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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闻语歪着脑袋，“十点，要一起回家么？”
周烬衍：“……”
能不能像我一样委婉点。
这是你主动邀请的，可不是我先提的哈。
第29章 签名
赵井航都想麻溜闪人给他们腾地方了, 真不见外啊，他一个大活人还在这呢，有没有把他当人看啊, 就肆无忌惮玩起暧昧来，干脆把他杀了给你俩助助兴得了。
又到底谁拿捏谁啊。
赵井航那小眼神就在俩人身上轮番徘徊, 周烬衍没空搭理他, 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话是朝着郑闻语说的，“嗯，一起, 太晚了, 怕你回家不安全。”
赵井航：“！！！”
什么纯情少男啊, 不就一块回家么，害什么羞啊，耳根都红了。
狗东西，一点出息都没有！
郑闻语：“那行, 要不要喝奶茶啊？”
不能平白让人家帮忙, 她还是有感恩之心的。
周烬衍：
“喝吧。”
赵井航默默举手，“我也想要。”
郑闻语很爽快, 这点小钱肯定是有的，“行, 我请客。”
周烬衍斜了一眼过去，然而, 赵井航压根就没看他, 滔滔不绝道：“大明星这次一定是凯旋归来的吧, 我特意带了马克笔和纸过来，就等着你给我签名呢。”
他殷勤得不行, 还双手把纸和笔奉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递奏折呢。
周烬衍双手抱臂，一双长腿蠢蠢欲动，都想给赵井航来上一脚。
你小子，窥探天机了吧，这都知道，郑闻语没想到赵井航那么捧场，也是乐了，不过没敢太夸大其词，“说不定以后混成十八线呢，签名倒贴都没人要。”
不用倒贴，边上这兄弟肯定想要，专门拿来讹他就行，肯定有一个好价钱。
赵井航轻轻松松接话，“没事没事，你签就行了，我先存着，我看人特别准，你信我，以后一定能大红大紫，什么十八线啊，档次太低了，要对自己有信心好吧，我就怕你以后出名了签不过来呢，这不得早点做准备。”
“行吧，借你吉言。”郑闻语被他的三言两语说服，特别干脆地在白纸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赵井航还狗腿地帮忙翻页，“多写几个，多写几个。”
“可惜我不会艺术签。”
“没事，这字多正啊，独一无二，艺术签都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字。”
郑闻语签了七八个吧，脑袋灵光一闪，笑眯眯提议，“衣服上要不要签？”
有些狂热粉就干过这种事。
这，赵井航就有点犹豫了，主要是他身上这衣服可不便宜，花了好几千呢，签字不太好吧，而且感觉怪怪的，所以，他把周烬衍拽了过来，特别正义凛然道：“来，往这签！”
周烬衍：“……”
他校服外套里头就是今天打球穿的球衣，是限量款，他还挺喜欢这件球衣，签字的话，就不能洗了那也不能穿了。
郑闻语眨眨眼，眼神灵动又无辜，“可以吗？校草。”
“可以。”
周烬衍倒是没有任何犹豫，把拉链拉下来，扯着衣角找了块空白的地方，“签这吧。”
坐着不方便，郑闻语站起来，还没急着下手，“这衣服贵不贵啊，我怕你后悔。”
周烬衍：“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行，爽快人，郑闻语提笔，离得近了，也闻到一股干净清冽的味道，奇怪，打球没出汗么，以前夏天在教室，老闻到一股汗臭味，是不是偷偷喷香水了，写完一个字，她反应过来，现在还没到夏天。
其实一开始，周烬衍立在这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关注到了，没办法，太招人眼，周围的同学听到一些对话，也觉得签名挺实在也有趣，纷纷过来找郑闻语要签名。
所以托赵井航的福，上课铃声响了，郑闻语还在埋头给同学签名。
同桌上完厕所回来才发现自己位置被占了，后面还问她，“小语，你跟校草看起来挺熟啊，他找你干嘛啊。”
郑闻语：“还行吧，朋友一场，他给我送作文，正好可以向学霸学习。”
那会儿，周烬衍正好快到自己班教室门口，一路上都在听赵井航絮絮叨叨，“挺舍得啊，这球衣我记得不少钱吧，你回家之后，可要把它裱起来好好珍藏，怎么说上面也留了妹妹的字迹，不，是贴上了妹妹的烙印，就跟盖章一个道理，你以后就是她的人了，晚上抱着这件球衣睡觉也行啊。”
“变态啊你，滚蛋。”周烬衍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裱起来不至于，但肯定也是要好好保存的。
赵井航完全不怕，一颗心黑到底，“这几张签名你要不要？我低价卖给你，一张一千，兄弟够义气吧。”
周烬衍：“滚，我想要还不简单？”
直接找郑闻语签不就得了。
“行，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到时候别哭着来求我。”赵井航还算有良心，“晚上就不跟你俩一块回去了，你当你的护花使者去吧，别想着给我塞狗粮，齁得慌。”
然后捧着签名，洋洋得意地跑了。
周烬衍：？
很甜？
郑闻语感觉今晚上挺热闹的，谢冉冉居然给她发消息：【你一回来就去找男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闺蜜？？】
谢冉冉：【不爱了是吧？】
不是，这怎么知道的？
郑闻语：【？？？？你居然玩手机，不是上交了么？】
谢冉冉：【我外公最近身体不好，我怕我妈联系不到我。】
她本来是想亲自过去找郑闻语的，可惜下午体育课打排球打太猛了，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还腰酸背痛呢，就不想走路了。
谢冉冉：【不要转移话题OK？】
郑闻语只好解释：【正好顺路经过，就看了会儿比赛。】
谢冉冉：【你以前从来不看篮球赛的，到底是在看人还是看球啊，快说，是不是看上周烬衍了？】
郑闻语：【今天傍晚看比赛的女生挺多的，你要不要把这话挨个问一遍？】
谢冉冉：【我只问你！！】
谢冉冉：【话说，看到周大校草那么受欢迎，你什么感觉？有没有吃醋？】
郑闻语：【那很遗憾，还可真没有。】
郑闻语：【少八卦，多做题。】
怕再受到干扰，郑闻语开了飞行模式，文科要背的东西可真是太多了，她恨不得把所有的课后时间全部用上，人一旦进入某种状态，就很难受到干扰，所以这天晚上的自习课，她很少出神，脑子里来回飘荡的都是各种知识点。
九点半左右，身边陆续有人走动，郑闻语毫不在意，还沉浸在做题中，等到十点，班里空了一大半，因为他们艺术班几乎都是走读，很少有人住校，所以同学们会早早离校，她也没受影响，想着要把这题先解出来。
周烬衍过来那会儿，看郑闻语那么沉迷于学习，没急着出声，也不想打扰到她，所以在走廊上选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静静待着，想用手机打发时间，看了两眼又觉得无趣，更多注意力还是放在郑闻语身上。
视线里，是女孩安静的侧颜，今天扎着低马尾，侧边有两缕刘海垂落，她的脸部曲线柔和，满满的胶原蛋白，清纯明艳，特别像网上说的初恋脸。
晚风宜人，他的衣袖跟着摇晃，一颗心滚烫不已。
约莫等了三四分钟，郑闻语终于发现他的存在，他也没在原地逗留，直接到窗边，“写完没？”
郑闻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收拾东西，“写完了，可是还有好多题要做啊，一看到新题目，一点相似感都没有，都不知道从哪下手，还是得多练。”
她可能没发觉，自己这会儿的语气慵懒不少，有点类似于撒娇，周烬衍听得心神荡漾，情不自禁笑了下，“做题不在于数量多少，在于是否掌握解题思路，其实大部分题型的解题思路大同小异，多进行归纳总结，下次遇到就不用怕了。”
郑闻语问了一个很实在的问题，“你归纳总结了是吧。”
周烬衍：“嗯，做了笔记。”
本来是想一块拿给她的，又私心地想多跑几趟。
郑闻语眼睛都亮了，跟学霸交朋友的好处还真不少，声音透着一股讨好，“那你拿给我看看。”
“明天再给你，不过咱俩的考试科目不完全相同，数学难度系数也不一样，所以有些太深奥的题型，建议你不用费太多心思去研究。”
周烬衍见她往书包里塞了好几本书，还是相当诚恳地建议，“白天看得够多了，晚上还要熬夜看啊，适当的呢，也要给大脑休息时间，晚上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都精神多了，也更方便学习不是。”
郑闻语一想也是这个理，最后就带了一本英语复习册回去，“走，去吃宵夜。”
她也纳闷，“赵井航怎么没跟着你一块？”
周烬衍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他赶着回家打游戏。”
郑闻语诧异，“这种时候还有心思玩游戏啊？”
教室里头都有高考倒计时，郑闻语每每抬头看到，都觉得压迫感十足。
“他还熬夜看球
赛呢，老说自己压力大，其实就是懒。”
“那他成绩怎么样啊？”
“能上五百。”
五百，那也能稳定二本了，郑闻语又问：“那他想去哪里上大学啊？”
这么大的人，好歹有自己的规划吧，郑闻语就觉得自己挺自律的，又刻苦，目标还明确，她可不敢太过懈怠，就挺羡慕赵井航的，洒脱随性，那家境肯定也不差，要不然不敢那么放肆。
俩人沿着楼梯往下，这个点其实挺安静的，因为没啥人吵闹，所以俩人的谈话都挺清晰入耳。
周烬衍蓦然一顿， “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他。”
当着他的面，聊别的男人聊上瘾了是吧，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撬墙角了。
没想到危机感来得那么快。
郑闻语说：“那倒不用，我就只是简单八卦而已，周烬衍，突然好想吃烧烤，我们去吃烧烤吧。”
没到周末，学校对面的美食街要凄凉一点，人不多，都不用排队，点完单后，十几分钟左右就上菜了。
郑闻语还到隔壁买了两杯奶茶回来，全糖，大杯，去冰。
周烬衍问：“现在不戒糖了？”
第30章 八卦
“不戒了, 怎么开心怎么来吧，我九点多都饿了，学习真的很累。”
郑闻语回得太快, 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戒糖啊, 哦, 肯定是赵井航说的。
周烬衍说：“再忍忍, 坚持到高考结束就胜利了，话说，你不会吃零点补补啊。”
“吃了, 我爸还说要给我煮宵夜呢, 大晚上的, 不想让他忙活，我在外面随便对付得了。”
说曹操曹操到，郑闻语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确实是老爸的电话, 她懒得挪位置, 这也没啥好顾忌的，朝周烬衍示意一下, 就在座位上接起。
“怎么还没到家啊？是不是丢了啊，我准备报警了。”老爸的声音真是一如既往的洪亮。
郑闻语也开始演上了, “报吧，无缘无故占用警力, 等着被罚钱拘留吧, 然后您那铁饭碗的工作也不保了。”
郑开弘挺悠闲的, “行，到时候咱爷俩一块喝西北风, 再不济就上大街乞讨。”
郑闻语拿了个黄金小馒头，吃得很香，“啊，我还以为您会说拘留不影响工作呢。”
周烬衍在对面没敢吭声，因为他怕把自己声音也录进去，郑闻语她爸说的什么，他能听见一大半，估摸着是开了扬声器，这女孩子真是心大啊，也不担心被旁人听到，父女俩相处的模式还挺有趣，看来平时没少斗嘴。
“先不说了，丢不了，我在外面吃宵夜呢，一个小时到家。”郑闻语匆匆说完就把电话挂断，然后专心吃东西。
这家烧烤店开了十几年，口碑一流，积攒了不少老顾客，郑闻语听谢冉冉夸过几回，如今来尝试，确实不错，她喜欢用生菜包着烤肉吃，加蒜就不必了，她怕嘴里有味道，而且也吃不惯。
带上一次性手套开工，发现对面的周烬衍都没吃多少，所以，她又开始多虑了，“不会吧，又不合胃口啊。”
周烬衍一愣，总感觉自己是扫她兴致了，但真不是不合胃口，只是不太饿，估计是受她刚才打电话影响，所以他的语气听起来也没那么正经，吊儿郎当的，“没有，怕我吃完了你待会儿没得吃。”
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多看两眼不行啊。
这算什么解释，不够吃可以再点啊，郑闻语没当回事，有个提议，“要不咱俩比比谁吃得快？”
周烬衍笑了两声，对这个提议不敢苟同，“你当抢食呢？猪比较喜欢吧。”
郑闻语眉开眼笑，看着心情像是很好，说话很是直接了当，“你骂我是猪，早知道就不跟你过来了。”
周烬衍也不畏惧，懒洋洋指出，“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郑闻语吃到肉后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说话都特别有劲儿，“那明天我自己回家，不用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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