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她那一年里见过无数女生给他示好,都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她是对自己多自信,才会觉得江悯行这种有钱见多识广又博学多识的大学老师会借着合约的便利占她便宜?
江鱼鱼白眼翻得很彻底,无语着自己的神经错乱。
她正要把自己胸前抱得死紧的被子往下放,江悯行已经从衣帽间出来了,他身上没了浴巾,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休闲舒适的浅灰色家居服。
江鱼鱼现在再把被子往下放,倒像是要主动给江悯行看她雪白漂亮的身体一样,她干脆不放了,就那么抱着带着江悯行身上味道的被子,坐在床尾。
她不知道江悯行换衣服是要做什么,正要问他,却见他走到紫檀木大床的侧边,用脚踢了踢床侧木头,没什么感情的声线,说:“出来。”
床下没动静。
江悯行说:“要让我喊二叔来吗?江瑶。”
这次停了两秒,江瑶慢吞吞从床底爬了出来,她发型弄得很乱,稍短的头发支棱着像鸡毛一般竖在头顶,出来时还面带幽怨。
江悯行瞧她一眼,走去卧室大门前,开了门,“回去睡觉。”
江瑶一脸不服,她看向江鱼鱼。
江鱼鱼反应迅速,做戏似得扯着被子盖住半边脸,桃花眼扑闪似得眨,好似震惊,“你怎么会在悯行床底下?”
江瑶冷哼,拨了拨凌乱如鸡窝的头发,“江鱼鱼,你别装了,我可是听见你喊悯行哥江老师了!你们俩个明明就生疏的很!”
江悯行声不高,但威慑力极强,“江瑶,别在这里撒野。”
江鱼鱼见江瑶一副她不服不听劝,硬生生扎根在江悯行卧室不动的模样,她先是朝江悯行道:“悯行,别这么凶表妹嘛。”
随后,江鱼鱼又似有深意不慌不忙地朝江瑶眨眨眼。
江瑶拧眉:“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江鱼鱼问江瑶:“你跟男人上过床嘛?”
江瑶脸瞬间红了,结巴了下,“我跟男人有没有过……,关……关你什么事!”
江鱼鱼见她这害羞的模样,懂了,把被子放下去,露着雪白的双肩和纤细的脖颈,她又眨了下眼,冲江瑶缓声道:“你没上过床,当然不知道这床上的情趣多种多样,就比如——”
江瑶知道江鱼鱼嘴里不是什么好话,她几乎都猜得出来,所以耳朵跟面庞统统红成一片,她道:“你别说了!”
江鱼鱼不理会她,笑眼盈盈,红润的唇一张一合,说:“我跟悯行为了增加情趣在床上玩一玩老师跟女学生的把戏,你有什么意见吗?”
江瑶捂着耳朵面红耳赤,“你你你不知羞耻!”
江悯行沉着声呵斥,“江瑶,你的教养呢。”
江瑶此刻羞得脸通红,脑子也短路,她不管不顾冲江悯行道:“悯行哥,你怎么能找这种人当女朋友,大伯跟伯母才不会喜欢这种不知羞的女生!”
话落,她像是怕江鱼鱼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不知羞的露/骨话,逃也似得往卧室门口跑。
几秒的功夫,人就跑到了楼梯上,“噔噔噔”地下楼梯声特别明显。
江悯行关上了门,在里面上了锁。
门一关,江瑶一走,她松懈下来,刚才演戏演出来的柔媚可人消失不见,江鱼鱼径直往床后一倒,舒了口气。
“江老师,您堂妹脑子未免太别出心裁了,竟然能躲在您床底下偷听。”
江悯行看向紫檀木的大床,江鱼鱼肆无忌惮后仰着,平躺在床上,好似并不知道睡裙因为她的平躺,裙角已经越过膝盖,垂在大腿中间位置,再往上就是不安全地带。
雪白的,粉润的,被纯棉布料包裹的禁忌地。
他迈着步子往床尾走,嗓音无波无澜,只是有点低,“她从小性子就跳脱,行事大多数不按常理出牌,二婶溺爱,二叔工作忙,没时间管她,就养成了娇扈的性格。”
江鱼鱼两条细嫩小腿垂在床尾轻轻地荡。
危机暂且解除,她的两千万和两部IP暂且还在她的腰包里,她放松地晃腿,等到圆润饱满的脚趾头突然撞到一处坚硬,她吃疼地低“哎”一声,抬头去看脚踢到了哪儿。
结果就见江悯行正走到床位,站在她的双腿跟前。
江鱼鱼怕又踢到他,忙不迭老实地把垂着的一双小腿并拢贴在床尾,十个圆润的脚丫抵在柔软的地毯上,她冲江悯行乖巧地笑。
江悯行垂眸看她。
她好似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勾人。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布料单薄地躺在他床上,赤脚踩着地毯,脚指头绷的微紧,仰着头冲他弯眸笑。
还是说,她对他的职业有很厚的滤镜,丝毫不认为他会做了禽兽。
江悯行没在床尾久呆,他迈步走向卧室衣帽间,拿了空调毛毯出来,摁灭了吊灯,走到真皮沙发躺下,一丝不苟地用薄毯盖在了自己身上。
他在床头灯微弱的灯光下,看着昏暗像蒙了一层纱的天花板,缓声开口,“江鱼鱼,不要把我看做一个好人。”
第10章
江鱼鱼见他不理会自己的笑径直走开之后,她不在意地收了笑,闭上眼继续平躺着。江悯行的大床又软又柔和,上面还有好闻的木质香,她舒服地像在云朵上假眠。
听到江悯行的话,她睁开眼,察觉到江悯行关了室内大灯,意识到时间很晚了,她翻身坐起来,朝床头那里爬。
床榻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江鱼鱼边爬边道:“江老师,您在我眼中真的是个实打实的大好人。”
能在她落魄潦倒之际给她两千万和两部大IP的大好人,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是个坏人,那她也会眼瞎心盲,依旧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江悯行没出声。
江鱼鱼爬到了床头,摆好枕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手伸出去摸到床头灯,关了灯。
卧室内彻底黑了下来,江鱼鱼侧过了身,把被子边角掖在胸下,正要闭上眼酝酿睡意却见床侧正对着的窗户上映着一道纤瘦身影。
那身影弓着腰驼着背侧着身子耳朵贴在窗户上,一副小心翼翼偷听的模样。
“……”
江鱼鱼无语,怎么还能有偷听被发现后还折返回来再次偷听的啊?
她本想出声喊江悯行,又怕江瑶发现她已经发现了她,停顿片刻,江鱼鱼蹑手蹑脚掀开被子下了床,垫着脚摸黑走到了江悯行躺着的沙发上。
她蹲下身,不知道江悯行有没有睡着,便伸了手,想在他脸跟前晃一晃,结果刚一伸出去,便被他大手抓住手腕。
“怎么了?”他的声在黑夜里低沉无比。
江鱼鱼见他醒着,干脆用被握住的那只手指了指窗户那边,江悯行的手还抓着她,她一指,江悯行视线很快跟了过去。
她小声道:“江老师,你堂妹又去而复返了!”
“怎么还有人会这么锲而不舍啊!”江鱼鱼腹诽完,问:“江老师现在怎么办?”
江悯行探臂拿过茶几上的手机,解了锁屏,打开微信,递到了江鱼鱼跟前,“放给她听。”
江鱼鱼看着微信页面上显示三十分钟的未知音频,她眼睛里涌起一点点好奇,她道:“您耳机在哪里?我先听下有没有开场白什么的,免得露馅。”
黑暗里,她看不清江悯行的脸,只能感受江悯行还握着她的手腕,掌心由一开始的温热变得滚烫,他抬起那只手,给她指方向,“那边柜子第一个抽屉有个蓝牙耳机。”
江鱼鱼“哦”了声,从江悯行掌心里抽走自己的手腕,又惦着脚往柜子那边摸索过去,拿到耳机,她便回了床上。
躺回了柔软熏香过的被窝,江鱼鱼把耳机塞进耳朵,满脸兴奋地伸手点向江悯行朋友发来的三十分钟音频。
五秒,不能再多。
江鱼鱼立即把耳机摘了下来,揉了揉脸后,扯住被子蒙住了脑袋。
啊啊啊——
女生怎么一开始就叫的那么激烈啊!!!
江鱼鱼不敢自己独享了,她把耳机塞进了耳机盒中,把耳机盒丢到床尾,把手机外放的音量调高,江悯行卧室隔音应该还不错,外放声音再高,从窗户那边传出去应该只有若有似无的哼唧声。
一切准备就绪后,江鱼鱼再次点向音频,开始了播放。
……
江瑶被江鱼鱼的不知羞耻言语吓到之后,下了楼梯往自己卧室走的路上,越想越又不对,她什么都没听到,就这么轻易回去了?绝对不行!
再者,江鱼鱼说那些不知羞耻的话不就是想吓走她吗?她脑袋转过弯来,面色愤然,那个江鱼鱼果然还是有问题。
于是她又折返了回来,打算再偷摸听一听。
惦着脚弓着腰趴在窗户上好一会,她堂哥卧室里都毫无动静,连说话声也没,江瑶以为是房间隔音太好太好,才导致一点声音都传不过来,她便把耳朵毫无缝隙地贴在了窗户上。
下一秒——
此起彼伏的“嗯/啊”声像猫抓似得响在耳边。
房子隔音确实好,江瑶听的并不真切,但那种声音动静比任何一种动静都好辨认,她脸瞬间红到耳朵。
她应激似得从窗户边弹开,人站在走廊上站了好一会,耳朵边似乎还有若即若离的“嗯/啊”声,江瑶跺跺脚,对着窗户骂了一句,“不知羞耻!”后,便飞快地下了楼梯。
江鱼鱼一见窗户边没了江瑶的身影时,便迅速按了音频的暂停键,像是一秒都不敢再多听。
响彻整间卧室的叫/床声戛然而止,室内静得可怕。
江鱼鱼觉得室内氛围比刚才古怪很多,空气中好像都是黏腻因子,闷热潮湿,连刚洗完澡的身上好似都浮起一层热汗。
她有点想起身再去冲洗一遍热水。
有人比她先行动一步。
脚步声响起的瞬间,江鱼鱼激灵似得跟着从床上坐起身,她打开了一盏床头灯,借着晕黄的光线,看见身姿修长的江悯行离开沙发,长腿正往浴室走。
余光扫见坐起来的她,江悯行偏头,漆黑的眸好似深海,幽深地见不到底,他嗓音低低地问,“还不睡?”
江鱼鱼舔舔嘴唇,如实说:“有点热。”
江悯行走到柜子旁侧,摸到空调遥控器,调低了点温度,没再回头,只留给江鱼鱼一个宽厚的肩膀和窄瘦的腰身,他哑声道:“早点睡。”
江鱼鱼“哦”了声,看着江悯行闭合了浴室门。
她又躺了下去,摸到江悯行的耳机盒,把耳机连接到自己的手机上,在音乐软件上找到一首《大悲咒》,按了播放。
才听了两分钟,效果显著。
江鱼鱼心里的燥热感降了下去,她清心寡欲起来,闭上眼,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江悯行洗完澡出来,黑发湿着,发梢还浸着水,他把头发往后拨,袒露的黑眸看向紫檀木大床上鼓起的身影,那抹身影一动不动,像是熟睡。
他抬步走了过去。
江鱼鱼侧躺着,被子掖在胸前,两条纤细的手臂压在脸下,闭着眼微张着红唇,吐气和缓,睡颜带了几分柔软的娇憨
江悯行看了眼她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单曲循环放着一首《大悲咒》。
他弯下腰,轻轻摘了她耳朵上的耳机,装进耳机盒放在床头柜上,随后不做停顿,便回了沙发上。
江鱼鱼睡到阳光晒到床尾才醒。
这一觉她睡得极为舒适,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平躺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嘴里还舒服地拖长音喟叹一声。
“啊——”
“醒了?”
江悯行偏低的嗓音响在她那声快要到尾声的喟叹中。
江鱼鱼吓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她昨晚是睡在江悯行卧室的,她身下是江悯行的大床。
她把伸了一半的懒腰收了回来,坐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朝江悯行打招呼,“江老师,早上好。”
江悯行已经穿戴好,质感精良的白衬衣裹着精瘦的窄腰,熨帖平整的西裤下是两条修长矫健的长腿,他此刻正在往手腕上戴选好的腕表,跟西餐厅见面一般价位的百达翡丽。
他站在床尾,边扣表带边垂眸看她,“早上好。”
女明星跟普通人之间的壁垒体现在方方面面,普通人起床水肿脸白一眼邋遢,女明星醒来,依旧光鲜亮丽,就比如此刻的江鱼鱼,睡的腮红唇润,眼神湿亮,即便一头长卷发睡得凌乱散在身后垂在肩上几绺发丝黏在脸上,也丝毫遮不住她的美貌。
羽绒被往下滑落,纤薄圆润的双肩和深凹的锁骨袒露在晨光中,一侧的肩带往下掉落,挂在手臂上,雪白的胸脯露出半抹浑圆,在他深色床铺的映衬中,她白的发着朦胧的光。
一大早便是这么一副诱/人犯罪的慵懒柔软姿态,偏生江鱼鱼粗神经,她没注意到此刻的自己是如何可人,仍在抬手神经迟钝似地揉着睡眼。
江悯行收回视线,走到床尾弯腰拿起放在上面的领带,走近衣帽间,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系着领带。
镜子里映的不是他的人,反倒是江鱼鱼刚醒坐在他床被里肩带半落眼神湿亮又懵懂的画面。
江悯行凝视着镜子,面色如常系好领带,最后一手抓住领带结处,一手摁住领带尾部,做最后的调整。
衬衣领带工整万分,西裤裤脚整洁服帖,唯独——
江悯行低头,看着被撑起的西裤,他停顿几秒,走到衣帽间的凳子上坐下,外间传来江鱼鱼的声音,问他:“江老师,柜子上的袋子里是给我的衣服吗?”
江悯行回她:“嗯。”
江鱼鱼又喊:“江老师!我在外面换衣服了,您先别出来!”
江悯行能明显感知到又抬了抬头,他嗓音越发低,回她,“好。”
柜子上的纸袋印着明显的奢牌LOGO,不知道是江悯行给她准备还是江家阿姨准备的衣服,是小香风的短裙套装,很少女的一套衣服。
她把换掉的睡裙随手丢到床上,依次套上吊带外套和短裙,鞋子也是江家准备的,一双精致LOGO同样明显的小皮鞋。
江鱼鱼穿戴整齐后,坐在床尾,伸直长腿晃了晃,她腿生的漂亮,小腿纤细笔直,肌肉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看起来健康丰匀,大腿脂肪并不多,瞧着雪白细腻,如上好的和田玉,她自恋似地欣赏了好一会,才起身朝浴室走。
她边走边朝衣帽间扬声道:“江老师,我换好衣服先去洗脸了,你可以出来了。”
江悯行出来时,浴室里水声哗哗,他瞥了一眼半开的浴室门,一双雪白笔直的双腿站在洗手台前,他收回视线,看到床上的睡裙,弯腰拿了起来,本要丢进门旁的脏衣篓让家里的阿姨拿去洗,却在感知到上面仍旧残留着江鱼鱼的体温时,他垂着黑眸,掌心搓磨了下。
上面有很淡的她身上常用的香水味。
江鱼鱼洗完脸,出了浴室,发现她的睡裙已经被折叠整齐放在了枕头旁,她没在意,看向在卧室门口等候的江悯行,她道:“我好了,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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