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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汪伦——苏他【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22 23:09:10  作者:苏他【完结+番外】
  裴术好难受啊,她感觉再次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这样想着,她就打开了水管,然后一拳打碎了镜子,握着镜片,看着破碎的镜子里自己毫无血色的脸,慢慢把镜片送到脖子边。
  她知道割哪根血管会出血很多,但她不想,她想慢慢地,她要把失去生命体征前的痛苦尝尽。她想要感知覃深的痛苦,哪怕就一点。就在她找到血管,割下去,已经剌开一道口子,血也已经冒出来时,荣放冲了进来,抢走了她手里的镜片:“姐你这是想干什么啊!!!”
  裴术慢慢抬起眼,看着他:“我想见覃深,你们不让我见,还把我锁在这里。”
  荣放不是不让她见,是覃深这个案子性质太恶劣了,现在上头来了很多大人物,明令禁止她干涉。他们职位还不如裴术高,能有什么办法呢?
  胡奉先也跟了进来,喘着气扶着荣放:“你怎么跑那么快?”
  荣放瞪他一眼:“再晚一点,你就再也见不着姐了!”
  胡奉先这才看向裴术,看到荣放拿纸摁住她脖子。
  荣放看胡奉先看傻了,冲他嚷:“赶紧去叫人啊!”
  胡奉先回神,点着头慌里慌张地跑出去了:“好好好!我去叫!我去叫!”
  荣放摁不住裴术的伤口,急得都要哭了,一直跺着脚:“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怎么就止不住呢?姐你是在要我们的命吗?”
  裴术突然握住他的手腕,白得发灰的嘴唇微启:“让我见见他。”
  荣放哭了,跪坐在裴术跟前:“姐,真见不了,他杀了三个人,你只能在领骨灰的时候……”
  他没说完,就已经哭得喘不上起来了。
  是啊,连他都觉得这太残忍了,裴术怎么能承受啊。她之前那么开心,都是覃深带给她的啊,她要怎么接受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事实呢?
  裴术伸手摸摸他的头发:“那你能不能放过我?我想他现在一定很想我,我想去……”
  “不!不行!”荣放几乎是吼出口,搂住她,“姐!我求求你!你振作一点!你还有津水那么多百姓,还有那么多人的冤屈等着你伸张……姐你别这样……”
  裴术就是想见他啊:“跟我有关系吗?谁的委屈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呢?”
  荣放的眼泪都浇在裴术肩膀,他知道裴术现在很不好过,可他不能依了她让她去死。说来可笑,救人的人,却是满身伤痕,这个世界到底要亏欠他们多少才罢休呢?
  胡奉先把医生喊来的时候就看到荣放哭成了鬼样,大概知道两个人刚才说了什么。
  裴术是真的很难过吧?
  他认识她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她身上散发出生气,只是还没多久,就又……
  胡奉先攥紧了拳头,发现自己也不是很挺得住,在医生强行给裴术处理伤口的时候,快步出了病房,靠在门上,捂住脸,无声哭了起来。
  他们当然不是为覃深,他和荣放都跟他不熟,他们是为裴术,裴术过去一直想死,他们都知道。
  病房里,裴术的血止住了,为了防止她再次伤害自己,几个护士把病房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收走了,又多加了两个摄像头,也加强了巡房次数。
  荣放还哭着,给裴术涤了块毛巾,给她擦脸。她仍很麻木,就像是植物人。荣放不得不谨慎,哪怕她哭两声,他都不会这么害怕。
  胡奉先处理好情绪再进来时,荣放在涤第二块毛巾。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明显瘦了一整圈的裴术,知道她痛苦,也准备告诉她,他知道裴术迟早会知道,他宁愿她是从他们嘴里知道的,而不是别人。
  “梁顺程的罪行被公布了,覃深的行为不被法律认可,但被围观群众认可。因为对梁顺程失察才酿成这一桩桩命案,所以我们遭到了攻击。”
  胡奉先说着呼口气:“更多人执着于攻击我们,在网上掀起骂战,很少有人在乎那些受害者。”
  荣放插了句嘴:“我们也有失职的地方。”
  胡奉先点头:“所以我们反思和检讨,愿意尽全力去弥补,就像覃深死前说的那句……”
  裴术抬起头来,盯着胡奉先。
  胡奉先暗骂自己嘴欠,抬起头来坦白说:“内部传出来的消息,说覃深死前说他相信国法,但不相信人。的确是这样,很多加害者一开始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荣放叹口气,平凡的底色,荒凉的人生,就能构成被欺辱的全部条件。
  覃深用生命的代价换来梁顺程的罪行公告天下,又有多少人,因为没这份勇气,还在被欺辱着?
  裴术默念着覃深的那句话,是她认识的覃深没错了。
  她认识的覃深,是很聪明的,他一点把柄都不会给她留下,他太懂得说话的艺术……而就算是那样的人,仍然要用鱼死网破的方式才能为自己换来权益。
  裴术缓慢地抱住枕头,她在想,要是她闷住自己,生本能会迫使她放弃吗?
  她想着,胡奉先、荣放说着,这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Part 4
  时间很快,覃深杀害梁顺程三人一事慢慢淡出了大众视野,他们的目光又被新的新闻吸引。因为覃深被当场击毙,所以法院撤销了这起案件,审理终止。
  梁顺程所有财产被没收,涉及到的从犯,该治治,该判判,有份参与的,都没跑掉全被办了。
  尘埃落定,裴术终于不用被看着了,只是当她可以走出那间病房的时候,覃深早成了一堆骨灰。
  出院那天天气很好,太阳很大,但裴术看不到,她再也看不到太阳了。
  胡奉先和荣放很担心裴术的状态,怕她想不开,再去寻死,想寸步不离,被她笑着拒绝了:“我好了。不就是个男人,我至于吗?”
  荣放先不信:“你说出一个让我们放心的理由。”
  裴术说:“你不是说,还有很多人的冤屈等着我伸张吗?这还不够我振作起来吗?”
  胡奉先信了,他知道裴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真的了,扶了扶荣放的胳膊:“信她吧。我们也不能永远看着她。”
  荣放还有顾虑,但被胡奉先截了:“我们先送裴回家。”
  两个人把裴术送到家,跟着她上了楼,待了半个小时,看她确实比刚知道覃深死的时候好多了,适才放心了,但走之前仍然把她家刀子、剪子之类的锐器带走了。
  他们人一走,裴术走进卧室,打开衣柜,覃深的衣裳整整齐齐地挂在那里,她突然绷不住,抓住一件瘫坐在了床边。
  再也没人问她“裴警官,你喜欢吗”,再也没人叫她宝贝,告诉她,有他在,不用怕了。
  过去覃深说过的每一句话,随着她闻到他熟悉的味道,全都回到脑海,耳畔。
  她好想他,想抱到他,想问问他为什么没良心,为什么要给她希望,再让她绝望。为什么就只是匆匆来过一下呢?
  裴术好疼啊。
  呼吸都疼。
  她趴在覃深的衣服上:“你希望我活下去是不是?”
  她脸蹭蹭他这件衣服的衣领:“我偏不。”
  荣放和胡奉先把刀子都拿走了,可人要真的想死,又怎么会死不掉呢?
  医生给她开的药,她把安眠药都挑出来了,那么多年,有不少了,等她明天把覃深的骨灰取回来,她就去找他,然后永远都不分开了。
  什么冤屈,什么正义,都暂时抛之脑后。
  她裴术从覃深离开的那一刻,就决定只做他一个人的裴术,既然他去了远处,她怎么能不跟去?
  第二天,裴术醒来时已经中午了。
  前一晚她一直在折磨自己,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睡过正常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她睡着了,就抱着覃深的衣裳,还一觉睡到了中午。
  她觉得奇怪,但也不是解释不了,她自我封锁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回到家,可以抱到覃深的衣服,应该是放松了吧。
  好在殡仪馆没有具体的时间要求,只有时限,她在时限内领取骨灰就好了。
  她起床换了件平常不会穿的衣服,她想再见到覃深的时候,他会因为她换了一个打扮而心情愉快。他愉快,她就愉快。
  她还化了妆,卷了头发,她那些漂亮瞬间被放大,几乎可以跟覃深比较了。
  说实话,自己的男人长得太好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也是一种压力。她要精心打扮,这样跟他走在路上才不至于让人觉得是她高攀了。
  虽然她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但那么好看的覃深,她可不想让别人的异样眼光委屈到他。
  收拾好,她出门了。
  她家到殡仪馆开车四十分钟左右,到达后工作人员礼貌地招待了她。
  她因为有上方领导特批的文件,所以即便不是覃深亲属,也有资格拿到他的骨灰。
  再加上覃深是牺牲自己造福津水,大部分人都很尊敬他,那自然也会尊敬前来领取他骨灰的人。
  说实话,裴术在看到那个装有覃深骨灰的小坛子的时候,她的心情很复杂,难以覆盖的痛苦之下,竟然会有一个地方得到了安慰。
  那小坛子里就是她的爱人啊,她两个月没见到他了,现在终于见到了,她可以把他抱在怀里了。
  她用力抱着那个小坛子,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朝向覃深去往的方向。
  回家路上她是有些兴奋的,已经见到了覃深的骨灰,只要她回到家,只要她吃了药,她就可以去见覃深的人了,她到时候一定要抱住他,亲吻他……想想就让人高兴。
  可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阻碍着她,她刚到楼下,就接到了福利院的电话。对方确定她是裴术后,迫切希望她去一趟福利院,说是事关一条生命。
  裴术没空管别人的生命,但她还是去了,因为来电话的人说,她的电话号码是覃深给的。
  她赶到福利院才知道,覃深捡过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覃深在对梁顺程动手之前才知道这件事,他就留了裴术的电话,让福利院有事联系她。
  裴术坐在办公室,心情复杂地听院长讲完,突然笑了两声,覃深把他的聪明都用在这种地方了?
  他知道他死了以后,裴术不会独活,所以就给她安排点事做,让她活下去是吗?
  可他想多了啊,谁都不能阻止她想去找他啊。
  院长又问了一遍:“裴警官,您看,这个孩子您可以收养吗?我们福利院真的能力有限,要顾那么多孩子我们不觉得辛苦,可我们没法顾及到每个孩子的情绪,尤其是一个病孩子。”
  这话很实在了。
  裴术心再软不下来了:“我收养不了,问问别人吧。”
  院长摘下眼镜,揉揉酸涩的眼睛,没有哭,只是最近太累了,有点撑不住。他没再强人所难,最后感谢裴术来这一趟,任她离开了。
  裴术走到车前,看到有一个小男孩扒着她的车窗往车里看,皱眉问他:“干什么?”
  小男孩被吓了一跳,转身看着她,一双大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裴术问他:“我问你刚在干什么。”
  小男孩指了指副驾驶位置上的小坛子。
  裴术突然知道他是谁了,不知道为什么,那股难过又回来了。她知道自己没有眼泪,但还是下意识仰起头,是个防止眼泪掉下来的姿势。
  小男孩继续趴在车窗,请求裴术:“我可以摸摸吗?我好久没见过他了,我有一点想他。”
  裴术两个月都没有哭,听到这话,蹲在了树下,捂住脸泣不成声。
  小男孩走到她跟前,摸摸她的头发。
  裴术缓了缓,抹抹脸,抬起头。
  小男孩小小的手指擦掉她没抹干净的眼泪:“他说,他有一个宝贝,是你吗?”
  裴术闻言,泪如雨下。
  小男孩抱住她:“他让我保护好他的宝贝。”
  裴术在这一刻,真的恨透了覃深,他真的像狐狸一样狡猾,他就算准了她一定会收养这个孩子,她也一定会活下去。
第十章 我找不到家的方向了
  Part 1
  裴术活下来了,收养了那个男孩,给他取名覃欲舟。
  覃欲舟小朋友很懂事,也很听话,有时候心脏疼了还怕让裴术知道。他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自己的身体状况再为她的精神增添压力。
  12号到了,覃深的忌日,两年了,他都走两年了。
  裴术把之前从影楼取来的覃深的单人照都拿出来,涤了毛巾,又擦上一遍:“覃深啊,你儿子最近身体好了很多,就是没有爸爸这一点让他吃了很多苦,可他从来不说。”
  她一遍一遍地擦:“我没有老公,我也吃了很多苦。”
  照片里的覃深那么帅气,就是有点冷漠,跟她认识的那个常常噙着笑的他有点不像,可有照片她就已经很知足了:“早知道会爱上你,我在第一次把你抓到局里时,就应该抱你,亲你,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多两年。你知道现在对于我来说,有两年可以跟你在一起我会多感恩吗?”
  裴术俯身,慢慢亲吻冰凉的相框。
  怎么都两年过去了,她对覃深的想念,只多不减呢?是谁说时间可以疗好所有的伤?
  裴术紧攥着相框,被边缘处的金属刺破了她的掌心,她也不松。其实她也没想通,如果不是有他在身边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因为那是覃深的意愿吧,他希望她活下去,所以她活下来了。
  覃欲舟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看着裴术痛苦得难以纾解。过去两年,裴术就是这样,每一天都在背过身去时,发疯一样思念他的父亲。
  他看到过她半夜在卫生间狂吐,然后抱着他父亲的衣裳,也不哭,但就是看起来无比痛苦。
  还看到过她做着饭就不知道去想什么,然后整个人摔倒在水池里,脑袋磕出血。
  更看到过她走着走着就忘了红绿灯,然后被撞倒在地,骨折了,腿断了,身上在流血,还坚持不弄脏装有他父亲照片的卡包。
  她的难过不是那种声嘶力竭的,是那种无声的,可就是无声才更可怕,因为根本看不出来她的痛苦等级,就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救她。
  覃欲舟很想过去抱抱她,可他知道,裴术不会喜欢他去打扰她跟他父亲独处的时间。
  他也不知道他跟裴术的母子缘分还能持续多久,但他绝不阻止裴术做她想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的话,裴术早在两年前,就去找覃深了吧?
  津水派出所。
  副所长胡奉先给裴术端来一杯茶,说:“领导给你升职,你哪能说不干就不干呢?”
  胡奉先有个官职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责任感了,说出来的话也跟过去不一样了。他看裴术不搭茬,又说:“既然把自己卖给国家了,那就跟着国家的脚步走,咱不能端着啊。”
  裴术放下鼠标,跟他说:“滚出去。”
  胡奉先惹不起她,她都轰人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劝了:“行,我滚。但你必须得给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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