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在古代掀起考公狂潮
作者:风肆娘
简介:
关与君卷生卷死终上岸,一朝意外醒来却跪倒在金銮殿?
帝座上那个面色阴鸷的少年笑嘻嘻的说算不出来,就让他们关家全族体验一把点天灯的滋味。
已知刑、户、礼、兵四部,每部两位侍郎分别安排述职,早、中、晚三个时间段各安排三位、三位、两位依次进行,且同一部的两位侍郎不安排在同一时间段述职。问八人的述职次序有多少种不同的安排方式?
关与君:熟悉的配方…… 一万三千八百二十四?
***
关与君自认一介卷王,穿越之后不敢说国士无双,去参加科举混个举人应该不难吧?怎么就混成太监了呢!她安慰自己,也算是半个“事业编制”,忍忍算了。
可是全年007无休,没有科学明晰的职级晋升机制就很过分了吧!
可是后来……
“关公公,张阁老说他老眼昏花,您教的数量分析他不懂啊!”“告诉他算不对,今年工龄工资取消!”
“关公公,户部尚书说他干不动了,请求丁忧致仕!”“他能丁忧我就不能夺情?回来接着卷!”
可是关与君最喜欢的还是——“关公公,今年还是您出男女统考的春闱与殿试真题吗?”“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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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但是点天灯
关与君这厢又熬了个通宵,准备好明天的两委开会材料后已经深夜了。
等到她终于睡得饱饱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脑中先是警铃大作:
坏了坏了开会要迟到了,中午还要去个草莓种植农村合作社剪彩,下午还要去视察学校营养餐的问题……吔?
关与君此时才意识到,她正和一群男人乌泱泱的跪倒在青灰色的地砖上,光可鉴人的地面上投射出他们穿着汉服的身影:
多数人穿的是直裰,领头之人穿了身绯红的圆领袍。
这地面自己好像在故宫里见过啊,而且有一年公务员行测考过这道题,问:
朱棣时期大兴土木所建的紫禁城所用地砖,产自哪个砖窑?
A.苏州陆慕砖窑 B.八达岭长城砖窑
C.唐山大岭寨砖窑 D.浙江绍兴越窑
可惜的是这道题她选错了,以一分之差无缘面试。
后来她还专门研究过,金銮殿里的地砖也叫“金砖”。
苏州陆慕砖窑产的砖胎质细腻致密,断之无孔,敲击时有金石之声,可以有效防止刺客挖地道暗杀;
她记得他们那批人还一起去参观学习过……
思及此处关与君还伸手敲了敲这砖,嘿,果真有金石之声,那这砖是真的……咯?
关与君满头冷汗的微微抬头,只见九重玉阶之上,入目的先是一架硕大的错银云龙纹铜的宣德炉;
香炉不停的冒出袅袅青烟,闻味道有点像龙涎香,虽是好闻,可未免有些太浓;
然后才是帝座龙椅,龙椅上的人年纪似乎不大,朦胧烟雾中的脸透露出一股轻清的白,像是被雾丝缠绕的美玉。
想来“山抹微云”般的朦胧之美也不外如是了。
少年正落拓不羁的一脚踩在龙椅面上,身子斜倚着身侧硕大的靠枕;
即使隔着烟雾关与君也能感受到少年如鹰隼般的视线落到他们跪伏的背上,使人如芒在背。
“怎么,还数算不出来吗?
既如此,各位今晚就菜市口见了,能用‘点天灯’的形式照亮京城的四方寰宇,也是各位人臣尽忠了~”
关与君听到这话,没有深思其意,只是觉得他的声音妃瑟泠泠,恍如井水,冷浸一天星。
好听是好听,却也如冷泉荡过周身,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寒意,使人头脑清明……
然后,关与君就听明白了上首少年的话外之音……
点天灯……不是吧,自己不会穿越到了万恶的封建王朝吧……
似乎为了回答她的猜测,跪在最前头穿绯袍的老头稽首:
“圣上!老臣不服啊!难道就因为老臣的无心之失,却要全族人承担灭族之祸吗?
老臣以性命担保,对刑、户、礼、兵四部共八位侍郎的安排述职绝无私心啊!
圣上要求老臣早、中、晚三个时间段各安排三位、三位、两位侍郎依次进行,且同一部的两位侍郎不安排在同一时间段述职;
臣对那两个刺客凑在一起的事情毫不知情,只能说是‘无巧不成书’,还望圣上明察秋毫啊!
若圣上一定要怪罪,还请只降老臣一人的罪,祸不及家人啊……”
说到最后,年迈老者涕泗横流,关与君都被他哭软了心肠:这昏君怎么回事啊,谁能知晓刺客还混在其中呢!……
“老东西,啰嗦什么!我只问你这八个人的述职次序有多少种安排方式,你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看来你是冥顽不灵了,来人呐……”
上首的年轻人烦躁的站起,关与君得以看清他全貌:他只穿了身湖蓝色的道袍,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戴冠束发。
鸦羽万点般的黑发只落拓不羁的披下,衬的他面皮更白,面色似乎也更加阴鸷深沉。
他只是随意的摆摆手,一直候在一旁如狼似虎的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们便唰唰上前,一人架起两个跪了满地的关氏族人,就要往外拖……
雾草!来真的!穿越之后立马赴死?
关与君霎时不淡定了,在满殿内的哭号声中,中气十足的大喊了一声:“一共一万三千八百二十四种!”
喊完之后,顿时针落可闻。
本来已经转身过去的年轻人挑起和头发一般乌黑浓密的眉毛,似笑非笑的对刚才说话的老者说:
“老东西,还说你没说谎!你自己儿子都说有一万三千……一万三千八百二十四?!你这孽障不会是在匡朕吧?”
寒隐初面上不显,依旧是一副喜怒难辨的模样,把视线投向关与君;心里却在不停卧槽:
卧槽,这狗东西是不是为了不受死,故意编出来的数?怎么还有零有整的?!居然有一万多种那么多的嘛?……
关与君表示,这种排列组合题都是洒洒水啦,她甚至不用动笔,心算就能算出来:
已知刑、户、礼、兵四部,每部两位侍郎分别安排述职,早、中、晚三个时间段各安排三位、三位、两位依次进行,且同一部的两位侍郎不安排在同一时间段述职。
问八人的述职次序有多少种不同的安排方式?
答:逐步考虑早、中、晚三个时间段的述职次序:
上午需要从4部中选3部,每部各选1位侍郎进行述职,有C34 C12 C12 C12 A33=192种;
下午需要从上午已选3部中选2位侍郎,再从上午未选的1部中选1位侍郎进行述职,有C23 C12 A33=36种;
最后再给晚上剩余的2位侍郎排序,有A22=2种;
最后得出192*36*2=13824种。
关与君心跳的七上八下,只一味盯着上首的狗皇帝。
寒隐初看着那姓关的小个子一脸坦荡的盯着自己,在喉口绕了几遍的“你是怎么算出来的?”的疑问,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笑话,他一国天子,要是瓜兮兮地去问人家求解过程,未免显得也太过鲁钝与无知。
皇爷爷生前最忌讳别人拿他这个开国皇帝是个没文化的泥腿子、草鞋匠说事:
别人说他是草莽英雄,是布衣天子,他高兴不迭;
可若是有人,说他是胸无点墨、目不识丁的那种“嘴尖皮厚腹中空的山间芦笋”,就等着喜提“剥皮”之刑吧!
第2章 开局即净身
他寒隐初虽然是第三代了,已经不能说是“不学无术”了;但论专业读书,照样还是不能和那些世家子弟们相比。
至此,寒隐初似乎对他所提的那个问题失去了兴趣,也不再搭理关与君。
他闲庭信步到香炉一侧,修长如竹的双手在捕捉若有似无的熏香。
关与君周围,被锦衣卫扔下的惊疑不定的族人们,也在似信非信的瞟着她。
上首的狗皇帝自言自语的说道:“嗯……还是这香味浓,血腥味都被冲淡不少……”
末了才似想到下面还跪着一群人,食指支起下巴继续说道:
“老匹夫,你还敢说你没有通敌叛国、夹带私货?你儿子都说了把两个刺客凑到一起的概率只有一万三千八百二十四分之一啊!”
关与君:淦!狗皇帝这波是在大气层啊!这就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绯红朝服、须发皆白的老者转头望向关与君,眼中并无苛责,只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感伤与无奈。
关与君穿越前,最看不得的就是他这种岁数的老人家受罪,所以她的胸腔之中顿时满溢酸楚,不知怎么就义愤填膺了起来:
“圣上,罪臣愿以关氏一族起誓,家父若有不臣之举,全族无后而终!”
关与君支棱起三根手指,言之凿凿的指天誓日。
说着说着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不是瓜6的台词吗?再想想瓜六的结局,算不算flag?……
思及此处,还真看见原身的父亲身子抖了一抖,乖乖,约莫真是誓言太重了?古人可能很忌讳这一点……
关与君急忙找补着:“额,那个罪臣的意思是,私通敌国、放进刺客是十恶不赦的重罪,家父绝无胆量如此行事的!
《唐律疏议》中有言‘五刑之中,十恶尤切,亏损名教,毁裂冠冕,特标篇首,以为明诫’!家父是读书人,是万万不敢犯下谋……吔?”
关与君职业病有些犯了,“十恶不赦”十罪中的“谋反”是指“谋危社稷”,即图谋推翻封建王朝的统治;
而谋叛是指“谓谋背国从伪”,明、清律改为“谓谋背本国,潜从他国”,即图谋背叛国家。
听狗皇帝的意思,她老爹四部述职的时候没搞好,把两个刺客混一起去了?
那他这属于谋反还是谋叛呢?后者概率大一些吧?要不就选B……
寒隐初也惊呆了,这厮竟如此猖狂,和他说话的时候都敢走神?
然后没一会就看见这姓关的小孽畜信誓旦旦的拍着不甚结实的胸脯下定论:“圣上,‘谋叛罪’的!”
“呵呵~”寒隐初都直接被气笑了。
他忽然不想要关氏一族的命了,他倒想看看这姓关的老匹夫,究竟养出了个什么小奇葩;这小子,能否接住自己的第一招。
“你——”寒隐初遥遥指着关与君:“方才说什么?”
“罪臣说家父绝无胆量谋……叛的啊!”
“上一句。”
“额,若有不臣之举,全族无后而终?”
寒隐初顿时笑了,宛如彩云相聚,霁月相逢,关与君霎时有些看呆了。
“既如此,我就不追究你们关家的罪了;条件是——你一个人无后而终……”
关与君眨巴着眼睛,有些没明白。
等等,关与君才从点天灯的威胁中缓过神来,方才那昏君一直管自己叫做那老者的儿子?
那自己是女穿男了?还没有从这番古怪的人生际遇之中缓过神来,眼前的狗皇帝就要噶自己还没见过的蛋?……
一想到这个可能,关与君就非常的想晕过去,如果她不是已经被两个顶替锦衣卫的小太监架住的话。
寒隐初遥遥的对着她一抬下巴,“黄宝,他交给你了,净了身后送到乾清宫来。”
然后关与君看到狗皇帝身旁,一个低眉顺眼,矮胖的朱衣公公低声称是,想来便是那狗皇帝的心腹了。
关与君又想到了她自己家,她送噶的一猫一狗四个蛋,莫非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几乎是一路被架着拖去内宫中净身之所的关与君,冷静下来后开始思考着一些问题:
衣制看着像是明朝,可是具体是哪个皇帝还没得对上号;
叫黄宝的公公应该身居要职,司礼监必有其一席之地,说不定还是个东厂厂主;
那个狗皇帝脑回路不正常,而且动不动喊打喊杀,不好惹,可是自己日后还要近身侍候他;
她自己方才紧急之中摸了一把,没有多出来什么部件,也没有少了什么器官,她就是个女儿身。
那她爹——刚才跪在殿上的老者知晓这件事吗?
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她老爹知不知道的问题了,而是整个净身房很快都要知道了……
关与君欲哭无泪,眼见越走越偏,都看见个小山头了,约莫离净身房不远了……
却看见走在最前头的黄宝满面春风,正和前头挖水渠的一个督工说着话。
那小山坡上有处泉眼,咕嘟咕嘟地冒着水;周围推着小车往外运土的工匠们来来往往,就跟天要下雨,蚂蚁搬家一般。
那督工对他十分客气,一身锦绣绫罗仍对黄宝作着揖:“黄公公好~”
黄宝摆摆手:
“夏公子多礼了,不日即将太后娘娘四十寿诞,她惦记这处浇花的水渠子可是许久了,不知可否如期完工?”
那位夏公子说:“公公放心,虽说这掘土量比预计的要多些,可即使要挖开将近三千斛的土,为了太后千岁的寿辰,也是值得的!”
关与君听得不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三千斛的土,然后就被架着加快了脚步,往一排背阴的小房子走去。
黄宝一进门就自顾自的一撩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下,给自己斟完茶之后猛灌一口:“呼,还是这凉茶最好喝啊!”
进屋之后关与君也感到阵阵热浪袭来,原来是屋角还架着一只火盆。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怪不得净身房也叫“蚕室”;
原来内宫之中还挺注意这门“净身”的学问的,阉割也就是腐刑,容易中风,所以要打造成暖烘烘的密室,就跟养蚕宝宝一样……
黄宝享受完之后开始吹胡子瞪眼睛:“嘿——你们这些小崽子怎么回事,还等着我上手啊……”
第3章 知识就是力量
话音还没落,关与君就被几个小太监七手八脚的制住要捆去专门的“净身床”,其中一个小太监在一旁的刀架上寻找着一把饮血无数的合适的“净身刀”。
被绑上“净身床”动弹不得的关与君,看着那雪亮的而且奇形怪状的刀子离自己越来越近,顿时感觉脑子转的飞快……
说时迟那时快,关与君看着那拿刀的太监阴恻恻地朝自己走来,顿时喊了出来:“黄宝公公,圣上知道您的所作所为吗?”
声音之中夹带着浓浓的后怕与颤抖,还有一点哭腔。
黄宝一磕茶盏,莫名其妙地说道:“不就是圣上教我来骟了你吗?”
我呸!只有牛、马、骡子才用骟字呢!犯了职业病的关与君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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