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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束花的仪式感是真的一直在。
点好单，岑漾低头看了一眼花，白色的连衣裙仿佛都染上了淡淡的柔意。
两人年龄不大，但丝毫没有任何局促或者不适应感。
相当的游刃有余。
桌上放着醒好的红酒，柏图斯干红。
侍应生倒好酒后就彬彬有礼地离开了。
周妄晃了晃透明的高脚杯，脸上带着散漫笑意。
“夏天快乐，女朋友。”
高脚杯轻轻一碰，清脆的声音格外动听。
岑漾虽然不怎么懂酒，但也见岑书和江纸喝过这个。
入口细腻，奶油感极强，杏仁香气和水果、木桶融合得极好。
回味相当长。
周妄选的主题菜单是Clair de lune.
月光。
这个时候的江景格外漂亮。
“周妄，你还挺会搞浪漫。”
只不过这浪漫挺费钱的。
对面的周妄视线仍旧落在岑漾身上，女生今天的妆温柔得不像话，身上那条白裙就像皎白的月光。
“你不喜欢？”周妄倾身向前，“酒怎么样？我爸在这存了很多好酒。”
怪不得能订到这么好的位置。
“好喝。”岑漾点了点头，“偷喝你爸的酒不怕被打折腿？”
又是打折腿。
周妄偏头笑了笑，慵懒又矜贵的气质在此刻格外明显。
“不怕。”周妄摇头，“给你的就该是最好的。”
第130章 所以咱俩天生一对
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岑漾鼻尖。
周妄在说情话这方面简直天赋异禀，各种话术信手拈来。
砸得人飘飘然。
是个人都会陷进去。
长得帅，品味好，还舍得给你花钱。
“情话说的不错。”
岑漾脸上挂着揶揄的笑。
“不是情话。”周妄淡淡纠正，“实话实说。”
操，这人，又开始了。
岑漾弯弯嘴角，她今天晚上笑了太多次了。
侍应生已经开始上前菜。
黑松露温泉蛋。
“周少爷还挺舍得砸钱。”
周妄笑了一下，桃花眼里都是懒散的笑意。
“你是特例。”周妄语气认真。
下一秒，慢悠悠的声音又传来。
“方帅博让我给他买根烤肠我都要考虑考虑。”
不知道是不是在玩笑。
这话逗得岑漾直笑，她拿起银质刀叉开始切牛排。
肉质鲜嫩又紧实。
口感绝佳。
“周妄。”岑漾笑着叫他，“你也太双标了。”
话说得没错。
方帅博被认成狗就算了，现在想吃根烤肠都不行。
“买根烤肠能花你多少钱？”岑漾笑着逗他。
过了半秒，周妄慢悠悠开口，“方帅博不需要我买，体委会给他买。”
好像也是。
岑漾点了点头，语气揶揄，“我为什么这么特殊？因为我是你女朋友？女朋友在你这里才有特权？”
明知故问。
恃宠而骄。
但他就是吃她这一套。
“不是女朋友有特权。”周妄笑着叫她，“是岑漾有特权。”
高中那会儿还不是女朋友的时候，她就已经有特权了。
还仗着他给的特权恃宠而骄。
身边的人，无论男生还是女生，哪个不是顺着他。
锅巴他们有段时间中二上头，甚至集体叫过他“附中周爷。”
也只有岑漾，也只能是岑漾，才能肆无忌惮地各种呛他和怼他。
岑漾仍旧在逗他，“真双标你这人。”
“我说过，你是唯一和有且仅有。”
周妄放下刀叉，慢悠悠喝了一口红酒。
“以前我确实是三分钟热度。”周妄笑着说，“但你不一样，岑漾。”
眼高于顶的周妄以前谁都瞧不上。
现在却为了岑漾一次又一次破例和低头。
暖意从心底蔓延，一路攀延至大脑。
岑漾问他，“哪里不一样？周妄。”
“岑漾这两个字就足够特别，不是何漾，不是孙漾，只能是岑漾。”
男生的声音夹杂着小提琴声传来。
“以前我觉得恋爱这东西框定了两个人的关系，我不喜欢被约束，更不喜欢被管教。”周妄看着岑漾，神色认真，“生活很无聊，谈恋爱也无趣。”
岑漾视线落在他握着红酒杯的那只手上。
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
“你手上的这戒指一定程度上就框定了我们的关系。”
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的身份和自由。
周妄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我说你是特列，在我们俩的关系里，是我一头栽进去出不来。”周妄笑了一下，“生活无趣，但你有趣。”
缓慢又懒洋洋的声音里带着点温柔。
岑漾一颗心跳动得厉害。
男生的话里有几丝缺乏安全感的意味。
和可乐眼巴巴看着她时没有任何区别。
“小狗说情话。”岑漾笑着开口，“我让你很没安全感？”
周妄沉默两秒，点头的同时开口，语气半开玩笑，“比我还能招桃花。”
简直是张口就来。
两人落座起有多少女生都在看周妄。
这人不在岑漾面前时完全就是另外一种状态。
个子高，脸也牛逼，衣品也好，嘴角还总是噙着懒散笑意，漫不经心的矜贵和雅痞气质格外招人。
“周妄，你在我这里也是例外，不要觉得我不爱你。”岑漾神色认真，长长的卷发泛着柔光，“你给我提供的情绪价值是我在其他人身上看不到的，我天马行空，脑子里想做的事也多。换做其他人，他们会劝我不要做。但你不一样。”
又是这句话，你不一样。
周妄眼底都是翻滚的炽热情绪，他摩挲着岑漾的手背，声音有点哑。
“哪里不一样？”
“你不会劝我，你只会陪我一起去做各种奇怪的事。就算有风险，你也会在我跌落时稳稳接住我。”
这就是情绪价值。
“我想要的情绪价值，只有周妄能给。这样的话我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说。”
周妄没忍住笑了出来，印象里岑漾是真的没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两人的画风一直都是插科打诨。
猝不及防且认真的话让周妄有些头晕目眩。
他真的很开心。
周妄举起红酒杯，两只杯子碰撞的那一瞬间，窗外的霓虹灯依次亮起。
柔和的灯光洒落在两人身上，宛如白色油画。
周围的人群仿佛和他们完全割裂。
整个世界安静的只剩下周妄和岑漾。
在清脆的碰撞声里，岑漾听见周妄漫不经心的声音。
“所以咱俩天生一对。”
第131章 现在还觉得我是弟弟么
天生一对。
周妄和岑漾天生一对。
岑漾弯弯嘴角，笑着逗周妄，“小狗夏天快乐。”
是在跟他说夏天快乐。
周妄勾了勾嘴角，挑眉接受这个称呼。
“雪碧最近买了新玩具，想让你去家里看看。”
是家里。
不是我家。
但周妄这算盘打得也挺响的。
岑漾心情好，也没拆穿他，“好啊。”
两人吃完饭没有立马回家，沿着江边晃悠。
沿江路上人来人往，夏日晚风吹来，凉爽又惬意。
岑漾长长的卷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和远处的霓虹灯光交相辉映。
美得不像话，漂亮得不像话。
周妄忍不住笑。
这么好看的人是他女朋友。
岑漾不知道周妄又在笑什么，她看着不远处挂着星星灯的小摊，拉着周妄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江边有很多人，人流量大，沿路支了一些小摊。
那处星星灯小摊面前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气球。
有当下最流行的粉色猪猪气球和太阳花气球。
等走近了，周妄才知道岑漾拉着他走过去的原因。
小摊的主人是沈茉莉。
她旁边站着傅砚礼。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和太阳花气球相搭配，两人都穿着蛋黄色的T恤。
反观岑漾和周妄，两人都是一身白。
周妄有点想笑。
蛋白和蛋黄么。
沈茉莉看到岑漾时有些意外，两人自高考结束时好像还是第一次见。
“漾漾，你怎么在这里？”沈茉莉一把抱住岑漾，声音听起来甜甜的，“好久不见。”
“在附近吃晚饭，好久不见。”
视线触及一直安静站着的傅砚礼，岑漾笑着问他，“砚礼哥是买气球还是卖气球？”
傅砚礼弯弯嘴角，“被抓来做苦力。”
沈茉莉的耳根红了起来，她小声反驳，像是在跟岑漾解释，“我没有。”
岑漾笑着嗯了一声，见傅砚礼盯着周妄，又拉过他主动介绍，“我男朋友，周妄。”
两个男生视线交汇，互相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傅砚礼听过这个名字，见到真人，不禁感叹：还真是人如其名。
男生之间的磁场很奇妙。
傅砚礼看得出周妄对岑漾的不同，男生看所有人都是漫不经心的，甚至带着点随意。
只有在岑漾拉过他说话时，他眼底的神情才会短暂发生变化。
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真够双标的。
沈茉莉眼底闪着星星般的笑意，“漾漾，你想要哪个气球，我送你。”
这种小摊利润很高，但岑漾也知道这钱不太好赚，顶着高温和闹哄哄的人群工作并不太好受。
她笑着点头，指着那个粉色小猪开口，“那个吧，和周妄挺像的。”
话音刚落，沈茉莉和傅砚礼都没忍住弯弯嘴角。
就连周妄本人都笑出了声。
视线触及到傅砚礼，周妄挑眉，神情里都是“你笑什么”。
傅砚礼耸了耸肩，“只是觉得岑漾的形容蛮贴切的。”
周妄冷笑一声，“你和那大眼蛙也挺像的。”
这两人气场不和。
岑漾接过沈茉莉给的气球，对着周妄开口，“爷爷应该也会喜欢。”
周妄立马就懂了岑漾的意思，他掏出手机，看着剩下的上十个粉色气球慢悠悠开口，“团购有没有优惠？”
开玩笑的语气。
沈茉莉：“有的。”
傅砚礼：“没有。”
周妄凉悠悠的眼神扫向傅砚礼，但后者没怎么在意，“小本生意，不怎么赚钱。”
言外之意就是：你周少爷缺这点钱？
没高价卖你就已经不错了。
“多少钱一个？”岑漾憋着笑问傅砚礼。
“99一个。”
这价格别太离谱。
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吧。
他妈的牌子上的小数点被你吃了？
“你这价格还挺随机。”周妄掀起眼皮看了傅砚礼一眼，“小数点是摆设？”
傅砚礼还欲答话，沈茉莉立马出来打圆场，“周妄，他开玩笑的，9.9一个。”
这才是正常价格。
周妄扫了二维码。
微信支付的声音传来。
“微信到账500元。”
十几个气球，这给的属实有点多了。
“太多了。”沈茉莉摆手，“只要一百块就可以了。”
周妄把手机放进兜里，语气随意。
“剩下的给这蛋黄拿去医院看看眼睛。”
傅蛋黄偏头一笑，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跟这么个刚毕业的高中生计较。
但周妄的行为又实在有趣。
“蛋黄？”沈茉莉四处看了一下，“是你朋友吗？”
岑漾笑出声，她给了周妄一拳，“你瞎说什么。”
沈茉莉这才低头看了一眼她和傅砚礼的衣服，的确挺像蛋黄的。
四个人站在一起就是妥妥的鸡蛋。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知道周妄是开玩笑。
最后傅砚礼还是把多的钱转给了他。
回家路上，周妄手里拎着十几个小猪气球，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
年纪轻轻就已经可以全款拿下这么多气球。
岑漾一路上都在忍笑，到家时她实在没忍住，“周妄是快乐小猪猪。”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周妄。
等到了周家，周妄把手里拎了一路的小猪气球直接扔在地上。
家里没人，他喉结一滚，直接拦腰抱起岑漾上了楼。
怀里的岑漾仍旧在笑，她双手圈住周妄的脖子，好笑地问，“你急什么？”
“你说呢？”周妄的声音里都是克制，“你说我急什么？”
但岑漾似乎是还没意识到危险，仍旧在笑，甚至还把头埋在周妄的脖子里蹭了蹭，她在他锁骨的位置亲了一下，“着急亲我？”
尾音上扬，带着丝丝缕缕的麻意，一路缠绕进周妄心底。
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门上冲，周妄骂了一句操。
上了二楼，周妄抱着岑漾单手开门，又一脚踹上了门。
但他却不着急，抱着岑漾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面积很大，被周妄收拾得很整洁，白色的大理石台面上摆着一些洗漱和护肤用品。
周妄看也没看，全给拨在了地上。
他把岑漾托抱在台面上，一只手撑在岑漾腿侧，另一只手掌住了她的后脑勺。
周妄湿润的嘴唇含住了岑漾的下唇，熟悉的橘子香气渡了进来。
距离太近，周妄甚至能感觉到岑漾长长的睫毛刮过他脸颊的触感。
又痒又舒服。
这个吻没有丝毫克制，周妄的舌尖直接抵入了岑漾的唇齿之间。
气息交织，唇舌相缠。
岑漾身后是一面巨大的玻璃镜。
男生吻得又急又凶，像是要把她口腔里的气息尽数攫取。
她身体已经软了，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仿佛都开始变热。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妄终于放开她的唇。
安静的卫生间里只有岑漾的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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