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嗔怪地拍了下程月舒,“哪能要你的钱,我又不差这仨瓜俩枣的。”
这一顿饭三个人吃简直是铺张浪费,但柳姐也发现这男孩和女孩还存着警惕。
只有她先动筷子了,那个男孩自己再吃一口,确认没问题了才会夹菜到女孩碗里。
柳姐假装没发现,却觉得可笑。
蠢货,还自以为小心,看到时候他们还能不能笑出来。
等一顿饭吃完,程月舒对柳姐更加殷勤,仿佛完全相信了她。
柳姐还安排他们休息了会,直到程月舒主动提出来。
“柳姐,咱现在去银行取钱吧?”
柳姐喝了口茶:“着啥急啊,现在天儿正热呢,等凉快点。”
“可我们出门着急,带的钱也不多,你总不能顿顿请我们吃嘛,我们手里也得拿点钱。”
“行吧,刚好附近就有个银行,我带着你们过去。”
三人来到银行外,程月舒让王煜智将支票交给她。
“柳姐,一切就麻烦你了,我们在外面等你。”
这可是二十万啊,姓柳的拿到手里都有点激动,甚至有种想拔腿狂奔的冲动。
但她硬是忍住了,这两个俊男美女,他们的价值绝不仅仅是二十万。
何况一看就知道家里不差钱,到时候能榨出来的价值更多。
这样一想,柳姐笑了。
“放心,你们就在这等着,我肯定不会跑。”
拿了支票眼看着要走进大厅,柳姐从手包中拿出口罩,将脸挡的严严实实,这才慢吞吞走进去。
第108章 晋级赛(19)
柳姐是一个很有经验的人,一边用咳嗽掩盖口罩的合理性,一边不着痕迹地展现出自己的富裕并将支票包装为生意往来的产物。
银行的柜姐没有分毫怀疑地将支票兑换成纸钞。
二十万,能装满两个牛皮纸袋的钱。
柳姐看着红彤彤的钞票,贪婪让她的目光变得黏稠。
可作为老练的猎人,柳姐永远分得清什么时候才是收网的好时机。
至少现在不是。
所以她从银行出来后很是随意地将纸袋交给程月舒和王煜智。
“喏,点点看。”柳姐开玩笑般说着:“不然要是少了,我可不认。”
程月舒抱着沉甸甸的纸袋,脸上笑容分外灿烂。
“那当然是信咯,毕竟后面我们还要跟着柳姐混嘛。”
王煜智紧紧抓着纸袋,看向程月舒,朝她摇了摇头。
现在他们已经拿到了钱,这个柳姐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万一真的跟她走,势必会出事。
可程月舒要的就是出事。
一滴水想隐藏行踪,不应该从一个碗跳到另一个碗里。
它要想办法汇入大海。
王煜智沉默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力地握了握程月舒的手。
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誓言,如果发生什么事,王煜智一定会挡在程月舒的前面。
程月舒看着柳姐打电话,趾高气扬地朝着那边的人说快点派车来接,朝王煜智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不到十分钟,一辆面包车出现在三人面前。
脏兮兮的,十分不符合柳姐的人设。
车门拉开,跳出来两个寸头小青年,其中一个眉毛上方有一道褐色的疤痕,看着有点凶。
大概是觉得稳操胜券,柳姐只随口抱怨两句怎么只来了拉货的车,别的没有多余的解释。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夹击着程月舒和王煜智。
互相交换着意味不明却又明显龌龊下流的眼神。
王煜智面色一白,握住程月舒的手稍稍用力,准备带着她拔腿就跑。
然而程月舒却反握住他的,直接将王煜智拉上了车。
“柳姐,接下来是去你的厂房吗?”
“是啊,得找地方安顿你们呀。”
柳姐看着程月舒的目光带着嘲弄,就连她旁边的男孩都看出不对劲了,这女孩竟然还一脸天真。
真是蠢货。
柳姐坐在面包车的副驾驶,和司机说起了寻常人听不懂的方言。
面包车有两排,程月舒和王煜智坐在前面一排,两个寸头则坐在后面。
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他们。
随着柳姐和司机发出欢畅的笑声,王煜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从小在三教九流的地方长大,见过的人多,也能听得懂这种方言。
根据那两人的交谈,他们显然被当成了买卖的货物。
难怪那个女人说这是拉货的车。
更可怕的是从他们肆无忌惮的说笑口吻看,这种事显然不止一次,背后说不定还藏着更为可怕的旋涡。
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
王煜智拼了命地绞尽脑汁,却很想到办法。
目光忍不住地落在车窗。
“别看这车破破烂烂,但车窗可是特制的防弹车窗,就算有工具都砸不开,不信你们试试?”
柳姐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此时不在大街上,两人的呼救外面也听不到。
显然到了图穷匕见的一步。
王煜智反倒冷静下来。
“我们有钱,这二十万可以都给你们,我不要求你们放了我,只要放了她。”
几个人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笑得前仰后合。
柳姐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说学生娃就是天真,你觉得我会放过你的小女朋友,让她跑去派出所报警吗?别傻了,她长得这么漂亮,可不止二十万。”
司机接了句:“就算卖器官也比二十万多啊。”
“你们……”王煜智没想到他们比想象中还要凶残,“我们绝对不会报警的。”
可柳姐这些人哪会相信,他们更不会知道这两个看似无害的青涩小情侣,其中一个手上沾有人命,另一个嘛,武侠世界加上兽人那个世界,更是用杀神来形容也不为过。
有句话叫无知者无畏,对于柳姐这几人也是如此。
在他们眼中程月舒两人都是肥汪汪的羊,有钱又长得漂亮,无论是勒索他们家里人还是他们本身,都十分有价值。
“安静点。”反倒是程月舒拍了拍王煜智的胳膊,开始闭目养神。
柳姐从副驾驶探出脑袋,和后面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都有点奇怪。
这女孩倒是和一般的姑娘不一样,不哭也不喊,冷静的有点吓人。
可看看程月舒的小胳膊小腿,又是在不像能翻出什么浪花的,柳姐嗤笑一声,决定不去搭理。
面包车一路走主干道,丝毫不畏惧摄像头,程月舒想也知道,他们的车牌必定是套牌或者其他什么办法,完全不怕查。
这样很好。
能帮他们掩盖行踪,也能为程月舒拖延时间。
程月舒很感动,决定过会好好招待他们。
车停在城郊外几间偏僻的平房前,歪歪斜斜的小道勉强能让面包车通行,几个打着赤膊的男人坐在门口吃西瓜。
看外表和寻常人差别不大。
可等面包车回来,一群人随手丢下瓜皮,立刻像苍蝇般嗡嗡着涌了上来。
“说是有好货,来来,看看长啥样。”
“哟,这妞不错啊,皮肤这么白,过会我先搞。”
“啧啧,这男的看着也不错,老六,是你的菜哈。”
某个荤素不忌的男人恬不知耻地笑了,露出一口大黄牙。
程月舒和王煜智在两个平头的督促中下了车,连纸袋子里的钱都被柳姐一把抢过。
“进去!”
柳姐居高临下地命令着。
王煜智呼吸局促,想要去握住程月舒的手,却被她甩开。
程月舒慢吞吞一马当先地走到门口,眼看着就要进入屋内。
这是水泥墙的屋,即便是白天,里面也是黑洞洞一片,传来混合着汗味的骚臭气息。
男人们贪婪地盯着程月舒,仿佛要用目光剥开她的衣服,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只等着她乖乖进入屋子,然后……
屋门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口,眼看着要吞没这个纤细瘦弱的女孩。
第109章 晋级赛(20)
可就在即将进入屋内的一刹那,程月舒突然一个闪身,将门口案板上切西瓜的菜刀握在手里。
将刀刃对准了所有人。
“过来。”她朝王煜智说着。
王煜智没有半点犹豫,立刻跑到程月舒身边,像一个影子。
男人们睁大眼,而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仿佛看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此起彼伏的笑声恨不得掀翻屋子。
“哎哟哟,还是带刺的呢,小丫头,你会不会用啊,小心别切了自己的手。”
“这丫头性子烈啊,玩起来肯定扭的欢,说好了啊,我要第一个。”
就连柳姐的也抱着钱笑:“我看你挺聪明的,别犯傻,还是乖乖从了他们比较好,不然到时候你这个小男朋友和你还得受罪呢,那我可帮不了你们。”
王煜智听着这些污言秽语,恨不得杀了他们。
然后他听到了程月舒的声音。
“记得我说过的吗?你杀人的手法不够利落,太多都是无效的动作,要先割开气管,这样死得快,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程月舒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平常。
可话语里的意思却让人不寒而栗。
柳姐也收了笑:“哼,虚张声势。”
她科不相信这两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话虽这样说,一股寒意却从尾椎骨蹿上来,密密麻麻。
靠得最近的男人显然不信这样一个娇嫩的女孩还敢杀人,仰着脖子撇嘴道。
“哟,你还懂杀人呢?还割气管,说的和真的一样,来来,往这砍,我看你还……”
话音未落,一道血如喷泉般飙升。
男人重重地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捂着喉咙。
脸上的不是痛苦,而是迷茫。
她怎么……敢……呢?
第一个受害者的出现让气氛近乎凝结,痛苦中死去的男人和流淌的鲜血终于让所有人意识到程月舒不是在说大话。
没有人敢靠近,王煜智也表情凝滞。
“这个人……”
“你也听到了,是他自己要求我砍的。”
程月舒露出一笑,这个世界她的身体是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笑起来也让人觉得乖巧可爱。
可这个笑容落在其他人眼中,简直就像索命的恶鬼。
“你到底带了什么人回来。”
司机颤栗着问柳姐,可柳姐牙齿打架,根本说不出口。
她见过的死亡不算少,但基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被他们折磨至死,在眼泪和痛苦的哀嚎中,就像最弄死一只兔子般轻松。
所以柳姐从来没想过,兔子竟然会咬人。
他们在发呆,程月舒可没有。
她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如一只翩然的蝴蝶,在男人中周旋,就像他们之前曾想过的那样,将她堵在中间戏弄,看着她挣扎无力的模样。
只是情况掉了个头,变成了程月舒听着他们的惨叫,看着他们的无力。
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善茬,可程月舒实在太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飚出的血染红了她的面颊,她却眼睛也不眨,立刻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让人连反抗的心情都升不起来。
等只剩下最后三四个人时,他们的狠劲才终于被激发出来,找了根铁棍死死捏在手里,朝程月舒砸去。
“臭婊子,我要你……”
他剩下的话永远也说不出口了,脑袋上遭受重击,身体萎靡地倒在地上。
王煜智举着染血的石头,双眼血红。
“你们该死!”
他恨自己,也恨这些人。
程月舒杀了人,她和他一样再也回不去了。
虽然带着程月舒逃跑,但王煜智一直觉得就算两人被警察真的抓到,程月舒将面对的也是流言蜚语,而非法律的制裁。
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这些肮脏的臭虫,她永远不能再干干净净做人。
想到这里王煜智用石头发了疯地砸着这个男人。
“杀了你,我杀了你!!”
等他将这人砸成亲妈都不认识的肉泥后,程月舒已解决了几乎所有人。
只剩下两个人——柳姐和带他们来的司机。
司机早已瘫坐在地,黄色的液体打湿了裤子。
“别杀我,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只是一个送货,不、不是,送人的,”
程月舒朝王煜智点了点下巴。
“找点什么东西,把人捆起来,这人我还有用。”
王煜智总算舍得扔下血淋淋的石头,最去四周找绳子。
然后在里面的屋子找到非常多的麻绳,上面有不少条都脏兮兮沾着褐色的液体。
司机乖乖地束手就擒,甚至还有些庆幸,尤其在这一地的尸体中。
程月舒来到柳姐身旁,她还好一点,至少没有失禁,但也是抖若筛糠。
见程月舒靠近,柳姐勉强挤出一个讨好笑容。
却因为过分恐惧,让她向来八面玲珑,让人感觉和蔼可亲的笑容,变成了哭一般可笑。
“不要杀我,我也是受害者,我和你们一样。”
程月舒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血痕,顺手抹在柳姐那漂亮的裙子上,看着她金灿灿的耳环,如之前般交谈。
“是吗?说来听听。”
柳姐哀求道:“我也是一开始被骗来的,这些畜生来回糟蹋我,逼着我去外面给他们找猎物,如果我找不到,他们会弄死我,我只是害怕,求你了,我不是坏人。”
“我还以为你能说点什么呢,真是没新意。”
程月舒将水果刀轻轻抵在柳姐的脖颈上。
因为之前砍到了某个人的骨头又硬生生拔出来,导致刀口都卷了刃。
却让柳姐的眼睛都直了,丝毫不敢动弹。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求你了,饶了我。”
“也有很多女孩这样哀求过你吧,想让你放过她们,你是怎么回答的?”
“是就这样放过她们了吗?会重新把她们送回家,让她们回归正常生活吗?”
如果哀求有用,那个屋子里怎么会散发出如此浓烈的臭味,那是混合着血腥和血泪的气味。
柳姐一滞,等她想辩解时,程月舒却一刀削掉了她的耳朵。
“你之前的说辞太不可信了,一个被人经常毒打的女人,怎么身上连一点青紫都没有,他们如果真的怕你不听话怕你逃跑,你出门身后又怎么会不跟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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