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昨天上午她在粤绣画廊充当了大半天的掌柜才卖出了六幅绣画,下午竟然卖出了二十六幅绣画?
阮母在一旁则露出了姨妈笑!她昨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姐,昨天上午主要是夫人小姐进店的多,卖出了六幅绣画。午后,陆陆续续地有老爷、公子前来选购绣画,其中有一个老爷一口气买了二十幅绣画。”
二十幅绣画?
阮欣月听了后又是倒吸了一口气!
谁这么大手笔!
阮欣月回神后,低头去查阅账本。
二十幅绣画的购买者,赫然是高青山。
“荔枝,你对这个高青山了解吗?”这人莫不就是楚云绮跟她说的那一幅画卖千两银子个名人画师,
“高青山,是太傅陈以兆的二嫡子陈子恒,曾是当今圣山的陪读。从小沉迷各类书画,无心入仕。曾在十八岁时化名为高青山,在京中开了一家字画店,主售画。”
“由于其画功了得、所画之物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个人笔锋行云流水,一挥而就、所画之作相映成趣、浑然天成,让人叹为观止,一出道即封神。其的画作由刚开店之时的六百两银子每幅在开张第三天后就升至千两银子每幅,还有价无市。从那时开始,“高青山“就成了成为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人所追捧的名画师。”
此‘高青山’就是楚云绮说的高青山。
“他买绣画时说了什么吗?”作为顶级画家,看到另一种不同材质的画,会有什么感想。
“他说了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还下了五百两银子的预定,说预定我们画廊下一个新品。”
……
阮欣月没想到绣画的第一个忠实粉丝竟然是一名顶级画师。
“高先生在我们粤绣画廊买了二十幅绣画的消息在他出门后就陆陆续续传遍了京城,画廊仅剩的六幅绣画很快就被人买走了,今天我们画廊已无画可售。”
……
粤绣画廊开业,十六个题材,每个题材算上画廊挂着的展品她也才各准备了3幅,也就是说粤绣画廊库存的绣画在开业当天就卖断货。
这远远地超出了阮欣月的预期!
在价格定下来,她再次对画廊的消费群体定位为有一定闲钱的“女眷”。
对,仅是女眷!
毕竟在这个“男子以会女红为耻的社会”里,绣画要入男子眼需要一点时间。
在开张之日,画廊能卖出十幅绣画就很不错了,这是为什么上午卖出了六幅绣画后下午她安心回家睡觉的原因之一。
开业当天就有男子前来粤绣画廊买画确是出乎她的意料。
一个人一口气狂扫二十幅绣画这种事更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而且那个人还是画界顶流,这无疑是客观上对她绣画水平的最高认可了!
画界顶流身体力行地为粤绣画廊做代言,粤绣观赏绣的声望和名气不就来了吗?粤绣画廊今后还愁没生意?
“今天粤绣画廊的人流量如何?”阮欣月细看着账本,喜上眉梢地问道。
“今天早上来了好几波夫人小姐了,听到绣画售罄都失望而归。很多人都想交下定金预订绣画,但是小姐未曾交代,我们都婉拒了。”荔枝将店面的信息一五一十地禀告道。
打铁要趁热,如今绣画人气旺盛,当然接受预定!
如此想着的阮欣月正要开口时,阮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不要出声。
“荔枝,你先回画廊,半个时辰后再过来这里。画廊的事情我跟小姐需商议后才能定夺。”阮母收回自己的手跟荔枝说道。
“是,小的告退!”荔枝行了礼后就退了出去。
这下到阮欣月懵了,生意上的事情她娘一向都是不太插手全听自己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第79章
“娘,这是怎么啦?”阮欣月看着自家娘亲有点摸不着头脑。
“月儿,现在生意一片大好,娘很开心也很欣慰。”阮母拉着自己女儿的手说道:“但娘有些话要说。”
“你的身子骨从小就不太好,最近几个月你想起了你祖母留下来的粤绣后更是日夜操劳,赚得了银子后家里的吃食改善了很多,你虽然长了些身段,但是气色仍然不太好。”阮母说这话的同时,还细细地端详起自己女儿的脸。
阮欣月看着自己娘一年考究地看着自己的脸,不由双手捂着,发出灵魂拷问:“我的气色也没有很差吧?”
“也没太好就是了。”阮母继续说道:“这些日子捣鼓粤绣楼你更是忙得昏天暗地的,如今粤绣楼开业,开张第一天收入几万两银子,省着点的话,这些银子够我们家吃喝不愁一辈子了。”
……
“当然娘这么样说的意思不是说家里不张罗生意了,而是告诉你家里现在不缺银子了,赚钱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娘想过了,钱财乃身外之物,身体健康活得长长久久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现在第一考虑要素就是养好你的身体,而不是赚钱。”
“粤绣绣画,看起来就是一副简简单单的话,可是需要花费多大的心血娘清楚得很。你近一个多月来,为了绣制这些绣画常常熬到三更半夜的,三催四请都不愿意睡觉,这得多消耗精神气啊,时间一长身子不得被掏空了。”
“如今粤绣楼的生意已经开张,娘瞧着这生意火爆着了,好好经营肯定是赚钱的!今后,娘不许你熬着身子绣画,一定要劳逸结合。”
阮欣月听着娘亲的绵言细语,眼底不由得慢慢湿润了起来。
一是因为母爱,自己在阮母的眼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永远排在了金钱、名望等身外之物前面,让她体验到了单纯的爱与被爱。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在阮母的眼里就是一个孩子,一个日夜牵挂,希望她无病无痛快乐无忧地孩子。
原来这就是亲情原本的样子!原来这就是母爱原本的样子!阮欣月觉得自己内心原本缺失的一角在这一刻得到了无缝填补,圆满了!
二是自己的付出和努力,都被亲人看在眼里,并且给予了肯定认可,这让阮欣月的心得到了不可言说的满足和慰藉。这几个月她无异是辛苦,累并快乐着,而这这一切在听了阮母的这一番话后,她觉得值了!
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物质世界跟精神世界得到了平衡,无比满足。
阮母见女儿听了自己的话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有点慌了,可是关乎女儿身体的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的,正想着再说些什么时,女儿吸着鼻子靠了过来:“娘,你对我真好!谢谢您!”
“傻孩子!”阮母知道自己的女儿听进去了,欣慰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自己的女儿真的什么都好,在粤绣绣技绣艺上一枝独秀,却一直保持着谦虚低调。在家里也不曾因为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就目中无人,对自己这个娘一直都敬爱有加,跟小炀也一直相亲相爱。
阮欣月趴在阮母的身上哭了一会,平静下来后询问道:“娘,那你说怎么办?”
“绣画吧,你在上工时间内能绣多少就绣多少,下工后就不能再绣了,要多休息!”阮母心里早就有了打算:“至于绣画接不接受预定,我看还是接受预定吧,客户想买什么就绣什么,不过每个月都是限量限额的。”
“就上工的时间做绣工,月儿,你觉得你一个月能绣几幅绣画?”阮母知道自己女儿刺绣下针手速很快,就那二十多天能绣三十多幅绣画的效率是常人无法比拟的。如果让她绣的话,她估计一个月只能绣四五幅了。
“二十幅吧!”阮欣月又黑科技系统加持,一个月每天一两副都不是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整个大越皇朝也就她一人能出品粤绣欣赏绣,也不好超出常人太多,不然到最后要不就被视为天人,要不就是被视为异类。
“好,那就按每月出品十二幅绣画的数量接受预定。”阮母对自己女儿绣画的效率心里有底。
定了每月出品的绣画的后,阮母的关注点又回到了阮欣月的身体上:“这几天我们抽空去找大夫把把脉,开些调理的药,好好地调养下你的身子。”
一想到那些苦得难以下咽的中药汁,阮欣月马上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脸!
*
自从那日之后阮欣月的生活作息就被阮母监督了起来。
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阮欣月之前也觉得她这具身体弱了点,如今她不但配合着阮母的饮食调理,还会自己跑跑步,做做瑜伽,让自己的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
粤绣楼开业后,阮欣月觉得自己对京城中的消息先对滞后,自己的很多信息都是从两个店面宾客中的只言片语获得的,并不全面,且不一定有自己关注的消息。
这一天她跟阮母说起这样的烦恼:“娘,京中动态对生意的影响甚大,而我们家现在对京中的风向不太敏感,时间长了可能会影响生意。”
阮母觉得也是,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粤绣画廊和七彩绣坊的客户很多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自家根基不稳,消息灵通的话在日常买卖中可以避免触到这些贵客的霉头,能省去不少麻烦。
“月儿,你觉得方青怎么样?他以前是跟在少爷身边的,认得不少字,人也机灵善谈,我感觉他懂得不少大户人家的门道,小炀在家的事情他就是小炀的小厮,小炀上课了就让他到外面跑跑腿,打听下外面的消息。”阮母越说越觉得可行,就看女儿的意见。
方青这个人,阮欣月是有印象的。这人的确是挺活泛,很知进退,是跟人打交道的一把好手,放在小炀身边能帮小炀大点日常,也让小炀多学学他的为人处世。
“可以试试。”阮欣月并没有将话说得太死,毕竟人心是复杂的,短短的时间内她还不能确定这个人是否能重用。
阮母见女儿也赞同,就站起身来立马去找陈掌柜安排去了。
阮欣月看着自家娘风风火火走出去的样子,俏皮地眨了眨眼!
她娘是越来越有东家的样子了。
十二月十五日,阮欣月一早起来后右眼突突突地跳了几下,她忙洗了把脸,将跳动的眼皮压了下去。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因着这么一件小事,阮欣月整天都过得小心翼翼,格外留意自己手上的剪刀和针,怕这些利器伤到了自己。
直到她晚上躺在床上都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后,阮欣月在心里就不由地笑自己越发地活回去了。
第二天,她刚回到绣房上工,方青就形色匆匆地来找她。
想到什么,她心里不禁一下子提了起来。
除了她交代的两事情外,方青将他收集到的信息,都在每天接阮欣炀下学后统一汇报给她们即可。
可现在清早辰时未到,方青就来就来找她,莫非那两件事有什么消息了。
“小姐。”方青进门后就就作揖道。
“这时候来这我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阮欣月说话已经将手上的针放下。
“听说昨日靖康侯府世子跟随侯爷前往比武场观看士兵比武,在比武赛场上,有一方不慎将另一方刺伤时,靖康侯府世子见了受伤将士的血后突然晕厥,意识丧失。”方青将自己刚刚在市集上的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阮欣月听了,陷入了沉思。
他这是开始行动了吗?
早就她以为赵青铮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时,跟着自己学粤绣的时候,有一次阮欣月发现他无意中被针刺破手指,他见了手指冒出来的血后刹那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脸色发白,出冷汗,双眼紧闭,典型的血晕症症状。
她当时询问他怎么样时,他还嘴硬地说没事。
当时他只是表现除了轻微的血晕症装,片刻过后他就恢复正常了,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毕竟血晕症一般是死不了人的。
直到后来,她知道了他是靖康侯府世子。
再后来,两人交心后,她知道了他他一心从文无心从武,万分排斥靖康侯府世子之位。
他从小就流落在外的关系,并不知道自己是武将之后,从小就未想过习武从武,一直想的是从文,考取功名,成为一名文官。
后来一朝认祖归宗,他的生涯活生生地被拐了个弯,头顶靖康侯世子这个爵位,只能从武,堵死了他从文的路。
回到侯府后,他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从文,同时他认为他的胞弟文武双全,比他更合适靖康侯府世子这个爵位,曾建议其父母将爵位过给他的胞弟,却被一口回绝。
回到靖康侯府后,每天起来练武及跟着侯爷前往视察赵家军,对他来说都备受煎熬,苦不堪。
在这种状态下,时间一长他就觉得这靖康侯府世子的生活了无生趣。
而就在这时,她闯进了他的生活!他在她那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眼里看到了光。
希望之光!
当他向他的父亲表明要娶她为妻时,他的父亲却因为她并非名门贵女,当不得靖康侯府的宗妇拒绝了他。
原来都是这世子爵位惹的祸!
是他头顶的世子爵位头衔,让他必须从武;
是他头顶的世子爵位头衔,让他娶不了自己喜欢的人;
是他头顶的世子爵位头衔,让他走不了一条属于自己的人生路。
所以他才最终下定决心为自己筹谋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一个身不由己而又不甘于身不由己的赵青铮让她感到痛心,更让她感到动容,更让她割舍不了。
于是她就决定陪他走一条属于他的路,也属于他们的路。
通过深思熟虑后,她给他出了一主意,一个让他能摆脱世子之位的主意。
她问他是不是因为他一见血就出现头晕恶心、目眩心悸,继而面色苍白、冒冷汗、脉搏弱,甚至意识丧失的症状。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他听到自己这样说时震惊的眼神,惊诧于自己是如何知道他这个秘密的。
他说是!他的这个秘密至今为止除了他的亲生父母和养父母以外,他并未告诉过其他人。
当然她也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怎么知道,毕竟现代人对血晕症早有一定了解了,只跟他说刚好从旁人那听说过这个病症而已,觉他见了血的反应就像那个病症。
她让他把他患有血晕症这个事情广而告之,越多人知道越好。
他思索了一下明白了其中用意。
靖康侯的世子以后就是侯爷,以后是靖康侯府的掌权人,肩上的责任是带兵打仗,保家卫国。
而赵青铮这个患有血晕症的人怎么带兵打仗,到时候刚上战场还没开始打仗领军人物突然倒下了,这杖还打不打?
皇家知道这个事后,自会考量谁适合坐世子之位。
“那靖康侯世子后来如何?”阮欣月从自己的思绪回神,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听说当时经过军医医治,已无大碍。”
阮欣月听了松了一口气,没大碍就好。晕血症的确不是什么大病,但还是免不了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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