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吃饭一层,大厅比较好的位置都已经有了客人,餐厅经理和朱佳佳私交不错,本来是给她预留了间包厢,但是周总临时过来了,就又给出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张启宸听见了,主动问餐厅经理,
“你们周总一共几个人?”
“两位。”
张启宸也没多想,只当是和赵序秋,直接拉着朱佳佳往包厢去了。
门一开,张启宸就喊:
“你们俩,吃饭都……”
结果一看,不是赵序秋是阮想,一下闭了嘴,没听说这两人已经好上了啊。
一时四人面面相觑,周景维倒还好,一脸淡定。
阮想直接忽视张启宸,看见他身旁的朱佳佳,笑着摇手打了个招呼:
“佳佳。”
张启宸倒也脸皮厚,直接对着周景维说:
“你不打招呼占了佳佳订的包厢,她忌惮你是老板,我可不在乎。”
说着就拉开椅子直接坐下了。
也没多大的事,周景维笑了一下,阮想听是朱佳佳预定的包厢,心里就有尴尬,毕竟是她先提出过来这里吃饭的。
于是站起来,把朱佳佳牵到自己旁边位置坐下,
“不好意思啊,佳佳,今天就委屈你和我们一起吃了。”
朱佳佳心里反觉得开心,
“没事,我也刚好一段时间没见你,我们说说话。”
本来是两两的情侣约会,最后反而变成两个女人在热情聊天,全然忽视了两位男士的存在。
张启宸心不坏,但纯粹是嘴贱,本就是因为自己兄弟周景维当初被抛下,对阮想印象不好,如今几次又见朱佳佳对阮想好,他就有些吃醋,所谓新仇旧怨加在一块。
至于阮想对张启宸那更不可能有好印象,知道他是个沾花惹草不稳定的主,她也是刚才晓得张启宸和朱佳佳竟是一对,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同为女性之间的关心,都不认为张启宸对朱佳佳来说是良缘。
不过两人最终都是克制住了,没有胡乱说对方一句坏话,临时凑成的一顿饭,吃得倒还是相安无事。
快用完饭的时候,张启宸叫周景维去私人露台上抽烟,留阮想和朱佳佳两人在屋子里。
张启宸先是给周景维递了一根,周景维摆手,“最近在戒烟。”
张启宸嗤笑了一声,自己点燃自己抽了,顺带讽刺一句:
“阮想还真是有点本事哈。”
周景维背靠在栏杆上,透过落地窗看屋子里正在和朱佳佳聊得开心的阮想,也跟着笑了,回了一句:
“那是。”
张启宸只觉得这口烟把自己给抽恶心了,周景维这脸皮也是真厚,听不出来反话是吧。
周景维随后转了个身,面朝栏杆,胳膊搭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的夜景,缓缓道:
“启宸,其实你不用对阮想那么大成见,她没有错。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开心,因为她。”
周景维难得掏心掏肺说了一两句话,张启宸叹了口气,当事人都无所谓,他一个旁观者还凑什么热闹,上纲上线的。
张启宸打算就此揭过翻篇,周景维又补了一句,
“再说,阮想的性格也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你可别在她跟前阴阳怪气。阮想以前帮过朱佳佳,朱佳佳是很信任阮想的,你以前的作风,你也知道,她要是存心使绊子,朱佳佳那里,你估计难说。”
张启宸的母语是无语,才怜惜了周景维一秒,结果这厮马上露出狐狸尾巴,忍不住抬手捶了周景维胳膊一下,
“我什么作风?你们两个可真的是天生一对,赶紧锁死吧。”
晚餐结束后,他们就分开了,临走时,张启宸还满脸笑容的对阮想说:“有空了,可以带同事朋友随时来“流光”酒吧来玩,全部免单。”
夜幕下,吃饱喝足后,周景维和阮想两人牵着手在湖边散步,平时忙惯了,如今也是难得的轻松和惬意。
走了一阵后,两人还有兴致逛了逛超市,买了些东西,才回的水兰庭。
两人去了书房,周景维还些工作上的文件需要看,阮想也没有闲着,在一面墙的书柜旁边沙发上看书。
阮想这一行,需要从各个方面源源不断的吸取养分和知识,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时代和市场抛弃。
“我明天下午想去新开的几何书屋,听说那里面的外文和艺术设计类书籍很多,你要去吗?”
阮想本是询问,并非强求,于是再加一句:
“你如果有其他事,就去忙你的。”
周景维才要答应,桌上手机震动,亮起的屏幕上,写了对方的称呼。
“你继续看,我出去接个电话。”
周景维拿着手机出了书房,过了两三分钟,就又回来了。
他没有提电话是谁打的,也没提什么事,阮想也没过问,彼此沉默了一阵后,他突然道:
“明天我有点事,不能陪你,要不改天?”
阮想的目光从手上的书移到坐在书桌后的周景维,她一脸平静,语气也是平和:
“没事,我自己去也好,能慢慢逛,要不还得顾忌你会不会嫌无聊。”
说完注意力又放回书上,阮想说的是心里话,也不是故意说反话。
其实这一两天,她老和周景维粘在一处,还没来得及与凯蒂和丛安视频。在丛安的事情上,她一向谨慎,犯不着在周景维在的时候铤而走险,索性明天分开了,她再回电话和视频。
周景维能感觉到阮想说的并非是假话,就也放下心,
“那我明天先送你去书店。”
“嗯,行。”
晚上,两人上了床,都躺下了,阮想又小心翼翼的蛄蛹到周景维跟前,有些愧疚和难为情的问:
“你要不脱了衣服,能让我看看你背后的伤吗?”
昨晚上,她的手摸到周景维背上的那一块皮肤,并不平整,但是当时那种情况下,由不得她仔细查看。
周景维愣了一下,随后道:
“没什么好看的,快睡。”
说完,就关了台灯,把阮想搂在怀里。
四周漆黑寂静,阮想刚从英国回来的时候,周景维会因为她对他受过的伤的不上心,而感到不快和失望。
但如今,已经没有必要了,他不愿她再为这事感到自责。
阮想的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借着一缕月光,便也能看到周景维的脸,虽然他闭着眼,但知道他没睡。
过了很久,她轻微抬头,印了个吻在周景维的唇上,用很小的声音道:
“我是知道你脱离生命危险以后,才离开的。”
阮想也许是辩解,也许是不想让周景维太怪当初的她。
最后一直到阮想呼吸均匀,真的睡着以后,周景维才睁的眼。
阮想刚才说的话,他也是才知道。
当初他苏醒后,没有人主动告诉过他阮想具体离开的时间,他也未主动询问过。
周青柠死了,阮悉进监狱了,阮想走了。
他也心死了。
“你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是你欠我的,不准再抛弃我了。”
第67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周天一早,阮想本来醒的还算早,结果周景维一大早上来了劲,让阮想无语,最后忍不住又倒头睡了第二轮。
吃过午饭,周景维开车送阮想去了几何书店。
临下车时,阮想也没问晚上能不能一起吃饭,要是能吃,周景维必然会说,没说,那就是有他自己的事情,不方便。
阮想没着急进书店,找了个阴凉无人处给凯蒂打了视频,和丛安聊了一阵才挂断。
往书店走的时候,阮想只觉这通电话打的像是搞地下特务工作一样,半分可笑,半分无奈,哎,何必呢。
剩下的一下午时光,就在书店度过了,阮想还专门去了插画绘本区,找见了吴清明的新书,排版和印刷都很不错,更不要说里面的绘画内容。
但销量好像一般,也没有成为当期的主打,摆放的位置也不显眼。
阮想留心了一下,绘本类书籍本就是叫好不叫座,比不上畅销小说,有机会了看能不能给吴清明帮忙线上推广一下。
晚饭在书店里面的咖啡店吃了块蛋糕就当是解决了,提着新买的几本书,准备打道回府,回她的小屋子了。
计划是这样的,出了书店,结果又进了超市,买了新的拖鞋,牙刷和男生的睡衣贴身衣物等。
来而不往非礼也,周景维给她在水兰庭东西备那么齐,她也得有些表示吧。
周景维送完阮想后,开车回了老宅。
昨天唐禾打电话,问最近是有多忙,半个多月,连回老宅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他把车停到停车场,背靠车门,又忍不住抽了半根烟,才朝屋里走去。
进了门,管家阿姨正叮嘱佣人收拾卫生,见周景维回来,面上一喜,又小声道:
“你母亲在楼上休息,父亲在书房。”
周景维点头表示知道,准备上楼,管家又提醒了下:
“他们早上吵了一架。”
“为了什么?”周景维停下步子。
管家在周家已经很多年了,和自家人没有什么分别,有些话就是说了,也不会有什么僭越或者唐突的。
“夫人好像是嫌先生看了本什么书还是怎样的,说什么还旧情难忘之类的。”
周景维眉头蹙了蹙,父母感情一向和睦,两人都年过半百了,这时候怎么又突然来这一茬。
周景维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听见“进”,才推了门进去。
周宪海抬头看是儿子,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笑容,父子俩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爸。”
周景维走到跟前,看周宪海在那儿练书法,临的是王羲之的《游目帖》,他看了眼刚开始的笔触,慢悠悠道:
“您这是为了心静写这字,还是因为心静所以写这字?”
这像是句车轱辘话,周宪海一边写一边道:
“有什么区别吗?”
“没区别,就怕您是因为心虚。”
周宪海才要落笔的手,顿在半空,然后笔拍在桌上,墨渍在纸上飞的乱七八糟,有些愠怒道:
“用你来教训老子?”
周景维的白衬衣无辜遭了殃,腹部一堆墨点。
“我本来还挺相信您的,怎么看起来又像是恼羞成怒了。”
一句话,堵的周宪海有火发不出,最后只吐出:
“滚滚滚。”
周景维出了书房,又没回自己房间,干脆下了楼坐在客厅沙发上。
他打开手机,搜了个《追风赶月三十年》,刚才在书房,在垃圾桶里看到的。
搜出来后,他浏览了下,是本女性自传书籍,才出版不久。
他又去看了作者信息,名叫刘丹,政法学校毕业的,是律师,也是熠明事务所的合伙人。
原来和周宪海一个学校毕业的,在校时间也差不多。
那这事就很好猜了,要么就是当年谈过又分了,要么就是没谈但是暧昧过,并且唐禾知道这么个人。
恰好唐禾今天撞见周宪海看这本书,所以发了火。
周景维并不打算掺合他们的事情,这一点上,他还是相信他父亲的。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费不上大作文章。
唐禾中午睡醒,见儿子早早回来,心情瞬间大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唐禾自然要问周景维最近在忙什么,他随便说了几句应付过去,没有详谈。
周宪海见饭桌上老婆对儿子问长问短的,没理他一下,没办法,夹了块鱼肉放到她碗里。
唐禾抬头看了周宪海一下,又用筷子把鱼肉夹出来,放到周景维碗里,
“景维,多吃点鱼。”
周宪海被生生忽视,他又只好找儿子说话,
“景维,上次去海城,见禹川了?”
“嗯,也见晓慧和天天了,一起吃了个饭。”
唐禾尽管知道周景维不喜她问他感情上的事情,但是她自己每回又忍不住,
“你大伯母一天不停的在群里发她孙女的照片。”
“说这等大的上了小学,就让禹川和晓慧再要一个。”
周景维没有接话,任唐禾在那里自言自语。
周宪海的话还没说完,接过话茬,
“你哥现在正是仕途的关键时候,我知道你公司也在参与海城几个新项目的招标,我一辈子行事磊落,光明正大,你可不要歪了周家的门风,最后坏了我的名声。”
周宪海又开始摆他的官架子,大家长作风,总要时不时来敲打敲打周景维,好证明他的存在。
不等周景维说话,唐禾却来了气,
“你行事磊落?你光明正大?你到我儿子面前摆谱?你不照照镜子,你也配?”
周宪海筷子一放,
“我怎么不配了?我自己的儿子,我凭什么不能说,唐禾,你别给我再没事找事了。”
“我给你找事?书是不是你自己买的看的,怎么,忽然想起和学妹的难忘时光了,还要买本人家的自传书,回味回味,看有没有把你也写进去是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
好好的一顿饭,两个人在饭桌上又吵起来,周景维只觉烦躁,深呼吸了一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站起来,留了一句:
“我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吵,别动手。”
人生哪能事事顺呢,开心一段时间,总得给你来一两件事情添堵。
阮想回到自己的房子,窝在沙发上看综艺,正看的开心,听见有人敲门。
她把电视声音调小,再听了一下,确实是有人在敲门。
她穿了鞋,通过猫眼看外面,赶紧开了门。
“你怎么过来了,不给我发消息。”
她正准备弯腰把新买的拖鞋给他拿出来,却被周景维直接拽到怀里,牢牢抱住。
阮想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手环住他的腰,轻声问:
“怎么了?”
周景维不说话,只是把阮想抱的越来越紧,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自己心里的那股躁郁才渐渐平息下来。
阮想索性也不再多问,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体温。
就此,周景维也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
这下,水兰庭和阮想这里,哪里方便住哪里,两人相处的日子,就更多了。
周景维刚住阮想这里的时候,有问过她:
“你一个人住,怎么想起租的两室?”
“怎么,你觉得我负担不起?”
“我只是随便问问。”
某日,周景维在阮想的衣橱看见他送给她的裙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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