“谁干的?”
他打绷带的地方显然是被人打的。
顾驰缓缓抬眼看我,叫了我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我直接炸了,“顾驰你是不是有病?你好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被人打成这样儿,当沙包呢?啊?就没见过你这么可爱的人,被人打完一声不吭,还是什么顾家家主,人丐帮帮主都比你强!”
我噼里啪啦骂了一堆,他也不理我。
好家伙,跟我来脾气了!
“说!谁干的!”我冲着他吼。
顾慎怕我动手,挡在我面前拦着我,“我说。”
我瞪了顾驰一眼后坐在一旁听顾慎解释。
这不听还好,一听吓一跳,这不就是我和唐易樂的故事吗?
四年前那个年饭上坐在顾驰旁边的小姑娘一直喜欢着顾驰,叫什么来着…葛静宜。
小姑娘意志力还挺好,为了见顾驰,一直在棉岭和首都两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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