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我明天下午再来拜访,想跟你们主家面谈下,麻烦张掌柜帮忙传个话。”阮欣月一边环顾着店内四周一边说道。
“好的,一定带到。”
“下次约谈时,我会准备一些绣品,到时候你们主家看了我的绣品后在考虑我这绣艺入股的事情也不迟。”阮欣月本来想提及下盈利分成的,但是主事人不在,也不好谈。
“麻烦张掌柜告知下,小女子今天来过,告辞。”主家人不在,阮欣月并不想多呆。
“好,阮小姐慢走。”龚掌柜手头有事,也不多留。
“有劳掌柜。”阮欣月打过招呼后就带着春雨出了门。
“怎么样?有没见到我表哥?”阮欣月一上马车,坐在马车上等的楚云绮立马问道。
“今天我们临时起意去的,主家不在,就一个掌柜在。”阮欣月坐下来,接着说:“绣帛轩是老店,有一定的基础,具体的要跟能主事的人谈过以后才能定下来。”
“嗯,还去其它店看下吗?”楚云绮本来不太赞同阮欣月入股绣帛轩,趁着有时间,可以多去几家店试试。
“今天不去了,我是绣艺入股的,可以我身上并无带任何绣品,显得我诚意不足的同时也无法让店主来评估我的技艺,我还是先回去好好准备几个主题的绣品。”绣艺是她的资本,她今天出门倒是没有想到国公府夫人会给她引荐店铺,不然将孔雀手帕带上也有点说服力。
“也是。”楚云绮点了点头。
“小姐,我们也该回府了,夫人明天生辰,今晚估计府里有得忙了的。”一旁的夏荷提醒到。
“好,先将阮小姐送回家,我们再回府。”楚云绮直接跟车夫说到。
阮欣月听了瞪了楚云绮一眼。
楚国公府在东街,而绣帛轩在南街,阮欣月家住西街,如果楚云绮要先送她回家的话就得绕了一个大圈,阮欣月觉得这样走费时费力,还不如就此分别,还省时省力。
楚云绮嘻嘻一笑,就跟阮欣月数起了明天参加国公府夫人生日宴的客人来。
而另一边,等阮欣月上了马车后,绣帛轩的张掌柜回到内间,恭敬地对这坐在桌前的年轻男子禀到:“世子,人已经走了。”
端坐在桌前的人正是靖康侯府世子爷赵青铮。
“彩裳阁的岭南荔枝就是出自她手?”赵青铮抬起他那深邃无情的眼睛看着张掌柜问道。
“正是出自她手。”张掌柜见世子那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后背一凉,赶紧低头回到。
“现下京城绣艺入股,分利惯例如何?”赵青铮也知道姑母引荐的肯定是可靠的,而岭南荔枝这手帕最近更是被炒到十两银子一方不止。
按理来说这阮小姐跟彩裳阁合作在先,要不是因为楚国公府有家规,以楚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德行,估计也轮不到绣帛轩。
“如果是一起谋划的新店,一般按五五分。而像阮小姐这样,半途入股到已经开张的店铺,就要双方互相考量商讨,一般二八、三七这个两个比例会比较多。”张掌柜见世子若有所思,知道自己主子肯定是动心了。
“那先按这两个比例去谈,看看她意下如何。”赵青铮把眼光重投到桌面的书上,吩咐道。
“是。”张掌柜应声退下,知道主子这是明天还是不出面让他去接待阮小姐的意思。
到了京西街,阮欣月坚持在巷口下车,巷子的路比较窄小,楚国公府的马车并不太好走。
阮欣月到家后,将换得的银子给了阮母。就一头就扎进了房间绣其他题材的绣品。
根据题材寓意以及大越皇朝百姓的喜好,阮欣月再选了白鹤苍松、蝴蝶牡丹、红棉鸳鸯等复合题材,并准备各绣一方手帕。
“可惜了,龙凤题材本是粤绣中最亮眼的仔,然而在这个龙凤象征这天家、帝后的朝代,老百姓一般的情况下是欣赏不了粤绣所彰显的特有的龙飞凤舞了。”脑海中传来了系统惋惜的声音。
“的确,龙是最能体现粤绣中钉金绣、‘金银线+垫绣’技法。”阮欣月也是赞同系统的说法,百鸟朝凤、龙飞凤舞是粤绣非常重要的题材,如今因为朝代帝制不能绣制,很是可惜。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或许我可以加绣多一个‘年年有鱼’题材,鱼用金鱼来体现更体现其中寓意,这样粤绣中的“二针企鳞”针法就能在大越皇朝呈现于世。”
“主子英明。”系统赞同到。
之后,无论系统尝试挑起什么话题,阮欣月都恍若未闻。
尽管她身怀黑科技系统,但是要绣几幅复合题材的手帕,得聚精会神效率才能提高得上去。
再加上这些题材她也不是都擅长的,得在系统的指导下边绣边学,她自己学会了以后才能去指导绣工,或者是大越皇朝每一个想学粤绣的人。
而且她自己也力求完美的人,这些都是自己拿出去谈绣艺入股的筹码,得尽自己最大努力去绣好每一题材将粤绣最好的一面展现到那些店铺老板面前,这样哪怕之后没谈妥,也不会有太大的遗憾。
阮欣月进空间挑选合适的刺绣材料时,非常庆幸当初龚掌柜问荔枝手帕交货方式选择的是自己上门交货,这样阮母问起这些从空间拿来的刺材料来源时,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些都是出去交货是采办的。
一直忙到第二天中午,阮欣月才将这五种题材的帕子绣好,再加上孔雀和荔枝手帕,共准备了六方手帕拿去谈绣艺入股的事情。
“主子,任务二任务全部完成,奖励一百两银子。粤绣普及指数达到1、宿主生命值10。”系统的报告声此时在脑中响起。
阮欣月点点头,看了看日头,将近午时,参加楚国公府夫人的生日宴的宾客也该陆陆续续到了,以京城贵妇和小姐对岭南荔枝的追捧,国公府夫人那间荔枝外衫定会成为全场焦点,知晓和讨论岭南荔枝绣品的人自会更多。
“奖励百两银子,好少啊!什么时候我才能赚够钱来买几间大房子啊?”阮欣月哀嚎到。
从小就没有安全感的阮欣月觉得有了房子才有家,有了家才能安居乐业,安居乐业久了才能对一个地方有归属感。
“主子,你来这空间才几天,就赚到了一百多两银子,已经是很不错的了。”系统安慰到。
也对,大越皇朝的普通老百姓一年人均也就赚二十两银子左右。
“好吧,靠系统也就是饿不死,要赚钱还得靠自己。”阮欣月认命地说道。
“…………”系统无语,又是被主子嫌弃的一天。
“系统任务三:十天内,知晓粤绣题材的人数累计达到3000、累计仿绣出2个题材的粤绣织品,任务完成后奖励银子三百两、届时普及指数将达到3,宿主生命值达到20。”系统任务选择无视宿主的抱怨,直接播报任务三。
“好。”知道系统任务没有任何讨价还价余地的阮欣月,有气无力的应道。
午后,简短休整后,阮家三人就带上帕子前往京城各成衣店寻求合作。
第一家店仍是绣帛轩、毕竟是楚国公夫人娘家也是楚云绮的舅家,要是谈得拢的话,也还不错。
可惜的是,再次到店,主家仍是不在,张掌柜说他们主子到外地办事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阮欣月将带的帕子给张掌柜过目,听了张掌柜说分利可按照现下入股合作惯例二八、三七的比例来分成。
阮欣月点了点头,走了个过场就开始物色第二家。
第二家店对粤绣绣法甚是感兴趣,可接受绣艺入股,但只肯最多让一成利给阮家,不符合阮家的期望,谈崩。
第三家店对粤绣绣法甚是感兴趣,可接受绣艺入股,可让二到三成利给阮家,但需要阮家自带绣工,谈崩。
第四家店名叫锦绣庄,阮家三人进店时刚好店主郑老板也在,其对阮家所携带的七方手帕叹为观止,能接受阮家绣艺入股,并可让二到三成利给阮家,有绣工班底,相谈甚欢。
当双方正要进一步商谈细节时,突然锦绣庄外间传来了吵杂声,很快就有一人伙计慌慌张张地跑入内间说:“主家,镇南将军府二公子在外间,吵着闹着要见阮小姐。”
镇南将军府二公子?阮欣月脑中查无此人,转头看向阮母,阮母也摇了摇头。
看来这个镇南将军府并无交集,可是镇南将军府二公子为何要找她呢?
郑老板一听伙计这话,瞳孔睁大,忙不迭地站起来,可还没来得说话,内间又冲进了一个几个人。
一见带头的人,郑老板略带责备地看了阮欣月一眼,连忙点头哈腰地向领头的男子打招呼:“朱公子。”
阮欣月接收到郑老板的眼神,心中大喊无辜,不由得也看向那带头男子说到:“不知公子找我所谓何事?”
第19章
“我姓朱,是镇南将军府二公子。岭南荔枝绣法是你所创?”朱令浩也不管郑老板,上下打量了一眼阮欣月问道。
阮欣月不动声色的地扫了一眼内眼见这个男子。
只见这男子亮绿色绿色绸缎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米白色玉带,腰间佩戴者一羊脂玉佩,单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可却长着贼眉鼠眼,长长的头发用绿玉发圈簪别了起来更显得尖嘴腮猴,而脚步轻浮,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岭南荔枝是我家传绣法,并非我个人独创,我只不过是传承家业罢了。”阮欣月心里对这些人有了判断后,谨慎地说道。
阮母也明显地感觉到了这些人来者不善,不由得拉着阮欣炀上前一步,跟女儿站到了一块。
阮欣月拍拍母亲的手和摸了摸弟弟头,让他俩安心。
朱令浩吊儿郎当地迈着八字步走到阮家三人面前,不怀好意一笑道:“小爷我看上了你绣的岭南荔枝,你开个价,将此绣法卖给我,如何?”
听到朱令浩阔气地说了‘你开个价’,阮欣月不由得眉尾一挑,心中一喜,身上的财迷基因瞬间动了,这是又有机会赚大钱了?
但一想到系统说过绣法不能用于买卖,否则系统宕机、她的生命值直降为0,阮欣月脑中雀跃小泡泡就“嘭、嘭、嘭”地自行爆破。
系统这不阻人发财的条款,什么时候能改改,不然就能宰了眼前就条大鱼。
“……”检测到宿主正在骂人的系统沉默装死中。
“朱公子,不是我不想卖,而是绣法向来容易复制,估计过一段时间,岭南荔枝相关的绣品就会满大街都能看到,你买了意义也不大。”阮欣月看着眼前这个走起路来摇头晃脑,走没走相,站没站相的男子,忍痛地解释到。
“啧啧啧!敢骗爷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说得倒是轻巧。我大姐吧,从彩裳阁买了帕子回去对这帕子爱不惜手,喜欢得不得了,于是就想自己绣几方帕子来,可日日摹绣,至今仍没绣出一方像样的岭南荔枝手帕。”朱公子一听,接受不了阮欣月这说辞,不由得拍案而起,怒斥到。
…………
这人怎么还有点喜怒无常啊!
阮欣月看了一眼被吓得抱住阮母的让阮欣炀,再看了一眼跟朱令浩一起进来的三个男子,以及缩在一旁扮鹌鹑的郑主管,知道对付这个朱公子还是得靠自己。
“这些都是你绣的?”就在阮欣月思绪转念见,走到桌旁的朱令浩看见了摆在桌面上阮欣月带来洽谈的七方帕子,手里掀着,目露贪婪地问道。
…………
“少爷,这个阮小姐刺绣还有两刷子,这里不仅有荔枝,还另有其它几种样式。岭南荔枝就让彩裳阁赚得盘满钵满,这里除了岭南荔枝外,还有好几几种样式,要是都卖出去,我看我们要发大财了。”朱令浩身边的下人也看到了那七方手帕,已经开始憧憬未来靠着这些手帕赚大钱了。
朱令浩此时只顾着欣赏手帕,并不理会身边的下人在说什么,越看双眼就越放光,就像眼前放在他面前的不是帕子,而是金子一样。
…………
嫉妒让人面目全非!觊觎也是!这两人表现得就像这七方帕子已经归了他们一样。
阮欣月正要说这些绣法都不卖人,还没说出口,刚说话的下人又开口了:“我看这些全买了也得花大价钱,少爷不如直接将人抢回去,抬个小妾,到时候人都是你了,这些绣法就更是你的了,那还用得着花什么钱。”
“好好好,这个主意好。!”朱令浩拿着帕子若有所思,想通了以后连声说好。
一点都不好!孰可忍孰不可忍!
阮欣月一听这个馊主意,怒了。
阮母听到对方说要将自己女儿抓去做妾,急得上前就将女儿拉到自己身后去。
阮欣月对已眼泛泪水的母亲摇了摇头,这种事情绵软的阮母解决不了,还是她自己来。
难怪郑掌柜自从这些进门后一直装鹌鹑,看来这几个人都不是善茬。
“你休想,我姐姐才不要做妾。”刚被吓得抱紧阮母的阮欣炀听他们说要抓姐姐去做妾,此时已经放开了阮母,握紧拳头强作镇定地对着朱令浩主仆喊道。
“臭小子,我少爷看上你姐姐,是你姐姐的福气。”朱令浩的另一个随从见一个小屁孩胆敢在这嚷嚷,不由撸起衣袖插着腰的骂道,摆出一副你这小子胆敢再说一句我就上前揍你一顿的威胁架势。
阮欣月瞄准机会冲上前,一把将朱令浩手中的帕子全都抢了回来。
这种人,脏了她的帕子。
“这些帕子全都不卖,我也不做妾。”阮欣月说完,转头对阮母和阮欣炀说:“我们走。”
在内间寻求不到任何助力,郑掌柜独善其身指望不了,阮欣月想试试,看有没有机会走到外间,外间或许还能遇上一两个仗义之人。
朱令浩见手帕被抢走,睥了阮家三人道:哼了一声道“爷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到手,到时候,你会愿意的!”
说完、朱令浩对手下说:“将阮家小子带走,她姐什么时候愿意做我小妾了,就什么时候将他放出来。”
阮欣月一听,心里大骂卑鄙,也知道这些人恐没少做这事,一出手就拿人七寸。
将弟弟挡在身后,阮欣月也知道跟这些官家子弟讲天子王法起不到作用,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都得试试:“天子脚下,法治之地,你们这样仗势欺人、鱼肉平民,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是有,但管不到爷的头上,爷就王法。”朱令浩听了阮欣月的话,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嚣张地嗤笑着用拇指头指了指自己打了个手势让手下动手。
“天子犯法,与民同罪。镇南将军府二公子好本事,竟都凌驾在我大越皇朝王法之上了!”就在阮欣月以为弟弟就要被这些抓走,正犹豫这要不要抱紧母亲和弟弟念粤绣空间的启动口令时,门口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女声。
“轮不到你来管我家公子的闲事,不想吃拳头地话就麻溜地……”朱令浩的手下见有人敢对自家公子阴阳怪气,这个时候敢来拆自家公子的台,不由得脚步一拐,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大有将说话之人打得满地求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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