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问月冷笑一声,嘲讽道:“怎么劝?在床上劝吗?”
在靠近云迟的瞬间,她就闻到了和柳丝丝身上一样的味道。
说着她起身掀开云迟的衣襟,露出了暧昧痕迹,一看就是柳丝丝留下的。
云迟抓住她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襟,耐着性子道:“幺幺,我虽然是太子,可也有许多身不由己。但我是爱你的。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将你姨娘平安送回来。”
江问月闭上眼睛坐到角落里,不想跟他说话。
云迟见她视自己路蛇蝎,顿时也没了耐心,冷声道:“江问月,你若是还想让我帮你找姨娘,就该讨好我。”
江问月难以置信的盯着他,心中对他的厌恶已经到达了顶点。
每多见云迟一次,她就多厌恶他一分,这个男人怎么能这般恶劣!
可眼下姨娘失踪,云迟是唯一的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去,面无表情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靠我近一点。”云迟见她妥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但他不敢提太过分的要求,江问月这个女人这辈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见了他都没个好脸色。
不过这件事确实不太光彩,好在他早就准备好了哄江问月的法子。他默默的整理好衣襟,放柔了语气,“你姨娘的事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现在我带你去个地方。”
江问月没有拒绝,因为她别无选择。
看着她哭花的脸和凌乱的衣服,云迟先带她去梳洗换了一身衣服这才重新上了马车。
在他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城外。
尽管没有看到,可江问月却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这时云迟开口,“下去看看。”
江问月根本没心情,可现在她不得不听从。
撩开车帘下了马车,入目的便是一大片勿忘我华海,此刻花期正好,这些话争相开放,看起来极为壮观和美丽。
但江问月满心都记挂着失踪的徐姨娘,实在没心情欣赏。
“幺幺,我记得你喜欢勿忘我,所以我特意让人为你种的。以后每年我都带你来看好不好?”云迟以为他已经足够用心,可江问月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他抓住江问月的手,“幺幺,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不能对我笑一笑吗?”
江问月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
云迟沉下来,“算了,你不想笑就别笑了。”
江问月的嘴角又放了下去。
看了勿忘我,天色已经很晚,云迟又带她回了京城,拉到京城最好的酒楼,这里的位置极好,可以俯瞰整座京城。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便有人将菜色送了上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彻底疯魔
看着摆放在面前的菜,江问月忍不住道:“这莫非是传说中的万金宴?”
“姑娘好见识,这便是龙肝凤髓。”俊俏的小二指着桌子上的两道菜介绍道。
这时天边忽然炸开一朵烟花,随即无数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将整个京城照耀的亮如白昼。
云迟使了一个眼色,那小二默默退下。
他走到江问月身边坐下,深情道:“幺幺,这烟花只为你一人而燃放。它会放一整夜。这些菜也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快尝尝。”
说着他将一块薄如蝉翼的龙肝夹到江问月的碗里,“快尝尝。”
江问月面无表情的夹起吃到嘴里,此时她忍不住想,若是前世的自己遇到这样的云迟,定然会欣喜若狂吧。
只可惜她已经不是那个蠢货了。
今天的这一切看似完美如梦境,足够打动实际上所有单纯少女的心。
可惜一切都晚了,在见识过冷若霜的体贴温柔,云迟所做的不过是利用他的权势和钱财而已。
不用心的好,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
江问月不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吃完的,吃完之后云迟亲自将她送回相府。
这一夜江问月过的十分煎熬,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门外忽然传来丫鬟尖利的叫声。
她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冲了出去,就见失踪了两日的徐姨娘脸色惨白的躺在破草席里,她双眼紧闭浑身僵硬,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娘!娘!”江问月哭着扑了上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肝肠寸断。
丫鬟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忙去取了披风给江问月披上。
等她哭了一会儿才道:“小姐,您先别难过了。还是想办法将姨娘入土为安吧。”
闻言江问月冷静下来,她吩咐道:“来人,送姨娘回家。”
丫鬟忙让人去准备了。
这时管家带着柳丝丝过来,她依然穿着一身红衣,看起来高调又恣意。
她大步走到江问月面前,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道:“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娘竟然死了,真是可惜。”
“柳丝丝,你给我滚!”江问月现在没心情跟她虚与委蛇。
柳丝丝却灿烂一笑,大步走到她身侧道:“哎呀,你别这么激动。你娘确实是我抓走的,不过我原本没打算杀她,毕竟她活着,你才能投鼠忌器。”
“柳丝丝!”江问月双眼通红,满脸恨意的盯着柳丝丝,若是眼神能杀人,江问月定要让她碎尸万段。
“不过你娘也是个聪明人,她大约是猜到了我的意图。为了不连累你选择自杀,只可惜被我的人发现制止了。”
柳丝丝提起之前的事还颇有兴致。
“不过她的身子太弱了,她很快就撑不住了。你母亲是真的很爱你,临时之前还在哀求我放过你,真是感人呢。”
江问月被刺激的失去理智,拔下头上的簪子就想杀了柳丝丝。
这时躲在暗处的冷若霜放出一只冷箭,冷箭穿透柳丝丝的身体,她软软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江问月抬头看去,就见冷若霜从暗处出来,将她的发簪插回她的发间,“杀人这种事,你无需脏了手。”
江问月摇头,“你快走。”
冷若霜只好离开。
柳丝丝死在了江问月的院子里,自然和她脱不了干系。
右相和左相不同,他十分疼爱柳丝丝,当即上折子要江问月给柳丝丝偿命。
皇上对这种事十分无语,对此不置可否。
左相立刻见了太子,“殿下,问月她是无辜的,还请殿下救她。”
云迟何尝不知道是柳丝丝做的太过分,可右相的支持对他至关重要,他若是这个时候表明态度,右相定然不会再支持他。
此事便就此打住,江问月被关在天牢之中。
几日之后,在右相的努力下,江问月被判了斩刑。
行刑就定在五日之后,而这期间太子没有丝毫动作,季风便知道太子保不住江问月,他当即设法潜入天牢之中将准备好的替死鬼带了进去,将江问月带走。
这个替死鬼是一个家人需要钱的绝症病人。
成功离开天牢之后,苏倾冒险给江问月准备了一份去大楚的通关文书,“江姑娘,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你拿着这个走水路去大楚,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
大楚富庶,他相信江问月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江问月握着文书感激道:“苏大人,那你……”
“放心,我自有办法。”苏倾知道她担心什么,打断她的话道。
“我们该走了。”一直没出声的冷若霜忽然开口。
苏倾和季风同时看向冷若霜,“以后江姑娘就交给你了。”
“我的徒弟就交给你保护了,若是你对她不好,小心我找你麻烦。”季风也威胁。
冷若霜没说话,只是重重点了头。
冷若霜带着江问月乔装打扮离开了京城。
第二天江问月被从天牢带出来,在菜市口斩首示众。
看热闹的百姓将现场挤得水泄不通,大家都亲眼看看这个罪犯的下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负责监斩的官员看了一眼天色,正好是午时,他取出一枚斩令丢在地上,朗声道:“午时已到,行刑!”
此时云迟骑着马带着几个人赶来,在今天之前云迟一直带着侥幸的心理。
江问月一定不会死,因为前世她是死在自己的后宫,而非这里。
可听到江问月被带到行刑现场,他便再也坐不住了,顾不上其他急急忙忙带着人赶来想要阻止。
此时刽子手握着长刀一步步走向蓬头垢面跪在地上的人犯身边,他端起一碗酒喝了一口喷在长刀之上,随后手起刀落,罪犯的人头便滚落在地,旁边溅了不少鲜血,看起来格外的刺目。
这一幕刚好被挤进来的云迟看在眼里,他顿时高喊,“不!”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看着身首异处的江问月,云迟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你不要死,你不许死!”云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行刑台上,将看着滚落的脑袋和满地的鲜血,只觉得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行刑官看到云迟出现,忙不迭起身走过来,“殿下,您……”
今日死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之前云迟不出手相救,现在人都死了还演什么深情?
不过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绝不会说出口。
“滚!”云迟低喝一声,红着双眸看着身首异处的江问月,忽然他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人的下巴上竟然有胡子!
可江问月是个女子,女子又为何会生胡子?
他压下心中的各种情绪将脑袋翻过来,当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时,云迟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愤怒。
到底是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这件事他根本毫不知情。
他猛地起身,急匆匆的离开了现场。
行刑官一脸无语,却没有阻拦。
云迟径直去了刑部,翻看了档案之后脸色铁青。
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所有,最后将目标落在季风身上。
季风虽然无官无职,但他医术高超,和京城许多贵族都有来往。
此事一定是他搞的鬼!
云迟心里憋着的那一口火气总算找到了发泄点,他丢下手里的档案带人直奔季风的府上。
他闯进去时,季风正在制药,看到他出现,季风丝毫不意外。
云迟看着他这幅样子顿时更气了,冷声道:“来人,将他给我带走!”
如此季风被抓到了天牢,云迟亲自审问。
他将季风和季风的药童都绑了起来,旁边放置着各种刑具。
云迟冷声道:“说,江问月到底去了何处?”
季风没吭声,他只是冷冷的盯着云迟。
云迟气不打一处来,他拿起烧红的烙铁,“季风,你别以为你是江问月的师父我就不敢动你。”
季风依然冷冷的盯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云迟没想到他如此硬气,忽然空气里传来一股骚臭味儿,云迟这才发现季风的药童被吓尿了。
他顿时眉头一挑,握着手中的烙铁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问你一句若是你不答,那我就在他身上烙一个印,季大夫意下如何?”
季风终于变了脸色,“殿下有气朝我撒便是了,何苦为难无辜之人?”
云迟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径直朝着药童走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烙铁,原本就吓尿的药童脸色煞白,浑身抖动道:“我……我说,我说!”
云迟顿住脚步,将烙铁放了回去,等待他的话。
“我只知道季大夫找了一个死刑犯做了江姑娘的替死鬼,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他到底只是个药童,知道的有限。
云迟却不满,又将放下去的烙铁拿了起来,神色玩味道:“当真?”
药童似乎都感觉到了烙铁的温度,他顿时抖得更厉害了,“我……我我。对了还有一件事,江姑娘身边的冷若霜,他根本不是女子,而是一个男子。江姑娘出了天牢之后,便要和他私奔。”
药童为了活命,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云迟手里的烙铁顿时掉落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陪了他两辈子的冷若霜竟然是男儿身!
他看向季风和药童,到底还是让人放了他们。
离开天牢,药童愧疚道:“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害怕。”
“无妨。问月和冷若霜那两个孩子命硬,定然能化险为夷。只是这京城我们不能再留了。”他原本留在京城就是为了江问月,现在江问月都走了,他自然也没有停留的必要。
于是等云迟再次派人来找他时,才知道他使了金蝉脱壳法和药童走了,没人他去了何处。
只是现在云迟根本顾不上他,他带着精锐一路朝着大楚的方向追去。
一日之后,云迟在岸边看到了江问月和冷若霜。冷若霜果然穿着男装,而且他还取下了面具,和江问月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云迟顿时怒不可竭,大喊道:“冷若霜,你竟敢欺骗我,还拐带我的女人私奔,你找死!”
江问月站出来道:“云迟,是我自愿跟他走的,和他无关!”
云迟这个人就是这样,无论发生了任何事,他都会推卸自己的责任,仿佛这个世界上错的都是别人,而他从来不会犯错。
“江问月,你闭嘴。我们的账晚点再跟你算!”云迟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但他不愿意承认。
他怎么会连冷若霜都比不过呢?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冷若霜有什么,他有的只有一身伤痕。他根本比不上自己!
冷若霜拉住江问月的手,“别跟他废话。”说着将江问月往前一推,背对着她道:“你先走。”话落便迎上了云迟带来的人。
冷若霜武功高强,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冷若霜边打边退,最后纵身一跃跳到了船上。
云迟看着逐渐远去的船只不由得怒斥,“冷若霜,你别忘了你到底是谁的人!”
冷若霜假装没听见,上辈子效忠他是什么下场他已经体会过,这辈子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眼看他们毫无反应,云迟更加愤怒,冷喝道:“来人,放箭!”
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朝着江问月和冷若霜射去,冷若霜眼疾手快将江问月扑倒,抱着她就地一滚躲在了船舷边上,耳边是尽是箭头穿进木头的声音。冷若霜紧紧抱着江问月,“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江问月整个人都被冷若霜抱在怀里,奇怪的是她竟然觉得很安心。
重生以来,这是她最放松的时刻。
云迟没想到这么多箭都没有射中他们,眼看他们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得愈发焦急。
情急之下他忽然想到了徐姨娘,他当即大喊威胁道:“江问月,你难道不想管你姨娘了吗?”
江问月从船舱里站起来,和云迟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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